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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渐近伴夕阳(中部)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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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之骄子 恩怨情仇

 
    邹凯听得中心栗栗,知道凌琛绝不会拿这样大事来开玩笑,当即应命。凌琛又与他合计一番北平城内军政人事情形。北平城是北平王府所在,被北平府所辖诸府拱卫其中,因此城中倒并不象边疆诸城那般守御森严。驻军反而不如宣化府等地,将领也不多,俱与邹凯相熟,便是北平王不管琐事,邹凯出面,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外院人声响动,嘈杂非常。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不一时听见独孤敬烈率了一群侍卫进门,喝令一声,众侍卫便自去忙活。独孤敬烈自匆匆上阶,进门便道:“吉祥……凌琛,”他见着邹凯,当即改口,极力平静地说道:“我今夜便出发,去北平府!”
 
    凌琛惊得要撑起身来,刚一着力,便手足剧痛,脸色惨白。邹凯见状,刚要上前相扶,凌琛已决断道:“你去收拾收拾,跟独孤将军回去!”邹凯知道这是军令,万不能违抗,连忙应了,匆匆出门去了。
 
    房中只剩下二人,凌琛看着脸色沉肃的独孤敬烈,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独孤敬烈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我觉得不对……”凌琛盯着他,道:“烈哥哥,你骗得过我?”
 
    独孤敬烈叹了口气,走到他椅边,道:“我没骗你,当真……不算大事。”他慢慢在凌琛椅前单膝跪下,与他平视,道:“我方才瞧朝中消息,刚发现二十天前,有一份圣旨和一份太后懿旨,分送到了北平府。太后懿旨封你的姨母杜贵妃为贤懿贵妃,陪葬皇陵——请你的母妃入宫拜祭,参与移灵诸事……”
 
    凌琛惊得脸色煞白,道:“母妃没有我父王同意,怎么会离开北平府去长安!”独孤敬烈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王妃与杜贵妃姊妹情深,当年杜贵妃死因不明,一直不曾有灵位供奉……”凌琛急道:“那也该跟我父王知会一声!”独孤敬烈声音更低,道:“第二份圣旨:是昭告天下,泰山九松长成篆书‘浩’字,乃是上天佑我大浩之意。因此……皇上要泰山封禅,召你父王为臣工之首,作亚献。”凌琛哑声叫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独孤敬烈看着他,慢慢讲述自己的推断道:“我与北平王当时……都在特律河谷,这份圣旨……是河南道军府转呈与王妃的……只怕他们请王妃先行一步,到河南道等候北平王……”
 
    凌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他们要把我母妃骗到河南道!”独孤敬烈执着他的手腕,探他的脉膊一刻,方道:“北平王星夜回北平城,想来是王妃已应了他们所请……不知道北平王到底要如何决策。但万一他当真也要去河南道,我今夜出发,只怕还能将他截下来!”
 
    凌琛忽然反握住独孤敬烈的手,道:“烈哥哥,那份先皇血诏,在我卧室中隔处,锦纱厨内的暗格里。你知道那个地方,将它取出来给我父王!”独孤敬烈看他一眼,明白他是要北平王就此与朝廷决裂,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
 
    侍卫在阶下通禀,道是马匹齐备,这便可以上路。独孤敬烈为凌琛掠掠鬓发,道:“你自己保重身体,万事有我和北平王!”说着,站起身来。
 
    凌琛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嘶声叫道:“烈哥哥!”独孤敬烈低头看他,见他又勉力要站起身来,连忙将他搂起来拥在怀内,低声道:“什么?”
 
    凌琛靠在他胸前,看他一刻,忽然狠命反抱住他肩膀,道:“烈哥哥,你……你也不要再回长安了,好不好?”
 
    独孤敬烈心头剧震,他当然明白凌琛是什么意思!
 
    再不回长安,留在北平王帐下为将,与家族决裂,叛变朝廷……不要军人尊严,不理天下物议,不管青史名节……
 
    只要他!
 
