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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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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年下 近水楼台

  徐多心头没由来地一跳。他脚尖点着地,一丁点一丁点靠近声音的来源。
  昏暗之中,他看见一坨鼓起来的棉被,坐落在床铺的一角。
  小太子缩在床角落偷偷抹眼泪,眼眶里滚出一颗就擦一下,滚出一颗就擦一下,大有“这就是最后一滴了”的赌气模样,双颊被手背擦得通红,徐多眼见这一幕,一颗心揉成了被废弃的纸张,遍布皱褶。
  徐多心疼得手都发颤,几乎说不出话,他狠狠揉了揉胸口,像怕是惊到哭泣的小豆丁,轻声道:“殿下,奴才来看您了。”
  “徐……多?”
  徐多从没见过小太子这幅样子,泪眼婆娑地望住他,满盈水光的眸子里映出他的影子,眼角往下垂,有点点委屈,又有点点懵懂。
  就是当时被刺客所伤时,小豆丁都没留过一滴眼泪。如今徐多乍然看到,震惊毫不亚于心疼。
  “殿,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小太子仿佛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他的徐多,顿时慌乱地看了看身上的被子,随即脑袋狠狠一偏,急急背过身去。
  他硬压着嗓子,严肃道:“徐多,你来做什么?”
  徐多上前几步,心下只有心疼,全然不记得什么规矩礼数,坐到床边,把小太子连人带被地往怀里拢。
  “殿下为了什么事难过?可不可以告诉奴才?”
  小太子梗直脖子:“本宫无事。”
  徐多感觉怀中的一团是温热的,透过棉被能感受到小豆丁跟着呼吸节奏而抖动的肩膀,像一只被他紧捂在胸口的小动物,可怜可爱到徐多不知该如何去疼。
  小太子倒是没拒绝徐多抱他,徐多便安安静静地等着小豆丁渐渐放软了身体,脱掉那层强硬别扭的外壳,平静下来与他讲话。
  “徐多。”
  “殿下,奴才在。”
  “本宫问你,父皇真的要去打仗?”
  徐多一阵涩然,他早就知道小豆丁一定是为这事而哭,但越是这样,徐多心里的怜爱便更难以收拾。
  “陛下要去攻打西项,扩大大安领土。”
  “是吗。”
  “殿下,这段日子殿下要好好照顾自己,奴才不在殿下身边,殿下不要让奴才担心。奴才在陛下寝宫旁有个小屋,留了一些东西给殿下。”
  “徐多,你也要走。”
  徐多再听他这么说,眼睛又开始发热。
  “殿下,奴才时时刻刻都把殿下放在心上,一刻都不敢忘。奴才要离开这么久,殿下可不可以答应奴才,不要忘了奴才?等奴才回来,还是像现在一样对待奴才?”
  离别临头,说起心底话,徐多也不怕显得自己多么狭隘丑陋,干脆摊开来说。
  “奴才能不能向殿下求一件事?”
  “嗯?”
  “奴才随同陛下打仗的这段时间,殿下能不能答应奴才,不亲近其他的下人?”
  他也不求小豆丁心里只念着他,但若是被其他奴才比了下去,他怎么想都不甘心。
  小太子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他。
  徐多黯然地低下头,喃喃道:“奴才舍不得殿下……”
  小太子不懂徐多的用意,可见徐多这样求他,微微蹙起眉头,小脑袋蹭了蹭他,安慰道:“本宫答应你。”
  徐多喜出望外。
  小太子在他怀里挣了挣,徐多心想跟他抵抗一下,但依旧讪讪地放手,任由小豆丁从被子里探出来。
  小太子在身上摸摸。随后摸出一个物事递给徐多。
  “徐多,这个给你。”
  “殿下,这是?”
  徐多借着微弱的灯火端倪手上的物件,是个大红绣黄字的小挂件。
  “母妃给本宫求的平安符。”
  “殿,殿下,奴才不能收您这个!”
