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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行说完之后才懒懒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阿鸦和禾雀,唇间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坐正了些,不过还是没什么坐像,朝着禾雀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禾雀吗?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禾雀一一扫过地上几乎成堆的尸体,道:“这都是你杀的?”
季夜行邪气地笑了一声,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将他们的内丹掏出来照明罢了,可没杀他们。”
禾雀无言。
将魔修的内丹掏出来必定是要捣毁内府的,内府一旦损坏,哪里还有命活,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两样?
季夜行伸了个懒腰,缓慢地站起来,猩红的魔瞳挂着点似笑非笑的邪气,道:“你来到底做什么?我正忙着呢。”
他说着走到了台阶下面,将地上还残留着一口气的男人抓着头发拎了起来,眸子沉沉,道:“重烟大人啊,我之前一直听说过您的大名,很想来拜访,今日终于瞧到了您,怎么您却是这么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啊?”
禾雀和阿鸦直接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季夜行仿佛小动物一样捏在手中的人,辨认了半天才终于确定,那人竟然真的是统领了一叶蔽连天魔修这么多年的重烟。
重烟浑身的骨头都被季夜行一点点捏碎了,就连经脉中的灵力也被全部击碎,浑身都在往外渗血,看着马上就要活不成了。
就在他的呼吸即将弱下去的时候,季夜行似乎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从袖子里翻出来一个元丹,微微捏碎,那元丹中的魔气被他牵引着钻入了重烟的身体中,一点点的帮他修复好断裂的经脉。
片刻之后,重烟终于缓出了一口气,神智也变得清醒了。
季夜行笑吟吟地抓着他,弯着眸子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道:“呐,重烟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重烟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当初我早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季夜行脸上的笑意一顿,不过只是一瞬,便再次明媚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按住了方才修复重烟经脉的脉门,一股魔气直接汹涌地冲了进去,瞬间将重烟刚刚修复好的经脉全部击碎。
重烟猛然发出一声急促的惨叫,最后直接变成了气音。
季夜行看着重烟马上气绝的模样,又不慌不忙地掏出来另外一个元丹,效仿之前的方法,再次用里面的魔气修复好了重烟被震碎的经脉。
重烟脸色惨白如纸,缓慢张开眼睛,死死瞪着季夜行,压低声音阴森着开口:“我命人将他关在冰冷彻骨的废剑冢中,每时每刻都在用魔气刺入他……他的内府中,他哈哈哈哈……”
季夜行眯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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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开始的那些天每天都在惨叫,叫的整个魔窟都能听到,每天都在喊着‘殚儿救救我’,硬生生撑了那么多天还是不愿意入魔。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的那些个属下根本不是善茬,你那个哥哥长得如此貌美,在暗地里不知道被人上了多少回……”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满是浓浓的恶意,“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将他练成鼎炉,季殃那样的人,就该死在男人的床上……”
他还没说完,季夜行就面如沉水地一股魔气再次窜了进去,摧毁了他的经脉。
阿鸦在一旁听着有些毛骨悚然,当时季秉烛被关在魔窟中每日遭受那些魔气的侵蚀还依然保持本心不愿入魔,重烟终日想着该怎么把他引入魔才好,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染指季秉烛?
阿鸦上前两步,皱着眉道:“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激你发怒,季殃当时在这里根本没有被……”
季夜行理都不理他,伸出手朝着空中勾了勾,一个元丹再次成为了养料,将重烟的经脉修复如初。
季夜行抓着他的肩膀,脸上笑意未减,看着着实令人毛骨悚然,他道:“还有呢?继续说。”
重烟原本根本不是这样多话的性子,他现在被折腾的生不如死,一心只想要解脱,自然是什么能引得季夜行发怒说什么,根本不管到底是不是事实,他急喘了几口气,冷笑道:“我有个下属被他杀了,你以为为什么?”
季夜行偏着头,十分配合地好奇问道:“为什么?”
重烟吐字如冰:“自然是因为他把季殃侵犯了,要不然按照你哥哥那个懦弱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大发神威,被困住了修为还能将我一个得力下属给直接弄死?”
阿鸦正想要反驳,季夜行就笑着开口:“原来是这样啊。”
重烟道:“你想要我说的,我都说了,给我个痛快。”
季夜行脸上的笑意越发好看了,他和季秉烛长得不像,性子更是大相径庭,但是这么温柔笑着的时候却让人能从他脸上看出来季秉烛那张绝色的脸。
季夜行轻柔地摸了摸重烟的脖子,带着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毁了我哥哥,难道几条命就能相抵吗?重烟大人,您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重烟几乎被他逼疯了:“你到底想怎样?!”
季夜行轻轻笑了,道:“我说了,你老实交代我想要的,我自然会杀了你。”
重烟简直要咆哮了:“我全都说了!”
季夜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勾了勾唇角,懒散道:“哦?是吗?我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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