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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无别 作者:覃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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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王?”
  “嗯。”北寒衣苦着脸:“他们扎我的脚,疼的厉害。”
  司马君荣放开北寒衣走到床尾,掀开薄被一瞧,北寒衣两根大拇指上各淌着一串血珠子,司马君荣顿时心疼不已,气愤道:“下手真狠。”他俯身捧起北寒衣的脚,吹了几口气道:“不疼了,吹口气就不疼了。”
  却不知这两针扎在哪个穴位上,疼得北寒衣觉都睡不稳,只觉得这脚趾头全连了起来,一阵阵的疼,疼得他连睡觉都顾不上。
  杨有福从宫外回来时,已经过了午时,杨有福禀告说,浑谷道长已经云游去了,他知道司马君荣还会找他,所以留了一封书信在三喜那里。
  司马君荣拆开书信看了一遍,好大一张纸上,却用极细的毛笔,在纸中央写了八个字:万事顺他,房事节制。字小如蚊,看得司马君荣一肚子火气。
  青留一去不回,似乎是困在了某处,倒是遣了不少鸟雀回来报平安,言辞不过是,让司马君荣照顾好北寒衣,自己不日将回宫之类的。
  时间匆匆,眨眼间,半月将去,时间迫近,司马君荣整日寝食难安。可青留始终不见踪影。
  北寒衣整个人越睡越沉,常常梦呓到天明,不论司马君荣怎么叫他,片刻清醒都很难保持住。
 
  ☆、第072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二)
 
  每次看到北寒衣恍惚的模样,司马君荣都恨不得把璘药的尸骨从土里扒出来挫骨扬灰,他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过。
  北寒衣翻了个身,模模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司马君荣那张携恨的脸,扭曲着,紧闭着牙关轻颤着,眉头戾气深锁,隐忍的像头将要挣破桎梏的困兽。他甚至都能看清血丝在司马君荣眼底攀爬,蛰伏。
  “青留还没有消息?”北寒衣问。他久病成疾,只在一夕间羸弱不堪,连多喘口气都能累出一头汗来,他将头枕在床沿,侧目瞧司马君荣。
  “还没有。我已经让肃王去找了,你也别太担心他。”司马君荣沉重道:“若留不住你,我也不活了。”他搁在膝头的手蓦然收紧,又突然握住北寒衣的手信誓旦旦,郑重其词。
  司马君荣急得一肚子火气,北寒衣神态自若,仿佛将要死去的并不是他,他笑了笑,缓缓反握住司马君荣的手,笑道:“这话说早了,青留一定会回来的。”略一顿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上早朝?你这帝王,不该因私废公。”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司马君荣勉强一笑:“那群老狐狸纵然有意见,也不敢公然与我作对,他们要是胆敢有半分歪心思,我扒了他们的皮。”
  “他们都屈服在你的淫威下,也就剩下我,懒得怕你。”北寒衣凉凉道:“古来帝王无情,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冷血多情的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司马君荣道:“我一腔柔情都给了你,对旁人自然会冷一些。”
  “何止一些。”北寒衣嗤之以鼻,又不肯纠缠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问:“你查到我父亲和你父王的下落了吗?”
  司马君荣摇了摇头:“半点影子都找不到,他们想见我们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不管他们了。”
  “那正王怎么样?敬王还是对他不好?”北寒衣若有所思道:“正王那般隐忍,我总觉得不是好兆头。”
  “他们和好了,敬华现在对他挺好的,只是,正王身上不太好。”司马君荣言辞躲闪,并不愿多提此事,微恼道:“你记挂别人记挂的清楚,却不问我最近好不好?”
  “那你最近好不好?”北寒衣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不好。”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司马君荣赌气道,心头转念一想,北寒衣病恹恹的经不起折腾,和他怄什么气,脸色转瞬缓和下来:“今天天气不错,你气色看起来也好多了,不如我带你出去看看景,散散心。”
  北寒衣道:“好。”
  身边并没有随侍的宫人,连杨有福都被司马君荣打发到了旁处。北寒衣卧榻时间长久,身子骨难免虚弱无力,司马君荣便背着他,沿着御花园的水岸一边走一边和他说话。
  早已入秋,阳光虽亮,但风里携了股凉意,拂在面上,连神思都微微醉熏。
  司马君荣一身鹅黄压金丝长袍,冠上一颗白玉晶莹夺目,腰间缀着玉玦流苏,身姿挺拔威武,英气流溢于表,令人惊羡不已。北寒衣却简单许多,发丝缠了帛带妥帖的束在脑后,连衣服都只是随手披得一件白袍。
  司马君荣背着北寒衣沿岸而行,岸边一溜青柳枝条摇摇,已有柳叶脱枝跌进水里,漾起圈圈涟漪。
  “你怎么不说话?你如果不说话,我就该睡着了。”北寒衣轻声轻气道,声音带着惺忪鼻音,他轻声打了个呵欠,又多了几分懒散。
  “你想听我说什么?”司马君荣问:“说几段戏文?”
  “戏文有什么好听的。”北寒衣嫌弃道,想了想,又提议:“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吧,怎么样?就当给我解闷儿。”
  “行,你问吧。”司马君荣爽快应了。
  “我一直都想知道,璘药是不是死了?”北寒衣仿佛要睡着了,声音轻飘飘的。司马君荣脚下一滞,犹豫了一下,坦白道:“嗯,他们都以为璘药在奂仪宫,其实,我早就把她打进了死牢,审问过后,五马分尸了。呆在奂仪宫的那个,只是替身罢了。”
  “唉,我就知道她活不成。”北寒衣可惜的直叹气,又问:“裳花呢?你把裳花放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意?”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用意?”司马君荣调戏他:“反正不可能是让你收了她。”
  “要是我想呢?”北寒衣反问。
  司马君荣下意识的就想说杀了她,的确,杀人就是最好的方法。但他清楚北寒衣最厌恶他杀人,蹦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到时我就抱着一坛醋,天天在你眼前晃,不烦死你,只那醋味,都能醋死你好几次。”
  “口是心非。”北寒衣抬手在他脑袋敲了一遍,嗔道:“你什么脾性我能不知道,不杀他九族,都算是积德了。”
  “知我者,寒衣也。”司马君荣嘻滋滋的一乐,脑袋上立刻又挨了一记。司马君荣道:“宫里枯燥,我怕你呆不住,所以就找了个胆大的姑娘放在你身边闹闹你,宫里人都拘谨的很,裳花古灵精怪,纯真胆大,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生活才不至于太过乏味。”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北寒衣恍然大悟,也难怪裳花那般不守规矩,也不曾受到什么重罚,原来都是司马君荣默许了的。
  “我看你也挺疼裳花的,等日后,我定然要好好安排她的归宿。”司马君荣保证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北寒衣正要说话,远远的便见杨有福一路小跑过来。北寒衣懒洋洋的将手在眉间一搭:“杨公公跑得那么急,看来有急事找你。”
  “主上,主上!”杨有福一路小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跟前,气还未喘均匀,断断续续兴奋道:“青留公子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他回来了。”司马君荣激动不已,大叫道:“寒衣,青留回来了,你有救了。”他满心欢喜,一路向御花园外疾步而去。
 
