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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时光不过一弹指之间。
沈孤鸿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他一如以往清冷疏离,眉眼冷淡,而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一人,那一些过往而乱了。
“修剑者,当正意修身,不可重‘欲’,不可不诚,老朽却没有想过,堂堂的仙道第一人居然也会不敢直视自己的心。”老者端着一杯茶,把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笑呵呵地又落下一子。
沈孤鸿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如墨的眸子划过一点点深层的光芒:“本尊除了是他的道侣,还是这正道的魁首。”
只这一句话,他已不愿多说。
他本一心追求大道,可却偏生有一个张扬肆意的男子好巧不巧的闯进了他的世界,撞入了他尘封已久的心,他竟也会有只为一己私欲之时,不顾仙魔两界的冲突与其结为道侣,从而使得正道人心惶惶,他从未以为自己错了,哪怕身边无数道友和他说‘魔,便是魔,魔性本邪,是不可信的’,他却也依旧义无反顾,如今他是否还能那般义无反顾吗?
摸向刺痛不断的胸膛,沈孤鸿唇边勾起一点浅淡的笑意,至少他从不后悔他的决定。
他有他不得去守护的东西,那是责任,是担当,而南冥却是他想守护的人。
此次闭关出来,南冥向他提出和离,他不懂对方为何如此行事,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却是懂了,醉心修炼一闭关就是百年的他或许觉得时间不过眨眼而过,他虽特意不像以往那般一闭关就是成百上千年,可对那个炽热张扬的人来说太久了,那个人又岂是愿意忍受寂寞之人。
白子奇曾问他是否懂南冥,那时候他迟疑了,如今他却是又能问心无愧的答一句懂,那样的人哪怕他的脾气像极了盛夏时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可他的人却是亦如以往。
沈孤鸿落下了第二子,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千多年前的一个场景。
“你是说魔尊南冥?那个小魔头,修真界的确很久没出现这么率性直为的人了,难能可贵的是这样的人还是一个魔修,不过那魔头未免太嚣张跋扈了一点。”白衣仙尊懒懒散散地单手倚着头,另一只手捻搭着棋子,时不时敲击两下棋盘。
“嚣张跋扈?”清冷淡漠的白衣仙人低笑一声,冷俊的脸上少有的生动了不少,“他倒的确是个既嚣张又跋扈的人。”
杜燕然砸吧了一下嘴,啧啧道:“你居然笑了,不简单不简单。”
沈孤鸿微一垂眸,不紧不慢的紧随着老者的步伐又下了一子,鬼煞七星棋,一步一杀阵,一棋一死局,果然名不虚传。
可,这棋他赢定了。
……
轻叹声悠悠,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叹息,一个红衣白发持一红伞的清俊男子来到了玄武秘境的边缘地带。
这般俊美容颜,已可称作少有,可这男子周身的阴森鬼气,使的没有任何一个修士敢靠近,然这世间却总是不缺乏奇葩。
“哟,小美人是在这等谁呢?该不会是在等本皇吧!”一道低沉磁性却又略显轻浮的声音就这么响在静谧的夜幕中。
夜幕深沉中,红衣白发的清俊男子持伞而立,他的肤色太过于苍白,但也无疑透着一股迤逦,美人是美人,可这美人那周身萦绕着的浓郁鬼气,使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现如今竟真有人敢出言调戏。
“美人?你是在叫本王?”冷冽的声音从阴冷冰寒的男子口中吐出,他脸上无丝毫表情,哪怕被人调戏,他也淡漠的如同不存于这世间。
白子奇不为冷气所扰,笑嘻嘻地道:“本皇可不觉得这里除了小美人外,还有谁能当得上美人这一称呼。”
这么胆大妄为敢调戏这明显不好惹的鬼修的,当然就是我们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妖皇陛下。
众修士:这鬼气森森的明显就是一位修为高深的鬼修,妖皇殿下现在是连鬼都不放过了吗?
君戈沉了沉眸,他只是淡淡的看向白子奇,就已透着一股让人心底发凉的气场。
“你是在调戏本王吗?”
这位鬼修美人问出了一个让不少修士大跌眼镜的问题,这……这不是很明显吗?!莫非这鬼修美人久不出世,已经与修真界脱节了。
常在花丛浪从未失手的白子奇眨了眨眼,他难道调戏的还不够明目张胆吗?
“不然呢?”白子奇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反问道。
君戈细细的打量了白子奇良久,终于下了最后的通牒:“下月初六,带上嫁妆来冥界找本王,本王便娶你,过期不候。”
已被鬼修美人这娶妖皇的狂言吓呆了的一众修士:“……!”
白子奇的脸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狂就算了,还过期不候!!!
君戈顿了顿,如同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没有嫁妆也可以,本王养你也行。”哪怕说出如此定终生之事,他的神色也淡漠的如同事不关己一般,周身萦绕着的阴森鬼气如同下一秒就要择人而食。
修士甲:这鬼修美人是大佬?!
修士乙:肯定是大佬!!
修士丙:绝逼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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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奇:“……”这鬼修美人好生狂妄,他堂堂妖皇这是被反调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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