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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仇记 作者:白日梦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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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素知谢汀兰端庄自守,两人便是独处,亦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越,眼下却见心上人对着谢霖笑靥温柔,心中已是大为不悦,再见谢霖揪着谢汀兰袖子不放,如此失礼放肆,登时怒气升腾,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谢霖浑然不知汪展鹏这是发的哪门子颠,犹自扯着谢汀兰不放,汪展鹏哪里还能忍得,迈步上前,一手抓住谢霖手臂,向后便推。他武艺高强,这一推便是不含内力,亦绝非谢霖禁受得住,当即便觉一股大力袭来,踉踉跄跄直退出七八步,眼瞅着要跌倒在地,谢苇已是从旁回过神来,一把揽住谢霖腰际,往身前一带,卸去力道,稳住谢霖身形。
    
    第二十五章
    
    汪展鹏这一出手,着实出乎众人所料,谢汀兰怔愣片刻方得回神,登时惊呼,「你这是做甚?」面上露出不虞之色。
    汪展鹏本已心中有气,见谢汀兰眉头紧蹙,语带责备,愈加委屈,道:「这厮动手动脚,难不成还由得他占你便宜。」
    两人说话间,谢霖已站直身子,惊魂甫定下,亦不由得怒气丛生,道:「哪个动手动脚来?好你个汪展鹏,青天白日便信口雌黄,似你这等不分黑白的莽汉,哪里配得上我姐姐。」
    他伸手怒指汪展鹏,不料手臂才一抬,便觉一阵疼痛,竟是因方才那一抓伤了手臂,顿时哎哟几声,叫痛不止。
    谢苇见他受伤,忙将袖子挽上去查看,只见那手臂上已然浮出五条抓痕。谢霖皮肤白皙,这几条抓痕便更是醒目,眼见泛出青紫之色。谢苇暗叫不妙,登时心疼不已,仔细查过一遍,见只是皮肉淤肿,骨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禁大为恼怒,顿时面色一沉,道:「展鹏,你便出手,也当先将青红皂白弄个分明,霖哥儿这等身子,哪里禁得起你这般劲道。」
    谢汀兰见谢霖疼得眉眼皱成一团,亦觉心疼,但见汪展鹏殷殷切切望着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又不忍多加责备,只得温言安抚道:「谢小兄弟与我姐弟相称,本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着实错怪了他,还不快去赔罪。」
    她这般说,实是将汪展鹏视作自家人,不欲令他失礼人前,其亲疏远近,一看即明,可落到汪展鹏耳中,便只觉她偏心于谢霖,愈发嫉恨,指着谢霖道:「甚么姐弟,不过是借着个由头趁机亲近你罢了,嘴上唤你姐姐,心里不定怎生想。当年海沙帮那个金无患还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叫得殷勤,说甚么要与你义结金兰,难道不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只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谢汀兰见他说得愈发不像样,连陈年旧事都抖落出来,亦是气得不成,一张俏脸顷刻含霜带冰。
    谢苇在旁看着,见汪展鹏只是纠缠不清,当真惹恼了谢汀兰,只怕这门婚事便要就此黄了,如此不止师侄伤心,便是谢霖见姐姐终身无望,怕也要为之难过,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其他,沉声喝道:「展鹏闭嘴。霖哥儿与谢姑娘乃是亲姐弟,便是行止亲近些,亦是寻常。你再胡说八道,便滚回神兵谷去,也不必上门提亲了。」
