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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逐九州 作者:烛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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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乔装改扮 悬疑推理 相爱相杀 报仇雪恨

 
    故安也没料到自己的身体已是如此不堪重负,竟承受不住与他面对面的相见?
 
    不由暗自苦笑。早知就不要逞强转过身来。
 
    无论是刚才的成熟表演,还是此时的狼狈不堪,见,怎如不见……为何不将那一声珠落玉盘、锦帛抚弦的“轻唤”,当做一场擦身而过的误会。何必要转过身来亲自印证呢?
 
    那此时此刻他又印证出了什么?
 
    是他果真没死吗?
 
    还是他皇甫广帛其实并不恨他?所以此时此刻才会穿着他曾经最爱穿得白衣,做着他曾经最常做的打扮,告诉他,他从未食言!
 
    可是他却食言了,或者说他从未实现过对他的任何承诺!
 
    
 
    第14章 皇甫广帛
 
    
 
    “小安,其实我并不姓广,我姓皇甫,我的全名是皇甫广帛?”
 
    “南秦的皇族?怪不得那天你会说出‘不慕九鼎慕九歌’这样一番话。”
 
    看着故安不甚在意地表情,一直小心翼翼的皇甫广帛忽然眉舒目展:“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那不怪我?”
 
    故安依旧保持着仰枕双臂的姿势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天家贵胄更是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皇甫广帛闻言欺过身来,一张俊脸挡住故安遥望天河的目光,故作威逼:“那你有没有秘密啊?”
 
    故安眉梢轻挑,抬眼望他,过了许久也未回答,只是眸色愈渐深沉。
 
    皇甫广帛见他不语,眯着一双桃花眼又欺近一分,佯装逼问。
 
    却不料这毫厘之差竟是千里之别,只这一分的接近便乱了一身的分寸。此时他与他鼻端相触,彼此呼出的寒气纠缠在一起,霎时在二人的视线中腾起一阵白雾。而雾气袅袅,又令两两相望的目光更加扑朔迷离,一如他一直对他的感觉。
 
    明月楼高,寒声窃窃。
 
    此时只见,烟笼春江月,雾里桃花醉 ,情愫暗生夤夜绘。
 
    也许是他今夜喝得有些多,也可能是他此刻离他有些近。
 
    皇甫广帛已不能控制自己的头慢慢低下,自己的脸一毫一厘地向他徐徐接近,直至双唇触到那两片凉薄的冰冷,才惊觉自己已让很多事都发生了改变,才惊觉自己很有可能从此将与他形同陌路。
 
    才惊觉自己终是没有办法将那个“肮脏”的想法深藏于心。
 
    但他却没有半分的后悔。
 
    暴露了也好,谁让自己已是对他情根深种?即便他再清楚不过,这样一份感情是如何的违背人伦、不容于世,可他却不能欺骗自己。
 
    唯一的克制就是怕给他造成困扰……故安先是感觉惊讶,然后有些僵硬,此时已变得手足无措。就像是迷了路的孩童,跌跌撞撞不知何去何从,恍恍惚惚不知向谁求助,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前方,期盼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虚假而又短暂的梦。
 
    但皇甫广帛并没有给他这个“做梦”的机会,去撒一个“手一软没撑住,我只是不小心碰上去“的谎,来挽回二人偏离的关系。而是连宣判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手起刀落,让事情再无任何转寰的余地。
 
    “小安,我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你,但我还是喜欢你。”他静静地望向他,熟悉的温柔之中多了几分歉意,但却并无一丝悔意。
 
    故安闻言,立刻一脚踹开对方,身形一展掠下屋顶落荒而逃。
 
    今夜过去,他虽然害怕有些事再不相同,但他更害怕那些事又不无不同。
 
    比如:他依旧是东襄的探子…比如东襄王已经对他下了命令…比如他对他注定是一场骗局…再次相见时,已是三四日后。
 
    当一向高贵如华的皇甫广帛一身落拓胡子拉碴地出现在故安面前时,故安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逃避还是该坦然面对。而以他的立场,无论是逃避还是面对也都是多余的。
 
    所以他站在了原地,听候命运的发落。
 
    皇甫广帛见到故安后,暗淡憔悴的脸上立刻有了光彩。他一个跨步向前紧紧拥抱住了他,眉眼间尽是如释重负的庆幸。
 
    故安面罩寒霜,不动声色地将他推开。若是那夜之前,这不过只是朋友间一个普通的拥抱,但那夜之后,这拥抱已不复单纯。
 
    可他推开他,又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拥抱已不复单纯。
 
    不单纯的还有他的身份,他的立场,他的真心……皇甫广帛见状,心底也是明了。于是有些歉然地笑笑,又颇为自觉地退后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小安,那夜是我不对,我们就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过,还继续当朋友,好吗?”他的语气近乎哀求,眼底尽是乞盼。
 
