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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了这么长时间的真名姓,后恒无论何时都恪守着原则,除了私下里,在军中只叫介泽化名。如今,后恒也是气极了吧,介泽脚步一顿,扭头看了后恒一眼。
后恒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深情又固执地望着自己,极易心软的介泽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啊,可他还是狠下了心,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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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金济关再次送来一个物件,还是让您亲启。”后恒凝固在原地,望着介泽离去的地方,身边的传令兵连续叫了他好几声。
“何物?”后恒回过神来,看到又是一个木匣,不过此次木匣的形状是方方正正的,他抽掉匣盖,里面赫然放着一颗带血的人头——马水。
守着金济的小将马水遇害了,后恒合上盖子,吩咐道:“给马水将军立一个冢,还有,派一封信到季城,一定要交到季城主手里。”
……
方度谷里横尸遍野,阿奴进入谷底,绕开横陈的尸体,找到了姚姬。
“割头吗?”宏刀啧啧叹息:“好好一个美人,可惜了,眼下只能成了一具艳尸。”
“枭首干什么?这个女人不值得邀功。”阿奴冷眼看着地上的死尸,竟要抬脚踩上去侮辱姚姬。
“别了吧,死都死了。”宏刀拦住阿奴,把阿奴往后拉了几步。
“谁刚才要割她头的?怎么现在又想做好人了?”阿奴拍掉宏刀的手,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走吧,没等到其他人,能铲除这个女人也算给大王出了一口恶气。”
“撤军。”宏刀一扬手里的刀,招呼手下人离开。
“贼人,哪里走?”一声高昂的挑衅自另一头谷口传来,承德骑着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截住了谷口:“宏刀,要走?把命留下。”
“上!”宏刀指挥着手下南巢兵一股脑冲向谷口。
承德怒吼一声,挥剑策马奔腾上前,宏刀自知凭武力难敌后家的骠骑将军,只是躲闪不接招。
可是承德哪里容得他逃过,白刃夹着凌厉的剑风迎头劈了下来,宏刀堪堪挡住一击,向阿奴求救:“阿奴,过来搭把手。”
“蠢货。”阿奴使一把铁铸长鞭,鞭上带着倒刺,铁鞭划开空气缠住了承德的长剑。
承德以手做轴,单臂一振,长鞭顿时便解开了。他舞剑次次直击宏刀要害处,宏刀脖颈间几次划过冷飕飕的剑气,吓得他两股战战。
“阿奴,救我。”仓皇间,宏刀百般恨当初没有好好习武,也股不得掉面子,只能带着颤音向自己的妹妹求救。
“杨承德,姬亦我杀的,有本事冲我报仇!”阿奴一个凌厉的鞭风隔开了宏刀和承德。
“杀妻之仇,今日我定要你抵命。”一向对女将很温和的承德青筋暴跳,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去。
“宏刀,你先走,我垫后。”阿奴对逃跑的宏刀吼道:“不必管我!”
宏刀到底人怂胆小,甚至都没敢回头接应一句。
阿奴看他一溜烟带着几个亲兵逃走,冷哼了一声。承德没大度到等她回头,直接得空偷袭。
所幸,阿奴回头对战时,察觉到了剑气,可是长鞭难使,她只能仰面躲开,白刃自腋下穿过,划开了她的大臂,霎时,鲜血潺/潺/汩/汩。
“嘶!”阿奴捂着伤口,凤眼瞪着承德,“好个小人。”
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里讲究什么翩翩风度。
承德不屑回话,招招歹毒,不出半柱香时辰,阿奴已被多创。甚至玉/面花容也被毁了,劲风穿过谷底带起砂砾,戳到她带血的脸颊上。
没过一会,阿奴体力渐渐不支,长鞭渐渐慢下来。
就在此时,承德结束了这场战争,长剑贯穿阿奴胸脯,自她后背露出来。
“唔。”阿奴刚要开口,一大口鲜血涌到喉头。
“你留在这方度谷吧。”承德抽剑,剑锋将阿奴带下马,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首领被杀,残存的南巢兵乖乖束手就擒,抱着侥幸希望承德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承德终于收了刀,眼眶深红,把一腔苦痛释放了出来。
“夫人,我来接你了。”承德在满地狼藉中寻找姚姬的身影,终于,在最末端山谷处看到了带血的白马和一席红衣的姬亦。
承德拿掌心抹去姚姬脸上的血痂,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无声嘶吼。
姬亦是被毒箭一击毙命,身边的兵卫以身翼蔽着她,可残余的箭矢还波及到了她,尽管披着铠甲,三支毒箭还是穿过了甲衣。白甲被旁边人的鲜血染红,眼色胜过了她里面的红衣,像极了当初出嫁时的颜色。
“夫人,辛苦了,我这就带你走。”承德心若刀绞,好几次才颤抖着拔/出姬亦胸膛的毒箭。
“杨将军,剩下的人怎么处理?”南巢的兵被后家军围成一圈,擒了起来。
“不留活口,我要他们留在在方度谷,永世不得超生。”承德抱着自己早逝的夫人,身边的将士为他牵着马。
即使打赢了南巢敌兵,众将士像是败了一般低头默哀着跟随他回营。
☆、鬼烛信物
“库烈首领~殁了。”金济关内忽然流传出了一句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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