  ☆、第073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三)
 
  风卷残云般到了无恙殿,司马君荣远远的瞧见一痕青衣笔挺挺的立在殿央,青留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见司马君荣,立即迎上前一礼,唤了声主上,眼风里将北寒衣一瞟,似笑非笑的垂下了头。
  “怎么样?桂魂花找到了吗?”司马君荣颇为急切,被北寒衣一抬手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抬眼看着青留关心道:“此去没受伤吧?”
  “一切都好。”青留客气的回了一句。只听一道清凉的声音懒洋洋道:“是没受伤,可委屈受了不少呢。”
  司马君荣脸色一寒:“谁?给朕出来!”声音蓦然携了股子杀伐气,慑得人心惊怖。哎呦一声,从房梁上头掉下个人来,在地上一滚,滚在一旁,一手撑地,抬眼一望司马君荣,惊叹道:“好威严的帝王,吓得我心都颤了。”
  那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肤润如珠,一身玄色衣袍,更衬得脸色淬玉般白皙。
  司马君荣稍一愣,想起之前杨有福似乎说过,青留带回来一个人,眼下看着这少年,莫非就是他?司马君荣沉着嗓子问:“你是谁?”
  那少年却胆大妄为的很,一见北寒衣,眼睛晶亮晶亮仿佛星辰,跳起来直奔着北寒衣去了,甚懂事的叫了一声:“兄长好,好漂亮哇。”
  北寒衣一愣,尴尬至极,简单敷衍他:“过奖过奖。”
  那少年携了北寒衣一只手,转头问青留:“你说要拿桂魂花救命的就是他?”见青留点了头,顿时埋怨起来:“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中了一梦浮沉呢。”他扼腕长叹,又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郑重道:“兄长放心,桂魂花已经取来了,不就是血吗?我有。”他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撸了袖子亮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腕。
  北寒衣愣愣的,都不知自己何时怎么就多了这么一个单纯乖巧的弟弟?但这孩子眼色无垢,清透如水,一看就是从未踏过尘世的孩子,心里便有几分喜欢,禁不住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殷倾柳。”少年乖巧一笑。
  殷倾柳孩子气的霸占了床边最有利的位置,将堂堂一国之君挤在一旁,司马君荣气得恨不得直接将人扔出去,可殷倾柳仍不自觉,还伸手握着北寒衣的手,一口一个兄长叫得北寒衣眉开眼笑。
  “这少年,你从哪里弄来的?”司马君荣与立在床尾的青留小声说话。
  “夜摩族的,非要跟过来。”青留小声回。
  奈何殷倾柳耳朵尖,一转头,就瞪着青留大声叫:“北汶则,我为什么跟过来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你装,你就使劲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去。”
  “桂魂花呢?”司马君荣冷漠的问殷倾柳。
  殷倾柳吓得直往北寒衣身上扑,北寒衣半抱着殷倾柳,安慰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殷倾柳瞪着水润的一双眼,语无伦次道:“在我身上,你,你想干吗?”
  “救人。”司马君荣负手而立,威胁利诱道:“救了丞相,朕给你座金山银山,救不活丞相,朕……”
  “丞相?”殷倾柳喃喃自语,啊得一声兴奋的尖叫,调身看着北寒衣,纳罕得不得了:“原来丞相就长兄长这样啊。”
  司马君荣又一次被打断无视了,气得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你这从哪里捡的?分明就是个白痴!”
  青留无力一笑:“做梦捡的。”
  床沿放了一只极小的花盆,花盆中零星几点緗色透明小花,怎么看都像野地里遍地开花的满天星。
  司马君荣怀疑问:“你们两个不会糊弄朕吧?”殷倾柳不服气的瞪他:“桂魂花耶,这可是我们族里的圣物,休得胡言!”殷倾柳十分气愤,掏了匕首,对着手指比了比,转头可怜兮兮的看青留:“北汶则,真要用血养它啊,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
  殷倾柳皱眉犹豫了一会儿,照着手指一划,叫起来:“好疼。”可还是乖乖把血滴在桂魂花上,只见本是透明緗色的花朵,慢慢变得真实,由原本的緗色慢慢转成流光溢彩的金黄色。
  司马君荣惊叹不已:“这桂魂花倒也神奇。据说,这世间有座无思山,山上住着会法术的夜摩族人,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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