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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 作者:酿生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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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的血污,在电光火石之间,早已不知究竟是几头雪狼的生命。
  可夏侯命宛却无法喘息,如果不杀,就是自己死。
  夏侯命宛知道,一旦开战,便不能停歇。
  咬了咬牙,顾不得身上被雪狼爪子撕破的痕迹,也顾不得腿上被咬的伤,竭尽全力的厮杀,其实是最现实的法则。
  因为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夏侯命宛要活下去!
  雪地上,已然是一片殷红,殷红之中,有气绝的雪狼,断腿的雪狼,五脏外泄的雪狼,身首异处的雪狼,无眼的雪狼,裂嘴的雪狼……以及,夏侯命宛沾满血迹破碎不堪的衣裳……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最残忍的人?
  那些肮脏的东西,肮脏的杀法,夏侯命宛还能感觉到那种温度。
  即便是当时在赵国炸掉一个府宅,他也是事先将无关的人撤离,夏侯命宛的骨子里规定自己,江湖上的风雨都与自己无关,那些死去的,杀人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可今日,他动手了,即便不是人,也是几十条性命。
  已经力竭的夏侯命宛无力地倒在殷红的雪里,依旧飘落的白雪落在他的额头,他的胸口,他的伤口上,好像要将一切的痕迹,都埋在雪里。
  而夏侯命宛不知道,从来都不懂得争取的自己,正在不经意间慢慢改变。
  浑身冰冷的夏侯命宛动也动不得,慢慢闭上了眼睛。
  雪依旧在下,血却凝固在雪里,昭示着一场生死搏斗。
  夜慢慢消散,天空渐渐明朗。
  空荡荡的狼谷之中,尸横遍地。
  迟疑的脚步声从狼谷外渐渐传进来,赫然惊见的殷红,是来人内心急切的恐慌和担忧。
  “阿宛!”花晓色赶忙解下披风,将夏侯命宛身上的积雪清除后将他裹住,有些颤抖地看着浑身伤痕,又冰冷的夏侯命宛。
  怎么会这样?
  花晓色问自己。
  夏侯命宛手中紧握的那把匕首上,还有两颗雪狼的牙齿。
  兵剑世家铸造的兵器,便是在杀尽这么多雪狼之后,依旧锋利如初,只是那种锋利,被凝固的血所掩盖,只留下黯淡的痕迹。
  花晓色努力的探查,终于发现夏侯命宛还有脉搏,飞快地将他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带到夜分城的医馆之中。
  而此时医馆的大夫还在睡觉。
  被叫醒的大夫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没睡饱,但是既然有人那么急切的叫门,出于道德,也还是很快穿好衣服来开门。
  看到满脸血污的夏侯命宛之后,原本还有些睡意的大夫突然清醒了,赶紧指了个地方,让花晓色把人放下。
  医馆昨晚烧的地龙还算暖和,大夫解开披风,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痕的时候,心里揪了一下。当看到瘦弱的胸口下,森然若见的肋骨时,大夫拧紧了眉头。
  而花晓色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太过激动,他一时也没有看清楚夏侯命宛身上究竟有那些伤痕。
  因为太早,医馆的伙计还没有来,大夫便叫了自己的妻子赶紧起床烧一锅热水。
  焦急的花晓色看着大夫将已经凝固在夏侯命宛皮肤上的衣服剪开,被老板娘亲自叫来的伙计拧着帕子要替夏侯命宛擦身子,却被花晓色夺去,伙计打了个哈欠,没说什么,走去药房准备一些包扎需要的药物。
  脸色惨白的夏侯命宛并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是大夫用酒在冲洗他的伤口,也没有半点反应。
  花晓色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捏起一块被大夫剪碎的衣料闻了闻,血腥味儿刺鼻而来。
