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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番外 作者:不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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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上攻

统一内侍著装的一行十人步入玉照宫,整齐轻盈的步伐,衣袂带起殿内尘埃.
高总管稳稳端著覆明黄锦围的紫檀托盘,珐琅细瓷酒杯中,酒液色如残阳。
“他呢?”
纤尘收回眺望殿门外的目光,视线缓缓移至那杯颜色豔丽的酒,语气无悲无喜,唇边却带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上交待了,由老奴送公子上路,一应礼数皆按皇族规矩。”
高总管目光落向手中覆著明黄锦围的紫檀托盘,意思很明显,能用此托盘伺候他最後一次,也算是皇上留给他最後的体面了。
纤尘懒懒起身,修洁的手捻起盘上酒杯,欣赏片刻方轻声笑道:“既然如此,贱奴岂非要谢圣上隆恩?”
“哈哈……还我体面?”纤尘笑得妖娆,连连後退几步,酒杯里的酒液在颤抖的手中溢出些许。
高总管有些不耐,开声提醒:“公子莫在耽误时辰了,皇上不会来,不如就此一醉,自此忘却今生……”
“我还醉的不够麽?不想再醉……”纤尘摇头,纤指勾去眼角笑出的泪,“替我告诉他,纤尘醉不起,会清楚的记住他段紫陌,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再爱他!”
“砰!”
酒杯落地,鲜红的酒液像溅开的血。
白芒在紫色衣袖间一闪,没有一丝犹豫横向白皙的颈脖。
高总管神色一凛,纵身跃起扑向纤尘,终究不及他连退数步之遥,紫色的衣角如云般掠过他的手心,再抓握已经来不及,脸上一热,是溅出的血扑了满脸。
温热的血融进水磨石地板上的酒液,缓缓流淌,像岁月的长河,潺潺唱著时光谱写的歌,聚满故事的眼眸毫无留念的阖上。
满目鲜血,高总管傻在了哪,没料到他竟是决意要死,冷汗迅速布满了背脊,一阵风过,陡然清醒,失了声的叫道:“快,找太医,找皇上,找找找……都快去呀!”说罢人已经奔出了殿门,往灏钧轩跃去。
一群人六神无主,见总管都慌了神,心里更慌,余下一人上前探鼻息,其余人全奔向了太医院。
那亲卫猛然收回探鼻息的手,再看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还潺潺往外冒著血,心道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後颈一疼,昏了过去。
……
御书房内,段紫陌手里捏著一封今早收到的信,来回走著。
“皇上,此信真可信?这云萧又是谁?”二王爷问。
“云萧是十一皇叔的朋友,朕也没想到他竟是武林泰斗萧远青门下弟子。”
“那信上所说的武林盟的各位掌门真能听云萧的号令?”
“云先生朕见过,绝不是言过其实之人,他既然说能在义军中埋下切口那麽必是真的,只要等唐欢有动作,义军临阵倒戈加上调动的十万军,拿下他不是没可能,再则这信中附的江宁水道图,淮水流域各个隐蔽的引水闸口都有标示,以此河断唐欢後路,分散兵力是绝妙的好计策,朕决定了……”
“皇上──”
一声仓皇的呼声後,高总管不等通传便闯进了御书房。
段紫陌霍然抬头望去,只见高总管满脸血污,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对方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讲著什麽,他一个字都听不见,直勾勾的盯著高总管满脸的血污,眼珠子像是定在那里,毫无活气。
二王爷听的清楚,一直死死盯著段紫陌的神色,缓缓起身,伸手想扶住他,刚挨著他的手臂,段紫陌突然颤了颤。
“你说什麽?”声线只剩丝般细,像香炉里飘出的青烟,在湮灭前虚幻的漂浮著。
高总管也察觉皇上神色不对,正要再次交待一遍,又听外面嘈杂的喧哗,一声惊呼传来。
“玉照宫走水啦──快救火──”
“噗!”
