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太平春 作者:山石先生(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年下 励志人生 平步青云 阴差阳错

  正德最难能可贵的一点,那就是放手,让你们去干,我躲着你们。
  从上帝的视角来看,正德朝比之之后,那是好的多了。
  可惜,杨朱早就教过了大家,从一根毫毛换取千金,到一只胳膊给你一座城池,再要你的脑袋给你一个国家。得寸而进尺,若不能从最初斩断,那就是必然,口子不能乱开。
  或许一开始能够满足,当时间久了,当习以为常了,当理所应得了的时候,不自觉的,你就会要求的更多,而对这位皇帝更加的不满,能够知足看的明白,在事到临头也能够做到,那你这个人非得是有大出息不可,因为你离圣贤不远了。
  而当满朝文武在徐秀案上面的所作所为,最终将正德皇帝小心维护疏导的心理建设崩塌的一干二净,没有心思再做商量,不能低头,冠冕会掉。
  朝堂静寂,留给正德皇帝的,只能是压抑的气氛,有恃无恐的人,又怎么会去在意你的想法。
  拂袖而去,面前出现不了什么漩涡,也不会带来多少凉风,可却为了下一个风暴的掀起提供了最初的动能,天子之怒,又有谁能够无视?
  ※※※
  酝酿的风暴似乎并没有起来,一切都照常运作,可当正德皇帝要求大家廷推入阁人选的时候,杨廷和就明白了这位皇帝打算干什么。
  无外乎现今入阁人选除了吏部天官杨一清外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论怎么操作,于情于理,这时候入阁也只能是那位有大名望的杨一清最合适,这是阳谋,谁都无法去阻止。
  当这位与杨廷和私交甚好的杨一清从吏部天官变成了排名最后的内阁阁臣的时候,他的能量事实上是被削弱。
  如果之后皇帝要干些什么事情,就容易的多。
  稍对朝廷有一些关注的人,都从这个要求里嗅到了风雨。
  杨廷和看明白了,可他并不能阻止,吏部天官和首辅是好交情?两者相加能量太过巨大,皇帝用帝王术分割开来也是很正常的,若要阻止,岂不是有二心的表现?
  难。
  但杨廷和并不会坐以待毙,天官让出来了,并不代表我就不能安排另一位。
  令人眼花缭乱的人事安排呈现在了朝廷之上,兵部尚书陆完改任吏部,户部尚书王琼改兵部,都察院右都御史石阶改户部等等,除了刑部尚书张子麟,几乎整个部堂高官都有所调整,等到皇帝反应过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杨廷和身为百官之首,他有的能力又岂是年轻的皇帝所能比拟的,一番调度,平时他所不待见的人下的下,走的走,借皇帝拔掉杨一清吏部尚书的危机,却转换为了整个自身布局的机会。
  身为内阁首辅,他不会惧怕皇帝跟他玩规矩,因为规矩都是他们文官定的,皇帝如果要在文官所制定的规矩里面玩,天纵奇才般的圣君都不可能玩的过他们。
  就好比之后的嘉靖皇帝。
  当杨廷和认为嘉靖在和他们有规矩的玩的时候,根本就毫无畏惧,可他忘记了。皇帝也有他不讲规矩的地方,一旦皇权无所收敛,终究不能匹敌。
  正德帝要求钱宁逼走杨一清,受了指派的钱宁不负众望,对于大名望的人来说,活到这个地步已经是计较一张脸皮的时候,如果不给脸,而皇帝似乎也乐见其成的时候,不如归去,就是唯一的选择。
  《臣杨一清乞骸骨奏疏》一上,便宣告了皇帝开始不讲道理。
  见着功勋卓著的老臣要走,正德皇帝也不由一阵伤感,说他孩童心性,这里便可见一斑。本身的要求,当实现的时候,却又不开心的难过。
  三留□□,正德皇帝以最高的荣耀送别了杨一清,看似矛盾,却是朱厚照复杂感性的一种体现。
  杨廷和叹息的看着老伙计的离去,思想及昨夜的一番谈话。
  杨一清道:“元辅,圣上不过是孩童心性,又何必认同张子麟他们的意见呢?”
