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这个大夫 作者:四月流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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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买了你喜欢喝的米酒,等会儿给你烫一壶!”沈季更加高兴了一些,动手将化冻变冷的水倒掉,重新加入热水泡着鸡肉。
力气活一般都由蒋锋包揽,只要他在,就看不得沈季劳累。片刻后,他拿起厚实的斩骨刀,把整鸡剁成了合适的小块,而后把位置让给了小厨师。
沈季不想弄太多配料,那会冲淡板栗焖鸡的味道,遂只是在热油锅时拍进去几瓣老葱,而后就把腌制过的鸡块倒进去爆炒,直至变色后再把板栗放进去,加酱油、料酒些许,炒制鸡肉焦黄、板栗表皮变色之后,就倒入没过鸡肉的水,盖上锅盖慢慢炖。
接下来的等待时间里,两个人搬过小马扎来,并排坐着,沈季靠在蒋锋身上,懒懒把玩对方的宽大的手掌;蒋锋任由他玩耍,自己照看着炉火,两个人腻歪着,连一起烧柴火都是愉快的。
“冬至快到了,到时候你想怎么过?”蒋锋征求沈季的意见,这是媳妇儿进他家门的第一个冬至,务必要重视起来。
沈季懒洋洋地回答:“我听医馆里头的人说啦,这边冬至都得吃饺子和羊肉的。”
“嗯,那你以前在家里怎么过的呢?”
“哦,我们家冬至吃汤圆的,我最喜欢花生芝麻馅儿的。”
“好,冬至那天,我们就包饺子、包汤圆,吃羊肉!”蒋锋拍板,定下了冬至的计划。
“可以啊,反正都是包,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半个时辰之后,板栗焖鸡、清炒萝卜,一壶温好的米酒端上了桌子,俩人对坐,沈季也小酌了几杯,脸庞烧得晕红。饭后,有些微醺的小家伙被赶去洗澡,饭桌则留给蒋锋收拾。
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步伐,沈季回卧房取了干净的衣服,过去隔壁空房里洗澡,热水果然已经备好,直接洗就是了。
晕晕乎乎地把毛巾垫在脑后,沈季仰头泡着热水澡,舒服得昏昏欲睡,懒得动弹。直到外边的蒋锋收拾好了一切,发觉里间洗澡的人毫无动静、连一丝水声都听不见,先是担忧的喊了两声:
“沈季,你洗好了么?”可半天也没有人回答,蒋锋沉着脸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看,那家伙已经仰头呼呼的睡着了。
蒋锋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拍拍那人红扑扑的脸颊:“醒醒,怎么洗个澡也能睡着呢?水都要凉了。”
谁知道他一动手,沈季就习惯性地想翻个身接着睡,毫无悬念地滑进了浴桶里,眼看着人要呛水,蒋锋只得快速伸手将人捞了起来,那人这才清醒过来。
“嗯、我好像睡着了。”沈季在浴桶里重新坐直了,趴在桶沿向他三哥坦诚道。
蒋锋暗自平静下了心神,“困了就回房睡,要三哥帮你穿衣服么?”
沈季扮了个鬼脸,好笑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么?”说完就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跨出了浴桶,自顾自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就开始套上里衣和衬裤,毫不顾忌一边站着的蒋锋。
临走前,毫无知觉的人还叮嘱他三哥:“该你洗澡了,这回别再用我剩下的,灶台上还给你留了热水呢!”
蒋锋看着气定神闲走出去的人,忍不住扶额、觉得有些头疼,当他洗完澡回房时,沈季主动窝进了蒋锋的怀里——他是真觉得俩人已经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总是想靠近他三哥。
沈季舒舒服服地半躺在蒋锋身上一会之后,忍不住伸手进去触碰对方结实的胸膛,感受那厚实、分明的肌理,小手好奇摸索着——
“嗯?”蒋锋有些气息不稳,倏然把大胆伸进自己里衣的手拉出来举高,危险的以一个鼻音表示询问:你确定要继续?
