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 作者:一梦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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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寂忽然想起,受到淑妃牵连的三位皇妃中的其中一名,名曰‘曲灵’,正是曲韶一母所处的妹妹。
云寂不由得一阵头疼,人家那便还在血撒战场,而自己这边却叫人家妹妹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走了,这该叫人家如何想口说无凭,可是人人都能信十九的一面之词况且,十九也失踪了。
事情就这么一茬接一茬地出来,丝毫不给云寂喘息的机会,若是要想从这境地里走出来,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天狼国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不再有任何崛起的机会。
云寂更下定了一举灭掉天狼的决心。
“云寂啊,你再不吃饭,就干脆什么都别想了,直接等着九重天上的仙人派只仙鹤来驮你去见他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云寂头顶传来。
云寂抬首,不是怀雩却是谁
怀雩正端着一个盘子,盘中放了几碟小菜一碗米饭还有一盅汤。
“朕要是驾鹤西归了,那怀雩岂不是要守大半辈子寡不成不成,朕可舍不得!”云寂故作夸张地摇了摇头,一脸不舍。先前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有了怀雩的陪伴,连吵嘴都是一大乐趣。
“你……”怀雩原是想作弄云寂一番,却反被云寂调戏,一下子无言以对,“你赶紧吃你的饭,等菜凉了再吃进肚子里,小心痛死。”怀雩攻击失败,连忙转移话题。
“朕是要要赶紧用膳了,免得朕的爱妃当心朕肚子疼。”云寂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谁是你爱妃!”怀雩怒道。
“你啊,”云寂邪邪一笑,“你道这青鸾阁是给什么人住的这里可是给朕的贵妃住的。”
“……”怀雩再次无言以对。
云寂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后,便开始和怀雩说起了正经话。
从淑妃有孕到皇妃被劫的事情,云寂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怀雩。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种相互信任的关系,如同一粒不起眼的种子一般,在他们之间安无声息地萌生,发育。
怀雩听后,若有所思地道:“从这其中的种种不难看出,沈家的背后,是天狼。然而,我认为关键的一点,便是阿七是谁,他为什么要淑妃肚中孩子的血”
这个问题,也一直在纠结这云寂。
“血……不好了!”怀雩忽然惊呼道,“我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
“云寂,这次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无论如何,都要将淑妃找到,活的也好,死了也罢,千万不能让他们得到那个孩子。”怀雩的表情极为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为何”云寂不得其解。
“我怕天狼要你皇儿的血,是因为你的皇儿与你是血亲,他们一旦有了他的血,就可以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作法,对你造成不利……”
“淑妃下落不明,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享无妄之福者,必受无妄之灾。若没有身经百战,九死一生,怎能将这个天下安安稳稳地收入朕的手中”
“唉……你倒是看得开,反过来安慰我了。不过,你说得没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怀雩叹了口气,垂下了眸子,看着地面,心底一片茫然。
怀雩明白,云寂的话,无非是拿来安慰自己罢了。敌方如此诡计多端,防不胜防,而我方,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许这只是暂时的状况,但在这境地里谁都受不了。
安静,不知是持续了多久,怀雩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脸疑惑地看向云寂,道:“云寂,你可还记得,沈厉勤的黑鹰潜入后宫投暗器的那一夜,你拿出了一个木匣说是要送我……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这……”方才还一脸正经的云寂,这时忽然换上了一脸坏笑。怀雩敢笃定,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见识过云寂那张不怒自威的俊脸配上这样一副表情的样子。
“爱妃真的想知道吗?”云寂忽然起身,将毫无防备的怀雩压倒在桌案上,咬着他的耳尖道,“爱妃……那是一盒上好的血玉所做成的玉势,不过,爱妃似乎早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
衣裳落地,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出征
只因妃子苑的一把大火,一起离奇的失踪案,再加上玉龙关传来的喜报,云寂御驾亲征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几位皇妃,且不提沈家,就谈谈其余三位。
德贤华三妃中,就连出身最低的德妃的家族也是世代为官,祖父是当年一篇《治国十八策》名动京华的探花郎,虽说到她的父亲那一代差一些,最厉害的也不过一方太守,但是她的祖父由于深谙事理,治国有功,且在朝堂之中进退有序,处变不惊,一直都没有被“锦衣还乡”,依旧是叱咤朝堂,平步青云。
华妃曲灵和贤妃云若何背后的家族是更为显贵,曲家世代封侯,曲灵的父亲便是十多年前率兵击退天狼的主将镇国侯,曲灵的哥哥曲韶更是功绩显著。而贤妃云若何是云寂的堂妹,其间的关系,更是不言而喻。
如今,这三位皇妃一齐失踪,而皇上却要在天狼已败的时候御驾亲征,这不是摆明了要逃避责任吗?