    独孤敬烈看向怀中那双俊秀绝伦,令自己许尽一生的眼睛,慢慢地吻了上去。
 
    “烈哥哥陪你……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河南府兵
 
    独孤敬烈率数十名侍卫及邹凯,昼夜兼程赶往北平城。路上多方打探,各州县都道不曾接到过北平王驾出巡的消息。他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北平王不曾离开北平府,一切都尚有可为。
 
    但是一路走来,独孤敬烈渐渐觉出了不对——北戎求和,北疆各地榷场已经解禁,得到了消息的中原商队自然会纷至沓来。即将到来的春季正是贩卖春茶、新下骡马等货物的时节,官道上早该出现了车喊马嘶的商队,风尘满面的各路行商,威风凛凛的镖局陪护其间。各地州府也会派出府兵巡视道路,检视违禁货物……这样的热闹场面,别说已经和平,就算是在战时,亦不少见。但是如今通往北平府的官道上冷冷清清,除了黄尘漫天以外,再瞧不见别的动静。
 
    他们在北平府数十里外的一处驿站中打尖时,总算打听到了一点儿消息。那驿丞是个爱说笑看热闹的,见独孤将军亲自问询,便道上月北平城果真有一场热闹。皇上要泰山封禅,因此赏赐了全套的北平王仪仗,北平府倾城而出,郊迎天子使节——连王妃鸾驾都出来了,那是多少年没见过的稀罕事……
 
    独孤敬烈皱着眉头,问道:“王妃迎了仪仗便回府了么?”那驿丞道:“将军倒真会说笑话,若不回府,王妃难道还要在郊外等着王爷回来不成?”独孤敬烈听他语涉轻薄,横了他一眼。
 
    武德将军虎威骇人,小小驿丞哪受得住,本是兴高采烈说嘴的,被这一记眼刀吓得差点儿魂灵归不了位。独孤敬烈挥手打发,他才腿儿颤着退了出去。到院中才敢嘀咕一句:“禁军好了不起么?城里城外的,比河里的王八还多……”
 
    邹凯从院外进来,经过他身边,正好听清了这句抱怨,略略皱眉。那驿丞见自己的腌臜话被人听见,吓得连忙噤声。正要一溜烟儿出去,却被邹凯叫住,道:“你方才说禁军城里城外都有?”
 
    那驿丞听他口气,不似恼火,正要小心陪话,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我眼拙——这不是邹侍卫领吗?”凌琛自小便在北平府内外乱跑乱窜,北平城内,少有人不认得他那位操碎了心的侍卫领邹凯的。
 
    邹凯笑着与他搭上了话,几句闲话过去,那驿丞便一股脑儿地说了,道:“先是河南道运粮来的,然后又是护送天子使节……后来没听说是什么名头儿,却还打的是禁军旗号,一起一起的,城里驻不下,连城外都有他们的军营……”
 
    独孤敬烈听禀,更是疑惑万分。河南道运粮自是有自己的手令的;天子使节自然也能进北平府,但后面的却是什么来头?禁军虽是天子军队,但是实权却是操在自己手里的,多少将领俱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便是皇帝要调动禁军,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了自己。这却是哪里出来的“禁军”?
 
    他当机立断,不入北平城,先到军营中去查看。果不其然,城外二十里处所驻一部“禁军”,连他的武德将军令信也认不得,且旌旗散乱,军容不整。独孤敬烈远眺军营,瞧那军容军备混乱,岂能是号称天下军旅之首的十六卫禁军?他瞧了一刻,已经心中有数:这是河南道进来的府兵!心下暗中冷笑:这样的军备,岂能放在北平王眼里?
 
    但是独孤敬烈毕竟老于军伍,入城时已心中有数。河南府兵虽战力疲弱,但在背后布局的那只推手也不得不用——此时北平府军精锐还在归途之中,府内空虚,正是釜底抽薪的时候。若错过了这个绝好时机,北戎跟高句丽俱臣服于北平王座下,朝廷就再也没有了控制北疆的能力。
 
    且这支府兵再是无能,也已经将王妃掌控在了他们的手中!先不提北平王如何,重病的凌琛如何受得住失母之痛?
 
