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傀儡之再起风云 作者:风雪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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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转身进了院子,对墨飞扬道,“跟我来。”
墨飞扬一路跟着墨九进入右手边的书房,墨九在书案前坐下,道,“说吧,什么事。”
墨飞扬从袖子里取出一副丹青,在桌案上铺开,问道,“九哥,此人你认得吗?”
墨九见了那画中人,面色一沉,一脸不悦地道,“你怎么有五毒郎君的画像?”
墨飞扬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苦笑道,“九哥,看来史三猜得没错,五毒郎君徐钺还活着。”
墨九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我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亲眼看着他跌下万丈深渊,怎么可能还活着?”
墨飞扬指着画像上的男子,“那九哥以为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就是新任的武林盟主,烈火山庄的庄主炎烈。他是去年武林大会上才出现在江湖上,并且和五毒郎君的真容长得一模一样!”
墨九却道,“就算长得一样,两人相隔三年多在江湖上出现,并不能说明这两人就是一个人。”
墨飞扬又道,“九哥不知道,自从这炎烈出道以来,江湖上就发生了上百桩的血案。而且几乎桩桩都与这数月之间出现的焚情宫有关,我和史三甚至怀疑,那神秘的焚情宫宫主,和炎烈根本就是同一人。炎烈说要找出焚情宫宫主,不过是在贼喊捉贼!”
墨九眸色一沉,“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墨飞扬接着道,“九哥听说过一种叫做狼人的人吗?这种人是在婴儿的时候被母狼叼去,当做狼抚养长大,除了身体还是人的身体以外,其习性与狼无异。去年三月我和史三经过武夷山下的桃花村,就遇到一个这样的狼人。后来楚云救下这个狼人,才从狼人的口中得知他从小在武夷山中的山谷里长大,是在数年前遇到一个男子教他说话和武功,后来那男子杀了他的母亲和同伴,抛下他离开了山谷,那狼人出谷,就是要找那男子复仇的。”
墨飞扬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九哥可知道?那狼人浑身上下都是新旧重叠的鞭伤,年积月累,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五毒郎君,最喜欢的就是施虐,不是吗?而且,那狼人没有时间观念,他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遇到那个男人的,但是地点却是在武夷山下的山谷不会错。而那里,不正是九哥所说的五毒郎君摔下山谷的地方吗?”
“啪”的一声,墨九手中的白瓷笔筒顷刻碎裂,细碎的瓷片扎进他的皮肤里,扎出一滴滴的鲜血。
他心爱的人被害成这样,全都拜那五毒郎君所赐,如今这五毒郎君居然还活着,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九哥!”
墨飞扬见墨九手上鲜血直流,脸色越来越冰冷,不由得惊呼出声。
“此事,先不要让锦衣知道。”
墨飞扬点头,“是。这也是我要避开玉官,单独找九哥你谈的原因。”
“不用了,我都听见了。”
书房的门拉开,白衣灰发,玉面朱唇的苏锦衣走了进来。
“锦衣......”
“玉官......”
墨家兄弟俩人脸上都是一脸忧心如焚的神色。尤其是墨九,苏锦衣有多恨徐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苏锦衣走过去,拉过墨九受伤的手,一边给他挑出陷进皮肉里的瓷片一边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取了伤药,给墨九涂上,又包扎了墨九受伤的手,一切动作做起来有如行云流水。墨飞扬看着眼前这一切,一颗心更加疼痛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一个是他最尊敬的兄长,一个是他最爱的人。除了放手,远远地祝福他们,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锦衣......”
苏锦衣握着墨九的手,一脸笃定地看着墨九,“你不用担心我,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一切自有因缘,若非徐钺,我们今日也不能相守,不是吗?”
墨九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咽,过去苏锦衣对他用情至深,他居然不知道珍惜,却傻傻地把他推向地狱一般的五毒郎君那里,让他备后侮辱,被折磨成这样。
墨九握紧了拳头,“锦衣,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苏锦衣苦笑,“阿九,就算我们愿意放过他,他也未必愿意放过我们啊。”
他掉头看向墨飞扬,有点哭笑不得,“飞扬,他做这些事情,不就是要把我们引出来吗?”
墨飞扬一惊,“玉官,怎么你想的和史三一样?”
苏锦衣握着墨九的手,“三公主,说来也有几年没见了。既是如此,我们就去好好的会一会那炎烈。”
作者有话要说:
☆、争执
第20章争执
金陵城中的第一青楼凤凰楼内,红木雕花,珠光宝气的上房中,一个穿着僧袍和草鞋的胖头和尚恭敬地站在一扇绣着富春山居图的屏风之前。
那胖头和尚长得宽眉大眼,满脸是肉,身体虽胖,然而周身上下,却没有半分出家人的慈悲之气,反而浑身浴着一层充满血腥味的杀气。
这胖头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邪僧血手弥勒慈济。
此时,慈济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弥勒佛一般的笑意,对着屏风后的人影道,“属下慈济,参见宫主。”
屏风后传出清亮的男音,“让你派人跟踪墨飞扬,怎么样了?”
慈济面上的笑容一僵,这才道,“宫主恕罪,属下派人一路跟踪那墨飞扬,直到他进入了西蜀的地界,却不想被他发现,甩脱了。”
“啪”的一声,屏风之后的木椅折了一条胳膊腿儿,慈济吓得心上一颤。
过了良久,就在慈济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屏风后才再度传来声音,“下去吧。派人盯着点,一旦发现墨飞扬和墨九的踪迹,务必在第一时间传上消息来!”
