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 作者:酿生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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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色坐不住了,想要踢门进去,却被突然射出的短箭阻挡,于是折身翻墙,岂知前内亦是处处机关,不过,曾听得夏侯命宛说过诀窍,花晓色也很聪明,机关并未伤了他。至于院子里的花草,他早就闻到了,他虽于医术上不及常折柳,然这一道上却绰绰有余。
常折柳的阁楼里自然也养着不少暗卫,在花晓色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暗卫们却纷纷后背受袭,苦痛挣扎之后,半死不活。
夏侯含宓首先出现在花晓色的眼前:“你是谁?”
花晓色得意地看着那个一脸沉静,却身量未足的小姑娘,答:“我来找常折柳,小孩子还是躲到一边儿去!”
“不知阁下,是哪方圣神!”常折柳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出来,方寸未乱,却在看到花晓色的模样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然后惊呼,“秋绝尘!”
“折柳,他不是。”冷静的夏侯含宓走到常折柳身边安抚她。
常折柳却突然大笑:“我找了他那么久都找不到,今日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便顶替秋绝尘以泄我多年怨恨!”
常折柳手一挥,更多的暗卫从阁楼中出来,比之刚才倒下的更加精悍。
夏侯命宛最后从正厅出来,看着迎风而立的花晓色,不由得横了他一眼。
花晓色灵巧的穿过人群站到夏侯命宛身旁,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阿宛,你不要再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
“你来做什么!”夏侯命宛不满,花晓色竟然闯了进来,若是不小心伤到阿宓怎么办?
“你衣服上能引发雪狼凶性的香料就是从这个女人手里出来的!”花晓色指着常折柳,十分厌恶!他不管是不是常折柳自己的意愿,只要沾边,他就要杀。
夏侯命宛自然是察觉了一些的,不过,他只能确定,从夏侯衾容手里拿出来的药物,都是常折柳做制。至于狼谷,他其实只是以为雪狼突然攻击是因为狼窟地坍塌。
而此时,夏侯含宓却看着常折柳,尽管她的眼睛依旧冷静:“折柳,是吗?”
从一见到兄长,夏侯含宓就知道,兄长很虚弱,但她以为,是夏侯衾容所为。但听花晓色说狼谷凶性,却也能猜到七、八分。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常折柳内心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自己已经将夏侯含宓当做亲妹妹一般。
“折柳,他是我哥!”夏侯含宓语气又重了些。
花晓色倒是惊讶了一番,轻轻拍了拍夏侯命宛的手,不可置信:“那个一点灵气也没有的娃娃是阿宓?”
“是。”夏侯命宛答,此时却没有谎言被拆穿尴尬,而是有一点的怅然和叹息。
常折柳无奈的笑笑:“宓儿,我已经是地狱深渊之人了,让你看到如此丑陋的我,真的抱歉。”
“呦!”花晓色道,“贱人还有自知!地狱之门,便由我替你开启吧!”
说罢,花晓色的人便懂了意思开始与常折柳的暗卫交战,双方之主,一个冷静沉着,一个得意狂妄,旁观的一对兄妹,一个沉如死水,一个温若软泉。
鲜血在手起刀落之间染尽整个花圃,兵器交接地金属碰撞声扣下一条条生命的长度,愈战愈烈地双方自始至终都是常折柳稍逊。
然而,常折柳却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都住手!花晓色,你不能伤了折柳!”夏侯含宓突然大声喊道,虽是女流之音,依旧能够震摄全场,坚定的眼神,是天生的威势。
花晓色这个名字,是夏侯含宓从夏侯衾容口中得知的,她也一直想要知道,兄长舍不下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看如今,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的确对兄长上心。
夏侯含宓不想兄长再受到什么伤害,也不愿折柳就此殒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花晓色面露无奈:“就算你是阿宛的妹妹,却实在没有分量来命令我,花晓色要杀的人,没有例外。”
夏侯含宓丝毫无惧:“我只是在求一个折中,若是真的较量起来,你未必占得了便宜。”
花晓色自负的挑眉笑了笑,看了眼夏侯命宛,见他没有多大的反应,便继续说下去:“我不介意相杀,念你也姓夏侯,哥哥我就不对你出手,不过,那个贱人,我不会手软!”
花晓色手底下的人极为懂得察言观色,尤其,他们的主子还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半分不敢怠慢。
虽是如是说,但心知花晓色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倒没有真的动作,反倒是常折柳的下属跃跃欲试。
或许,是花晓色那张脸,长得太像秋绝尘了。
这厢剑拔弩张之可,桑阳城外却是一片悠然。
夏侯衾容坐在锦帐之中歇脚,无意间遇到了风尘仆仆的水凝霜。
他先看到水凝霜,却没有叫她。
水凝霜自然也一眼就看出了夏侯衾容的身影,彳亍半晌,还是没有忍住,下马慢慢走到锦帐边,问候一声:“真巧。”
水凝霜心里明白,夏侯衾容是有目的而来,可如今,换了一番心境的水凝霜也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眼前的男人,她深爱的男人。
桑阳城里的男人,被她伤害过的男人;却也是自己的两个母亲都拼尽全力要保护的人的儿子。
神柱倒塌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所有人都吓跑的时候,她敏捷地去往废墟,捡起一枚钥匙,却在那时,见到了一个沧桑却刚毅,眉宇间似有侠骨之气的男人。
相见让水凝霜猝不及防,悲喜交加。
可当知道夏侯命宛的身份之后,她却怔愣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将两个母亲的守护打碎了呢?
