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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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年纪小,不识人心险恶,陛下也没安排过嬷嬷教殿下那些事儿。我可是听刘元说,听过到一些……声音。”
“你说深更半夜,除了他,还有谁能进东宫的内殿。你看见过没?徐多看殿下的那眼神……”他抖了抖鸡皮疙瘩,“也不知是不是想爬上殿下的床。”
“嘘!……这可不能乱说……你想想刘元的下场……”那人食指紧紧压在嘴上。
小太子将脚步放重,一步一步走过去,掉落在地的枝叶发出“沙沙”声。
两个奴才猛然停止对话,扭过头来,浑身一抖,双双跪倒在地:“奴……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他们在寒风中抖得像筛糠,似乎连跪都跪不稳,俱是不看瞧小太子一眼。两人死死垂着头,突然“哐啷”一声,地上多了一柄长物。
小太子并不多说,解开系在腰上的宝剑,扔在他们面前。
“用本宫的剑自刎,不算亏待了你们。”小太子淡漠道。
“殿下……殿下……”
“奴才绝无冒犯殿下的意思……殿下饶命啊……”较小的太监顿时哭了出声,跪着向前爬,想抱住小太子的腿求饶。
小太子嫌他们太吵,默默退后一小步。
“奴才再也不敢了……”
“殿下……奴才说得都是实话……”那个据说很早就入了宫的太监眼见着无力回天,索性放手一搏,“忠心耿耿”道:“殿下,您听奴才说,徐多居心叵测,奴才亲眼看见他把刘元带出东宫,分明是想调开殿下身边的人啊!”
“哦?”小太子似乎听了进去,弯腰拾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走,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本宫本来不想禀告父皇,姑且留你们一个全尸。不过既然你们有胆量说太监总管,想必也并不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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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徐公公!”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徐公公……”小正子贴上徐多的右耳,细声,“太子殿下处死了两个奴才。”
徐多一惊:“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殿下散席后回了东宫,奴才悄悄跟在殿下身后,听见有两个奴才……”
“……”
徐多又惊又喜,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小太子口中说出的,直直愣了半晌,才冷笑道:“后面的事不需要咱家交代你了吧。”
“是。”小太监打了个哆嗦,连忙领命退下。
“慢着,”徐多叫住他,塞了锭银子在他手里,“你这次做得不错,这个赏你的。”
“多谢徐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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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多疾步走向东宫,小太子还未就寝,光是远远一望,徐多就能敏感地看出小太子脸上的不愉。
“殿下。”
小太子看见他:“徐多。”
徐多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醒酒汤:“殿下,先喝了这个吧。”
这么多年,徐多给他做醒酒汤的次数小太子已然数不清了。从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后来逐渐改进,变得一点点酸甜一点点回甘,越来越贴近他的口味。小太子摸上还有余温的碗壁,柔和了眉眼。
喝完,他抬头看向对面:“徐多,你都听说了吧。”
徐多空碗收好,颔首,没有否认。
“徐多,你怎么想?”
“奴才没有放在心上,殿下不是都已经为奴才做了主?”
小太子严肃地摇摇头:“徐多,你是本宫的人,他们不能议论你,更不能污蔑你。”
徐多心想他们其实不算完全地污蔑了他,但不敢置信和惊喜席卷了整个身体,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殿下已经不小了,可曾有过中意之人?”
话音刚落,小太子眼底闯进星点的亮光,点头:“有。”
徐多的喜悦一分分退去:“殿下……没有骗奴才?”
小太子弯着眼望着他:“没有。”
徐多的指尖抖了抖:“奴才怎么从来不知?”
小太子神秘地眨眨眼:“不能告诉你。”
徐多黯然:“奴才不配知晓,是么?”
小太子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一点点慌乱,望了望四周,跳过徐多的问话,道:“徐多,你也有心仪之人吗?”
徐多心里发苦:“奴才当然有。”已经在奴才心中太久。
小太子敛下脸色:“宫中太监不能与人苟且。”
“奴才明白,奴才从不盼与他朝朝暮暮。”
小太子有些好奇:“你有多喜欢她?”
有多喜欢呢?徐多一时间竟寻不出一个合适贴切的词,那些用岁月累积的情感岂是能轻易表达出口的。
“奴才爱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小太子显然有点惊讶,脸上的笑意缓缓退散,冷淡道:“那若是那人想要的与本宫相斥呢?”
