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大经纪人 作者:五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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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谁不想啊,不想是傻瓜。”嵇母接过莫森递过来的一把剥好的瓜子,一颗颗地放进嘴里咀嚼。
“您想嵇兄出人头地吗?”莫森趁热打铁。
“想。”
“你想住上大房子,有佣人侍候你吗?”
“想。”
“你想嵇兄做大官吗?”
“想。可光想有什么用,我儿只会打铁。”嵇母摇摇头,做这种美梦还如嗑瓜子实在,好歹眼前就能享受到。
“有我嘛。”莫森重重地拍着胸膛,道:“我和嵇兄一见如故,嵇兄相貌堂堂,决计不是普通人物,如果他留在村里打铁便是将他埋没了。”
“那该如何呢。”
“嵇伯母,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劝说嵇兄跟我走,我请人教他琴棋书画,担保不久他就能名扬天下。”莫森说得神彩飞扬,由于太激动,以至把口水喷到嵇母脸上。
“我儿脾气太倔,他若是不愿恐怕强求不得。”知子莫若母,嵇母面上有些难色。
“嵇伯母,嵇兄是个大孝子,只要你略略逼他一下,他岂有不听你的。你不希望嵇兄为官作宰吗?不希望他飞黄腾达吗?不希望有个公主儿媳妇来服侍你吗?”莫森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俨如长江水,直把嵇母听得心旷神怡。
“那怎么逼我儿呢?老身没这方面经验啊!”在莫森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嵇母动了心。
这嵇母长得慈眉善目的,威逼儿子的事估计真没经验,好在莫森见惯母亲三手辣招,便道:“先哭,嵇兄如不依便闹,闹得他心绪不宁,如果他还不依便假装上吊,吓得他保准听你的话。”
“就听你的法子。”嵇母瞅着门外小声道。
“这法子百试百灵,我娘常用来对付我爹和我。”
计议已妥,莫森便不再和嵇母聊天,这时屋外仍是小雨淋漓,莫森哼着小曲回清风斋。由于心情甚好,莫森便独饮了几杯小酒,他本不用酒力,这几杯黄酒下肚人就晕晕沉沉,只得早早地躺床上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院子木门上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莫森打了一个酒嗝睁开眼睛,推开窗外向外一看,天色早黑下来,沥沥的小雨打在竹叶上沙沙地响,旋即又躺在床上。
“莫森,莫森。”院子外有人在大声地喊莫森的名字。
瞬间莫森从床上弹了起来,这朝思暮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莫森差点喜极而泣,这一定是嵇母说服了嵇康,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来找自己了。
莫森连伞也顾不得拿,一个箭步冲向院子,打开门,一张俊美的容颜映进莫森的眼眸。他的面上扑满了细细的雨,眉毛上,眼眸里,削尖的下巴,甚至唇上雨珠跳舞。
“嵇兄。”莫森欣赏着嵇康的美貌,心里激动坏了。“快进来,我等你半天了……”
话未说完,莫森的眼眶便捱了嵇康一记拳头,嵇康眼睛里喷着火,抓起莫森往肩膀上一扔便将他扛起来,快步向屋里走去。“嵇兄,你想干嘛。”莫森吓得屁滚尿流,在嵇康肩膀上一动都不敢动。
一进屋嵇康便将莫森扔到地上,目中泛出凶光,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莫森一口吃掉。“嵇兄。”莫森往墙角里躲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双腿也缩了起来。
嵇康凶狠地盯着他,一张俊脸扭曲得十分可怕,他步步逼近莫森,一把提起莫森的衣领,喝道:“是不是你教唆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
莫森脑袋轰地一响,东窗事发了,嵇母把自己招供出来。“嵇兄,我也是为了你好啊!”莫森怒力地使自己露出一个笑容,结果那笑比哭还难看。
