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 作者:酿生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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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买,可是我没钱啊!要不大娘你送我一个?就算是积德!”花晓色打趣道。
大娘有些不高兴:“年轻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会伸手问我这个老太婆要东西!真不害臊!”
“走了!”夏侯命宛轻轻的说了一句,花晓色顿时朝大娘颔首,走在夏侯命宛身边去。
“大娘卖点东西也不容易,你耽搁了别人多少生意!”夏侯命宛说道。
花晓色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是真想买一个,然后刻上你的名字,可惜,我身上没有钱。”
“你我并非血亲。”夏侯命宛说。
“的确如此!”花晓色赞同,“可是阿宛,你却是并血亲还要亲八百倍的人!”
“ 哦?那八百倍是多少?”
“你傻啊!就是很多很多!”
“好像真的有些傻了,公子,你是谁?”夏侯命宛装模作样地微微凝眉,问花晓色。
花晓色却一下子抱住夏侯命宛的腰,道:“我是你最亲的人,是与你生生世世携手白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深冬的夜分城,是一个不会安于沉寂的地方。
热闹的集市上,两个相拥的人,交缠着最简单甜蜜的滋味。
有人咋舌,有人不屑,更有人窃窃私语。
不过,似乎都不能影响这两人。
长久的缠绵,湿热的吻,在夏侯命宛不小心扯到自己的伤口,因疼痛而打断之后,花晓色捧着夏侯命宛的脸,说:“叫你不要乱动!”
“你踩到我了。”夏侯命宛指着脚下,雪白的靴子上,有小半块鞋印。
围观的人还是很多,不过夏侯命宛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花晓色也十分坦荡,推开几个挡路的人,便拉着夏侯命宛走了。
夜分城的郊外,人不是很多,两人牵着手,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他们为什么没有骂出来?”夏侯命宛轻笑。
花晓色答:“或许,他们觉得我们都长得太好看,舍不得!”
“你哪里好看了!”
“我哪里都好看,美地惨绝人寰!”花晓色往自己脸上贴金,丝毫不会脸红。
夏侯命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这或许就是俗话中的‘红颜祸水’!”
花晓色也不生气:反倒愈发来劲:“谁规定只有女子才叫做‘红颜’的?你看,我的脸也透着红!不过,要是谁敢惹我或者惹你,我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祸水’!”
“少来!那边一出事,你是不是乖乖地回去了!”夏侯命宛饶有兴致地揭短。
花晓色却叉起腰:“四君师死了三个,我当然要回去看看。”
“那你看出了什么?”夏侯命宛问,心里却想着,定然是因为这个,那天的花晓色才会失约。
“我们的鬼主或许真的要复苏了!”花晓色在经历了险些失去与复得之后,慢慢地忘记了水凝霜说过的话,“到时候,有楼鸩受的!”
“何以见得?”夏侯命宛问。
花晓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历代欲主与谛命乌契谛命,并不是成为它的主人,而是鬼主的奴仆。但相应的,鬼主会给欲主一些补偿,虽然不多,但终归是足够用来管理和掌控整个鬼欲章台。可一旦鬼主苏醒,那他或许就不用再依赖于欲主所选定,用来承受天界禁咒,欲主的掌控力就会减弱。”
“都不过是你的猜测。”
“唉!人总是要往好的方面想嘛!”
枯瘦的树林之中,窸窸窣窣的传来干枯的落叶燃烧的声音,两人循着声音过去,看到一座坟,以及一堆已经烧成灰烬的纸钱和点点星火的枯叶。
许是风将未烧尽的纸钱吹到了落叶堆积处,才引起了一场很小很小的火。
一时的好奇,夏侯命宛抬眼看向那个墓碑,墓碑上的字不似寻常碑文笔力,简练之中,带有一个伤悲。
然而,夏侯命宛的眼睛却停留在两个字上——蜜合。
“是……重名么?“夏侯命宛喃喃。
“什么?”花晓色不明就里。
夏侯命宛却一下子蹲在墓碑前,看到了立碑者的名字——朱松。
“你认得你这个人?‘花晓色问。
“她,是我娘的一个好朋友。”夏侯命宛如是答。
很快,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离夏侯命宛越来越久。
花晓色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他与夏侯命宛重逢的那一天,在那家酒肆喝酒之后,给他们一把伞的酒肆老板。
但酒肆老板并没有认出花晓色,一来,那天是在看不清楚,二来,他自己当时也沉浸在妻子离去的伤悲之中。
听到声响的夏侯命宛微微转身,看着一个暗褐色粗布衣服的中年难惹弯腰拾起一块雪白的羊脂玉,十分珍惜的房子啊手心里摩挲了一下,又很小心的贴着胸口挂在胸前,塞进衣服里。
“先生便是诸葛临松?”夏侯命宛问。
诸葛临松显然吓了一跳,愣了愣,又仔细将夏侯命宛看了一遍,道:“你是……”
“我是!”夏侯命宛颔首。
诸葛临松两人心照不宣:“原来是少爷!失礼!”
但其实,诸葛临松并不知道夏侯命宛是什么人,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的妻子曾经全力维护的人,长得很像,而夜分城中,知道诸葛临松便是朱松的人,除了自己已经亡故的妻子,再也没有他人,而妻子也只会将这一项消息透露给那个人知道。诸葛临松一直没有问过妻子,那个人后来究竟去了哪里,他知道,妻子既然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危险和麻烦就是来源于知道了某些秘密。
“先生多礼了!”