积郁在胸口的剧痛随著鲜血喷薄而出,血雾中,瑶湖畔的少年背著满天银河星光,一笑嫣然……
“在下囊中羞涩,不知阁下可有带上渡资……”
 
☆、第三十三章
 
玉照宫居皇宫正中,此时正殿走水窜起的黑烟如同直上云霄的沧海游龙,猛烈的火舌在空中掀起晃晃灼气,才一会功夫,这火势就已经无法控制。
里三层外三层聚满了人,最先发现起火的是小喜子,清早得总管的令,伺候完冠礼就必须离开玉照宫,他刻意在外停留了片刻,准备著等人抬出来好默默送上一程,哪知道看到高总管神色慌张的跑出玉照宫,他犹豫著要不要进去看看时,正殿突然冒起大火,殿门已经被火苗吞噬,想进也进不去。
数人合力抱起大院内的水缸,大火容不得人近身,水缸的水浇过去就如石头沈入大海。
皇上来时,众人已经放弃,满院子的人默默垂手站立,火光映红了一张张已经麻木的脸。
“皇上,使不得啊──”德全一声尖叫,抱著段紫陌的腿,死死不放手。
一起跟过来的二王爷连跑几步追上正要往火海里冲的段紫陌,两臂一张,众人得到王爷授意,一拥而上,抱住已经濒临疯狂的段紫陌。
“快救火,朕命你们救火,他在里面,他在里面啊──”
天子血红的眼睛,嘶喊的声音,像一只发了狂的猛兽,来时的路上远远看到腾起的火云,乱糟糟黑乌乌霾云一般在眼前漂浮乱舞,撞在哪里哪里生痛,撞在哪里哪里激血。
那眼里干涸的流不出一滴泪,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似走火入魔时爆发的罡气,一把掀翻了困住他的人,踩过数人的身体,大步往看似殿门的地方冲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一股含著火焰的热浪轰然从殿门扑出,人人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到段紫陌张开的发稍窜起红丝,一时间竟忘了上前阻止。
殿内大梁倒塌,明黄色的身影止步门前,绝望的倒下。
……
一个月後,已经入冬。
江南义军突然起势,八万军沿淮水直上,第一战欲拿下江宁府,同时唐欢调动十万军自东面出发,欲同义军会师淮水,据江宁府三百里处渡河,冬季河道干涸,正是渡河的好时机。
十万军先後渡河登岸,行军数十里,迎来的却是河对岸的黑色大军,军容整齐,大旗飘扬,哪里是什麽七王义军。
仓皇撤退也晚矣,再次回到登岸时的淮水断流处,滔滔河水激流勇进,卷著长江里的黄沙,水势如汛期的洪流。
前後阻断,末日来临。
这位盛极一时的天子宠臣,曾经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皇上最信任的臣子,手握二十万军权的大将,仰天长笑三声,未留下只言片语,一剑穿透左胸膛,最终在阵前自杀,十万大军齐齐卸甲。
随後义军起内乱,誓死效忠七王的和主张归顺朝廷的分成两派,自此义军分崩离析。
半个月後,义军屯兵的地点被朝廷拨下的五万军包抄,降者不杀,半数归降半数被围剿。
临近几府的府兵查获了数个军器所,从掌事口中又逼问出了江南几个和七王有勾结的官商,涉案人等均被抓获。
十日後,在山中躲了数十日的七王爷,乔装成赶货的商人,才出城门便被埋伏在城外的官兵抓获。
七王一家被押回帝都,等候三司过堂定罪。
江南等地斩了涉案的数百人,有官员,有商户,冬日呼啸的风吹不散那阵阵血腥。
空置的官职急需填补,又是一批热血沸腾的年轻仕子走马上任,赤子心铿锵有力的跳动,却不知能否将脚下的路笔直走到底。
……
大年刚过,帝都的街道仍有零散的爆竹红屑,三骑踏过和著红屑的积雪,不紧不慢的往城门行去,後面一架普通的乌蓬马车,紧紧的跟在後面。
才出城,为首的骑士停下马,单手一拍马背,利索的跳下来,此时马车帘子也被掀开,里面出来一个拥著厚大氅的男子,两鬓斑白,衬著男子那张算不上是中年人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突兀。
“末将上辈子不知积了啥子德,能得皇上送别,真是惶恐。”宋大海嘴里说著惶恐,面上却是不屑。
段紫陌也不怪罪他言语冒犯,淡淡道:“找不回他你也别回了,你北边的那些部下朕自会安排,反正北边还算安定,朕考虑著都调到西藩去守玉门关。”