  可花晓色不会没有闻到,衣服上残留的,十分微弱的香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处理好夏侯命宛的伤口,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在夏侯命宛的伤口上并没有什么毒,半死的夏侯命宛无论多痛也没有反抗,倒是让大夫省下不少功夫。
  大夫说,需每日一换药,剩下的就是等着夏侯命宛醒来了。
  花晓色谢过大夫,因为花晓色忘记自己把钱放在哪里了,便解下腰间一枚玉配当做酬劳。大夫虽然心善,却也欣然接受,毕竟,自己还养着一大家子。临走前,大夫嘱咐,不可颠簸,但却犹豫着还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可花晓色却没有注意道大夫欲言又止的表情径自走了,一路上很小心地抱着夏侯命宛,一直到花晓色住的客栈,吩咐了小厮换了新的被单棉絮,才小心翼翼地将夏侯命宛放下。
  小厮原本还想要问债,不过看着花晓色一副不可招惹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临水照阁的大火,烧掉了不少无辜的人命和一座精美的建筑,却给如今的弄酒坊带来了不少生意,小厮想,反正现在东家也不缺钱。
  花晓色看着脸色苍白的夏侯命宛,心里刀割一样的疼。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让心爱的人受如此苦难。
  可花晓色再不懂心机算计也知道,有人在夏侯命宛的衣服上做了手脚。可夏侯命宛从来不会让一般的人碰他的衣服,会那么做的,只有亲密的人,如同自己和夏侯命宛那样亲密的人。
  一时间,花晓色开始胡思乱想。
  他又想起了水凝霜的话,刹那间竟自己吓了自己一跳,旋即,他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
  花晓色调出自己的人手,按着记忆将香料的种类、分量写出来,让他们去调查,此香出自江湖哪家。
  然后,花晓色便守着夏侯命宛,一守,守了九天。
  第九日的夜里,花晓色吃完饭来给夏侯命宛换药,他将夏侯命宛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坐在夏侯命宛的后面,慢慢的拆开夏侯命宛胸前的大伤口纱布,又按着大夫的嘱咐用药水再一次清洗伤口。
  看到慢慢开始愈合的伤口,花晓色还是会心疼。
  重新抹上药膏的时候,花晓色似乎听到一声微弱的鼻音,接着,花晓色似乎感觉到,夏侯命宛动了动手肘,在自己的腰腹间微微的摩擦了一下。
  花晓色愣住了,停下手里的活儿,在夏侯命宛的耳边轻声的唤道:“阿宛……”
  没有任何反应,花晓色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包扎伤口。
  因为夏侯命宛的背上也有伤口,所以花晓色包扎玩胸口的伤口,便又坐到夏侯命宛身前,让夏侯命宛靠着自己。
  此时,似乎又有一声鼻音传到花晓色耳朵里,花晓色立刻又喊了声:“阿宛?”
  “阿宛!”
  “阿宛?”
  “阿宛……”
  “嗯……”微弱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怀里的人不知是应答,还是对自己周身不适的抗议。不过都没有关系,花晓色高兴的有些颤抖的手扶着夏侯命宛的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睛却有了表情变化的夏侯命宛,花晓色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而一直到将要天亮的时候,夏侯命宛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花晓色模糊的模样,夏侯命宛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知道花晓色在他的唇边温柔的亲了一口,夏侯命宛才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你醒了!你醒了!阿宛,你终于醒了!”花晓色抱着夏侯命宛的手臂,整个人都很激动,但他自己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自己不小心牵动夏侯命宛身上的伤口,一时间,竟是有些可笑的窘态。
  “嗯……”夏侯命宛的声音依旧微弱无力,可苍白的嘴唇已经看得出努力绽出的笑意。
  此时的两个人,都是高兴的。
  特别的花晓色。
