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易结不易解 作者:翻滚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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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匀端着碗的微微一抖,弓身答:“是。”
吴匀出来往太子妃处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路过的宫女太监与他打招呼他都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吴匀想着,楚虹是让他去送汤,那就说明要他看着喝了才行,楚虹去良娣那里却要他告诉太子妃今夜会去,吴匀真的有点想不透了。
夜半熟睡十分,三皇子楚羽的宫内。青纱帐里被翻红浪,声声低吟令夜月都羞躲入云层中去了,宫内的宫女太监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但都不敢靠近半步。
在快乐的最高处,他没有退出身下人的体内,第一次释放在里面。楚羽紧紧的搂住身上人宽阔强劲的肩,深深的笑了。
楚虹终是肯停留在他的身体里了。
快乐的余韵未退,楚羽以为他又如以前一样就要回去,拉过薄毯掩住身上的痕迹,向外面喊:“小允子”
“不必唤他,今夜我在这歇息。”楚虹在他身旁躺下说。
楚羽欣喜的看着他,虽然只看到他的背影,他还是很高兴。三年了,他第一次留在他宫里过夜,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他却出现在他的宫里,他没敢多问原因,他要他,他就给他,把一切都给他。
楚虹躺下后闭着眼却没有睡着,他睡意浅极,身后的人在他躺下后就没有安静过。一股一股微弱的热量靠近他又退回去,他知道楚羽想靠近他,触碰他,可是又害怕他。
他不喜欢女人,自然是不会去那两个女人的宫里,之所以那样和吴匀说,也只是逗他罢了。当他出现在这里时,他看到了楚羽脸上的惊讶和掩不住的惊喜,这对他很受用。
楚虹翻身半压半抱住楚羽,楚羽措不及防惊呼。怀内瘦弱的身体硌着楚虹有些不适,却毫无防备的让他漏下他自己都以为没有的温柔,真正的温柔,他说:“瘫子,养胖点吧。”
怀内的人一瞬间僵住了,许久才慢慢放松回软。在楚虹差不多要睡着时,怀里的楚羽小心轻轻的说话了。
“太子,我想向父皇请旨去苗疆可以吗?”
楚虹没有睁开眼睛,说“多久?”听不出他的态度,楚羽又说:“大概一年,可以吗?”
楚虹没再说话,等了许久。头顶传来细细的呼吸声,楚羽笑了,把头埋进楚虹的胸口,听着这个人的心跳,是和自己一个频率。楚虹没有说话就是默许了,他容许自己去苗疆了,眼角有些微湿。
伴着窗外细细的风声,楚虹也进入了梦中。一年吗,希望一年后你别再这么瘦,瘫子,别让我失望。
在楚皇宫内没有人不知道三皇子楚羽是楚虹的禁娈,却无人敢非议,连楚皇在内。
楚羽的母妃是苗疆进献给楚皇的女人,也是寨主的女儿。进宫一年生下楚羽,在楚虹十岁时,她与楚虹的母妃相争后位,并将楚虹的母妃毒死。事情败露后自尽。当时只有八岁的楚羽红着眼抱住楚虹,说道:“大皇兄让羽儿留在你身吧,羽儿愿意代替母妃受过,毫无怨言。”
当时楚虹面无表情的说:“打断双腿也毫无怨言?”
楚羽:“是!”
就这样,楚羽被楚虹亲手打断双腿,以轮椅代步禁在宫里。到十五岁时其他皇子都封王封地离开皇城,三皇子楚羽还是皇子的身份,没有封地。
在楚羽十四岁,楚虹十六岁时,楚虹要了楚羽。楚皇知道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楚虹以被封战神称号。
楚国是一个极崇敬佛教的国家,和尚在楚国地位是很高的。近日楚皇身子微恙,护国寺的了空长老来到宫里为楚国诵经祈福,作为楚国太子楚虹自然是要出面迎接的。
宫门口铺设地毯迎接了空,楚虹领着众臣等候。四人步辇进入宫门,了空下辇,土黄色的海清上是雪白的袈裟,手腕是暗黑色佛珠。
楚虹嗤笑,都说和尚是越老越得道,老和尚蓄着白须好似更显示自己道行高深,难道你没有白须就以白袈裟代之吗?
“有劳了空长老了。”脸上是诚意全全。
楚虹和了空并排走着,前往楚皇的寝殿。看着了空万物皆空的神色,楚虹开口:“说美女和丑女都是白骨,没有所谓美丑之分,了空长老佛法中可有此说法?”
了空双手合十,微微弓身,道:“太子说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楚虹唇角一勾,做顿悟状,说:“原来如此,了空长老不愧为长老。可我这里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长老指点。”
了空低眉道:“太子请讲。”
楚虹道:“有这么一个土财主,他喜欢每日都去看看他的田产,且每次都必乘四人所抬的骄子,骄夫是祸无斗米之人。佛语有云众生平等,了空长老佛该如何渡他?”
