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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头一甜,慌忙捂住了嘴。
但黑血仍从指缝间流出一点污了衣裳。
应长风擦掉嘴角血迹,冷冰冰地一抬眸,虽在下方,望着萧鹤炎的眼神尽是不屑和鄙夷。呼吸平复片刻,他才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萧鹤炎居高临下,见状手指只轻微一动,凭空便生出数道金光接二连三抽在应长风身上。凌空“啪”地几声,他外衫破开口子,身体跟着颤抖几下,喉间一声闷哼后径直在萧鹤炎面前跪了下去。
萧鹤炎紧随其后地蹲下身,再次掐住应长风的脖子逼他仰起头,力道之大,那修长颈间已经有了淤青的指痕:“我当时告诉过你什么?”
应长风不闪不避迎着他的视线,却一个字也不说。
萧鹤炎几乎咬牙切齿了:“别招惹白石,离他远一点儿——这话哪怕狗都听得懂,你却拎不清?无人之境,你们倒是相谈甚欢!”
听见萧白石的名字,应长风反而释然得多了。他全无性命只在对方一念之间时的不安,眉梢一挑,目光“不经意”地瞥过落在一旁的《万兽纲》。萧鹤炎果然察觉到,顺势看去,那本破旧的书即刻被一股隐形的力量托到了他眼前。
“这是什么?”
应长风被他松开钳制又是一阵猛咳,闻言表情突然似笑非笑,唇边血迹凝结,衬得一张生人勿近的苍白面容多了一抹艳丽,甚至有点儿妖气。
他直视萧鹤炎冷若冰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不识字吗?”
“啪”!
萧鹤炎忍无可忍一个耳光向他甩去。
当世大宗师自不比凡夫俗子,掌力中暗蓄深厚修为,直把应长风打得偏过头去,口中立刻一片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他一阵恶心正要吐,萧鹤炎又是一掌,淤血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间,应长风错觉自己差点被呛得晕过去。
“藏经洞的书……他带你进去过了。”萧鹤炎逼近他,两人鼻尖险些都挨在一起,低声怒喝,“为了这东西去接近他,你觉得我这么好骗?”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察觉应长风的杀意。
剑修凝神大成,开始修身为刃后便极少能经受住旁人的侮辱,萧鹤炎掐紧应长风肩膀,看那人吃痛却始终一声不吭。如此僵持良久,萧鹤炎抢先收手站起身,那两条绳子将应长风双手缚在身后。
萧鹤炎见他狼狈模样,单薄胸口因为痛苦剧烈地起伏,伏身时肩胛骨处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实在没有从前第一剑修的高傲模样。
方才疑惑就此消除了一些。
起先,萧鹤炎对应长风始终保持着一分防备。他虽乘人之危亲手封印应长风的武脉,但彼时应长风已经濒死,封印不能太深入否则反而让他就此被重创,只暂且压制住了他的灵识。后来封印被修补过一次,算作彻底把人废了,不过中间空隙的三年时光总让萧鹤炎想起来就眉角直跳。
旁人不太清楚,依照萧鹤炎的修为,说不定在这时间的罅隙中便能争分夺秒地冲破封印。应长风虽比不上宗师,到底是第一剑修不能轻易陨落,故而他一直怀疑应长风这些年的孱弱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见他的模样,萧鹤炎一颗心总算回归原位。
只要应长风是个废人,就算再怎么翻腾也闹不出大的风浪。
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接近萧白石?
对他有什么好处?
从那一耳光开始,萧鹤炎暗自蓄力等应长风不堪受辱一反抗就侵入他的灵识将他彻底变为一个废人——他活的时间够久,还从未有人敢骗他。
但应长风从头到尾也无任何动作。
他嘴唇惨白,鸦羽般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有进气没出气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昏阙过去。
见应长风凄惨至此,他又有些心软地去了束缚,那人即刻双手撑住地面。
萧鹤炎沉声道:“要不是今天回来得突然,还不能发现你们关系如此亲近了。白石我自会警告他,至于你……应长风,不要仗着这张面皮做些挑战我底线的事。白石的确是我的独子,但你觉得可以用他来要挟我么?”
“咳咳……”他含着一口血,缓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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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炎眉心一皱,按捺下快澎湃而出的杀念:“那在此不若把话说透了,你最好惜命些,应长风,白石对我有多重要别妄想能拿捏。因为你可有可无,哪日皮囊被毁,你对我的价值也算到头了。”
应长风咳够了,缩起身体,背靠一块石头撑着自己,语气竟还能十分嘲讽:“可有可无……那你再去找个更像的不就行了。”
“自古剑修谁像你这般?一副残躯病体,连灵识都复原不得了。若再接近他,休怪我成全你,让你此后数百年都生不如死,再不能提剑!”
言罢萧鹤炎双手一抬,兰渚佳期的竹屋四面凭空升起几道灵符,金光乍现,将整座屋子连同后院尽数包裹,接着缓慢隐去了。
“别想逃。”萧鹤炎最后道。
远处的花树上有只小小的麻雀扑腾着翅膀,一头栽进了云雾。
说罢,萧鹤炎凭空化作一封元神离开兰渚佳期。周围结界不似最初的温柔,变得十分强横,应长风甚至不靠近便觉得有雷电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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