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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公子一醒来就去烟雨阁寻人,寻的还是当初替凤公子治病的那位,怀秋想道,难不成是她藏起了凤公子?
胡思乱想之间,便见管家领着一位僧人疾步匆匆,怀秋觉得面熟。
诶,那不是无名寺的大师吗?
却说此处,谢青疏见了从院口走来的僧人,那人离他几步距离,然后站定。
“寂山大师。”谢青疏抬眼瞧他,只是淡淡叫了一句。
天枢冲他合十行礼,他道:“施主都想起来了。”
“是。”谢青疏应他,“大师不请自来,是与青寂山相关。”语调平和,是意料之中。
僧人应了一声,谢青疏再问:“是大师带我回了北疆军营?”
天枢叹了口气,“施主想问贫僧什么问题?”其实他都明白,谢青疏所求不过青寂山未竟之事,只是他因身份,有些不能细说。
谢青疏静默良久,闭眼不去看僧人,他问:“劳烦大师...”又顿了顿,“劳烦大师告诉我,那日凤夕他做了何事?”
僧人敛目,缓缓谈道。
青寂山那日,谢青疏因喝了北疆的药昏迷,凤夕撑着他在山上躲藏,山中精怪替他们掩护,北疆之人心狠手辣,见一个便杀一个。山风呼啸,血流成河,最后凤夕撑不住,抱着他躲到了洞里。僧人因机缘回了青寂山寻到凤夕,那花妖央求他救谢青疏。听到北疆之人欲放火烧山,他意救剩下的精怪,也为让他二人逃离,便以身作饵暴露行迹。
而僧人因着嘱托在路上破了杀戒,从而冲破神识,从寂山和尚变回了天枢帝君,此处暂且不提。
僧人言语未歇,谢青疏就急喘几声,他似受不住这太盛的日光,摇晃两下,终是撕下那冷静的薄皮。
“那时凤施主求我替你二人占卦。”天枢看他,“是缘分尽断之相。”一字一句,石破天惊。
谢青疏低笑两声,腥气漫上喉咙,他嘴中苦得要命,“所以,所以我才会忘记所有事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会死对不对?”僧人不否认,只是念了一句佛。
佛渡苦厄,却渡不了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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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后来依旧是来了上京...”
“凤施主他,执念太重。”似有叹息,从遥远处来。
谢青疏的心被一刀一刀剜的满目疮痍, “凤夕那么聪明,懂得那么多草药,所以喂了我东西,要让我永远都记不起。”谢青疏聪慧,只需一两句,便将所含深意,猜了个透。
“他希望我好好活着。”
“傻瓜,”谢青疏温柔絮语,“你疼不疼啊。”明明饱含缱绻,却太疼太痛,谢青疏捂着胸口。如有一人爱你护你,将你视作唯一,便连性命亦不顾,那你又如何能辜负。
这情太沉也太重,他不过凡夫俗子,是何德何能。
“你二人本能无事,却因山上有人告密,”天枢皱着眉,露出一点不似和尚的凛然杀意,“那妖名为...”
“丹朱。”谢青疏咬紧牙关,似草原上凛然的野兽,将这二字切切吐出。随着声落,便是院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说:“来了。”
谢青疏睁着暗得发沉的眼低头看趴跪在地上的牡丹,脚步沉沉,走到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谢青疏的身形暗了一点日光,正好遮到丹朱颈下寸许,便像刀刃悬于脖颈。
丹朱打了个冷颤,她毫不怀疑,谢青疏欲把她千刀万剐,只是她手里还掐着谢青疏的命门,于是便含了庆幸。
“凤夕他在哪里?”谢青疏他握着丹朱的下巴,蕴着千斤的力道。
丹朱痛呼,含糊出声:“我说...”谢青疏嫌恶地看着自己沾了污秽的手,他听到丹朱还说:“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谢青疏笑了一声,杀意从他的脊椎漫上指尖,无端轻颤,他问:“什么条件?”
“我要你保证不会杀我。”谢青疏看着丹朱嘴角刺眼的笑,不由出神,人间太脏了,让一个本不知世事的妖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他的凤夕,依旧不改沃雪本性,干干净净地生长绽放。
他突然想起,青寂山之时凤夕说他喜欢人类,而暮春出行却言看或不看,人都一样。这其中有多少肮脏事,谢青疏他不能细想。
他不再嫌脏,握着丹朱淋漓的鲜血,一根一根将手指掰断,十指连心,每一次都是剧烈的痛。谢青疏不顾妖的哀嚎,含着清朗的笑意,连眉目都舒展开,只是脖颈青筋现得厉害,他似阎王低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
而后他去握腰间短刃,是他当初给凤夕削木头的那匕,“原本想让你死个痛快,现今...”他嗤笑一声,露出浓浓的邪性,“就让你生不如死好了。”语调温柔,不疾不徐,仿佛说着的是世间最普通的家常。
丹朱这才知道怕了,她连声高呼:“他在青寂山!”
“为何是青寂山?”谢青疏厉声去问。
丹朱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回应:“他们知道你会去寻凤夕,他们的目标从来都只是你。”
“为何是我?”谢青疏失神片刻,可喃喃自语,无人回应。
听到此处,丹朱面上露出怨恨色,她最厌人间痴情,因她从未得到。数年间,丹朱别的未学会,扎心窝的事做的一等一的好,她咳嗽两声便说:“你不知道吧,北疆用来对付花妖最常用的汤药,旁的喝了无事,唯有海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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