    话音一落,谢汀兰并汪展鹏俱是怔愣当地,四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便在这时,贺长峰自门口缓步进来,道:「三弟,你这位结义兄弟可是身世上有甚隐秘之处?这屋中并无外人,不妨讲了出来,也省得我这傻徒儿胡思乱想,得罪了谢姑娘。」
    原来方才几人争吵之声甚大,贺长峰本在后院遛弯,听见前堂中动静,不免过来看看,他内力深湛,便是蚊呐之声亦逃不过其耳目,更不必提这一番争执,早将诸人所说听个分明,此时见师弟说谢霖与谢汀兰本是亲生,又见二人容貌肖似,心念一转,已知其中必有缘故,故而有此一问。
    谢霖此时疼痛稍缓,待回过神来,见谢苇已然透出自己身世,再瞒不下去,只得吸吸鼻子,忍住疼出的几点泪花,道:「家父莫恒,二十余年前,与漕帮谢帮主成亲,隐居杭州城外一处庄子中,生下我来。待我满月之时,外公亲至,欲叫我入继谢家,父亲不愿,又怕拗不过外公,索性带着我离家出游,不想再回来时,母亲已回了苏州老家改嫁,我父子只好从此寄居沔阳。」
    说着,掏出用丝绳坠在脖颈间的玉佩,道:「这枚玉佩乃是满月宴上外公所赐,父亲嘱我戴在身上,不可轻离,若是这一世无缘得见母亲与姐姐也便罢了,若得上天垂怜,能叫咱们一家团聚,此物便是凭证。」
    他右手受伤不便,谢苇便替他摘了下来,送到谢汀兰手中。
    当日谢霖降生之时,谢汀兰年方四岁,虽在稚龄,因天生早慧,却已颇记得些事情,自是晓得自己有个弟弟。待年纪渐长,母女间闲话旧事,亦少不得提及莫恒父子,只是母亲二嫁莫恒一事本属辛密,再无外人知晓的,谢汀兰听到一半,心中已自砰砰狂跳,待接过玉佩,立时将自己佩在颈间的一枚金锁拽了出来,同玉佩放在一处,只见两只物件上纹样别无二致,登时再无疑虑。她母女俩自从权掌漕帮,这些年间便利用耳目四处打探莫恒父子行踪,只盼能阖家团聚,奈何这许多年却音信全无,母女俩本已无望,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霖竟自行寻上门来,谢汀兰再忍不住眼圈一红,扑上前去,一把将谢霖抱住,哭道:「你果真是我弟弟,可叫我和娘找的好苦啊。」
    谢霖亦忍不住,与姐姐抱头痛哭。
    贺长峰与汪展鹏再不料谢霖竟有这般身世,师徒俩俱是大感意外。贺长峰暗忖,怪道那日谢霖如此质问徒儿。汪展鹏见此一幕,怒气全消后,却是瞬时便忐忑起来,心道,若得与谢汀兰成婚,这谢霖可不正是嫡亲小舅子,眼下自己不问青红皂白伤了人,实是把谢霖得罪得很了,当真是大大不妙,不禁脸色由青转白,手心里冒出冷汗来。
    谢苇忧心谢霖伤势,见姐弟俩哭个不住,忙劝道:「你们姐弟相逢本是喜事,莫要哭哭啼啼,霖哥儿手臂还伤着,且先上了药,咱们坐下慢慢说话。」
    谢汀兰一听,赶忙住了哭声,急着去看谢霖手臂,连连问道:「怎么样,疼得可厉害?」一面问,一面狠狠白了汪展鹏一眼,只将汪展鹏看得心惊胆战,恨不能跪地求饶。
    谢霖方才忙着哭,忘了伤势,这时提起,登觉疼痛难耐,苦着脸道:「疼得很,还好不曾断了,只得些皮肉伤,我药室中有祛瘀活血的药膏,敷上几日也便好了。」
    谢苇忙去取了药膏来,不等他动手,谢汀兰一把抢过,亲自与谢霖敷上。谢苇见无自己插手之地,转头打发金宝出去,将门一关,请屋中诸人坐下说话。
    谢霖上过伤药,谢汀兰方得了空,问道:「你和莫叔这些年怎样过活?莫叔呢,怎的不见?你却又怎的改了姓谢?」
    谢霖便将父子二人于如何沔阳行医谋生,收留谢苇,莫恒因何身故,与谢苇改名换姓进京报仇,之后谢苇如何记起旧事,贺长峰师徒又如何进京来寻等一一讲了,至于暗杀雍钰堂,因兹事体大,便隐过不提,末了道:「那日听大哥说姐姐来了京城,我心里不知多欢喜,便想前来相认,可转念一想,我身世尴尬,平白冒出来说是你弟弟,必得提及当年旧事,于母亲名声有损,只是我想着便不能相认,能得与姐姐见上一面也是好的,遂虚编了那一番话上门拜望,不曾想姐姐竟待我一见如故,这些日子,我做梦都要笑醒几遭呢。」
    谢汀兰听完,哽咽道:「还记得我小时,莫叔待我极好的,便是亲生父女也不过如此,莫叔恁般心善,不想却遭此劫难。」叹息一番,握住谢霖一只手,又道:「天可怜见,终叫咱们姐弟重逢,母亲倘若知晓,还不知怎生欢喜,你明日便同我一道回去,也好阖家团圆。」
    谢霖亦是急于见过母亲,然念及谢苇报仇一事,总归放心不下,暗忖,须得了结这桩仇怨,方好再图其他,略作思虑,道:「我同姐姐一般,亦是盼着能早日与母亲相见,只是眼下我还有差事在身,总得向太医院告个假方好离京,且大哥他们尚有些事务要办,一时半会儿也动身不得。不若姐姐先走一步,回去同母亲报信,待我们了结此间事务,一并去苏州寻你,届时母亲见我归来,又有神兵谷上门提亲,双喜临门,岂不更是欢喜。」
