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十年前一场暗杀行动,让当年高中武榜状元的苗亦方与其弟行踪不明。
席沉玉奉旨追查此案,在重重阻碍下抽丝剥茧却发现阻碍竟来自于温六
新任青天监监察御史雷子云被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究竟席沉玉为什么坚持要侦办此案。
温六又为什么不惜摃上席沉玉也要阻止他查清事由。
夹在左右丞相二派之间的雷子云究竟会向着哪一边?
而失踪十年的苗家兄弟又在何方?
一切谜题的答案,只有温六知道……
玉衡,公平一点,别这样对我…
感情,本来就不是公平的……
晓星映月 楔子
朦胧之间他从睡梦中醒来,半睁开眼,屋里还一片漆黑,他可以听见规律的呼息跟平稳的心跳声,就在身前,显示怀抱著他的人还在熟睡。
他其实不太确定他为什麽清醒,从不太安稳的童年生活起,他就养成了不会熟睡的习惯,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醒来。
也许是身前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他太累,他并没有很认真去思考为什麽突然间醒过来了,他再度闭上眼,听著外面的动静,什麽声音都没有。
就在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时候,听见外面的院子里,传来细微的虫鸣,像是蟋蟀还是什麽的鸣叫声。
温六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前的人大概也听见了,只是放开环著他的手,伸了个懒腰。
他从床上跃过席沉玉翻了下床,庆幸昨晚累到什麽都没做,不然大概没办法马上离开,他拉起披在椅上的衣服,系著腰带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得回……」
话没说完,他听到脚步声,并不是特地掩饰过,而是直接朝这里来的,那就表示是这府里的人。
他只能苦笑,这表示席沉玉也不用睡了。
席沉玉速度也很快,一睁眼马上起身大步走到了门口,门外的人还来没敲门已经开口大嚷。
「少爷,上官回来……」
席沉玉拉开门警告似的瞪著门外的人,门外的人领会他的意思马上住了口。
温六系好衣带,侧头看席沉玉稍掩上房门,转头朝他笑笑,「路上小心。」
「嗯。」他回以微笑,转身从窗口离开,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有谁在情人那里过夜还得防东防西的,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光是让他三不五时的半夜摸进丞相府里,大概就是右丞相最大的容忍限度了。
从府邸高墙翻了出去,一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少年迎了过来,「六爷。」
「洛平。」温六朝他点点头,边示意他一起离开,「出了什麽事?」
「计画有变,有别路来抢人,点子跑了。」蓝洛平看来有些恼怒。
「消息漏出去了?」温六皱著眉望向蓝洛平。
蓝洛平摇摇头,「不可能,那路人有自己的消息。」
「哪路的?很麻烦?」温六疑惑的望向蓝洛平,能答的这麽肯定,一定是知道些什麽,既然知道又没一开始就说出来肯定是麻烦的对手。
蓝洛平犹豫了会儿才低声开口,「是席沉玉的人。」
温六怔了怔的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回头,远远的朝丞相府邸望了一眼,他想席沉玉现在应该也收到消息,知道他们行动失败是温六的人搅的局,他也没想到席沉玉会对这个目标感兴趣。
起初他们只要见面,偶尔还会讨论跟閒聊一些公事,但後来在公事上撞到几次之後,温六觉得很难办,难道明明知道对方的动向却要装作不知道,但要拿从对方那里知道的消息来办事又觉得对不起对方,虽然在这点上席沉玉倒是不太在乎,也应付的行云流水,有时候温六在公事上吃了亏又不好去怪罪席沉玉,因为毕竟是自己说出去的,後来他就逼著席沉玉约法三章,见面的时候不谈公事,在公事上撞到就公事公办,处事要公私分明,虽然席沉玉不太认同,但因为温六坚持,所以也就认了。
这下……麻烦了……
「六爷?」少年担心地望著他。
「嗯,不要紧。」温六回过神来,望著少年,「把点子找出来,无论如何不能被别人带走,再遇上席沉玉的人就不用客气,照往常遇见丞相的人一样处理,不必顾虑我。」
「知道了。」蓝洛平点头答应,转身一下子消失在角落里。
温六站在原地思考了会儿,开始觉得这件事不太好办,越想眉头锁得越紧。
半个月前他收到从沧州来的信,自从他回过沧州一趟,他堂妹宛梅就定期给他写信,告诉他一些家里事,他有空就回封信给她,拿著宛梅的信总让他觉得开心,因此拿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原以为是宛梅又来了信,拿起一看才发现那是燕蓝写来的。
他离开沧州时曾告诉燕蓝,将来他们兄弟必定会遇上麻烦,届时可以写信给他,他会帮他们,但他没想过会这麽快。
他拆开信看,他没见过燕蓝写字,但是那一手优美的字迹让温六皱起眉,他希望燕蓝平时不太写字给人看,这样漂亮的正体,不是官家少爷可学不起。
燕蓝的信不太长,简洁有力的写明发生了什麽事,问温六要怎麽处理。