慈济听着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吓得连汗也不敢去试,只是僵笑着道,“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接着,慈济便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待慈济的身影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又进来两名红衣女子,其中一个二十来岁,一个十五、六岁,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朱砂,而另一个女子,却是朱碧。
朱碧和朱砂走上前,跪在屏风前,“属下朱碧(朱砂)参见宫主。”
屏风后的人指节扣着椅背,发出一声一声清亮的声响来,一拍一拍,拍得人心慌慌。
“人带出来了吗?”
朱碧低头道,“回宫主,带出来了。”
“恩,很好。朱砂,铁牙就交给你照看,你别忘了,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那样的。你要记得每日按时给他嗅香粉。”
朱砂垂下头,杏眼里水波涌动,哽咽道,“朱砂遵命,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铁牙哥。”
“你们都下去吧。”
等朱碧和朱砂都退下了,屏风后才走出一个红衣墨发,手拿折扇,头戴红玉冠,长眉如画,凤目斜飞的艳美男子。
此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烈火山庄的庄主,江湖上神秘的焚情宫宫主炎烈。
炎烈转出了房间,去到另一间房内,里间衣香鬓影,杯酒相传,传出一阵一阵一声高过一声的调笑声。几个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名门正派掌门,此刻正怀抱美人,手捧金盏,面前摆着山珍海味,耳里听着飘飘仙乐,在这凤凰楼里寻欢作乐。
其中一个蓝袍大汉见炎烈走了进来,大笑道,“炎盟主这如个厕,也用掉这许多的时间,可等苦了咱们这几个小美人儿了。”
炎烈浅笑,“拍”的一声,摇开折扇,扇上绘着一丛五颜六色的带刺花树,花树林中是一头火红色的正在挣扎的狼。
“抱歉,令狐掌门,让各位久等了。”
另一个长相风流俊俏的白袍男子盯着炎烈手上的檀香扇瞧了一眼,笑道,“炎盟主这柄扇上的图倒是甚为奇特,尤其这花如此鲜艳美丽,又浑身带刺,不知是什么花?”
炎烈坐下来,合上折扇,用扇柄挑起身边美姬的下巴,弯唇笑道,“欧阳山主觉得,是那花美,还是这人美呢?”
西驼山山主欧阳克哈哈笑道,“这还用说,花再美又不能碰不能摸,当然是炎盟主旁边的风美人美了。”
炎烈放开江南第一名妓,娇魅如花,杨柳细腰的风潇潇,摇开折扇,盯着那扇面瞧了半晌,眼中眸光流转,“依我看,是这狼美......”。
欧阳克素性风流,看了一眼那在花丛中痛苦挣扎的焰狼,哈哈大笑,“炎盟主的眼光,果然非同凡响!”
﹡﹡﹡﹡﹡
两个月后,金陵城外玄武湖畔,绿杨深深处,一座阁楼,名叫烟雨楼。
此时,天正下着蒙蒙细雨,玄武湖边的官道上,一匹骏马拉着一辆油碧轻车在路上“嘟嘟”地行驶着。
驾车的男子披着蓑衣斗篷,头发花白,已是二毛。
“驾!”
男子驾着马车,一路往杨柳堆烟的烟雨楼下驶去。
“唷——”
马车驶到一栋三层木制阁楼之前的小院,男子停下马车,撩开车帘,油碧车上走出一个白衣灰发的驼背老者。
“小心点。”
中年男子轻声道,撑开油纸伞,挡在灰发老者的头顶,没让一滴雨水溅到他身上。
“到了?”
“到了。”
白衣老者下了马车,中年男子扶着他走向小院。爬满青绿藤蔓,以茅草为檐的院门两侧木柱上挂着一副对联:雾重烟轻春又老,无边丝雨上高楼。
同色的匾额上题着“烟雨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两人走到院门边,中年男子伸手扣了扣门,接着,“吱嘎”的一声,木门打开,走出一个黄衣老妇。
老妇穿着麻木衣衫,双鬓斑白,脸上层层皱纹,只一双眼睛,又是清亮又是活泼。她见了那中年男子和白衣灰发的驼背老者,笑得眉角的皱纹层层都打叠在一起。
老妇调皮地笑道,“两位老人家,你们可等得老婆子我好苦,你俩倒是过着逍遥日子,可苦了我老人家这一等就是几十年,你们可真够狠心的!”
灰发老者面色微赧,“三公主,你别说笑了。”
老妇见那中年男子脸色越来越冰,噗嗤一笑,道,“九公子,苏兄,进来吧。大家都在里面等着呢。”
原来这灰发老者正是苏锦衣所扮,而那中年男子,正是墨九,而那黄衣老妇,便是史南湘。
烟雨楼中,楚云、柳万春都已在坐,等墨九、苏锦衣、史南湘三人进来,他两人都站了起来。
柳万春笑道,“墨公子,苏公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当年多亏柳万春所赠锦囊,花玲珑才答应救苏锦衣,墨九心中对他十分感激,抱拳道,“柳先生也是,好几年没见了。”
苏锦衣也道,“多谢柳先生当年慷慨解囊,救得在下一条性命。”
柳万春笑道,“苏公子太客气了。”
楚云对墨家兄弟都没有好感,他尤其不喜欢墨九那张冰块脸,只拍着苏锦衣的肩膀道,“喂,姓苏的,你身上的毒解了?”
墨九见楚云拍得重了,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苏锦衣浅笑道,“多谢楚盗帅挂怀,我这条命阎王爷算是看不上了。”
史南湘噗嗤一笑,“阎王爷不稀罕,九公子可是稀罕得很。”
苏锦衣蓦然地脸红,楚云瞥了墨九一眼,一脸不屑,“他要稀罕,当初就不该把人送进狼窝,坏事都做尽了才来赎罪,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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