  小太子看他一眼,道:“你帮本宫把这个给父皇。”
  徐多会错意,脸顿时涨得通红,支吾道:“奴才遵命……”
  徐多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正事,心道这父子俩真是够别扭。他一手接过小太子的平安符,一手将袖中的金牌交予小太子。
  “陛下令奴才把这个交给殿下,殿下在宫内遇到任何事,都可用它使唤任何人。”
  小太子两只手抓住金黄的牌子,仔仔细细端倪一番。
  徐多有点酸酸的,继续道:“陛下还说,殿下是当今太子,要有做太子的样子,不能傲慢骄纵,更不能软弱无能,受人欺负。”
  小太子轻轻笑出一边的小梨涡,泪痕还傻乎乎地附着在脸上,他露出一个破涕为笑的孩童模样,认真道:“儿臣知道了。”
  ===
  小太子按着徐多的话,找到那间他的小屋子。
  这个地方十分简陋朴素,也没什么人气,看上去像是被遗弃的屋子,但小太子很快就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徐多的气息。
  小太子环顾四周,看了看简单的摆设,发现有一个油纸包被摆在了书桌上十分显眼的位置。他走过去,把纸包取下来,妥当地抱在怀里。
  他眼睛尖,心又细,抱着油纸包扫了一眼周围,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小太子把桌上的镇纸拿开,捏着一个角抽出一张完整的银票。他又把一旁平铺的宣纸翻开,把夹在其中的银票抽出。这有点像徐多跟他玩了一个小游戏,他看了看紫砂笔筒里的银子,又找出了被褥下的小宝藏。看不出来徐多这么一个粗人,文房四宝倒是齐全。
  小太子皱皱眉头,把银票塞回褥子下,还用手掌拍了拍,确认把它压好了。
  他知道那是徐多刻意留给他的,怕他责备不敢告诉他,但他并不稀罕徐多的钱。比起那个,他更好奇油纸包里的是什么东西。他走出去,踮起脚把门合上,回东宫。
  小太子的桌上摆满了徐多送的东西,左边是小暖炉,右边是疾风步法,他坐在中间,拿着有点点沉的油纸包。
  他把油纸包打开,松子丝丝的香气迅速窜入鼻中,他用手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很甜,他很喜欢。他忍不住去拿第二颗,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油纸包一丝不苟地包回原状。
  有一点点舍不得吃光,就像心里也有一点点舍不得徐多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中秋快乐^_^
  谢谢春如线和放荡的饕两位同学的雷~
  
 
  ☆、拾贰
 
  徐多又骗了小太子一次。
  他当时答应地好好的,将小太子托付的平安符交给尚武帝,可他干了人生中最欺下瞒上、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把小太子的平安符私自戴在了身上。
  他对尚武帝当然是矢忠不二,可还是抵不过那强大的私心。他才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佛啊教的,更不信一个平安符真能保什么平安,哪有东西比权和钱更靠谱。于是他自我暗示地想,大不了打完仗再找个理由把符给陛下,这段与小豆丁分离的日子就姑且让他这个奴才借来聊以慰藉一下吧。
  战况意料之中地顺利,徐多心里也很开心,越早攻占西项王宫意味着越早也可以返回大安。
  尚武帝一路上意气风发,心情格外地好,不过令徐多没想到的是,在彻底攻占西项王宫后,尚武帝从西项丞相府带回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眉宇间生的得十分英挺,身材颀长,一眼看上去令人很舒服。那人还陷入昏迷中,眼帘阖上后形成两条长长的线,徐多光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此人睁开眼一定是会惊艳旁人的。
  “小多子,过来。”徐多还在想着,被尚武帝打断了思路。
  “奴才在。”
  “去倒杯热水来。”
  “是。”
  徐多把水端过去,被尚武帝接过,目瞪口呆地见他家陛下一点点将水喂到那个男人嘴里。
  尚武帝指了指躺在他御床上的那名男子:“这人刚刚想杀朕。”
  徐多大惊:“此人危险!陛下大可交给刘将军审问!”
