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番外 作者:儒独行
Tags: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白衣剑者将筷子放在桌上,拉着兰赋辞的手,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直到兰赋辞皱起了眉,收回了手,才开口道:“你是...兰赋辞?!”声音疑惑,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兰赋辞仔细的看了看白衣剑者,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离对方远了些:“我是兰赋辞,不知阁下为何发问?难不成阁下也认识一个叫做兰赋辞的人?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有缘啊。”
“我名容瑾之,兰赋辞...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兰赋辞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失忆后只记得这个名字。在没有遇见你...阁下的时候,我并不确定兰赋辞是个人名,但...我们还是很有缘的。”说的颠三倒四,但很明了对方失过忆,而后只记得兰赋辞这三个字。
兰赋辞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头,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有缘是有缘,但我并非是阁下认识的兰赋辞,而我这也是和阁下的初次见面,之前并无关系。”容瑾之满脸疑惑,温和的双眼闪过一丝受伤,兰赋辞装作没看见,继续道:“那就这样吧。希望阁下可以找到和我同名的兰赋辞,也期待和阁下在武林大会上相见。恩,扶疏,我们离开吧。”说着不管容瑾之紧随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哎,剑者啊,你去哪儿了。散步?!哦哦哦,好的,话说剑者,武林大会你去不?我?我当然去啊,去看看,你也去吧,顺便耀武扬威一把......扶疏,快跟上啊。一起先去看相亲吧,这段日子的大会还真不少啊。”
望扶疏看着跟谢峋和聊得起劲的兰赋辞,将钱放在桌上,离开了。
而留在客栈的容瑾之,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疑惑中带着坚定。而他和兰赋辞也不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岔路便是从此刻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临近清明,老天爷很给面子的下起了雨。蒙蒙细雨打在行伞的人周边,形成了一连串的滴滴答答的雨恋,天地间忽然便只有这雨声,安静的不似人间。
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身,不缓不急不慢不快,行走在细雨里。青衣打伞,俊美风流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走进客栈。
客栈比起往日,要冷清的多,但也不妨碍有客人躲雨或是谈天说地。
“公子,您要来点什么?”
青衣公子收起雨伞,坐在角落处,说了几道菜,便看着窗外雨不开口了。
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希望不要动怒才好。
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相亲大会,不想转身之后看见容瑾之一直跟着,本不想理他,奈何对方穷追不舍,跟了好久。无奈之下,捞了个离自己近的人,吧唧就亲了上去。而且啊,注意注意,吧唧亲的是嘴哦,是嘴哦!!!容瑾之一下子就愣住了,而被亲的兰赋辞吧唧了下嘴后,又死死的印了上去,直到恍恍惚惚的容瑾之离开,对方的侧头,兰赋辞才反应过来,亲的是世外高人望扶疏。那一瞬间,兰赋辞想的不是会不会被对方秒杀,要知道望扶疏可是以一双筷子就救了他并撕去鱼儿半截衣服的高手的高手啊。当时他想的是,这是对方的初吻。不知为何,他就是很确定的认为这是对方的初吻,摸了摸嘴后,他才再度反应过来,笑嘻嘻地用羽扇挡住自己的嘴,换了个位置道:“扶疏,刚刚你的吻挺香的,不过太凉了。”接着抬步快走。
雨变得小了,门口忽然多出了一个影子,兰赋辞一看到那影子,摸了摸鼻子,淡定喝茶。
影子滑着轮椅来到兰赋辞所坐的位置,什么都没有说,将头顶挡雨的雨布收起,又让小二多上几盘饭菜,和谢峋和吃了起来。兰赋辞见望扶疏没有找自己算账的意思,也放下了心。开口对谢峋和说道:“鹿印和你有关系吗?”
谢峋和没有表情,看了一眼兰赋辞后,淡定吃饭。
兰赋辞抽了一下嘴角,感情对方已经把鹿印是谁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啊。扶额道:“就是那天去寻蝶蛛成王时,被人看的紧紧的男孩子,和我朋友相识的孩子!!!你没有印象吗,真的没有印象吗!!!”我是真的感觉那位孩子像个人啊,是谁呢?!