这个时候,云寂是说什么也不能离京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天气就这样一点点转暖。
曲韶走时,皇都还是雪花纷飞,如今天气早已回暖,处处皆是莺啭鸟啼,繁花似锦,绿杨如荫。
春暖花开,百姓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没有任何人会发现战争的缓缓来临。
云寂依旧夜夜摆驾青鸾阁,但是,敏锐如怀雩,他早就发现,云寂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紧张,成日里不是批奏折就是低着头苦思冥想,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调笑几句,云寂还会和他闹在一起,到了后面,他再这样的时候,云寂却只是随随便便地“嗯”一声,最多再轻斥上句“别闹了”。
最叫怀雩不可思议的事,以前的颠鸾倒凤,到后面只剩下相拥而眠。夜里熄了灯以后,云寂总是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倒在床上静静地从后搂住怀雩,一声不吭的,一下子就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约莫持续了四五日,怀雩终于忍不住了。
夜间,他小声地唤了声,“云寂,你睡着了吗”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谁料云寂的嗓音闷闷地从后传来,“没。”
“云寂,”怀雩转过身子,细长的右手轻轻抚上了云寂的脸,拨开了他脸上的几缕乱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朕在等一个消息。”
“什么”
“赵国大败。”
“你……”怀雩心里自然明白,凭云寂的脑筋,自然明白天狼国在使诈,“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演哪一出……唉,以现在的形势,你又是断不能出宫的。”
“所以,朕在等。”云寂答道。他不会为眼前太平盛世的景象所惑,也断不会因为中了天狼的几个招就畏缩不前。他,只是在思考对策而已。
他是云寂,是要一统天下的九五至尊。
“云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天天像根死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连句话也不肯说,哪天死在案前了只怕我还当你是在想问题。”怀雩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是,并不难听出他内心的焦急。
“怀雩,你多虑了。朕身体如何,朕心里清楚,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云寂笑了笑,接着道,“这世上,也就爱妃你敢这样劝朕多加休息了。”
怀雩撇了撇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听多了甜言蜜语,也该换换口味了。”
“哦可是朕却是很挑食的。”云寂忽然翻了个身,压住了怀雩,“朕,只喜欢吃怀雩一个。”
……
一个时辰后,被某人吃干抹净的怀雩不由得在心里太息道,为何自己要平白无故地来招惹这个人啊……为而且什么这人每次都要以这种无耻的方式胜出呢……
————
有事两天过去。
边塞传来战报——天狼原先被曲韶打击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的大军忽然一夜间折回玉龙关,趁赵国士兵都已熟睡的时候一举进攻。
赵,惨败。
上朝时,云寂便提出了御驾亲征的事情。
庙堂之上,当然是炸开了锅,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反对的大都是觉得云寂虽自幼饱读兵法,但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在战场上会败得更惨,还有余下几个却是想着四位皇妃还下落不明,皇上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这其中一位,便是德妃外公。
云寂的御驾亲征实际上只是个幌子,他非真的想要带兵御敌,他的实战经验,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比不上。
他只是和容烈面对面地对峙,而不是日日被人暗算。
他,云寂,
要亲临敌前,一刀了解了那个时时与自己作对的人。而不是畏缩在受到重重保护皇都,坐等战报。
不过,即使大臣在反对,最后的结果,当然还是皇帝说了算。眼下理由也有了,支持的人也是不少,云寂摆平了几个赤反对意见且言辞过激的大臣后,变下了带兵二十万择日出征的指令。
赵国刚刚与溯月交锋完,虽最终大捷,但人数上的损失还是比较惨重的,二十万,在赵国军队中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一举,定要斩草除根,不留任何后患。
————
青鸾阁的前院中,怀雩一身劲装,手持一根几尺长的树枝,正在练武。
怀雩惯用□□,他的枪法,是他母亲手把手教出来的,使起来好看得紧。
挑,拨,刺,砍……所向无敌的黎家枪法被他干净利落的动作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久没有这样潇洒过了。
怀雩忽然间觉得,在这一刻,他重拾了一种东西,那东西,叫豪情壮志。那,是他失散已久的东西,是他以为会不复存在的东西。
就在怀雩渐入佳境之时,一个人,也抄起一根极长的树枝,并向他攻来。
云寂。
怀雩从未和云寂正面交手过,他一直很想和云寂比上一场,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云寂也是很乐意与怀雩交手,他挥舞树枝,气势如虹,毫不留情地和怀雩纠缠起来。在他手中,一根小小的树枝,仿佛化为了削铁如泥的三尺青锋。
云寂来势汹汹,一招“寻香折枝”攻来,怀雩却丝毫不示弱,闪身多过,一招“九天揽月”乘隙而入,狠狠向云寂扫去。
约莫过了□□十十招,怀雩终究是败了。
“唉,真是大不如从前了,若是以前,看我不把你揍得哭爹叫娘。”败下阵来的怀雩却没有半点手下败将的样子。
云寂早已习惯了怀雩诸如此类的言语,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一笑置之,转了个话题道:“明日就要出征了。”
“我知道啊,消息早就传入后宫了。”怀雩的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烁这绚丽的光芒,“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被动的日子,终于,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路上
据天世史书记载:弘历八载,三月初八,赵鸿帝御驾亲征,此行出征的二十万余人中,除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三七二十一位武官,及九九八十一位医术精湛的军医,更有一位备受年轻帝王宠爱的男宠。
男宠名曰怀雩,正是原溯月王的嫡亲长子,也正是于天介十年,成为大赵唯一一位男皇后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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