“为我好?”嵇康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你教唆,我娘就不会出事了。”
“什么?嵇伯母出事了?”莫森傻眼了,和嵇母明明说好只是作戏,她难道真的用自缢来逼嵇康。噢!老天!假戏变成真做了。“我没让嵇伯母寻死啊!我只是让她老人家吓唬吓唬你。”
嵇康忽地松掉扯住莫森衣领的手,摸出一把黝黑的铁钳。“吓唬我?我就让你知道这个代价。姓莫的,你这两颗牙,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今天我非把它拔了不可,省得看着碍眼。”
莫森捂着嘴巴,心里在流泪,为什么所有人都拿他的牙出气,他的牙究竟犯了啥罪,不就是龅牙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独门绝技
“嵇兄,有话好说,只要你不拔我的牙,我为你做牛做马。”莫森吓得两腿发颤,要是没了这两颗牙说话漏风不说,以后嚼菜只能靠两边,再怎么样这两颗牙也是自己不二的招牌。
就在莫森胆颤心惊快要晕倒过去时,嵇康忽然哈哈大笑,莫森直当他是悲伤过度患上失心疯,赶紧道:“嵇兄,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嵇伯母驾鹤仙游,你千万要节哀啊!嵇伯母的丧葬我全包,一定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嵇兄你今后娶老婆生儿子,这些我也全包了。”
“你说什么……”嵇康止住狂笑,凌厉的目光瞪向莫森。
“嵇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让嵇伯母吓唬你,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你说咋的就咋的。”莫森欲哭无泪。
瞧到莫森小脸都吓黄了,嵇康忍不住又大笑起来,道:“我娘没事,活得好好的。”
“啊——”莫森又傻了眼,许久道:“那你干嘛要拔我的牙,还揍我。”
“谁让你教唆我娘?我不把你吓唬回来我是嵇康么?”。
莫森望着满脸得意的嵇康神咬牙切齿,心里也着实庆幸,如果嵇母真因此出事自己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他无力地靠在墙角,嵇康一双狼似的眼眸盯着他,莫森低头瞧着自己,原来身上就只一条小短裤,那条小短裤在和嵇康的挣扎中被撕开一道口子,某个东西出裤来。
顿时莫森脸胀得通红,忙将东西塞回短裤,不无尴尬道:“嵇兄,天色已晚,你不回家侍奉嵇伯母吗?”他扶墙站起,夹着两腿慢慢向床前移动。
“不回去,你不是说只要我跟着你,就让我升官发财吗?”嵇康调笑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莫森几乎要被震晕过去,原来嵇母已经降服嵇康了,哈哈哈……“嵇兄。”没有办法表达内心的激动之情,忘乎所以的莫森冲向嵇康,在奔跑的大动作下,那条破裂的小短裤越破越大,里面所藏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嵇康面红耳赤,瞬间莫森已经抱住他,嘴里“嵇兄嵇兄”的乱喊。忽然他就叹息一声,相信这样一个人会给自己带来名利,肯定是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你打算怎样让我出名,说出来我听听。”
莫森从狂喜中冷静下来,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我会请全洛阳最好的先生教你琴棋书画,最好的武师指导你保持形体,把你打造成全天下百姓追捧的偶像。”
事不宜迟,莫森立即着手拟写契书,在一块白绢上写好念给嵇康听,当听到三年内人身所有权归莫森,并且不得私自回家时,嵇康有些异议。
“我三年都学琴棋书画,没有经济来源我娘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莫森想了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头都出了小头也无所谓了。“你娘的生活用度我负责,你带薪学习,带薪学习。”
“不行,你还得请个人照顾她,我长期不在家她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
“好。”莫森咬牙点头。
“我至少一周要回家一趟,否则我不签契书。”
