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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上席的众人不明所以地献上垫枕交给乔珂。
乔珂的奴侍受命将几个花里胡哨的靠枕拾走,朝祭台圆坑处丢了下去,登时圆坑底部有了承接物,斑斓柔软。
人群中有位中原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低地啜泣起来。受她情绪感染,几位跳祭舞的美人恶寒陡生,这场祭祀这般隆重,为何唯独没有祭品?
没有任何预兆地,空气中燃起了甜腻的香木,各种珍贵的香木堆叠成山,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发呕。
乔珂拍拍手,祭台上出现了几位猿臂蜂腰戴着狰狞傩面的壮士,腰挎着长木剑。木剑是专用跳祭舞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美人们松了口气。
鼓点再次响起,在肃穆的祭台上,几位壮士跪倒在地,双手奉上木剑。
乔珂不慌不忙地走下上席,天命之师的几个私奴配合地在他面前拜放了一排烈酒。
烈酒刚从地下挖起来,坛身还沾着零星土屑,坛封有些腐化,半绿半黄的坛口有些恶心。
锃亮的长剑出鞘,乔珂剑锋横扫,齐霍霍地削掉了坛口,几位壮士抬起酒坛朝着手足无措的美人们走去。
美人们被按着跪在祭坛坑洞处,她们茫然地盯着坑洞地下花花绿绿的垫子,仿佛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些美人没有反抗,就像柔弱的羔羊般,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审判结果。烈酒朝着美人乌黑的云鬓浇下,长发如瀑,覆于脊背,红罗衣将美人们玲珑的蝴蝶骨勾勒出来。
壮士们面具狰狞可怖,美人们螓首低垂着,露出柔弱白/皙的脖颈,烈酒自脖子蜿蜒流下……
壮士们宛如刽子手般,对着木剑喷薄一口烈酒。
“换剑吧,可以走得轻松一点。”乔珂注意到了削得不尖利的木剑,忽然改了主意。
美人们呜咽着,祈求地回头看乔珂。
就像每一个临刑观斩的主刑官,乔珂毫不动容地望着她们,一双桃花眼冷冰冰的,宛如桃花寒潭水。
一个瘦削的美人吓坏了,对着乔珂无声说了一声:“哥哥。”
出乎意料地,乔珂眸里闪过一抹惊诧。
就在美人们以为他改了主意的时候,乔珂执剑走上祭台,对着那位女子道:“闭眼。”
女子听话地闭上眼睛,寒光一闪,美人轻飘飘地朝后倒去,乔珂俯身温柔地接住她,然后庄重地抛在坑洞地下的软垫上。
剑上无血,美人亦无血,乔珂算是格外开恩亲自给那位美人一个体面的死法。
血淋淋的祭祀忽然变得绮丽浪漫,围观的南巢群众一时间傻了眼,这次的天命之师,格!外!温!柔!
“继续。”乔珂转身离开祭台,无事人一样上席落座。
壮士们换好了锋利的铁剑,不过,他们动手可没有那么繁琐。剑身斜劈,削下了美人的脑袋和半边肩膀,黏腻的血喷涌而出,浇在了另一个待砍的美人身上,红罗衣更红了。
那位美人尖促的叫了一声,也被砍成了两段,尸身跌落软垫。香屑和鲜血混成粘稠的一团,赤脚的壮士踩过去,环形的祭台充斥着血色的脚印。
南巢群众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杀戮,兴奋地欢呼起来,别致的祭祀手段刺激着他们原始的杀欲,扭曲的方式刺激了他们剿灭中原铁骑的野心。
一圈的美人纷纷成了艳丽的尸段,堆在了坑底的软垫上。生得美丽,死亦是艳鬼。
她们死后有幸获得了斑斓的软垫做裹,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乔珂的细致温柔。
就像每次祭祀完毕后一样,南巢内气氛高涨,呼喊着:“天命昭昭,护佑南巢,无上魂灵,保我疆土。”
“大王,祭祀礼成,神灵定会感念我族诚意,赐福南巢。”乔珂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一位小兵就难以抑制地躬身干呕起来。
“放肆,天师说话你也敢打断?”南巢本部的壮士一脚将这个中原小兵踹倒在地上。
乔珂眼尾一挑,问小兵:“里面有你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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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默不作声的小兵,哭着哽咽道:“招中原舞女的时候,人数不足,我就将妹子带给您,我以为……”
乔珂不知何时手中有了一块圆润的玉石,他拿手心焐热后,又藏到袖中,看了小兵一眼:“为何方才不说?”
小兵收起方才的哭腔,言辞正色:“出兵祭礼,打断便是不详,妹子一人性命而已,不能误了大王的大计。”
阿马孕朝后一仰,没了靠垫,他被硌了一下,心情依旧不错,抚髯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真忠心耿耿。”
乔珂冷飕飕地睨了跪着的小兵一眼:“如此忠心之人,留在我身边可惜了,明日随库烈去打仗吧。”
“库烈领主……”小兵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不断重复着。
库烈是归附南巢王的一位实力较强的领主,出了名的——虐待手下!
“天师!发生何事了?”身前落下一片阴影,跪着的小兵被这片阴影笼罩着,他惊恐回头,见一人身长七尺五寸,额头宽广,日角耸立。不是库烈又是谁!
“库烈,这人以后跟着你了。”乔珂指着小兵,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下送了出去。
“瘦得和个鸡仔子一样,要他有什么用?吃吗?”库烈真的像拎鸡仔一样将小兵提起来,“吃都不够一口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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