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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渐近伴夕阳(中部)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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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之骄子 恩怨情仇

 
文案
大浩朝君臣相疑,北平府已危在旦夕。而北戎王温郁渎,于公于私,都在对北平府虎视眈眈。
北平王世子,滦川公凌琛的人生,在这样的内外交困之下,又该往何处去?
而深爱他的武德将军独孤敬烈,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保护住自己心爱的情人?
 
“凌琛,只要你说一句话,天涯海角我也带你去,宠你护你一辈子……只要你舍得下北平府,舍得下那些等着你的人们。”
“烈哥哥……”
 
内容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琛,独孤敬烈 ┃ 配角:温郁渎,北平王,邹凯,独孤丞相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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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上的猎杀
 
    武州城外,群山蜿蜒,其中一处山凹中座落着个小小村落。此时正值盛夏,山峰叠翠,重峦铺绿,因此这小村落也掩映在绿树浓阴之中。因门户甚少,树深林密,因此自山上瞧下来,几乎瞧不出这里有人烟居住。
 
    此处地处大浩北疆,紧邻北方蛮野诸部,常有外族入侵。因此别说山中,便是武州城内,也是人烟稀少。但自前年冬北平府军扫荡北疆,与北部强邻决战宣化府,逼得北戎王败退求和之后。北疆终被北平府军荡平,武州城内安定,便有客商过往,渐渐人流涌入,兴旺起来。这山中的小小村落,也有了人迹。
 
    夏日昼长,太阳还在山巅将落未落,已有鸡犬入窝,又有妇人长声叫唤孩子归家。村中男子多是打猎采药之辈,此时几人自山中归来,满身疲累,便解了破烂衣衫,在井台边打了水冲洗满身泥尘。山中深井,水质轻寒,泼在燥热疲乏的精健身体上,热汗尽消,舒畅万分。便有人说笑,又哼起山中小调来。井边巨槐上鸟儿啁啾应和,仿佛被这黄昏时分的欢悦所感染了一般。
 
    众人正在欢闹,其中一人突然脸色滞重,皱起了眉头,仿佛听见了什么一般定住了神。其余几人见状,笑声顿止,也随着侧耳倾听。半晌,只听得山中鸟唱虫鸣,树叶沙沙轻摇之声,一人道:“姚老三你莫摆出那模样来吓人。今春蛮狗子没来杀人抢东西,大家好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你要是见神见鬼的,倒把人给吓死了。”
 
    那姚老三是个老实的,想着大约是自己听错了,吃人埋怨也是应该。并不还口,又自打了水擦身。另一人道:“罢哟,还是小心着意些好。上月我在武州城里卖山货,听说奶奶山的赵家村便遭了山贼,一般的杀人放火。”他打了个寒噤,补充道:“山贼捉人,也是要卖到蛮狗那边去的当牛马的,跟蛮狗自来抢人一般模样。”
 
    说话间,有妇人来井台上打水,听他这般说,便道:“几位大哥这几日进山去了,不知村里事……”话未说完,姚老三忽然叫道:“有蹄声!”众人脸色大变,都听到了山林中的的蹄音,刷刷刷的至远而近,这宁静的山村奔袭而来!
 
    妇人尖叫一声,扔了水桶就拼命地往家中奔去,一面凄厉地叫嚷:“六儿六儿,快逃……”井台上的几人也想要四下奔逃。那姚老三倒还镇定,叫道:“我去寻罗公公!”便撒腿往山间一幢独门独户的院落奔去。刚跳过院门前的一条青石,便听破木门“吱呀”一声,一个年过半百的干瘦男子大步跨出门来。
 
    姚老三见到他,仿佛见着了救星一般,叫道:“罗公公,有山贼……”那罗公公是村中里正,名唤罗赶山,在村中也算经多识广的人物,虽乱不慌,喝道:“从哪边儿来的?”姚老三道:“后山!”罗赶山再不多问,大步向村东头奔去。姚老三见状,也连忙往自己家中奔去,照应妻小逃亡。
 
    罗赶山刚到村口,便见一骑马队,约有二三十人模样,拖刀曳枪的自山凹间奔出,气势汹汹地向村中扑来。他连忙在道头跪倒,抱拳施礼,道:“村正罗赶山,前来侍候大王爷爷。”
 
    马队头前的一人喝道:“老子可有什么要你侍候的,与我绑了!”
 