了空道:“众生平等,佛法渡人不因其富其贵。金钱名利如浮云,到头是空,乐善布施种善因结善果。”
楚虹:“长老的意思是这土财主要乐善布施,方种善因得善果?”
了空点头:“因果循环”
楚虹又说:“若是他不听从佛渡,不乐善布施又如何?”
了空开口:“一切顺其自然。”
楚虹笑道:“如此说来,佛说众生平等并不是众生是真的平等,这只是佛眼中众生平等。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自欺欺人算得不算是犯了戒?”
了空抬头看着他,眼内是一闪而过的薄怒,他停下脚步嘴里念道阿弥陀佛,说:“太子殿下聪颖过人,思虑绵远,贫僧道行尚浅难以给太子殿下解惑。”
正好到楚皇寝殿,了空语毕自行进去了。楚虹深深扬起唇角,冲了空背影道:“望长老多诵经文为父皇早日康健无恙祈福。”
楚羽离开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算算日子早该到苗疆了。楚虹眯着眼逆着合欢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唇角是惯有的淡淡的笑,让人无法琢磨他。
吴匀轻轻的给楚虹捶腿,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看起来楚虹的心情是比较好的。终于他问出了他憋在心中的疑问。
“殿下,您总是给娘娘送去的汤,真的只是凉汤吗?”
楚虹睁开眼看着他,又看向别处,道:“此汤原本名为情迷,不过夏日饮用便叫它凉汤,冬日饮用自然它就是暖汤了。”
吴匀思索半天仍不明白这“情迷”是出自哪里,还是又问道:“奴才愚笨实在想不出何为情迷,还请殿下指点。”
楚虹呵呵一笑,看着他神秘的说:“既然匀儿对这药如此在意,那我就留下一个线索,最后的结果还得看你自己找,匀儿若找到了,本殿下有赏。”
吴匀妩媚一笑。道:“殿下此话当真?”
楚虹点头:“自然。这线索就是:房中术。”
那日的阳光分外安详,楚皇宫内也是一片平静,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
在五年前,楚国边界靠近赵国的几座城遭受赵国当时镇守疆界的大将军武常胜军队的抢掠,年轻男子被施以酷刑后编入队,女子充入军妓。当时的楚国实力虽与赵国相当,但在军事是却还是稍弱些。面对赵国肆无忌惮的羞辱,楚皇大怒欲派将士前去。当时十五岁的大皇子楚虹主动提出领兵前去,楚皇同意。在一个月后,武常胜的军队被血洗的消息传回皇城,辱国之仇得报,楚皇大喜。自此军队中和民间称楚虹为战神,在这次战争中楚虹救下一名被掳去的楚国男子,他就是吴匀。
之后,赵国派来使者,说武常胜早有谋逆之心,只因为他有赵国四分之一的军权赵皇奈何他无法。这次武常胜的行为纯属他个人所为和赵国毫无干系,还送来许多珍宝一表赵皇的歉意。真真假假彼此心中自有定数,只是这脸皮都还未到撕破的时候。
这日一整日楚虹都呆在护国寺听和尚们诵经讲禅,所有人也都知道只有在这一日楚虹身边不需要人任何伺候,他的脸上一向惯有的笑在这一日也都没有。
今日是楚虹生母的祭日,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女人才可以让楚虹全心全意付出所有,做自己。
此时在禅房里,楚虹在蒲团上闭着眼静坐。一桩桩一件件事在他脑里闪过。
他的生母,是已经告老归乡的前户部尚书的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但却是极漂亮善良,很有佛心。她被选进宫,当时和她一同的还有她的好姐妹,当时工部尚书现在朝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第3章 第三章
他的出生差点令她丧命,好在最后保住性命,却再也离不了汤药。他记得在他小时,夏日的夜晚热得他无法入睡,她就会到他的床前为他摇羽扇,为他讲故事。
楚虹始终记得他八岁时的那个夜晚。她给他讲完故事后对他说,“虹儿是宫里的大皇子,一定不能以大欺小,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比虹儿小,你要保护他们,你是哥哥。”
小楚虹想到白日里他是有小小的使唤了二皇子楚安和三皇子楚羽,小嘴一嘟,都怪楚羽的母妃来和他母妃告状,否则她是不会知道的!他最讨厌楚羽了,就爱哭哭啼啼像个女孩!
“那儿臣日后当了楚皇就让他们住在宫里好好保护他们好了。”小楚虹想,他当了楚皇就让他们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才不要见到他们。
他还以为她听了之后会夸他同懂事,没想到她看着他说:“虹儿想当楚皇吗?”
“他们都说儿臣是大皇子,日后儿臣就是楚皇。都说儿臣出生时天现双虹,是吉兆。”那些太监宫女都这么说,难道不是吗?小楚虹想。
她抚着他的头说道:“楚皇不一定非要大皇子才可以当的,要有雄才伟略,慈善天下,胸怀天下的智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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