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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巉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恍惚间竟有一种苦等云开终见月明的感觉,仿佛心中有一根紧绷的弦,蓦然间便松了。
林巉忽然很想见到严泊,把这句话告诉他。
那个总是将寂寥隐藏在笑容下的男人,逆流而上那么漫长的岁月,如今终于能够走进那人的心里,占据了那小小一寸心尖位置了吗?
“若是大师兄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巉垂眼轻轻一笑,走上前,在方处然面前寻了块勉强干净的地方坐下。
一股苦涩从方处然心尖泛出,在口齿中蔓延,最后竟让他鼻尖都微微发酸起来。
他忽然觉得连上扬一下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方处然:“抱歉,是我……”
“好了,别说了。”林巉实在不忍看着方处然这副模样,打断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有什么话出去后慢慢跟大师兄说去。”
方处然最严重的伤势在胸口,一道泛黑的伤口从左肩处横贯到右腰处,皮开肉绽,深得骇人。
哪怕方处然第一时间上了清毒止血的灵药,待林巉解下包扎的布带时,伤口依旧在慢慢地渗着血。
“有毒?”林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是……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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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处然面无血色,点了点头,说道:“我入禁地的第一个月便找到了凝魂草,可是有一头蛟龙守在那里,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前几天,我见它离开了一阵,以为是一个契机,谁想到……”
“蛟龙?!禁地里居然会有蛟龙?”林巉翻找丹药的手微微一滞,随即皱眉看向方处然,低声呵斥道:“你还敢去盗灵草?是嫌命不够长了吗?”
蛟龙数量极少,整个三界恐怕也只有一手之数。且蛟龙自出生起就有分神期修为,即使一只蛟龙终身境界不会再有大的进步,但分神期的修为也足以让它们在三界横行霸道。
林巉不由得心有余悸,觉得方处然如今能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都是重山派先祖庇佑。
“没事,我命大,恰好有个山洞能让我避避。”方处然顺了顺林巉的毛,仿佛生死一线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方处然:“这个山洞好像能掩盖我的气息,我躲进来后,那只蛟龙寻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我,就离开了。”
林巉冷冷地看了方处然一眼:“离开了?蛟龙最记仇不过,你趁它不在想要盗它灵草,想必它已经记住你了。你信不信,你前脚刚踏出这个山洞,后脚龙爪子便能糊到你身上来。”
方处然被噎了一下,老脸一红,“我这不是……嘶——”
林巉手执一把小刀,干净利落地割下方处然胸前伤口处坏死的肉,无情无义地说道:“别说话了,不然血又渗出来了。省点力气吧,一会儿还要处理你的小腿。”
说罢,林巉将温扶歌亲自研磨出来的止血灵药直接敷在方处然胸口处。
那灵药效果虽好,却没有任何的镇痛作用,方处然面不改色,却偷偷咬紧了牙关。
“它虽糊了我一爪子,但我也几乎砍断了它的龙爪,仔细算来,我不亏。”
林巉简直不知道该对自己这个脑子偶尔抽风的二师兄说什么好,索性一言不发,默默将他与蛟龙寻常敌对的关系上升成生死仇敌。
他依法炮制地处理完方处然的小腿,用干净的布条将其包扎起来。
“胸前伤口要是再深一分,你就等不到我来了。”林巉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件外袍,换下了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衣。
“这几天专心养伤,等你可以走动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方处然闻言一愣,随即敛了目光,一言不发。
林巉见状,心里微微一沉。
“二师兄,你可莫要犯傻。”
方处然微微低着头,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他的半张脸隐于阴暗之中,脸上尽是血渍,伤痕累累,却浑身都透出一股绝不回头的执拗与坚定。
“小巉,我还未拿到凝魂草。”
“你还想着凝魂草?”林巉忽然站起身来,“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出了事,我们怎么办?重山派怎么办?大师兄又该么办?”
“唤醒大师兄不一定必须要凝魂草。”他看着方处然,压了压火气,沉沉道:“莫说你全盛时期,就说如今你身受重伤,再去盗灵草岂不是自寻死路?二师兄,不如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从长计议。”
方处然摇了摇头,拒绝道:“师兄已经昏睡了三个月,再拖下去恐对他有损。如今凝魂草近在眼前,我不可能放手。”
方处然抬头看向林巉道:“你出去跟振鹭她们报个平安,别让她们担心。我要待在这里。”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锐利:“总能让我寻到机会。”
林巉被方处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白方处然的心情,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看着方处然以命赴险。
林巉忽然平静下来,默默坐到一旁,一言不发,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他没有听方处然的话离开禁地,而是陪着方处然一起在这石洞中养伤。
方处然在等待机会,他也在等待。
他坚信自己的机会,会比方处然的机会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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