    罗赶山被两名马贼拢肩收臂五花大绑倒提上马,却并不惊慌,道:“岂敢不来侍候大王?大王山中奔波,到我们这荒野小村来,哪不为求财?我们村里人少家贫,凑不出多少财物孝敬。只在山中存了些兽皮粮秣,还望大王赏收,放我等一村百姓平安。”
 
    那为头的笑道:“好会说话的村正,我等要财,却也要些人种买卖!”罗赶山摇头道:“若如此,杀了小的便是。村里人家中穷苦,却搜不出这些东西来孝敬大王。”
 
    这是村民们的保全之道,将财物藏在山中,若遇山贼劫掠,村正便献财以保村舍平安。山贼为得财物,也便就此放过了村民。但是这些山贼显是穷凶极恶之辈,要劫掠人口卖为奴婢,断了村中人气。
 
    为头的山贼听罗赶山话里软中带硬,意思是不放村民,便没有东西献上,冷笑道:“你皮肉痒,可要我侍候侍候你么?”罗赶山并无惧色,道:“大王且容我陈说。山里人没见识,小气抠索,东西藏得远。若大王拷问小的,只怕要耽误了工夫。武州军幕已出了告示,说是派了六路轻骑巡边。这里离武州城亦不算远,大王何必要在这个穷村子里久待呢?”
 
    那山贼头儿听得脸上变色,北府骑兵威镇北疆,若是遇上,只怕自己这支二十来人的小队伍即刻间便要灰飞烟灭!当下对手下人喝道:“既如此,手脚快着些!”众人应和一声,立时散开,向村里冲去。两三人一处,砸门入户,拿人搜房。村中一片鸡飞狗跳,哭声震天。罗赶山连忙不住口的央求说好话,那头目只是不理。
 
    一番搜索掳掠,这群人的马背上都带上了些粮袋鸡鸭等物,村中众人也被绑缚牵在了马后。有人要烧了村庄,头目却虑着山中起烟纵火,会将自家行踪暴露出去,因此喝止。一干村众哭哭啼啼,在马后跌跌撞撞,仓皇乱离地被拉进了夜幕当中。
 
    山贼虽残酷无情,却也记得马背后的俘虏是自家财物,因此虽呼喝拉扯,命众村民快走,却也并不快跑拖曳。心知若跑死一个半个,自不着意,但若将大半俘虏都拖死在山中,自己这日夜辛苦,也就白废了。因此马队行进不快,直至启明星西斜,晨羲将起,方才奔到了山套之中。
 
    那山套中层林如织,山势虽缓,却也有乱崖嶙峋。山贼头目路径熟悉,对手下一人道:“前面便是长杨坡,树深草密的,有些险恶,却不得不防,你且去哨探一番。”
 
    那部属刚应得一声,便听队伍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冷冷道:“险恶又如何,难道便不走这长杨坡了么?”
 
    头目听闻他声音阴冷,心中不悦,但这黑袍人却是他此行的金主,不好得罪,只得忍气吞声道:“哨探一番,稳妥些许。”黑袍人冷笑道:“兵贵神速,方是正理。在这里磨蹭时间,反说是‘稳妥’,倒好叫人笑掉了牙齿!”
 
    山贼们天不管地不收,几曾受过人抢白奚落?那头目大怒,骂道:“你这蛮……”还不待他说完,身边部属中有谨慎老成的,连忙拉扯他的衣角。头目反应过来,自知不合失言,泄露了秘事,便忍了气,狠狠剜了那风帽覆了大半个脸的人一眼,咕哝道:“学了几句汉家兵法便来卖弄,好了不起么?”也只得下令,道:“大家伙儿加力出山便了!”
 