谢峋和摇头,忽然直视着另一边的客人。兰赋辞见对方转移视线,也不再念叨,在看向另一边之时,看了眼望扶疏。
那人红眸平静,风华绝代,轻轻的吹着杯中茶。察觉到有人看他,侧眸,嘴角微勾,竟是有几分轻蔑。兰赋辞同样不会服输,打开羽扇,笑的更是轻蔑。望扶疏收回眼神,安静的看着杯中茶叶。没人和他玩了,兰赋辞也听着别人说话。可对方说的话,却是叫他眼帘低垂,一时间红润尽退,苍白如雪。
“唉,武林大会每三年开一次,比起今年各人猜测的《丹劫》在手的芙蓉斋斋主主人殊玄,戮天宫的宫主无衣艳玉和今日名声大震的容瑾之外,我还是喜欢前些年武林大会人人赞颂钦佩的风流剑侠兰君章。一袭蓝衣飒爽,青虹剑侠义无双,加上行走江湖时遇上一生挚爱的上官白歌,共谱佳话,成为当时江湖上的热议侠士,亦成为名震江湖的绝世侠侣。可惜的是,这样的人终究不能待在凡间啊。唉.......”
“是啊,那时的江湖没有赶上,就是一生的遗憾。尤其是那样的好人,却是没有得到好报。不仅被人灭门,连谁是凶手都不知道。该死的,想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天知道为何不开眼。或许是老天爷看不得人间如此美好,人间也不该有如此美好人物,便收了回去。”
“当年有幸去往兰君章大侠的府上,那是兰大侠公子五岁生辰的时候,我等有幸见识。可怜那之后竟出现那等惨事,真真...凶狠。”
“可不是吗.......那上官白歌虽是花雨楼的歌姬,但好歹也是三大美人之一,除却被人陷害外,不能不说上官白歌的容貌也是有心之人利用的弱点........”
倒水的声音打碎了谢峋和和望扶疏的聆听,兰赋辞并不知道自己打扰到了两人,喝着热乎乎的茶,看着已经晴好的天气,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今天的清明节,有没有想要去祭奠的故人?我是有的,你们呢。唉,生者当生,死者安息,人生在世不称意,该醒该做随遇而安;人生在世能几时,生尽欢,死无憾,方不负这一场人生意。我一会就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张着嘴,看着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眨了眨眼。
望扶疏无奈叹气:“在你说要去看望故人讲的滔滔不绝时,谢大侠就已经来去如风了,大概是去祭奠某人了吧。”
兰赋辞了解的点头了。不知为何,望扶疏从下山后,话就变少了,时不时的能坐上一整天,连句话都不说,就好像要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似的。可问他为何不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我已经被时代抛弃的表情说道:“我先看看,毕竟许久不下山,脱离时代很久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让我在看看吧。”
兰赋辞挠了挠头,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世事都在你的手中呢,你不是世外高人吗?”