虽是简短明了的字句,但他看得出燕蓝的惊慌,只回了信让人火速送回沧州,要他别慌,也别打草惊蛇,要燕蓝只像平常一样生活就好,别让宛梅担心,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必要时他会再回一趟沧州。
之後燕蓝来了封感谢的信,写了一些之後的状况,温六笑著想这孩子其实礼数周到。
他其实想过是不是该带他们回京城,毕竟他们兄弟不该是这样隐居在沧州,开著妓院过这样的生活,他也不想宛梅过著这样的日子。
但事实上,他们很快乐。
杜无悔是个善良温柔的好人,只是个性迷糊了些,楼里的姑娘们都是自愿待在那里的,只要有想离开的,杜无悔从来不会拦,还会给上一笔钱,因此明明开的是妓院,却总是富不起来。
也因为他是这样的个性,待在他身边的人都很甘愿的帮他,照顾他,陪在他身边,而且快乐。
把他这样的人带到京城是没办法生活的,因此他也别想带走宛梅和燕家兄弟。
温六想了半晌,最後只是叹了口气,朝回家的路前进,不管事情会如何发展,他想著最近也许,暂时不要见面比较好……
明明才刚刚分开,温六看著月光映在地上,自己长长的身影,已经开始觉得寂寞了起来。
晓星映月 01
「你确定?」
席沉玉挑起眉来望著坐在一旁啃著烤鸡腿的青年。
「当然,那家夥我记得可牢的,每回清早你那宝贝六爷从西墙翻出去的时候,他都在那里等。」
席沉玉沉思了会儿,又开口问,「结果人跑了?」
「是呀,他们那夥人死活不让我把人带走,我也暗示了咱们说不定同一路,何不分享一下,他理都不理我。」青年狼吞虎咽地吞著食物,又喝了口茶。
席沉玉眯著眼睛望著他半晌,「上官,你是不是去招惹过人家?」
上官显翻了翻白眼,「谁敢招惹温六的人,我还不嫌命太长,我可没老大你有胆又有情有义可以在雪地冻上那麽多天,我大概两个时辰就投降了。」
席沉玉瞪了他一眼,回头朝房外开口,「王婶,上官不吃了,可以撤下了。」
「老大!」上官显一脸惊慌地保护他的食物,「你也行行好,我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就都等著你的目标,人被温家的人给吓走可不是我的错!」
席沉玉冷哼了声,挥手让本来真的要走进来的王婶出去,又开口问,「那小鬼知道你是我的人?」
「知~道,怎麽会不知道,我可是秉持著我们两家应该要好好相处的前提去打过招呼的,他可没理过我,架子可大。」上官显笑嘻嘻地回答。
「你还说你没去招惹过他。」席沉玉摇摇头,手上的扇子就往他头上敲了下去。
「欸、我也不过打过几次招呼,哪叫招惹。」上官显缩了缩肩,用手背抚抚被敲疼的地方,毫不在意的继续吃。
席沉玉思考了会儿,他秘密查这件案子已经月馀,他知道温六最近也在查些什麽,来找他的时间少了,有几次都是天快要亮,温六一副累得要命的模样,进来扑在他怀里就睡,他也没吵他,只让他睡两个时辰,自己要早朝了才把他叫起来,让他回家,有几次因为晚了还差点撞上丞相晨起散步,他只好整装起来陪丞相散步好掩护温六离开,不免被丞相酸上几句,也不知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要过到什麽时候。
微叹了口气,席沉玉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说起那件案子,已经是陈年老案,他当初接手青天监的时候,就对这些陈年老案特别有兴趣,现在他虽辞了官,但皇上仍然要他帮著青天监把这些当时他翻出来所有的陈年老案解决掉,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很乐意去解决这些案件,好过他得跟那些王公大臣在朝上斗法。
说起上朝,这大概是他辞官以後最让他烦心的事。
自立了太子之後,太子之争平息了下来,但朝中仍然问题不断,说得好听是现在朝中正开始一股後起新秀与老臣派的抗争,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老臣们看不惯年轻小辈,而年轻人看不惯老臣们的守旧,偏生皇上近年来任用不少重臣都是青年才俊,这让右丞相为首的一班老臣看不太惯,三番两次的在朝上与年轻官员斗起来。
而他辞了官之後,虽然皇上命丞相带著他每天上朝,但实际上他是没有说话馀地的,皇上似乎是不甘心只把他放在右丞相身後,可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自己塞上什麽官位,所以三不五时就开口问他意见,他看得出来丞相觉得这於礼不合,他也只好绞尽脑汁给皇上一个可以满意,也没给丞相丢脸的回答,每天上朝跟打仗一样,他在边关帮忙指挥军队打番人都没那麽累过。
除了总跟他们席家唱反调的温家以外,最让右丞相烦心的就是那一票以东方仲龄为首的几个文官,东方家从上三代就跟他们席家不合,不似温家是单纯温清玉跟席沐冬互看不顺眼。
而年轻一代以温书吟为首的一班年轻官员也从没让丞相省心过,几个老臣整天骂著那一票兔崽子仗著有温清玉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
而问题更大的当然是温清玉,温清玉讨厌在上朝议事的时候开口,总是私下跟皇上在御书房里谈事情,这样也不会有人出来反对他的意见,他还得花心思酸回去,对皇上来说这也比较省心,不用让几个大臣在朝上酸过来酸过去,因此皇上总是让温清玉招慕容云飞和雷子云来一同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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