    故安默然,良久劝道:“皇甫广帛,北方第一大国南秦的太子殿下,是金风玉露是天悬星河,是九州瑰壁是上古紫金,是天下风云出我辈的佼佼者,是群雄逐鹿一统天下的未来霸主,又何必要为我这等无名之辈而遭世人唾弃呢?”他想如果他拒绝了他,他就会远离他,那么他就不用再骗他,不用再利用他,不用再与他走到兵戎相见真相大白的那一步……皇甫广帛唇角扬起一抹嘲讽,有些落寞道:“你既不愿意,为何不正面回绝我?却要用这种理由打发我?”
 
    故安冷笑道:“毕竟你现在是这里的太子殿下,在下怎么敢还向以前那样口无遮拦?”
 
    皇
 
    甫广帛倏然一震,亦冷笑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太子的身份,那我保证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再不愿听到故安说出一字一句。
 
    当夜,故安站在他们初识的月梅江边整整吹了一夜的冷风。
 
    那一夜,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想的都是他与皇甫广帛的一点一滴,念的都是皇甫广帛的一言一笑。
 
    只是他越想越怕,怕所有的美好到头来都将沦为一场骗局,付出的真心也只能变成处心积虑的工具;怕他终有一天会拆穿他的身份,揭开他的谎言,恍悟所有真相;而他最怕的却是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他将会彻底毁了他,以及他的人生。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待到东方微白时,他掸了掸身上的白露,迈步向东走去。
 
    最后再望一眼锦阳这座注满很多回忆的都城,他知道再见时,他与他可能就要隔着千军万马遍野横尸。
 
    但就算是兵戎相见,总好过一场欺骗。
 
    故安回到东襄后,自是避免不了一场责罚。但好在东襄王一向待他如子,因此当他在大殿外整整跪了一夜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在他以为这一切将会就此终结之时,却忽然听闻南秦储君被罢黜贬为王侯的消息。于是他才恍然大悟:最后一次见面时,皇甫广帛转身前所说的话的意思。
 
    他
 
    知道,他下一步肯定是要去追查他的下落,而他绝不能让他来到东襄。如果他来到此处定将性命堪忧。
 
    苦笑一声,他只盼望自己能瞒过东襄的耳目找到他,他只希望这副好不容易卸下的负疚自己不会再去背上。
 
    故安找到皇甫广帛时,他正在赶往中山国的路上。
 
    一身客尘,满面疲惫。
 
    那个如织似锦高贵如华的男人,又何曾如此这般过?
 
    那个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瑰丽,只笑容就绚烂如四月春光的男人,又何曾如此这般过?
 
    那个长了一双天底下最好看最醉人的桃花眼的男人,又何曾如此这般过?
 
    所以他愤怒了,只因他不该因为他变成“如此这般”!
 
    扬手抽出腰间软剑,他将那薄如蝉翼细如绣针的剑尖直抵他的胸口,一字一顿道:“皇甫广帛,你回去!”
 
    皇甫广帛笑笑,那双桃花眼并没有因连月来的辗转漂泊而蒙尘,依旧在这天寒地冻间开出一抹冶艳。
 
    他笑着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故安,完全不顾胸口处闪耀的寒光,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故安眉间紧蹙,手中软剑竟不退反进。
 
    “你不是不敢,是不会。”皇甫广帛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利刃刺破胸口的衣物而停下。
 
    “皇甫广帛,你疯了吗?”故安大喝一声,将剑收回,但还是不免在对方的胸口上刺出一点殷红。
 
    “我是疯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为你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说话间他没有再向前一步,而是依旧停在了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这时故安忽然发现,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的白衣竟与自己平日的打扮极其相似,可他明明记得他向来只偏爱黄色与蓝色,很少着白衣。
 
    是因为他吗?
 
    就算是因为他,可他也不能再容自己有一丝的心软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别过头望向远方道:“我不喜欢男人,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小安,原来我打扰了你吗?我还以为……”他没有再说下去,只因剩下的话全都哽在了喉间。
 
    皇甫广帛的声音就像哭过一般,令故安更加不敢转头看他。于是只能转过身,牙一咬决绝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爱你吗?呵…你不觉得恶心吗?如果你不觉得恶心,但是我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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