“可以。”莫森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那还等什么,签名按手印吧。”嵇康高兴坏了,母亲的生活费和佣人都有着落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了份不干活光拿薪水的活。
两人在契书按了指模,又签上双方的名字,算是成交了。
按照契书上所说,嵇康的人身所有权归莫森从明天正式开始,签完契书后嵇康便带着莫森给的1000铢钱高高兴兴回云林村。
此后嵇康便在清风斋住下来,莫森果然请来几名先生给他授课,至于打铁是嵇康的看家本领,这个肯定不能丢,莫森请了一位武师和一名舞者,将嵇康打铁的姿势加以改化,使其打铁时动作更为优美,但又不失力道。
这日晚饭后莫森出来沿河散步,最近他心宽体胖,瞧着嵇康健美的体形不免自惭形愧,只得散步减肥。
路边有个亭子,莫森便进去歇脚,进去才发现里面睡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三十七八岁的样子,满面胡须,两条眉毛也是乱糟糟,像堆稻草,倒是一双眼睛挺明亮,当莫森进来亭子后,那男人便翻了个白眼。
莫森有些不悦,道:“兄台,我看你衣饰简陋,生活很困窘吧,小弟指点你一个谋生的妙招。”
那男人继续翻着白眼,也不答理莫森,莫森并不在意,道:“你哪!搬块石头往街上一坐,保管就有人来找你了,你看你翻白眼的样子多像算命的瞎子啊,你不去算命多辜负你翻白眼的绝技。”
莫森极尽挖苦,那男人翻过身看他,但仍是保持着白眼,道:“关你屁事,闲吃萝卜淡操心。”
“兄台,我劝你收个徒弟吧,不然你这翻白眼的独门功夫失传了可就大大不妙。”
“好啊,就收你为徒。”
莫森愣了愣,这胡须中年男子比他还牙尖嘴俐,道:“兄台翻白眼的功夫天下第一,小弟资质太差,怕学不好有辱了兄台。”
“岂不闻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兄台明明也是身怀绝技的人嘛。”胡须男翻着白眼,满脸笑意。
“我哪有什么绝技啊,只会吃吃喝喝。”
“乱喷口水不就是你的独门绝技吗?这门绝技我十年都不一定能学会,试问天下有谁能像兄台你这样喷口水,没那两颗牙是喷不出来的。”
顿时莫森气得七窍生烟,这胡须男太坏损人了,专抓住他的弱点毒舌,他正想着如何还嘴,这时胡须男又说道:“兄台喷口水的绝技可谓是不同凡响,那口水也与别人的不同,有千百种各异的味道,初之闻着是鸡肉味,再闻之是牛肉味,还有蔬菜味。喷的时候,口水先从两颗牙的牙缝里喷出,这两颗牙可不是一般的牙,它是龅牙,所谓龅牙必须得突出于唇外,牙不仅比平常的大,故而这样从牙缝中喷出的口水就会形成一条线状,直接攻击敌人面部,百发百众,绝无虚发。”
胡须男一本正经地嘲讽莫森,莫森几乎要气晕过去,出娘胎这么久还没谁这样诋毁他呢。莫森四处瞅着,忽然一条毒计涌上心头,他趁胡须男不注意,从地上摸起一把灰,悄悄走过去,那胡须男犹翻着两只大白眼,莫森将手中的细灰往下一撒,便都落入胡须男的白眼中。
“啊——”胡须男瞬时弹得坐起来,不住地揉眼,但眼中岂能容得沙子,又痒又难受,没一会便把眼睛揉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莫森大笑,道:“兄台,你这翻红眼的功夫也不错。”说着他便雄纠纠地离开了,只留下那暴跳如雷的胡须男。
由于捉弄了胡须男,莫森的心情爽得像飞上了天,这晚嵇康回家看老母,偌大的清风斋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屋中虽有许多古书,但莫森不学无术哪里看得进去,便脱了衣裳滚上床睡觉。
这一晚莫森不停地做梦,梦见胡须男拿着一把菜刀追杀他,他不停地跑,结果摔倒了,这时胡须男赶到,拿着刀便向他头顶砍下来。“救命。”莫森狂叫着从梦中醒过来,胸前背后都是冷汗。他睁着眼瞧,屋里夜色浓浓,窗上有滴答的声音,看来又在下雨。
莫森无奈地闭上眼眸,没过一会他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又睁开眼,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只好再次闭上眼。略过一会,他又有芒刺在身的感觉,只得起床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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