    独孤敬烈满心忧虑疑惑地到了城内的禁军军营之中。这部禁军人数极少,是他留在北平城联络各方势力,整合消息所用,因此只有一名老成心腹副将率领。那副将不待他问询,便道粮营都管使陈留默借押运粮草的名义,以禁军旗号部署了一部人马在城中,因是为禁军运粮,又有宫廷内监在其中支应。因此禁军只能默认他们是自己部众,任他们在北平府内驻扎。太后懿旨入府,王府备接圣旨事,俱是由他们安排。
 
    独孤敬烈皱眉道:“宫廷内监?你可识得是哪方管事?”那副将道:“自然识得,三宫检责使康内相手下管事,唤作陈守一的。”
 
    陈守一这个名字独孤敬烈记不得,但是“康内相”他却是太过熟悉了,便是先皇内侍,如今的太后心腹,内宦总管康昆仑!太室山宫变,康昆仑在其中多有动作,在宫中蒙蔽住了先皇耳目,为那一场血淋淋的父子相残铺平了道路。因此新皇登基后,他一举成为了后宫总管,在后宫中最是权势熏灼的一个人。现下他倏地插手北疆,自是太后授意,禁军哪里管得了他们这些内宦?他们打着禁军的旗号,北平府军亦不能留难。
 
    独孤敬烈正在听禀北平城情形。忽地有北平府牌军到来,请见武德将军,道是北平王与河南道府帅,皆在军府会议,请独孤将军前去相见。
 
    北平军府开府三十年,恢宏壮阔,辕门内外,侍卫森严。独孤敬烈不带侍卫,昂然入内。在军府正厅外报名请见。不一时,便见正厅中门大开,两行佩刀校尉雁行而出,在他面前列出一条刀裁斧刻般的笔直通道来,平臂行军礼道:“恭迎武德大将军!”
 
    独孤敬烈大步入内,到了厅中,见满厅将士甲胄森严,北平王凌毅在帅座中翘足而坐,河南道军府府帅孙东白坐在右边客座上,脸色阴沉。独孤敬烈上前几步,在帅案前行军礼道:“末将参见北平王!”
 
    他是禁军之首,武将第一人,却以下属之礼晋见北平王,孙东白的冬瓜脸更阴沉了几分。凌毅点点头,道:“将军远来辛苦——为独孤将军看座!”立时便有校尉应声,在左边为独孤敬烈设座坐下。孙东白虽然气恼,但是也不得不上前参见武德将军。起身后笑道:“将军来的正好,皇上的第三道旨意已到。末将官小职微,本就不堪送旨宣召北平王,如今惟将军马首是瞻便了!”
 
    独孤敬烈扫他一眼,道:“第三道旨意?”孙东白笑道:“不错,头一道赏王驾仪仗,王妃亲出东门外拜领;第二道宣北平王泰山见驾,王驾未回北平城,无人领旨,那也罢了;现下第三道旨意到了,王驾也回了北平城。却不知王驾为什么不设仪仗,不开中门领旨谢恩?”
 
    凌毅端着茶盏,听他指斥自己,脸上毫不动容,淡淡道:“既说我的王妃已接了仪仗,不知王妃现下在何处?”孙东白道:“王妃接了太后懿旨,上京为贤懿贵妃移灵,王驾岂能不知?”凌毅扫一眼独孤敬烈,微微笑道:“王妃接旨上京?我却有一事不明——我虽以军法治家,但王妃纤纤弱质,从不动刀枪。如今我的王府中厮杀狼迹,却是哪里来的?”孙东白脸色不变,道:“王府中虎豹横行,欲伤宣旨中使——听说那只虎是滦川公养的?末将倒要劝王驾一句:古语有云: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未有不败。滦川公骄纵任性之名,天下皆闻。在府中豢养吃人凶兽,这等不法横行,只怕要堕了王驾数十年的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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