沈季毕竟年轻、初识某种滋味,情动了根本控制不了,他紧张地抽回自己的手,用力把蒋锋推到,整个人趴了上去,感受着身下坚硬紧绷的躯体,他半天一动不敢动,最后还是蒋锋闭眼笑了一下,伸手把人抱住——
“……”
顾及到沈季第二天还要早起做事,蒋锋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稍微平复后就放过了他,一下一下地帮他擦干了身上的汗珠,宠溺地说:
“好了,不闹你了,快睡吧!”
“嗯,好累……”这种愉快的事情其实少年人定力更差,自控力也弱些,尤其是尝到了甜头过后。
“三哥明天要离开贺州几天,你如果有事,就去二哥或者吴悠,知道了吗?”想了想,蒋锋还是告诉了沈季这个消息。
“什么?你要去哪里?”沈季立刻睁大了眼睛,紧张地问。
蒋锋伸手把人重新摁到,搂紧安抚道:“去一趟明州,接应一批物资,放心,最多五日就能回来了。”他是领命去明州接应朝廷发下的军中冬季物资的。
“那你可要小心点儿,有空记得要回家。”
“当然,有你在这儿,只要三哥有空,肯定回家陪你;即使三哥没空回来,心里也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蒋锋慢慢拍着怀里人的背,哄小孩儿般哄他睡觉,只觉得怎么疼爱他都不够。
“嗯、我……我也是、记挂着你……”沈季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真乖!三哥喜欢看你穿红色,很好看,好看得就像玉雕的似的,以后再给你穿红色的衣服,好吗?”蒋峰一下一下吻着心爱人的额头,语气又疼又宠。
沈季在沉睡前最后嘟囔了一句:“可是、老穿红色……别人会笑话我的啊……”
“嗯,不能让别人笑话你,那你以后在家里穿给三哥看就行了!”
☆、第60章 误伤自家弟弟
天越来越冷了,这几日更是暴风雪肆虐,几近呵气成冰。沈季如今每天都可以多睡那么一会,睡饱了去街上吃碗面条再去医馆做事,一般只有晚上闲下来,他才会花心思给自己好好弄一顿晚餐。
而此时蒋锋正带着一队骑兵,费力地行走在风雪天里,后面是一车车的粮食、棉袍、兵器等补给,这些就是朝廷今年拨下来的最后一批物资,接下来贺州将正式进入大雪封路的时节,一直要到来年开春冰雪消融之后,官道上才会恢复之前的商贸往来。
此时的穆东,正穿戴着整齐的盔甲,手握长枪,严肃站定在新兵营校场的指挥台上,监督已经初步分好组的新兵们进行操练,他所带来的几名心腹手下们则守在校场周围,仔细观察着这批应征者的水平。
“穆参将,时辰不早了,这午饭已经备好了,您看是不是?”新兵营的负责人陈槐上前请示,这人约四十出头,是将军府派来负责营房、伙房、军需等方面的调度,跟军职并不相关,他跟穆东也不熟识,不过关系还算融洽。
“陈哥见外了,叫我穆东就是,未来一个多月还得麻烦您劳心,以后三餐请按照军营的时间和标准来安排,这些方面陈哥安排好了吩咐下去即可。”穆东客气有加的回道。
不可否认,老将军孙仲涛一家世代在贺州经营,可谓根深蒂固,只要是将军府里走出来的人,都会被礼遇三分,而来自外乡的穆东再怎么努力出色,始终不是嫡系,该怎么和将军府的亲信们相处,这点眼力价儿他肯定是有的。
新兵训练不可谓不辛苦,他们被整日里变着花样儿的操练,筋酸肉痛、暗地里叫苦不迭;指挥将领们则是着急上火、恨铁不成钢!尤其是刚开始那几天,几乎天天都有承受不了高强度训练的人倒下,幸好营地里有军医去应对突发情况。
陈槐有些惊讶于穆东的铁血手段、那不论生死只管往死里操练的狠劲!原先他以为,段靖光副将为人还算温和,他的得力手下应该性格也是差不多的,没想到派来的人居然是穆东这个样儿的,倒叫他私下里咂舌、有些吃惊。
起先他看着营地里的医帐天天人满为患,还上前婉言劝诫了一番:“穆老弟啊,我知道你是为了练出更好的兵,可这……刚开始的时候吧,是不是应当适当放缓一些、给那些小子们一点时间适应呢?”尤其是里面还有那么几个熟人将领们的亲戚呢、你卡得这么严格人家万一过不了怎么办?
