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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渝记+番外 作者:狐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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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又补上了一句:“可寻人和偷珠子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隐白轻笑了一声,显出些狡黠,同我说道:“这之间的联系很简单,有得自然有失。她为了知道仙人的下落花费了那么多的心力,眼前就要成功了,自然不愿放弃。”
“那为何要让公主偷珠子呢?”
“定海珠丢失能引起海中和人间的霍乱,如果是鬼神现身将珠子查明奉还的,消息一出,天上就不得不让他归位了吧。”
隐白这番话说的太长,又得好好的理清楚前因后果,而然理也理不清,累心的很,于是只好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朝隐白求了明白。
“直接说了吧。”
隐白闻言,终于收敛那淡漠的神色,认真的道:“你见他一日,便痛苦一日,我只是想替你解开这枷锁罢了。”
 
五十三
 
枷锁二字,倒是贴切的。
我示意隐白继续说下去,他道:“鬼神同华清之间是有渊源的。”
“呵,我自然知道。”
隐白摇摇头,道:“这份联系并不是长青你的作为,而是更早的,早在你还出世之时。”
“……”
隐白从来是体贴的,他见我不似常态,便略带关怀的道:“你若是不想知道,我也可以不说。”
我摇了摇头,要听他继续说下去,隐白这才继续了下去。
“神殿的帝位之争中鬼神落败在了帝俊手中,他被入封禁枯竭山后,灵力便随着山脉泄去滋养了一带的山野,其中一丝灵气到了山下的平原,汇聚在了一颗刚冒出芽的树苗身上,这份难得的好运气让那微渺的树苗开始有了灵性,有了感触。”
“树有了意识后,便发觉有一只狐狸常常到树荫下嬉戏,他便一直看着那只狐狸。后来狐狸渐渐的长大了,已经能爬上树干打盹,时间一长,一树一狐虽都不会说话,却默认了对方的存在,相互陪伴。”
“直到有一日,狐狸没有来,树从早到晚盼了整整一日,可是第二日,狐狸还是没有来,他就又等了一日。结果一日一日,那只狐狸再也没有出现过。”
“树很想狐狸,想的很安静很孤寂,天长地久,终于在这无人知晓的想念中生出了心神,成了树灵。他懵懂无知的在人间飘来荡去,误打误撞的进了一处正有人产子的宫殿,于是顺势而生转而为人,成了一位新生的皇子。”
我在心中接过隐白的话,默默说着:后来呢,这新生的皇子又做了皇帝,再后来呢,他便死了。
原来,只用说的,一两句便能概括一个人的一生,真是简单明了。
隐白没有再继续下去,我觉得有些累了,便躺了下来,枕上了他的膝。
隐白道:“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渊源。”
我道:“那也太长了,千年的时间都有了。”
隐白拍了拍我的背,很是温柔,他道:“还想知道什么,都问出来吧。”
“定海珠不是随随便便的器物,公主应该知道后果的,为何还要去拿呢?
“我同公主说我能帮她找到那个人,她便帮了我。”
“她信了?一点都没有怀疑?”
“有没有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她只是一味的找,有了希望就要抓住。况且我只是借用一时,总会还回去的。”
“可就因为你的这一借,人间便多了数千的亡魂,这些不该由他们来承担。”
“天灾人祸?“隐白拉慢了语调,笑道:“定海珠早就回到了海中,只是仙帝看鲛族霸占海中王权实在太久,想要改一改东家罢了,既然有此机会,自然得顺水推舟的用了。”
我有些头疼,这些事真是一层套着一层,难怪想不明白呢。
他又道:“毕月神镜曾经在你手中呆了许久。”
“你怎么知道。”
我讶然,这事放到如今知晓的人几乎没有。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曾用神镜,将你以前捡到的一枚元珠还给了原先的主人,回来之后,才得以在人间现身。”
隐白低垂了眼眸,抚着我的发道:“你回去找一个叫做华清的人,只是去的晚了,就错过了……长青,你还想在看看他吗?”
还有机会再见他,这种可能在许久以前,也曾想过的,只是后来渐渐的就不怎么会想了。如今的我,只觉得很累,长年的疲累一点一点积攒下来,抽掉了所有的气力,连吸取气息都艰难无比。
不过有一点,我却有了眉目,我同隐白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隐白啊了一声,赞赏似的抚了抚我的背。“难得聪明一回。”
这话里不算好话,只是不知为何,心境竟意外的好,一丝焦灼之心都无,反而对公主的事情起了兴趣,于是最后问了关于那仙人的事。
“那公主最后知道了仙人的踪迹了吗?”
隐白点点头,道:“知道了。”
我问:“他在何处?”
隐白道:“仙人离开极镜后便回了昆仑墟,没多久便在昆仑之巅以身化云,这世上的千万浮云都是他的化身。”
昆仑山巅,以身化云。
听完之后,犹如失魂,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醒悟,只道一声:“原来如此。”
我是又明白了,这仙人是苍岁上仙。
仙人倒是没有失约,许多仙道都知在海中有一处礁岸,礁岸之上有一片云彩,任风怎样吹过,都不曾消散。那礁岸离鲛族的殿很近,想来,该就是公主和上仙约定的地方。
隐白又道:“再过不久,天界就应该会请鬼神归位,你想好了没有?”
我道:“差不大多了。”
半响后,隐白朝我道:“长青,你好好的看看这个地方。”
于是我便直起身,按着隐白的话,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地方。
还是华清的画。
那日我缠着他要他替我画棵树出来后,其实又提了别的要求。
——光有树还不够,我想让这树长在山上,要不你在树下再添座山吧?
这纸卷只有这些地方,怎么添,给你个土坡还差不多。
——土坡……也凑合,那再加些台阶吧。
为何又要加台阶?
——这样你不就也能爬上来了。
说的倒是在理,好吧,那便加了吧,难看的话,我可不管了。
——画好了是吧……给我瞧瞧,怎么还有灰蒙蒙的一摊,好生难看。
改成这个模样,只能用云雾来遮丑了,不许嫌弃。
——那我不要了。
不要也好,这画得藏起来,以免坏了我的名声。
记忆里,华清笑吟吟的将画卷起来,便带着东西走了。想起这些后,我走到台阶上往下看去,云雾缭绕,拨不开的阴云同那幅画如出一辙。
原来隐白同我竟是在画里,而画是真的,也就自然不算是什么幻境了。
 
