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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护院大汉见眼前的是一位纤细漂亮的美少年,同行的虽然也是名魁梧汉子,但他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倒不像是来生事的,当即退了开去,让他们进来。
二人进了门,见前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小道两旁栽满桃树,枝头零星仍开有些桃花,但落在地面的桃花比枝上更多。
张恶虎见此情景,想起孟桥妆说的“旧春桃花方落尽,盛夏芙蓉出水来”,拍手笑道:“小白羊,你瞧,桃花已经落了,芙蓉跟着便要出水来,孟姑娘就是那朵芙蓉花!”
适才门前烛光昏暗,咨客公子、二鬟、护院大汉均未瞧清魁梧汉子的面貌,只道是白映阳的保镖,如今他开口说话,四人立时认出是梅龙县的恶虎保长的声音,脸色霎时大变。
白映阳哼道:“你们怕甚?保长是来玩的,难道赋音楼阁不欢迎保长么?”
咨客公子忙道:“不敢、不敢!保长,白公子,里面请!”
桃花林中的鹅卵石小道,不时有分岔,二人随咨客公子走,经过许多岔道,终于到达一座两层高的阁楼前,门匾上写有“候归鸿”。
咨客公子把二人领至雅间,早有小丫头战战兢兢送上茶点。
张恶虎在万里留香只喝酒不吃饭,如今急着见心上人,也不觉得饿,喝一口茶水,开门见山道:“我来找孟桥妆孟姑娘,她住在这儿吗?”
咨客公子忙笑道:“孟姑娘是我们家的姑娘,自然在的。”
白映阳暗道:“果然没猜错。”
张恶虎在门外就觉得白映阳的分析合情合理,进入大门口,穿过桃花林,来到“候归鸿”,进到雅间止,途中他已然接受孟桥妆是青楼女子的事实,此刻再听咨客公子确认,已无多少惊讶,说道:“我想见她,你带我去见她吧。”
正在这时,门帘自外掀开,走进一位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青衫,面貌俊雅。
咨客公子笑道:“少爷好,你出来了。”
青衫少年笑道:“梅龙县张大保长光临寒舍,我自当亲至迎接,方不失礼数。”挥手命他退下,对张、白二人微笑作揖道:“保长,白公子,在下燕天然,这厢有礼了。”
张恶虎见他年纪与白映阳差不多大,问道:“燕公子,你是这儿的老鸨?”
“老鸨”是外间人对青楼老板的蔑称,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客人一般不会当面这样叫,客气的叫声妈妈、嬷嬷、叔叔、公公之类,不客气的至少叫声老板,张恶虎如此叫法,燕天然不禁眉头一皱,道:“非也,老板是在下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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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恶虎道:“那叫你母亲出来。”
燕天然道:“保长有何吩咐,与在下说便是。”
张恶虎道:“你做得了主吗?”
燕天然笑道:“做得。”
张恶虎道:“那好,你带我去见孟姑娘。”
燕天然嘿嘿一笑道:“保长想见孟姑娘,倒不是不行。”
张恶虎道:“怎地?”
燕天然道:“请问保长,可知‘画中仙’?”
张恶虎道:“什么‘画中仙’?”
燕天然道:“原来你不知,那保长可曾听说过《天下第一花魁图》?”
张恶虎道:“小白羊,你听说过这幅图吗?”
白映阳道:“我听说过,这幅图画是吴门府名闻天下的画师吕鸿所绘。”
张恶虎道:“吕鸿?这名字倒挺熟悉。”
白映阳道:“你不记得啦,咱们保甲府的库房中放有许多他的字画。”
张恶虎道:“啊,是了,我想起来啦。”
白映阳道:“据说这吕画师画工极其了得,给人画像,只稍瞧上一眼,便能将之画得惟妙惟肖,凭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不过他这幅《天下第一花魁图》,我却没见过。”
燕天然惊讶道:“这幅画到处都有卖,白公子居然没见过?”
白映阳微微一笑,他虽喜赏画,却只偏好风景山水,对美人图全不感兴趣,就算曾经见过,现下也早忘得精光。
张恶虎道:“花魁是什么?”
白映阳道:“就是许许多多的美人之中,拔尖的那一个。”
燕天然笑道:“白公子所言极是。”边说边打开书橱,拿出一长形锦盒,放在案上,从中取出一轴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幅绫绢装裱的丹青,张恶虎和白映阳见之顿觉眼前一亮。
但见画上所绘的是一个美人儿,全身白衣,长发披肩,面含微笑,栩栩如生!画中人除了年龄较小些外,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均与孟桥妆别无二致。
燕天然笑道:“这便是《天下第一花魁图》。”
张恶虎瞧得都痴了,怔怔道:“这是……孟姑娘么?”
燕天然笑道:“正是。”说毕,将画卷细心卷好。
张恶虎这才清醒过来,心道:“怪不得她生得这样好看,原来是天下第一花魁。”
白映阳若从未见过孟桥妆,单看这幅画,多半认为吕画师作画时故意美化她,如今却暗道:“凭孟姑娘的容色,称‘天下第一’倒名副其实,这幅画虽画得好,却还没画出她千分之一的美。”
燕天然道:“保长,孟姑娘不但是天下第一花魁,还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似她这般风流人物,心高气傲,可不是轻易见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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