宋大海锉锉牙板,用鼻子喘了几下粗气,道:“他早化成了灰,只剩一个白玉冠,皇上不是没看到,皇上给末将的任务完全是强人所难。”
“玉照宫无端大火,当时只有你在,朕让你去是救他出宫,不是放火助他逃离朕,你辜负了朕的嘱托,若找不回他的人,你便别想再回北地!”段紫陌说道激动处,握拳抵干咳了几声,接著道:“先去江宁打听武林盟找到十一王爷,再去万隆山去问他的皇兄们,一个一个问清楚,若没有消息,那麽就去西藩,这是最後的可能。”
宋大海冷笑了两声,“皇上再别自欺欺人了,末将早已经说过当日去时已经起了大火,再说他并未饮下那杯酒,而是挥剑自刎,如何还能活?”看著段紫陌两鬓的霜色,放缓语气道:“既然皇上执意让末将去寻,末将自当尽力,但请皇上莫要抱太大希望,逝者已矣,当请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忍痛节哀。”
最後四个字就是把把利刃,生生将人开膛破腹,每一刀都是血淋淋的钝痛。
一阵剧烈的咳嗽後,段紫陌平息片刻,声音嘶哑,“朕明白,你去吧,有消息时他们自会传信到帝都。”
宋大海行礼上马,两名皇上亲卫亦步亦趋的跟上去,三骑绝尘,踏上南下的路。
……
这一日是个好天气,并非天气有多好,而是皇上心情好,带著整个灏钧轩个个奴才们也是难得的好心情。
十三岁的段榕如今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恭敬的立在书案边,等候著父皇检查他的课业。
段紫陌大致看了看,放下手中厚厚一摞文章时,面色难得的和善。
“朕已经交待太傅不用每日来报你的操行了,如今你也大了,看你写的文章朕很满意,也很欣慰,不错!”
段榕总觉得这话有些莫名的意味,忙问道:“父皇难道不管儿臣了?”边说边寻思,眼睛一弯,兴奋的问道:“是否找到了十一老王爷的下落?”
段紫陌弯起唇角一笑,反问道:“你可信他还活著?”
段榕眼睛明显一暗,想说实话,但见父皇满脸喜色,只得随著他的话,“儿臣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有了老王爷的下落,也算是绝境逢生。”
“嗯。”段紫陌起身,负著手来回踱步,考虑了半晌,道:“朕明日南下,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多听你母後和太傅教导,你二皇叔会辅佐你参与政事,你也可趁这些时日多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段榕怔了片刻,恭顺回道:“是,父皇。”
段榕退下,段紫陌踱步到雕花窗棂前,手掌覆上左胸口,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六年後的今日终於开始跳动。
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可言喻的害怕。
这六年来经历过太多的失望,宋大海三年前摆脱了两名亲卫,不知下落,在他看来,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希望,也许宋大海早已经有了纤尘的下落,只是不愿自己知道。
纤尘,你以死遁世,留下那个白玉冠还给我,可你带走了白玉莲花不是麽?
纤尘……我曾问过自己,待到两鬓染满霜雪,并肩而立的,会是你麽?
拈起一根白发,六年前的两鬓斑白,如今已是满头雪霜。
……纤尘,如今我满头华发,你可会嫌我老?
书案上一方信笺,已经黄了边角。
“今夕何夕,永诀无期。
若言有恨,今当还兮。
自此彼岸,牵念已断。
参商不移,往事消销。
流年难返,蒙尘覆缄。
纤尘绝笔”
保存了六年的信笺,如今被烛火吞噬。
纤尘,我相信这绝不是你的绝笔,这信烧掉也罢,我会找到你。
……
天子南巡,一路下到江南,便不见了踪影,各府官员们全扑了个空,有人说皇上这是微服,暗地里走访百姓,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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