    待山贼们上了长杨坡,因杂草丛生,树间狭窄难行,马队行进时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行伍拉扯成了一条长蛇状。正奔驰间,忽见路上横七竖八,倒伏着几棵树干。
 
    那头目知自家做的是是刀口舔血的生涯,万般谨慎小心,虽见那树干断处茬口粗砺,木刺遍布,不似人为。却依旧有些疑惑,想道:此时山中并无暴雨巨风,树木岂会无缘无故倒折?思及此,扫一眼黑袍人,对后队令道:“把俘虏拉到前面来!”想着令俘虏们前探,若是有事,也好作替死鬼。
 
    但他的命令已下得晚了,不待山贼们动作,林间忽地破空声大作,数十支箭簇疾射而至!虽是乱箭,却极有准头,前后几匹马上的山贼皆被射的翻身落马,地下的俘虏们却毫发未伤。不待众贼反应过来,又有十数支箭,箭簇带火,如天女散花,落樱飘摇,向四面八方射开,立时林间几处腾起数堆烈焰,既封堵道路,又将林间照得通明透亮。
 
    山贼队伍大乱,头目与那黑袍人皆是心思机敏之辈,立时仗起兵刃,夺路便走。却听林间马蹄声大作,近百名骑兵在树丛间疾驰而来,奔跑间错错落落却绵密呼应,一时间便与前方的弓箭手们成了合围之势,令林中诸人再无退路。
 
    众人定睛看时,骑兵们已在林间排开阵势,为头一位少年将军,着分瓣梅花嵌叶甲,罩素罗团花战袍,头戴盘龙霜雪镔铁盔,掌中烂银点钢枪;秀目冷光凝动,笑容杀气横生;乍看之下俊美无畴,北戎战事中却无人不知来的便是索命罗刹——山贼队中已有人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道:“滦川公!”
 
    来人正是率队出击的凌琛,听见山贼识得自己身份,嘴角微勾,晒道:“区区山贼,倒有眼力?——既如此,乖乖将那几个蛮子交出来。待你等上法场的时候,小爷为你寻个好刽子手,把活儿做得漂亮点儿,如何?”
 
    山贼头目心道若是上了法场,活儿漂不漂亮,还不都要掉吃饭家伙?直气得七窍生烟,挥刀喝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山贼们也知道今日惟拼一死而已,呼喝着各举武器,扑上前来,北平府军立时列队相迎。
 
    凌琛笑容不变,令道:“斩尽杀绝,头颅计功!”
 
    北平府骑兵悍勇精绝,训练有素,便是单打独斗,乌合之众的山贼也不是对手,何况如今众寡悬殊?当下两骑一队,枪里夹刀,瞬间便将山贼们大半斫下马来。惟山贼头目与三名黑袍人,武艺不弱,还在作困兽之斗。
 
    凌琛被三名侍卫以“品”字形护在正中,不慌不忙,含笑观战。见一队骑兵久夺一名黑袍人不下,叫道:“大东你成不成?这蛮子不过是仗着坐骑灵活罢了,要是步战,下盘全是破绽——”一语未完,便见那队骑兵刀枪齐夺,下斫马头,上剌咽喉,那黑袍人挡都来不及挡得一下,便已摔落在地,气绝身亡。凌琛却挑剔他道:“这一枪太软,连嗓子眼儿都没扎透,你当是娘儿们使剪子呢?记你半功算了。”那使枪的骑兵名叫孙大东,性情忠厚老实,知道凌琛是与他开玩笑,也不回言,只抓抓脑袋,憨憨一笑。
 
    他不会说话,自有人帮他出头。护在凌琛身边的邹凯道:“爷你甭尽欺负大东老实头,人宰了便宰了,你管他扎透没有呢?还‘记半功’,堂堂宣化军主帅,这般分斤拨两的,寒碜不寒碜?”
 
    凌琛瞪眼,刚要强词夺理道“爷这是从严治军”,忽听战团中暴喝出声,道是:“北平王世子这般倚众欺寡,教人耻笑!”
 
    凌琛听见此说,大笑出声,见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已被一队骑兵围逼得手忙脚乱,只仗着手中刀沉势猛,才堪堪招架得住。凌琛笑道:“本爵一片好心,你不懂得?——黄泉路长,你早些儿去了,地狱里占个好位置,却不好?”北府骑兵听惯了自家世子耍贫嘴,尽皆轰笑,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那黑袍人,有人道:“吐唾沫淹死你也是个死,还管什么倚众欺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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