  花晓色看着夏侯命宛的眼睛,傻傻地笑起来,随后,突然打呼:“哎呀!光顾着看你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依旧将夏侯命宛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水轻轻的送到夏侯命宛的嘴边,缺水的嘴唇在张开的一霎裂开了几道口子,流出几滴血来,夏侯命宛并不在意,喝了半杯水,便将头仰靠在花晓色的肩膀上,两人几乎耳朵贴着耳朵。
  夏侯命宛慢慢闭上眼睛,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不痛的。
  因为,有花晓色在。
  花晓色放好杯子,将夏侯命宛轻轻的抱住,蹭了蹭他的脸,又低又细的说:“还好你醒了,阿宛,这九天,我每一刻都好难过,每一刻都在想,你要是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或者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有一点反应,该多好。”
  “嗯……”夏侯命宛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阿宛,我真的生怕就失去了你,我最怕失去的就是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丢在一个没有我的地方。”
  “嗯……”夏侯命宛的心里暖暖的,嘴角浮出的微薄笑意也似乎昭示着幸福二字。
  两天后,夏侯命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也可以说话了。
  端着细粥进来的花晓色坐到夏侯命宛身边,手里捏着勺子不断的搅动,最后自己尝了一口,才送到夏侯命宛嘴边,夏侯命宛却拒绝:“你放下,我自己可以。”
  “不要!这两天都是我在喂你,你难道还没有习惯?”花晓色坚持。
  夏侯命宛却笑:“我总不能让你一辈子都喂我。”
  “有何不可!”花晓色倒是得意,见夏侯命宛不肯吃,索性自己又吃了半勺子,“只要你不嫌我脏,我就喂你一辈子!”
  夏侯命宛开着玩笑,温和如泉的笑容干净地澄澈剔透,尽管那张脸还有病色:“你要是老地自己都打理不干净,我一定嫌弃你。”
  “那我只好给你找一个跟我长得很像、又爱干净的年轻人来伺候你喽!”花晓色也跟着开起玩笑,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
  “要不,你生个儿子给我玩儿?”夏侯命宛打趣,“这样就会和你长得很像。”
  “你要是能生,我一定要一窝儿子!”花晓色放下细粥凑过来,故意傲慢的看着夏侯命宛,最后,两人都大笑起来。
  “好了,我饿了,把粥给我。”夏侯命宛说道。
  花晓色捏着夏侯命宛的下巴,道:“张嘴!”
  “我自己来。”
  “张嘴啦!”
  “……”
  最后,夏侯命宛还是在花晓色的坚持下,把粥给喝完了。
  “阿宛,等你好了,我们就去赵国。”
  “好啊!不过,我现在想要出去转转。”
  “嗯……”花晓色思考了一阵,“好吧!”
  外面的天气并不是很冷,事实上,夜分城算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会下雪,但不会堆起来,唯一寒冷的地方,便是那个雪狼山谷。
  夜分城人也很奇怪,狼谷的地形并没有高出夜分城多少,但似乎一到冬天,八成的寒冷和大雪都落在了那里。
  有传说,狼谷之中住着以为白雪仙子,是雪狼一族世代守护的圣地。
  但没有人进去过。
  风似乎吹散了云,太阳从云层中慢慢露出来,停下脚步站一会儿,就能感觉得到太阳的温度。
  夏侯命宛微微仰头,温和地笑了起来。
  花晓色突然看到街市上有买竹片的,一时好奇,便问了一句:“大娘,这竹片是用来做什么的?”
  拾起一片竹片,正面雕刻了不同的吉祥花纹,不足两指宽的竹片上好像摸了颜料,那些吉祥的纹络看上去色彩斑斓。
  大娘笑起来,说:“这是祈福用的。公子手里拿着的,正好是给亲人祈求平安的吉祥简,背面是用来刻名字的,公子可以自己刻,也可以由老身代劳,不过老身代刻的,价钱要多五个钱。”
  花晓色又问:“那和临水照阁外面的竹片是一样的意思?”
  大娘却纠正:“当然不是,一个是宏愿,一个是私愿。临水照阁那样的,只能挂起来,不能刻字刻花纹,这个可以,而且用法也多。可以挂在香囊边、床头、书架上,不过最近的年轻人们倒是喜欢挂在天灯上,等到晚上,让自己的愿望飞到天上去!公子要不要买点儿?也给自己的家人求个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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