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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朏。”后恒在介泽身后唤他。
介泽一惊,有种被抓包的惊诧,他慌乱地回头,入眼后恒身着一件玄黑暗纹的狐裘朝自己走来。
“昭朏,我先行一步,告辞。”叔文果断抛下介泽溜了。
没有义气如叔文,方才拿后恒的脾气吓唬介泽的时候毫不含糊,溜走的时候毫不愧疚。
叔文向后恒告退,后恒微微颔首,转而径直向介泽走来。
经过叔文方才的一番话介泽表面毫不在意,心里还是在意的,比如,他现在越看后恒头皮越发麻。
四下无人,只有波浪拍打巨石的嘈杂声,河边寒风瑟索,有种深秋的味道。后恒解开狐裘将介泽困到怀里,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介泽蝴蝶骨处划了一道。
察觉到介泽僵直成了一条冬蛇,后恒满意地牵了牵嘴角,这时,叔文良心上过意不去,回头看了介泽一眼。
可是,背对着叔文的介泽不仅没有收到同情的目光,反而受到了牵连。后恒抬眼扫过远处站定的叔文,抬手自介泽下颚滑到耳根,笑问道:“外面冷,有什么事情非得出来说?”
介泽心虚,低头错开后恒鹰隼般深邃的目光。与此同时,叔文依旧没走,天人交战下,他决定顶着后恒杀人的眼神回来找借口带介泽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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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抬头看着我。”叔文回来的路上,后恒托起介泽的脸庞低头撬开了那冰凉中带着一丝甜味的唇.缝。
实打实看到如此景象,叔文被累劈了一样浑身一颤,还是晚了一步,是自己害了昭朏。
直到后恒一手握住介泽的腰侧,两人才分开,后恒威慑性地调度一个眼神给叔文,可怜的叔文心累地转身离开,肢体极度不协调像是抽线木偶。
对此一无所知的介泽被狐裘和眼前这个人形暖炉焐得暖烘烘的,他惬意地靠着后恒的胸膛,均匀地吐息:“我想,叔文找我的事,你应该全部知道了。”
“嗯。”后恒低沉的声音将介泽贴着的耳朵酥.麻了,介泽抬头“啧”了一声,歪歪脑袋瞅着后恒:“赔我耳朵,被震坏了。”
“熊甫的事情刚发生时我便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先来找你。我查过熊甫,他的确是南巢那边出生的,亲妹妹被南巢人杀了,思及亲人干一些错事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当然这不是我不追究过错的理由……”后恒将狐裘收紧了些,扣着介泽的手心,一下子没了下文。
“那理由是什么?”介泽五指探进后恒温暖的指缝,夺走他身上每一丝热气。
“如果打完仗了,我走后,后家兵不能没有顶着半边天的武将,如今姚姬和周次不在了,我还是留点将领给陛下吧。”后恒果然不是出于私情,就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你就没有一点是因为个人私情放熊甫一条生路?你这个人没有心吗?”介泽拿指关节扣了口后恒心门,挑眉问道。
“阿泽,莫要奢求我对所有人都这样好,我的好脾气大都烂死在了牢狱里,剩下的这一点点情谊又都给了你,实在匀不出来再放在什么人身上了。”后恒深吸一口气,把憋了多年的心里话告知榆木做成的介泽。
“我的心肝后恒啊!”介泽感叹。
“嗯?”后恒喉结一动,难以自制地抓.住介泽的肩臂。
介泽像只软弱可欺的白猫,双手揽着后恒,偏偏还不怎么听话地啃上了后恒的喉结。
“嘶。”
☆、甘愿受罚
介泽做好了打算,把自己交付出去由着后恒心意处置。可后恒倒好,依旧很礼遇地把自己送回帐内,规规矩矩离开了。
直到二狗进帐禀报……
介泽无奈扶额:“真走了?”
刚跪下的二狗一脸懵:“昭军师?外面有人求见。”
大半夜的,除了后恒玩什么把戏外,还能有谁求见?介泽很配合地侧躺好,松了松领口,扮出了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然后吩咐:“叫人进来。”
片刻后,毒丫头悄声进来了,“阁主。”
介泽立刻正襟危坐,收拾好自己的衣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毒丫头上前从袖中拽出一张皱巴巴的布帛,简单地在手里抖了抖,“乔珂给您的。”
介泽珍重地接过来,展开仔细地看了起来。毒丫头在一旁低声道:“阁主,乔珂说他想您了,你能不能悄悄地去看看他,我们带他回来吧,和他说说,别给南巢人办事了,在那边他过得不好。”
来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只是约介泽明日晨昏交接的时候去上游五里的河畔一叙。好些年没有见大弟子乔珂了,听闻他过得不好,介泽迟来的愧疚翻腾着,他这才忽觉自己从没有和乔珂好好说过话。
“好,我知道了。”介泽暂时将布帛攥在手里,拿来一盏烛台。
待毒丫头退下后,介泽才引燃了布帛,免得被后恒知道。
……
第二日介泽依例见了后恒,丝毫不提自己的打算,他从帅帐里出来,没有回自己帐中,转而去寻西极。
三狗和二狗久久未能等到介泽归来,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即便去禀报后恒。
白马嘶鸣冲出营地,无人阻拦介泽,但不代表无人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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