  对于这种劝解,杨廷和知道他已经不能给出退让的答复。皇帝必须要讲规矩,这就是我这个内阁首辅的职责,杨一清致仕之前或许还有用,因为陛下还讲规矩,可杨一清的离去成为事实,那就是不能退让的时候。
  如果随着皇帝的性子去干,那么所有人都只能用皇帝的规则,大家的立足之地也就无有了,还谈什么政治清明呢。
  回答杨一清的,不过是一句无奈何。
  正德十年,杨廷和丁忧回乡,没有多久,杨一清致仕回乡
 
☆、第109章 太平春使疯狂
 
  杨一清的致仕底有多大的反应,没过多久便显现的一览无遗,直接的后果京师四品以上已经有多人死在了锦衣卫大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人人自危也就是个正常现象。
  苦于无计可施的大臣们只能寄希望于元辅大人。
  张子麟等一干部堂高官集聚在杨廷和府邸外头,却得来首辅身体有恙不能见客的答复。
  众人彼此对视片刻,也不会过多慌乱,都是老而成精的人,慌乱不是他们的习惯。
  有人对首辅下人道:“既然首辅不适,我等也不便过多打扰,只求元辅能够在危难时刻主持好大局便是国朝之福。”
  说罢,众人归去。
  而府内谢阁上的杨廷和注视着门外之人的离去,摇了摇头,便对身边人道:“京师不能久留了,得想个办法离去。”
  正当他起身下楼的时候,下人慌乱的脚步却惊扰了他,直皱眉头,只见其披麻戴孝心中却是一凉。
  只听他道:“老爷,太老爷病逝了。”
  杨廷和握住栏杆,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紧闭着双眼,内心痛苦,伤心,还有一丝庆幸?
  不过片刻,愤怒的双眼便直视底下的人道:“病逝?太老爷身子硬朗,怎得如此突然?”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看到自己的处境,擅做决定?
  下人,报信之人,他身后的幕宾齐齐跪倒在地,“绝无擅作主张的举动,老爷请明察。”
  深吸口气,缓了缓痛心的情绪,杨廷和便知道了肯定是自己误会了,此去巴蜀万里路遥,老父亲去世之时,还未见现今之局面,一句巧合,却是正确之极啊。
  “发丧。”
  杨廷和胀痛的太阳穴疼的他很想休息,却又不能不提高警惕,张子麟的那番话已经表明的一干二净,必须要尽快保护好自己。
  父亲啊,您的大恩,来生再报。
  首辅丁忧,是个大事情,就连正德都预料不到,但随即,这却一桩极好的事情,他很多时候也在想,如果跟师傅杨廷和起了冲突,究竟该怎么办的好,现在好了,两三年过后,等朕理清了朝廷,到时候师傅再回来主持大局。
  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杨廷和丁忧了,这一个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大同,六扇门总督们心中就好似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眼下没有杨廷和顶在前面去发挥他的能力,很多安排又要重新制定,麻烦。
  “杨廷和有说什么吗?”
  “人选要他来决定。”
  “荒唐,难道吾等费尽心机,却为他人做嫁衣?”
  “我们的利益必然是大头。”
  “先不去管杨廷和了,我们已经箭在铉上不得不发。”
  ※※※
  “好久不见啊,钱大人。”
  人最能适应环境,看似高贵的徐峻嶒徐先生,却很自然的捉着身上的虱子,也让钱宁忍俊不禁。开口道:“你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事件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文官们的判决最终还是同皇帝僵持在那里,谁也不愿意接受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所以徐秀只能继续住在刑部天牢。
  这里暗无天日,这里脏乱无度,这里蚊虫无数,如果要选择,宁可去地府锦衣卫,也不要在这个人间刑部。无他,刑部没锦衣卫有钱。
  当然对别人来说,去锦衣卫九死一生,在刑部好歹还能活命,必然会乐意在刑部的更多一些。
  整了整自己一身看上去脏脏的袍子,徐秀道:“不知道,但山人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一个人被关的时间久了,自然要会给自己解闷,自言自语变为了习惯,有人在也不忘玩耍一番。
  钱宁也似乎看出了徐秀的目的,直接道:“松江府有山吗?”