    谢汀兰此时方知弟弟一早晓得汪展鹏求亲之事,她性情爽利,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闻言斜眼一瞪汪展鹏,冷哼道:「他来求哪门子亲,母亲若晓得他打伤了你,难道还肯许婚不成。」
    汪展鹏哪里还坐得住,登时起身上前,期期艾艾道:「汀兰,我……我实不知他便是你弟弟,若是一早晓得,我便是伤了自己性命,也万不敢碰掉他一根毫毛。」说罢便向谢霖行一个长揖,赔罪道:「方才是我犯浑,不该胡乱猜忌,还望世……弟……谢兄弟千万原宥我这回才是。」
    他这几日一直称呼谢霖作世叔,眼下却见谢霖成了谢汀兰的弟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磕巴两次,方捡了「谢兄弟」三字,面色已是急得通红。
    谢霖本欲再刁难汪展鹏几句,但见姐姐面色如霜,说不得一怒之下当真不肯许婚,到时又去哪里找这么个肯入赘的傻小子去。
    便在他思量间,贺长峰道:「小兄弟,我这徒儿虽鲁莽了些,待令姐却是一片真心,你便念在老朽面上,饶他这一遭罢。」
    谢苇却道:「你若气不过,回头我揍他一顿与你出气便是。」
    谢霖闻言,咧嘴一乐,「揍一顿倒是不必,只需汪贤侄日后好生与我姐姐当牛做马,万事不可违拗,我这气也便消了。」
    他明知汪展鹏将成自己姐夫,偏偏仍要在称谓上讨个便宜,贺长峰听了,暗道一声促狭,便即捋须微笑。
    汪展鹏听得谢霖这话,喜上眉梢,一连声道:「那是自然,不必你吩咐,我也是要听汀兰的话的。」
    谢汀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是撑不住,也乐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然暗淡向晚,谢汀兰还需回去收拾行囊,只得告辞。谢霖依依不舍送她出门,汪展鹏亦步亦趋跟在身边。
    行到门口,谢汀兰拉着谢霖手道:「你明日便去告假,早些启程来苏州,我同母亲在家等你。」又看一眼汪展鹏,「你们一并上路,也好有个照应,我亦能放心些。」
    汪展鹏自是晓得这是叫他看顾谢霖,当下满口答应,「你兄弟便是我兄弟,只管放心就是。」谢汀兰又殷殷叮嘱一番,方上车走了。
    两人眼瞅着马车不见了踪影,方自门口回转屋中。贺长峰见他二人有说有笑回来,称谓也变作了「汪兄」、「贤弟」,浑不似方才乌眼鸡般,不由莞尔。
    经过这一闹,谢霖并谢苇也没了逛灯市的兴致,眼瞅着已是晚上,索性亲自下厨,弄出几道精致菜肴,四人一并吃酒用饭。不想一顿饭还未用完,金宝又来禀道:「谢姑娘遣人送东西来,便在门口呢。」
    谢霖并谢苇相视一眼,赶忙道:「快请进来。」
    汪展鹏亦放下碗筷,同二人一并出去相迎,走到院中,便见大何小何搬着只箱子从门口进来,见了几人,躬身一礼,「见过诸位相公。」待进了屋子,打开箱子一看,竟是码得整整齐齐一箱子银锭。
    不等谢霖发问,大何便道:「我家少帮主吩咐,几位相公若是往苏州去,只管来钱家老店向掌柜的吩咐一声,漕帮自会备好船只相送。这箱子里是五百两银子,给相公们路上花用。」
    谢苇暗忖,这钱家老店必是漕帮设于此处的堂口,如此一来,倒是便宜,遂拱手谢过。
    待何氏昆仲告退离去,谢霖看着那一箱银子,喜笑颜开,道:「姐姐手面当真大方,如此一来,盘缠是尽够了。」
    贺长峰看徒儿一眼,忽的道:「展鹏,谢姑娘家资丰厚,咱们神兵谷便搬出家底来下聘,恐也入不得人家法眼呐。」
    他既知谢霖乃谢汀兰亲弟,那谢夫人便算不得无子,若谢霖回返苏州谢家,谢夫人岂会白放着儿子不用,倒让女儿并赘婿承继家业,说不得此番谢汀兰回去一禀,谢夫人肯改口许嫁也未可知,届时神兵谷少不得要纳彩迎聘。
    汪展鹏哪里想到此节,心中疑惑,既是入赘,怎的还要下聘?口中却道:「汀兰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定然不会计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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