穆东颔首表示听到后,认真回答道:“陈哥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不过就是想看看,在这些高强度的训练之下,这些新来的弟兄们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抵触情绪特别大的的人都不适合送到大帐里去。”
既然人指挥都这么说了,陈槐只好放弃,尽职尽责按时回将军府汇报,请批更多的军需药材,孙仲涛听完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感叹道:“靖光这次选派的人不错,咱们镇北军头一步就要走好,不合格的坚决不能往前面送!传老夫的话,让穆东尽管放开了手脚去训,出不了什么事情!”
陈槐垂首领命,对穆东的注意力又多投入了几分,他心想,这个外来的、无权无势的小子能这么年轻就爬上参将的位子,肯定有些过人的地方。
这一日下午贺州骤降暴雪,校场上实在风大得站不住脚,无奈之下,穆东只能把原定的训练计划取消,改为让马超在讲武堂内给那些没见过血的新人讲讲该如何利索下刀、抢占制敌先机,而他自己则出营去办点事情。
临走前,他看到有士兵扛了几头肥猪进去,大概也猜到马超想干什么,穆东摇头失笑,不过虽然性质不同、过程却都是差不多的,都是痛苦嚎叫、鲜血喷涌的场面,当是正餐前的茶点倒也行。
其实他根本不想去跑这一趟,可再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那封该段家大小姐亲启的信总自己收着,万一叫人瞧见了,简直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了,此行他正是按照段靖光的要求:亲自将书信送到段府去。
暴风雪中马儿都睁不开眼睛,几米之外就看不清了,只能侧身坐着慢慢往前走。好不容易才走到南城段府大门口,风势才渐渐弱了下去,勒定下马,上前拉动铜环叩门,半天才有小厮听到动静,瑟缩着一路小跑来开了门,一看是自家大少爷的义弟穆东,既然是熟识的人,小厮立刻挂起了笑脸:“穆爷好久没来啦,快请进,今天真是冷得够呛了!”说着就用力准备把一侧大门拉开,方便穆东走进来。
“德子你先别忙活,我还有要紧的事情,马上就走了,你家大少爷有东西托我捎给段小姐。喏,收好了,由你负责给送过去,送不到唯你是问!”穆东几句话说完,把那用一个空白信封套住的信件交给德子,随即如释重负般上马离开了。
“穆爷、嗳穆爷,好歹进来喝口茶啊您?”德子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穆东一阵风似的走了,只能再次费力把大门合上。
德子不敢把穆东交代的差事给办砸了,进门后就一路往后院走去,可到了段家大小姐居住的兰阁门前,他就止步来了,小厮敢踏进院门铁定要挨揍的,探头探脑了半天,里面才有个丫头提着个食盒走了出来,德子赶紧上前,谄媚的笑道:“月儿姐姐,可算是等到你啦!”
“你等我干嘛?这院子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当心管家看到打断你的腿!”月儿是段素淑身边的贴身婢女,一个颇有体面的丫头,府里年龄相仿的小厮没有几个不巴结着的。
“无事谁敢到这儿晃悠呢,嫌命长了不是!我今天守大门,穆爷来过,捎了封信给咱们小姐,呐、就是这个。”德子赶忙把怀里的信封拿出来,双手递给月儿。
“穆爷来了?他人呢?”月儿可是清楚得很,她家小姐的心思一直都在穆参将身上,眼下若将这消息告诉她,指不定高兴得什么样呢。
德子老实回答:“说是有急事儿,连门都没踏进来就走啦!”
月儿笑道:“行啦,我知道了,这就给小姐送进去,会给你提个名儿的,放心吧!”说完重新挎着篮子回去了。
德子自觉在府里小姐面前小露了一回脸,美滋滋地去前院了。
段府唯一的小姐素淑人如其名,是端庄娴淑的长相,虽然是北地武将家的小姐,却罕见的不是泼辣野蛮的骄纵性子,倒是颇为的含蓄内敛,此时她正歪在榻上,慢慢绣着一块蓝色方巾,婢女月儿爽朗的声音传来:
“小姐,今天倒是遇到件有趣的事儿,奴婢包管小姐听了也会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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