  “怎么没有呢,佘山、金山。”徐秀提醒道。
  “似乎是个土包。”
  “啧,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吗?”谎言被拆穿,徐秀也顺势引入了正题,直接道。
  钱宁蹲在牢外头,手把着木头杆子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算算看?”
  听了这种话,徐秀利索的站起身来踱步,直接道:“时间算来,现在已经是正德十一年,你们的布局早就初见成效,虽然我在牢里头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可是最早的原点我是知道,甚至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如今不是皇帝得意,就是你们得意,而钱大人今日前来刑部大牢,必然是受人所托,不然就算再怎么是一伙人,锦衣卫要来刑部,显然不能够,所料无差,那就是张尚书或是六扇门总督们需要我的时候了。”
  钱宁稍稍的拍了拍手掌道:“峻嶒先生的机变果然名不虚传,不错,张大人请我来与先生讨论讨论。”
  趁着说话的时候,徐秀借着昏暗的灯亮打量了他一番,神秘道:“钱大人,我好不好和你打听个事情?”
  “哦?请说。”
  “大人真的上过龙床吗?”
  被关太久的男人总是那样的神经叨叨,这个问题困扰了徐秀很久,怎么想正德皇帝都是个荤素不忌的人,而钱宁江彬又是两个美男子,十分得他信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钱宁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都上过床了还背叛人家,不要脸啊你。”
  虽然这只是徐秀和钱宁第三次见面,原先徐秀也不是如此口无遮拦的人,只能说将近一年的牢房蹲的人神经刀了。
  钱宁直接道:“如今的峻嶒先生颇有乃师的风范了。”
  “我师父?鹤滩公吗?你还是认识鹤滩公啊。”
  钱宁道:“不,在下不认识鹤滩公,但鹤滩公的名望如今早就举国皆知,从他们的描述里,看得出峻嶒先生如今也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了,率性而为。”
  徐秀笑的很开心,摆着手道:“荒唐,徐秀这点皮毛不敢跟家师比。”
  心中却是不住冷笑,鹤滩公率性而为却是真性情,而学生我不过是佯狂而已,如今自身对你们有用,自然会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大度面孔,待到鸟尽弓藏,徐秀也就是到了死期了。
  对于面前这位还活的好好的钱宁,徐秀心中其实也是很有想法的,原先的历史上,这位目前已经是被逮捕抄家,而他的位子早就被江彬所替代,可由于宁王的造反提早了,很多的历史脉络都已经变得无法捕捉。
  遂道:“你现在都是锦衣卫指挥使,而江彬是什么职位啊?”
  徐秀的确不知道,但此时提起这个人名,也是希望能够旁敲侧击一下。
  钱宁眯着眼睛道:“江大人在陛下身旁听差。”
  “钱大人说正事吧。”
  一边聆听钱宁的述说,徐秀玩弄着手里的稻草,头埋得低低的,甚至背着身子,所求的,不过是让人看不明白情绪的波动。
  此人口才伶俐,叙述水平不低,从他的嘴里徐秀必须分的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什么是夸大的,什么是春秋笔法的。
  九边终于从不稳,变成了动荡,湖广总兵杨英,宣府总兵潘浩,大同总兵时源,延绥总兵王勋,四位将军宣布自立,不再听从朝廷认命,要求皇帝陛下除尽八虎。
  徐秀打断道:“要求就这么简单?”
  钱宁点头道:“就是这么简单,毕竟是君父。”
  徐秀指着他道:“别开玩笑,你以为徐某人这么愚蠢吗?现在是除尽八虎,等你们要求我做的事情完了之后就是下罪己诏,最终就是退位。”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