“对了,夫人可安好?”诸葛临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妻子此生最记挂的事情有三,其中一件,便是那个人。
“她……死了很久了。”夏侯命宛垂眸。
诸葛临松叹了口气:“抱歉,勾起少爷伤心事了。”
“无妨。”夏侯命宛温和地笑起来,“不知先生,可找到女儿了?”
“没有。”诸葛临水答,“不过我知道,我的女儿会回来。”
“嗯!会的!”夏侯命宛说。
告别了诸葛临松,花晓色和夏侯命宛继续在郊外漫步。
忽而琴声入耳,虽是连夏侯命宛这样的外行都听得出的拙劣生疏,但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因为,在夜分城范围内,难得的荒凉之底,竟然有人在弹琴。
走近一看,是一个粗布衣裳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和夏侯含宓差不多大。姑娘并不规范的指法勾动着寻常杨木和牛筋琴弦的琴乐,神色专注,却又有些慌张,曲调明显错了,她又重新勾了几下,终于到了差不多算正的音之后,才继续下一个音调。
“你去教教她。”夏侯命宛小声说道,两人站的远,姑娘又专心致志的弹琴,并没有察觉到两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花晓色答:“天资不够,不是学琴的料。”
“岂能一言断人生死?”夏侯命宛并不认为。
花晓色却还是坚持:“她的手指节之间天生僵硬,要学琴,先要练手。你也看的出来,她家里并不富裕,若是有时间去练手,又哪里来的时间干活?”
“但或许,她的人生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呢?”夏侯命宛依旧抱着希望,他觉得,那个姑娘的眼神真的太专心了。
花晓色却笑:“那阿宛你呢?如果那天没有遇见我,你的人生又是怎样?”
夏侯命宛答:“这世上,该遇见的人总会遇见,不是那天,也会是之后的某一天,花晓色和夏侯命宛注定是牵扯在一起的两个人。”
花晓色笑到了心里,抱着夏侯命宛亲了一口,眼神有些溺爱地说:“阿宛,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说情话呢!”
夏侯命宛微微低头,温和如泉的脸上,竟慢慢有了红晕:“你放开。”
“我为什么要放开?”花晓色故意装傻,“你不是说我们两个注定要牵扯在一起?现在就正好印证你的话呀!”
“我让你去教教那个小姑娘。”夏侯命宛转移话题。
花晓色长长地“咦”了一声,道:“阿宛,你的脸上有个黑点!”
“啊?”夏侯命宛听罢,干净用手抹了抹脸上,却什么也没有抹到。
花晓色伸出之间在夏侯命宛的脸上轻轻的划过,然后停在了夏侯命宛的嘴角:“在这里。”
夏侯命宛不信,自己刚才明明就抹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却在猝不及防之间,被花晓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得意的笑看夏侯命宛:“没有了。”
“你的口水啊!”夏侯命宛皱眉。
花晓色突然放了夏侯命宛,跳开三步,问:“既然阿宛你那么想听我弹琴,我又怎能拒绝呢!”
说罢,花晓色一边回头朝夏侯命宛勾手指,一边跑到小姑娘身边,倒是把专心致志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可开口的花晓色却并不是说要指教小姑娘一番,只是说,听得小姑娘弹琴,自己技痒了,问小姑娘可否借琴一用。
小姑娘刚好不容易弹完了一首曲子,困难重重,奈何自己没有先生教,如今遇上一个会弹琴的哥哥,她心里也打算偷偷看看别人是怎么弹的。
夏侯命宛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去,花晓色的琴技极佳,即便是最普通的杨木琴,也能弹奏出最好听的音乐来。
花晓色弹的随心,夏侯命宛走得悠然,小姑娘听的仔细。
愈见阴沉的晚暮之下,荒凉的鹅卵石郊外,三个人,两颗心。
一曲毕,花晓色谢过小姑娘,小姑娘却瞪大了眼睛,久久地没有回神,许是,心里还在暗暗记下自己观察出来的技巧。
夏侯命宛伸手,花晓色欣然伸手握住,然后站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徐徐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来人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带着善良的笑意朝那个弹琴的小姑娘说道:“姑娘果然在这儿,小姐让我来一趟,请姑娘三日后别雁塔相聚,届时,小姐的先生会一同前来,姑娘知道小姐的意思!”
说罢,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花晓色两人,夏侯命宛解释道:“我们是路过的,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小姑娘感激地流出了眼泪:“小姐给我钱买琴已经是大恩,我岂敢再……”
“姑娘此话,岂不是辜负了小姐好意……”
花晓色和夏侯命宛两人慢慢走远,最后,夏侯命宛笑道:“你看,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她的。”
“所以我说,不用我教她。”花晓色神色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给自己发点糖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夜色渐渐晚了,花晓色地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夏侯命宛便说:“回去吧,我也饿了。”
“你想吃什么?”花晓色问。
“我能吃什么?”夏侯命宛反问。
“……粥。”花晓色埋头,却听到夏侯命宛舒然地小声,突然想起来,“对了,你的药用完了,正好去那个老头那里再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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