  “朕不想杀他。” 尚武帝满脸苦恼,似乎完全做不出定夺,“可他还有半个时辰就要醒了,要是醒来还想杀朕如何是好?”
  徐多察言观色,见尚武帝的神色,便试探地问道:“奴才胆敢问一句,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
  “西项丞相的大儿子,顾岸。”
  徐多了然:“陛下的大业还需要顾丞相的帮助?”
  尚武帝怒瞪他一眼:“朕要那个废物老头帮助干什么!”
  “奴才嘴笨。”徐多连忙谢罪:“陛下的意思是,只想留下顾公子?”
  徐多破天荒地看见尚武帝脸上飘出一抹疑似红晕的东西:“算你聪明。”
  “他还有半个时辰就要醒了,要是醒来还想杀朕怎么办?”尚武帝又重复了一遍。
  徐多转了转眼珠子,道:“陛下只需以顾公子的家人要挟,奴才斗胆猜测,顾公子也不是罔顾家人性命的人。”
  尚武帝眨了眨眼睛,顿时觉得徐多真是越来越顺眼,他边笑边斥道:“小多子你太奸了。”
  徐多是真的鲜少见到陛下这幅模样,他心里还是有些喜悦。毕竟他跟随尚武帝十几年的时间,几乎没有见过这位皇帝露出过快乐的样子。况且做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做奴才的也能跟着享福。
  西项王被捕,大军占领都城,西项算是已入了尚武帝的囊中。尚武帝无须再担忧战况,于是一整个人都分心在了另一件事上。
  顾公子醒了之后,听说家人被捕,果然不再生出刺杀或逃走的意愿,但对这位软禁他的皇上一直不冷不淡。
  连续几天亲眼所见他家陛下从高冷变成了殷勤,徐多渐渐习惯了这种怪异的现况。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尚武帝的心思,他就太愧对太监总管这个身份了。
  他也难得见到尚武帝坠入情网的样子,在顾公子面前做出相敬如宾的姿态,一转头对着他这个奴才便将抓耳挠腮暴露无遗。
  他当然是乐于看见尚武帝心有所属,虽然为拖延的归程暗暗着急,却也不敢有分毫表露出来。
  趁着尚武帝与将军们议事的间隙,徐多被留下了照顾兼“看管”顾岸。
  徐多等着顾岸转醒,端去一盆清水:“顾公子,您醒了?”
  顾岸坐在床边,迷茫的看了徐多一眼,似乎又有倒头睡觉的意思。
  这顾公子起码睡了有六个时辰了,徐多生怕他睡出毛病来,连忙制止道:“顾公子可要用膳?”
  那顾岸闻言,平静的脸上闪过一分逃避,挥挥手:“用过了。”
  “……”徐多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装作没有听到,一丝不苟地摆好一桌饭菜,又妥帖地泡上一壶茶。
  顾岸见谎言被揭穿,略有些尴尬,但没有为难徐多的意思,一个人踢着鞋拖拖拉拉地挪到桌边。他看了看满桌的鸡鸭鱼肉,眨巴眼睛,随后端起一碗饭递给徐多。
  顾岸有点热情地邀请徐多:“你要不要吃?”
  徐多淡然拒绝道:“奴才不能与顾公子同食,请公子见谅。”
  被徐多拒绝后,顾岸整个人都恹恹的,无精打采地支着左脸,竹筷在一桌菜中疯狂挑挑拣拣。
  徐多在一旁察言观色,心里本是有些好笑,但见顾岸的动作,思绪莫名其妙就飘到了千里之外。
  他在想小豆丁也是个挑食的,起初徐多送来的食物十有八九都被他弃于一旁,后来徐多摸清了他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小豆丁才逐渐赏脸。
  徐多脑中刚刚起了个头,帐帘突然被掀开,尚武帝风尘仆仆地进来,一看见正在用膳的顾岸,脸上顿时挂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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