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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祯似乎喊了一声,声音在雨里微弱地一闪。
墓碑前的人影转过头来。
亚伯隔着迷蒙的水幕辨认对方的面容——有点熟悉,但不算认识,肯定不是天堂的同伴。
“——亚当?”该隐迷惑道。
亚伯有些发懵:“谁?”
“不,不是他……”该隐却没顾得上解释,“他早就死了。”
亚伯反应过来了。
父:亚当;母:夏娃。
该隐把那人认成了父亲?
这么说来,亚伯似乎有点印象——在回忆的梦里,“父亲”沉默内敛到几乎没有存在感,难怪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可什么人会和始祖如此相似?
前面的穆祯激动得双手都在打颤,上前和男子低声交谈了几句,突然又领着店员退后,似乎要离开了。
他们冒着雨走向亚伯和该隐,这回,老人没有说话,年轻的店员带他大声开了口:“两位,先生想和你们说说话。”
亚伯问:“我们怎么称呼他?”
“赛特先生。”店员告诉他们,“歌斐木就是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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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顿时明白了。
“彼列的梦箱里不止有我们两个。”该隐的声音压低,“但他没告诉我。”
“他的角色不像是阻碍。”亚伯安慰道。
该隐没接话。
他觉得没必要重复白夜城里鲜血淋漓的事实,可又有点委屈,委屈得他抓紧了亚伯的手掌,扣住了对方的手指。
赛特在墓碑前静默地伫立,看着对面的人影越来越近,终于微笑着对他们点头:“下午好,两位哥哥。”
第57章 真实对话
天空应景地闪现一道明亮的电光,雷鸣声轰然而至。
长子:该隐;次子:亚伯;幼子:赛特——这也是卷轴里记录过的内容。
“你怎么还活着?”该隐问。
亚伯隐约觉得这句话不太妥当。
赛特的反应更直接,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难道你盼我死吗?”
亚伯年纪轻轻升入天堂,周围都是纯洁质朴的天使,所以言谈间偶尔会显得单纯稚气;该隐遍历红海苦难与折磨,神色间常孤寂阴沉,不过因为不死之身,竟有某种超脱无畏的风范。
而赛特,则是最符合人类想象的那种长生不老的模样——容貌年轻、身姿矫健,但眼神沉稳,沉得仿佛一片死寂的湖水,不说话时,整个人沉默、凝固,像一尊活在过去的雕塑。
“你们之后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如果都活过来,那可真是一个盛大的家族宴会。”赛特的声音低沉醇厚,模样比他们俩都老成,“我本该做一个普通人类,平凡地死去,平凡地轮回,可阿祖拉死在了我的前面,我放不下她。”
“阿祖拉?”亚伯轻声问。
“我的姐妹、妻子和家人。”赛特叹了口气。
该隐的眼神已经从赛特身上移向了后面的墓碑。墓碑的浮雕是一个咧嘴大笑的年轻女孩,笑容明媚爽朗,感染力很强。墓碑下方写着她的个人信息,该隐在“穆兰”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
是刚才店主的女儿,因病逝世,去世时只有四十多岁,和将近两百岁的人均寿命比起来还算个年轻人。不知什么缘故,赛特冒雨前来悼念……难道是阿祖拉的转世?
“我与彼列做了交易,成为他在红海的代理者。他许诺我漫长的生命,让我有时间找到她。”赛特望向墓碑,盯着穆兰的浮雕,声音抖了一下,“灵魂进入远地之后就会崩解,我在红海走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穆兰她是最完整的,但她的人生太短了。谁想得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亚伯有些不忍:“还能重来一次吗?”
“外力强制融合灵魂,不同部分间的分离倾向会越来越大,她回到红海后会更加脆弱,走的时候也更加痛苦。我不想成为她的挡路石。”赛特的声音渐渐微弱,融化在雨里。
“阿祖拉已经不存在了,何必死守回忆?”该隐的语气有些不解,“重新来过才会迎来新的机遇。”
“专一精神,家族品质。”赛特抬起眼睛,“向你学习,该隐。”
该隐没有接话。
又一阵雷鸣。
“别在这里淋雨。”赛特轻轻转动手中的伞,伞尖指向墓碑顶端,“东西就在后面。”
亚伯依照赛特的指示绕到墓碑后方,指尖在顶端摸索,找到一道缝隙,向外一拉,拽出一个小盒子。
“歌斐木?”亚伯晃晃手里的盒子。
“正是。”赛特点点头。
“谢谢你!”亚伯高声道。
赛特笑了:“我们是兄弟。”
穆祯和店员一直守在墓园门口,见到三人,上前相迎。
赛特婉拒了穆祯的邀请,选择独自步行,该隐和亚伯则乘飞梭,直飞酒店门口。
“赛特是个好人,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一定要多和他说说话。”穆祯一路上都在念叨,“我还有阿赫,赛特却一直是一个人。”
该隐微微点头:“确实是许久不见的朋友,所以一开始没想起来。以后我们会多多联络。”
“那就好,那就好。”穆祯连连点头,“穆兰也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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