徐多一愣,他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这让他如何回答。小太子见他犹豫,心里便有点不痛快,脸色一冷:“徐多,本宫以为你分得清轻重。”
像是一瞬间回到了数月前,小太子漠然地站起身,仿佛近段日子与他的亲近只不过黄粱一梦,徐多顿时慌了,连忙拉住小太子,道:“奴才一切都以殿下为主,殿下想要的奴才从来放在首位。”
小太子却恍若无闻,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徐多日日说,夜夜说,他多少有些麻木了。他一直以为徐多说得都是真心话,可现在看来,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还比不过一个闻所未闻的女子。
徐多见小太子的脸色,当即惊觉不对,可他一张口,又尽是那些讨好的谄媚话。他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小太子生了气,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徐多多少有些绝望,他还未表过心意,小太子已有了心仪之人;他还未多迈出一步,又回到了原点。
“殿下,奴才想做件逾越的事。”徐多盯着手里的一截衣袖,怔怔出神。
“你做的逾越的事还少吗。”小太子淡淡道。
徐多按了按胸口:“这件事,是奴才的夙愿,奴才现在不做,恐怕以后……”
徐多悲伤地望着小太子,竟是不敢想象那种“以后”。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做了……”
小太子不语。
“竹竹……”徐多哀求地注视他。
徐多每次这样唤他,小太子终是有点不忍,悄悄放缓了语气:“徐多,你有什么……唔……”
徐多上前,一把按住小太子的肩,蓦地覆上渴望已久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捌
小太子整个人冻结在原处。
徐多先是触碰到柔软的嘴唇,诚惶诚恐地伸出舌,随后他惊喜地发现小太子讶异之下贝齿微张,轻而易举就被他探了进去。他感受上升的温度,轻扫过上颚,随后缠住小太子的舌尖,挑逗蹂躏。徐多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他干脆揽住小太子的腰,蓦地加深这个或许只会在他生命中出现一次的亲吻。
小太子始终未能反应过来,任由徐多为所欲为,直到徐多见他脸颊憋得绯红,心疼了,才依依不舍地将他放开。
徐多不敢看小太子的脸色,双膝直直砸在地上,神色坚毅:“奴才一直以来都想对殿下这么做,如今奴才心愿以偿,殿下要杀要剐,奴才任凭处置。”
时间如同凌迟他的刀子,徐多等了一炷香都没等到小太子一声回应,直至他紧张到麻木,壮了胆子抬头,才听见心上人回不过神的一句。
“一直,想对本宫做的?”小太子怔怔地舔了舔嘴唇。
那被他蹂躏成鲜红的唇瓣被粉嫩的舌尖一舔,徐多脑中“轰”地一声,再一次被诱惑了。
徐多吞了口口水,哑声道:“奴才喜欢殿下已有三百四十七日了,这三百多日以来,奴才每天都想对殿下这么做。”
小太子望住他,有点出神:“徐多你胆子不小……”
徐多紧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诚然道:“奴才从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徐多,本宫会要了你的命……”
徐多骤然一僵,他着实还存着侥幸的希望,觉得小太子多少会念及多年主仆之情。
他几乎万念俱灰,突然又听见小太子缓缓接上半句:“如果本宫对你没有情意的话。”
徐多猛地抬起头,失声道:“竹……竹竹,你说什么?!”
小太子被他一喊,忽得偏过头去:“没什么。”
徐多有些失控,跪着直接扑了上去:“殿下您再说一遍?”
小太子不肯再说了,把他拉起来,在他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
一根弦“啪”地声断了,徐多脑中一片空白,他这么震惊许久,才呐呐:“殿下……是从什么时候?……”
“你和师傅离开的时候。”
徐多醍醐大悟,小太子忽转的态度立即有了解释。眼眶一热,他常常觉得自己太过卑微和煎熬,但似乎到了这一刻,再多十倍百倍的苦他都愿意吃。他看了看小太子略带羞涩的纯情模样,心念一动:“殿下,其实奴才除了方才做得那件事,还有更多的想做。”
小太子想到刚才的吻,脸上就有点发热,好奇道:“还有什么?”
“殿下相不相信奴才?”
小太子点点头。
“若是奴才让殿下舒服的话,殿下不要拒绝奴才,可好?”
小太子犹豫了一下。
徐多黯然:“殿下心中真的有奴才?”
小太子最怕他误会,有点急地摇摇头,凑近他几步:“好。”
徐多一把把小太子压在床上。他是主,他是仆,一直以来即使最亲近的时候,徐多也只能以低微的姿态接近小太子。而现在小太子被他抱在床上,眼角眉梢因为他而染上几分春意。
徐多从未如此激动过,心上人就在自己身下,收敛了强势和压力,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徐多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太子不懂,徐多却是“见多识广”,他俯下身咬了咬小太子的耳垂,诱导道:“殿下,奴才现在可不可以做那一天没做完的事?”
小太子被徐多咬得一热,蹭了蹭他,似乎想把身上的热意蹭弱些。徐多对他极尽温柔,他也全身心地信任徐多,至于徐多说得究竟是哪一天哪一件事,他没弄清,迷迷糊糊就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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