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花海已静寒+番外 作者:咖喱鱼尾
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怅然若失
皇甫玄宸看着面无血色的花静寒,心里责怪自己太粗心,昨天他晕倒时竟然只以为他被血腥的场景吓到了,而且昨晚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转念又想,自己为什么要自责?为什么会为一个戏子,为一个玩物而自责,他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自己何必要为他而牵动情绪,他什么都不是。
太医看见一旁皇甫玄宸越来越阴鹜的眼神,吓得两腿都发抖,却还要强压着双手的颤抖给昏迷的少年包扎伤口,只想快点离开。
“此人需要好生休养,勿再劳心劳神,不出一月,即可痊愈,微臣下去开药方,先行告退”太医恭敬向皇上禀告,随后疾步离开了寝殿。
花静寒,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皇甫玄宸轻轻抚摸着少年苍白的脸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眼前这个如玉一般无瑕的人,竟牵动了自己这么多的思绪。他拿起一旁撑在衣轩上的那件白色长袖舞裙,细细摩挲,这个如玉的少年啊,皇甫玄宸神情黯然,暗暗叹息。
花静寒,花静寒,不食人间烟火的名字,绝尘的人,灵秀的人。
皇甫玄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走到桌案前,不是处理政务,而是下了一道折子,封花静寒为“玉人”,阶如才人,位比郡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消息一出,震惊朝野,后宫那边自是不必说,早就已经将花静寒妖魔化了不知多少遍。
鉴于那日言官的进谏,臣子们可不想丧命,于是私下商量好一起向皇上进言撤掉这道指令,谁也不当出头鸟,皇上总不可能杀尽满朝的大臣吧。
“陛下,您一世英名,怎可立一个男子为妃嫔?”
“一定是这男子为妖狐转世,迷惑圣上,您一定要除掉他啊!”
“陛下,我朝开国以来从没有立男子为妃的先例。”
“陛下,陛下……”
几个重臣斗胆说了几句,朝臣纷纷异口同声:“陛下请三思!”
冕旒下的双眼眯成一条缝,流转间有说不出的霸气和邪迷,这两种相斥的气质竟在他身上显得浑然天成。他不屑的看着群臣,“封花静寒为‘玉容’,阶如修容,位比省首。”
座下群臣大惊失色,劝谏声此起彼伏,“陛下三思!”
帝王嘴角上扬,移开面前的奏折,执起笔在宣纸上勾勒一个曼妙的身姿,“封花静寒为‘玉仪’,阶如昭仪,位比左丞。”看也不看群臣,抑扬顿挫的说。
已有一半大臣缄了口,面面相觑,摇头叹息,其余大臣还在劝谏,一个劲儿的磕头跪拜。
皇甫玄宸猛然抬头,凌冽的眼神又让一部分大臣闭上嘴。
仍是有少数大臣仗着劳苦功高冒死劝谏,皇甫玄宸懒洋洋的叹了口气,“封花静寒为……”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四字一出,满朝无声,大臣们纷纷看着高呼的人,原是左丞相赫连老大人。
皇甫玄宸离了龙椅,走下台阶,到了左丞相跟前,哈哈大笑,“还是老丞相明白朕的心意。”他轻轻拍了拍赫连大人的肩膀,转身快步走回龙椅,敛了笑意,冷声道:“退朝!”
“皇上,玉仪娘娘醒了。”
皇甫玄宸看见苍白的少年睁开迷人的凤眸,像是在看自己又不像在看自己,他的眼眸蒙上一层死寂,如烧过的灰烬般,没有色泽与光彩。
自己的心又一次被牵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玄宸在恼怒自己,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说:“睡了一天一夜,朕想你可想得紧啊!”
