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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介泽将昨夜的弥留香熄灭,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开了。
“阁主,好久不见,小六子可想死你了。”弟子小六未经允许扑向阁主。
“得了吧,瞧你那德性,别给大家丢人。”和安拽住小六的后衣领将人强行拉了回来,“阁主大人,小六单长膘不长心,这心眼缺得太多,一两年怎么能轻易补起来?”
“和安你说谁缺心眼呢?原来你是这样的和安,亏得我每次喂狗儿时都给你从它嘴里抢一些吃食回来,你就这样对我?”小六子嬉笑着去拉和安的衣袖,非要把他当众“断袖”不可。
“够了,你俩别闹腾了,安静会儿。”乔珂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弟子,十余年过去了,岁月偏心漏过了他,除了让他有些消瘦外,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乔珂,依旧是那个身着竹色衣裳的翩翩大弟子。
“乔珂……”介泽本来想礼节性地问候一下,话至嘴边,又觉得俗气。这些年每次与乔珂见面无非就是重复几句“辛苦你了”“不要太累了”“丑阁近况如何”。
有些话说得太多,连介泽也不忍心重复了,他把那句“这些年辛苦你了”咽下去,转而拍拍乔珂的肩膀表示问候。
面对着自己的大弟子,介泽陷入了一阵沉默。
“阁主,阁中近来一切安好,您放心。”乔珂面色很差,就像大病过一场似得,比两年前瘦了好多。
只有知情的部分弟子知道,乔珂的老母病了,那种世间郎中治不了的大病,甚至连法术高深的大师兄乔珂也束手无策。而乔珂又是一位孝子,这些年老母久病在床,毁瘠过度的他还要管顾阁中事务,自然消瘦得过分。
此次来明府,乔珂是在老母无力回天之际抽空来看望介泽的,出于私心,他想确认一下,丑阁阁主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可以叫人起死回生,增添阳寿。
介泽看出乔珂心中有事,自然免不了一问:“乔珂,你性情通达宽宥,罕见思虑过重的样子,来,和我说说,是什么难缠的事能惊扰你?”
“阁主,没什么要紧事,弟子想要问问……”乔珂逐字逐句地组织语言,盘算着如何才能套出介泽话来。
正在此时,乔珂瞟到了一个不甚讨喜的身影,这么多日子过去了。见了后恒,他依旧不想摆好脸色给这个祸害。
介泽顺着乔珂的目光看去,心怀惴惴:后恒怎么醒得这样快?
☆、醉卧花眠
乔珂刀眼闪瞥,围在他身边的弟子忽然感到一丝寒意。
一阵罡风刮过,脚步杳然的后恒看清来人后电殛一般停住,然后一展衣袂,目光眈眈地望着介泽。
眼前的少年长成后,如同夺目绚烂的白昼,盈实无缺。一瞬间,介泽空荡荡的皮囊里那颗沉甸甸的心被撩/拨起来,嗤嗤地燃起了火星。
心旌不稳的介泽喉结动了动,看着远处的后恒有些走神地继续对乔珂:“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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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知真假的私事本来就难以问出口,经过后恒一搅和,乔珂竟不知如何问起。他咬牙忍着把话咽下,“宽宥仁厚”地回道:“大人,不妨事,弟子待会儿再说。”
小六子扯了扯介泽的衣袖,软糯地撒娇:“阁主,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要我们这些老弟子了。”
和安小心翼翼地窥着大师兄乔珂的脸色,又看看神魂游离的阁主,觉得情况不太妙,“阁主,近些日子各种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让和安给你讲讲吧。”
介泽仅仅分给主阁弟子们一个余光,吝啬地都不肯回头。
后恒冷漠地扫了一眼众人,甚至连一个寒暄都没有。最后,他与介泽对视一眼,振袖转身离开了。
介泽没打算将面见弟子们的事情告诉后恒,又有心给他下了迷香,着实内心藏愧。眼下被抓了现行,介泽竟然有些心浮气躁,哪里还能管得下什么大弟子小弟子?
乔珂垂眸,沉默地理着袖口,众人半晌不出声。
“阁主,你若是有急事就……不用管弟子们了,丑阁很好,弟子们也无要事禀报,日后再来向您问安。”乔珂语气极其平缓,像晨起时的呓语,泉水般润泽心田。
主阁的小弟子们都夸大师兄言如美玉,可令听者心静如水,可惜了,介泽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大弟子,哪怕乔珂毁瘠过度面色极差。
介泽三魂七魄都跟着后恒私奔了,弟子们主动告辞更是给他添了一把烧着自己的薪柴,从来不是一个好阁主的介泽含糊地打发道:“好,你们自便,我去处理一下急事。”
话还没说完,介泽已经抽身走远了。
一众弟子都受了冷落,鸣不平道:“阁主这是怎么了,我们好多年才来明府一回,他为什么不多陪我们聊聊天。”
“那人到底是阁主什么人啊?凭什么阁主对他这么上心?”
“我们才是丑阁主弟子啊,他算什么?”
“大师兄,你就这样放阁主去找那家伙去了?大师兄?你说说理啊。”
小六子嘟囔几句,轻轻推了推乔珂的肩膀:“大师兄?”
乔珂没说话,和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向来和眉善目不争不抢的大师兄强忍着一口气,手握成拳微微颤抖,脖颈与额头上的青筋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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