那个男人告诉水凝霜,不必介怀,事实如此,无可更改。
可水凝霜觉得,自己应该来看看,只有亲眼所见,她才能安心,她才能有脸面,去见两个仙去的母亲。
可水凝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与夏侯衾容偶遇。
夏侯衾容显然并不关心水凝霜为何会出现,他是个深情却冷情的男人,冰冷的关怀,只会留给一个人:“嗯。”
这里,离常折柳的住处,快马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夏侯衾容并不着急前去。
水凝霜也怕自己话多了,引出不必要的事情来,也没有再说话。
锦帐之中安静极了。
一直到后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褐衣人前来,才打破了冰凉的沉寂:“主人,病观音的阁楼里打起来了。”
“什么!”夏侯衾容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颤,半杯茶水荡出,浸染衣袖,精明的眸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丝丝担心的神色,水凝霜也惊讶了。
夏侯衾容在担心谁?
“少主探访病观音,花晓色无端硬闯,意欲伤人。”褐一人低头答话,显然已经听出主人的担心,捡了重点,语气有些紧张。
夏侯衾容一摔杯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管水凝霜来去,舍去来时的华丽马车,迅速跃上一匹骏马,绝尘而去。
水凝霜在原地,眼眶有些湿湿的。
但听闻夏侯命宛也在那里,便也很快跟上去。
常折柳的阁楼院落之内,已经是一片混战。
常折柳主动攻击花晓色,花晓色身手敏捷,飘幻如风,闪躲及时,却能时时处处将常折柳逼入险境,命悬一线,心惊胆战之刻,却被花晓色突然放水,单伤一些经脉。
可几番攻击下来,常折柳突然明白,那些被花晓色伤到的经脉,看上去皆无碍大体,可催动内力相和,却无端生出百般苦楚。
常折柳身为神医,自然能一下子相处各种道理。
却无奈,只恨自己看到那张脸,恨毒了眼,盲了医者本能。
常折柳很快便败下阵来。
花晓色得意洋洋,眼睛里依旧饱含愤怒:“你自己养了那么多毒花毒草,却没有真正享用过吧?”
被底下人扶起,常折柳同样恨恨的:“我倒不知,世上有人比我更精于花草之理!”
“我是人外人,天外天,你,惹不得!”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花晓色不怎么满意。
“够了,花晓色。”夏侯命宛淡淡的说道,看了眼被隔离在战圈之外的夏侯含宓。
“我什么都没有做!”花晓色故作无辜。
却在此时,突然挂起了一阵怪风,将院落中的沙石树枝花朵一起卷起来,风势甚大,逼得人无法睁开眼睛,花晓色想也没有多想,首先跑到夏侯命宛身边将他抱住,两方下属暗卫在呼啸的怪风中叫出惨痛的绝命之声……
不到半刻,怪风骤停。
院子里错落地躺着约莫二十来具尸体,死状可怖。
可花晓色不解的是,为何适才如此惨痛的叫声,只死了二十几个人。
疑惑之间,却被夏侯命宛一声惊呼而扯回思绪:“阿宓!”
花晓色猛地转头,发现站在远处的夏侯含宓不见了。
“宓儿!”常折柳也发现了这一幕,不免紧张。
花晓色凝眉,做了一个手势,底下人会意,纷纷去寻。常折柳也同样。
刚才才相杀相对的两方,如今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人。
厮杀似乎就停止在那阵怪风之前。
这种时候,唯有找到夏侯含宓,才是关键。
夏侯命宛拖着虚浮的步子跑到刚才夏侯含宓站的地方,那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
是谁带走了阿宓?
夏侯命宛百思不解。
花晓色劝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院落之外疾驰的马蹄声在一阵嘶鸣之后停在了门口,夏侯衾容气势而来,却看到满目狼藉,以及面色担忧的常折柳:“怎么了?”
“宓儿被一阵妖风刮走了!”常折柳难得有些怯怯的。
夏侯衾容大惊,一挥手,下属会意,已然急速寻找,接着听玩常折柳简单的陈述之后,看着离自己不愿,低眉沉思的夏侯命宛:“废物!”
花晓色横眼怒目:“你算什么东西!”
“滚!”夏侯衾容没有功夫与花晓色打嘴仗,且从常折柳言语猜测,是他挑起争端,才让有心之人抓住间隙,带走夏侯含宓,夏侯衾容本来就瞧不起夏侯命宛喜欢的人,此时更是嫌恶与怒火交加。
花晓色也是受不得闲气,素来自信的他此时倒是颇有兴致与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打上一架:“还没有谁对我说过这话!你小子真是走运!”
说罢,花晓色旋身而起,运气于掌,巧灵如蛇,挟着森森杀意,却似有几分玩世不恭。
夏侯衾容本就心烦,心头怒火燃地旺盛,此刻正好蓬勃而发。
起招接招之间,电光火石交接如雷霆掣顶。快不及眨眼的招式,每个微小的动作都是绝命杀机。
花晓色难得动武,也懒得动武。
机缘难觅,花晓色似乎玩得十分尽兴。
夏侯衾容凝神而应,起手之招便已探知花晓色实力深厚,不敢大意。
愿想循着武功路数,以招克招,可花晓色地武功却十分奇特巧诈,难窥其隙,夏侯衾容也难得认真。
不过片刻之间,两人已是百招之后。
花晓色的衣裳被夏侯衾容弄坏了不少,夏侯衾容却被花晓色以巧力打伤内府,步步受制。
“住手!”夏侯命宛喊道。
花晓色闻声回神,嘻嘻地笑起来,夏侯衾容趁机袭击花晓色,花晓色闪避不及,受了半招。
“阿宛,都是你叫我,你看,我都受伤了!”花晓色十分委屈地指着自己被夏侯衾容最后一招震碎的衣袖,花晓色以自身内力相抗,两力相冲,花晓色的手臂就像是被石子刮伤了一样,泛红,有几根渗出细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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