虽是这样说,但皇甫玄宸没有动他,只是玩味的看着他,就算他连一个表情都不留给自己。
这时,太医院已把花静寒的汤药送了过来,皇甫玄宸接过药,想要像他昏迷时那样亲自喂他,却又怕他不肯喝,犹豫之间,花静寒已经就着他的手开始喝药。
“看来你还想留着命等护国大将军回来。”看着少年缓缓喝下苦涩的汤汁,帝王眯着眼随口一说。
“是。”他擦拭着嘴角。
这是少年跟自己说的第二句话,依旧是一个字。
皇甫玄宸勃然大怒,掐住花静寒的脖子,非要看到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痛苦才肯罢手,“花静寒,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说罢,拂袖而去,留身后的少年不住的咳喘。
“启禀玉仪娘娘,这几日您就先在皇上的寝宫里歇息,等到奴才们把鸾鸣殿打扫出来了您再搬进去。”来人顿了顿,又补充道:“是皇上的意思。”
花静寒抬首,见来人是那日在大将军府接自己的公公。什么玉仪,什么娘娘?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内就已发生了这么多事?
公公看他神情,道:“皇上已经下旨封您为玉仪娘娘,就如同宫里的昭仪,您是宫里第一位玉仪,奴才恭喜娘娘,奴才姓张,娘娘若有事尽管差遣。”
这个皇帝,性情古怪残暴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荒唐的立了自己一个男人做什么玉仪,看来,真的再也不能离开皇宫了吗?花静寒黯然。
窗外的树木像被斜阳镀了一层铜,少年绝色的侧颜如一幅美轮美奂的剪影画,而那叠影却拉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从张公公那里知道了皇上不仅封了自己为玉仪,还封了之前宫里的男宠为玉人,原以为宫里只有三四个男宠,哪知竟有二十多个,比宫里的妃嫔还要多。花静寒能猜到满朝文武会怎么说自己,他不在意,他只想知道阿澈现在怎样。
因为皇上临时给轩辕澈加了五万精兵,他下令改道去漠凉与其会合。高头大马上,年轻的将军英姿飒飒,眼神如鹰般向远处眺望。此次出征,早已准备了两年之久,从粮草调动到兵马分配,全都细细考量,可未曾想到皇上竟只给了自己五万兵马,简直是为了杀自己而叫那五万将士陪葬,还好静寒一曲高歌让皇上又给他加了五万兵马。
想到这儿,不觉心跳都快了,静寒,静寒,你还好吗?
一舞倾城,凌空绝尘,又岂能全身而退?轩辕澈不禁皱起眉头,紧扯着手中的缰绳,脑海中雪白的身影挥之不去,他当时没有在台下,而是去加紧调动兵马,前几日皇上只顾同他宴饮,直到花静寒登台他才解了软禁,只一眼,惊鸿一瞥,长袖飞空,歌喉婉转,让帝王未饮先醉,让自己不忍别离。
蜿蜒如龙的军队极速行进,冷风袭来,轩辕澈摇了摇头,让自己停止思绪,带着大军火速前进。
“大将军,皇上果真说会给我们加五万精兵?”冯烈骑马赶上前来,向轩辕澈询问道。
轩辕澈坚定的说:“不会有错,皇上当着众朝臣的面亲口所言,事毕也派人将虎符交给我。”
“看来这次花静寒帮了我们大忙。”冯烈有些神伤,“只是我们的胜算还是少之又少。”
“哪怕只有一成,我们也要拼死一战!”轩辕澈斗志昂扬。
静寒,等我回去,我一定把所有想说的话通通告诉你,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早已不辨真假。
对弈者若是爱上了棋子,那这盘棋,不下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花静寒挪到了鸾鸣殿,皇甫玄宸也几乎天天在鸾鸣殿,早朝时而去时而不去,全看他的心情,花静寒倒也开始和他说些话,只是格外小心,生怕哪一点会触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他和阿澈都爱笑,阿澈笑容像春风,而他的笑,却生生的像寒刺,让自己毛骨悚然。
想着朝堂上那些苦口婆心的大臣,花静寒不想再去触怒皇上,怕他又一连几天不上早朝,倒是难坏了为国为民的臣子。更何况,他还想知道关于阿澈的消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究竟有如何近况。
偶尔皇甫玄宸批阅奏折,花静寒都以奉茶为由偷偷的瞄上一眼,不知道能否瞧上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这些细微之处,全被不动声色的帝王看在眼里。
情,不知何起,却一往而深。
皇甫玄宸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茶杯,看了一眼青白色长衫的少年,“静寒,为我唱首歌吧。”
“皇上想听什么歌?”花静寒微微欠身。
帝王端详着此刻静默的少年,心下不禁又一凉,为何你的笑、你的泪全都给了那个人,“唱你自己填的词吧。”
少年微微启唇,悠扬而凄美的旋律溢满整个鸾鸣殿。
“檐下凝眸,寒梅尽白首。
覆手喃喃东篱扣,薄雪点鬓忧。
霞衣谁珍藏,经年泪语休。
枯木俨然名如旧,卿记否?