 
五十四
我做过很多的梦,有华清的梦。
梦里面有许多的地方,许多的人,他们总是来来去去的变化着,唯独不变的就是华清一直在我身旁,总是如此。可是慢慢的,这种梦越来越少,后来渐渐的老是一个相同的梦,来来去去的就有那么一个景象。
梦中来到了朝京的长街上,空中下着细雨,也飘舞着星火。
在梦里回了神,便看见雨落纷纷,到处陨落着星火,接着长街瓦解消散。他忽然就出现在长街的镜头,尽头出长着一颗长青树,而他站一颗老树下,正撑着伞,漫不经心的望着天,星火从他的面前擦肩而过。
在梦中,思绪好像能漫飞起来,飞的即轻又柔,连带周边的星火都变得轻柔。
我看着他站在哪里,很难立刻就分得清到底这是梦,还是现世,不过最后总是都通通的抛在了脑后。因为想到了若是我在梦中,他也在梦里,那他不就是真的么。
反正都在一起,还分什么真假。
于是我便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只想走到到他身旁,和他说,我回来了。
从石阶回到原地时,我似乎又看见了幻觉,幻觉同刚才的那梦中的华清一模一样。他站在树下,还是漫不经心的望着手中的伞,他没有四处张望,静默的面容没有一丝慌乱,只是脚下开始扬飞出点点荧光。
如此的近,几步之遥。
我小心翼翼的迈了一步,只有一步,他的眉目开始的变的透明起来。近在咫尺了,我随即又进了一步,终于到了华清的面前。
只差一步了,可星火飞逝,顷刻幻灭,还未等到我来到身边,他的一切一切便都消散了干净。
明明只差一点点,我就能抓住他的手了,只差一点点,就不会错过他了。
总是如此。
我扑了空,什么都没抓住。
对于他,我从未没有说过一句后悔,也从未为他哭过,唯一在他离去后做的,便是这样一件事。
在一面可以窥见世间万物的镜子,看他的一生。
 
有谁能明白,一遍一遍的看着一个人的一生,是什么感觉。
他的第一声啼哭,他每一个眉眼的变化,他发出了咿呀的牙语,他长出了第一个乳牙。他跌跌撞撞终于可以蹒跚的走路。他步伐渐稳,他满脸委屈,他在哭,又不哭了。他开始识字,蹲在树下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出自己的名字。他拉长了身板,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脸。
后来他在那棵树上见到一个人,他每日每日的守在那颗树下,甚至是半夜偷跑出宫殿,来到那颗树旁等那个人来。
可有一天,他没有出现,而是落寞的坐在大殿中央,后来殿里进来了一个奇怪模样的人,他看着那个人走来,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面上却平静。在此之前,他的颜色都是淡淡的笼罩着一层灰,可是接下来,镜中的他像是忽然有了神采。
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他说他叫华清。他说,我的名字里有你。
他的喜与怒,哀和伤,一个抬眉一个低目,脚步的停顿,手心的松紧。每一个转折之处,我都能了然于心。
我看了多少遍了呢,早就数不清了。甚至,他的面目已经不再重要,这一遍一遍的回顾,不断的让我推翻以往对他的印象,却更加深的刻在了心里。
他的动作赋予了新的含义,任何一个微妙之处都掩藏不住他的情绪。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镜子里的他也只不过是个幻影。
哪怕我看上千遍,万遍,那都只是一个幻影。
现世里我失了约,来的晚了,一步走错,再也不能回头。本来想着能弥补回来,谁知道还是错的离谱,错的可笑。
我曾妄想着将阿维能变成他,然而却因为记得太深,怎么都无法让人取代。
我坐在树下,看着星火陨落,洋洋洒洒的染红了世间,也不在乎是幻境还是梦境了。
隐白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安静不语。
这时我想起了我曾近做过一个梦,梦中的声音无数遍的说着。
——你可否知与我你的本相;你的来处,你将去向何处。你的前尘,你的后事;你的执念,和虚妄。镜中花月水市皆是虚无,提灯来往时界是为何求?一切是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灭?你既知肉`体可消,魂灵泯灭,那么心念呢。你要的是什么?告诉我,我能让你的心愿实现。
我以为那是梦,刚开始是不理会的,可是听了无数遍之后,心中藏着的那一丝丝念头便被诱了出来,到底是将自己的心愿说了。
我在梦中说,我愿回到华清的身边,我愿同华清携手到他百年;我愿青山依旧不改,我愿同他的情谊永不怠倦;我愿同他看遍所有的山川与水流,共享他不曾有过的浮生等闲。
然而,还有一句在梦中我未曾说出口,这一句在喉中徘徊许久,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倘若这只是个梦,我便希望能忘却一切关于他的事。
如果当时说出来了,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可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个梦的意义,不过虽猜到了,却还是要问一问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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