往昔难顾,举案已不复。
齐眉处,添香袖,提笔却忘书。
冷月萧瑟路,斑驳一影独
夜深当忆少年事,残灯枯。
千江水不休,千江月犹照离愁。
浮生谁系我情衷,怎奈匆匆。
南雁尚可盼春风,韶音远逝念易空。
如若再见,最怕是陌路。
落一叶知秋,落一花暗香轻嗅。
此生你系我情衷,哪怕匆匆。
相忘江湖枉妆浓,千言万语诉对烛。
而我如今,最怕是重逢。”
一曲罢,帝王早已走到少年跟前,迷离的眸子像染了一层薄薄的霜,“若你所唱所思之人是朕,那朕就算拱手江山,也甘之如饴。”
皇甫玄宸打横抱起花静寒,看着他略带惊恐的眼神,向龙榻走去。
听他一言,花静寒不禁打了个寒颤,“陛下请以苍生社稷为重,不要再说这样的……。”
自己已躺倒在床上,皇甫玄宸抚摸着他的脸颊,“朕字字句句,皆未曾玩笑。”
纵然不是,也只是假设而已,自己此唱此思,早已随着那人,去了荒凉的朔漠。
失神间,身前的人早已吻上了自己右肩的梅花,花静寒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悄然而下……
二月的风虽带微寒,却也觉得让人觉得和煦而舒畅,转眼间已过了两个多月,花静寒看着宫中的新发的柳树,有些欣喜又觉得怅然,现在阿澈是怎么样呢,苍狼与大胤边境,春风不度,怕仍旧苦寒。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它人手。
花静寒除了皇上的寝宫和自己现在居住的鸾鸣殿,哪也没去过,也不认识什么宫里的人,除了张公公和几个服侍在侧的宫人,想要打听轩辕澈的消息简直是难上加难。
正在此时,鸾鸣殿外传来一阵阵嬉笑之声。
“哎我说李昭容啊,你可一定要见见这位玉仪娘娘,他的位分据说比你高呢!”
“是吗?”女声笑得开怀,“那我一定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长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反正今个来了,我们不能白跑一趟啊,哈哈。”
宫女远远看见了李昭容和淑妃带着一行人,明眼的便知定是来找茬的,有个小太监想去禀告张公公,还没出殿门口便被李昭容逮着,一个巴掌给扇了回去。
“我说,这么大个鸾鸣殿也没人通报吗?淑妃娘娘驾到也不出来迎接。”
花静寒闻声出门,看见了两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因为方才听得不真切,于是直言问道:“你们是谁?”
“大胆!这是皇上身边的淑妃娘娘,位阶在你之上,你迎驾来迟已是有罪,还竟敢出言不敬,来人,给我打!”一旁的李昭容怒声斥责,眼睛瞪得老大。
花静寒的确不知道这是宫里的娘娘,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明知对方来者不善,说什么都是错,还不若缄口,他低着头,跪在地上。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