望扶疏好笑道:“但我不是所谓的国师,窥不得天道循环,看不清世间万物。辞儿,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要不是几年前就认识了你,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是一个初入江湖的菜鸟,而...那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侠义之辈。唉,不说了。辞儿,你有没有什么人要祭奠的,现在就去吧。”
兰赋辞没有把他所说的眼睛放在心上,他现在在想的是,祭奠的人。
行走在去往祭奠的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前来扫墓的人。或哭或强颜欢笑或面无表情,众人都去自己的祖坟为已逝的亲人上供烧香。兰赋辞和望扶疏也在前往坟墓的队伍中,不过兰赋辞前往的地方却是徐城的鹊儿桥。
望扶疏在走到刻有石碑就停了下来,看着兰赋辞手拿着包裹走上鹊儿桥,红眸一片冷清。
清明时节,鹊儿桥上人冷清。兰赋辞站在桥上不知想什么,而后将包裹打开,拿出桃花酒和桂花糕。将酒倒入湖面,笑的温柔道:“爹娘,儿来看你们了,还带了你们最喜欢的桃花酒和桂花糕,希望你们可以吃的开心。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半分当年的情况,对不起,对不起。”拿出桂花糕一点一点掰碎了散在湖面上,兰赋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还记得爹娘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就是在这个地方。鹊儿桥,果真有缘。”
“青枫花开成鸳鸯,鸳鸯一语佳话和。
相思梦中初见月,鹊桥情丝共缠绵。
红霞锦绣江年偶,一笔书册问良人。
何来相思皆芳嫣,万言倾述半音兰。
玉楼琴弦惹情动,连理流照相见欢。
卿蝶雕痴人云酒,花桂舞曲尽佳期。
眉间点梅傲青鸟,桃林觞香写赋章。
花笺如何断情义,天尽地荒与君老。
落花落泪落思情,寤寐丹拈诗梅歌。
始知暖爱愿结发,今夕何夕夜月情。
春华温笑暮光飞,未忘入骨回眸望。
纸上华翠道思深,倾君天涯问月圆。”
“这首诗是娘写给爹的,其中的爱意念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儿何其有幸成为爹娘的孩子,亦何其有幸见证爹娘的爱情。”兰赋辞望着随波而去的桂花糕,笑得有些苦涩:“或许真的是天不开眼吧,这么美好的人怎么能受的了尘世的污染呢,所以早早的被收回了天上去。爹娘,你们在那边要过的幸福,这边的事,交给儿就好。”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是娘当初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酒,今年拿出,这个味看样子是不太好了,不过这是娘亲自给爹酿的,爹不要介意,豪爽的收下吧。”又拿起一旁最后一块完整的桂花糕,一向风流不羁的脸上,流露出思亲温暖的悲戚:“娘,我学的不好,不知道这桂花糕合不合您的心意,多少都请吃点。而且啊,这桂花糕还是我第一次做完自己吃呢,希望会有个好结果。”说着吃了一口,双眸低垂,不知是何味道,只听得兰赋辞开口道:“好吃。”声音中隐隐哽咽。
风轻拂,仿佛要吹走天上的乌云,将后面的阳光拉出,照射世间。不知是风还是怎样,太阳真的从乌云后出现,懒洋洋的照耀在桥上伤心的人身上。
阳光下,波光潋滟,酒香陶醉,桂花暖心,一袭青衣俊美,笑的开心而思念。
望扶疏一眨不眨的看着桥上的兰赋辞,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印在眼里,随后低眸,看着手掌,渐渐握成拳。
“扶疏,等久了啊。”兰赋辞错开羽扇,笑的没事人一样,来到望扶疏的身边。
望扶疏摇头,直视着风流依旧的兰赋辞,浑身散发着冷然气息。兰赋辞挑眉,不明就里道:“就耽误了一点时间,扶疏要是有祭奠的人,大不了我陪你去,反正后面的时间给你用都可以。所以啊,不要老是散发出这种气息,会夭寿的知道不。”说着抬手拍了拍望扶疏的头,然后就着手感将那头银灰长发蹂躏个遍,顺便在离开时“一不小心”摸到了望扶疏的耳朵和脸颊。
“说起来扶疏你有要祭奠的人没,有的话,现在就去吧。”兰赋辞装作若无其事,反正便宜是他占的,他不说望扶疏也没有理由开口。
望扶疏收回视线,转移话题:“你刚刚在桥上念叨什么呢?”手抚上耳鬓旁一缕碎发,随手一扬,碎发随风惯到肩膀后,好不潇洒。
羽扇后的兰赋辞眼睛盯着湖面,无人看见的嘴角一抹温柔笑意:“情诗哦,你猜是谁写给谁的?猜对有奖哦~~~”转头看向望扶疏,威胁道:“猜错了的话,惩罚也是会有的。扶疏,你要加油啊。”
望扶疏闭上了双眼,再睁眼红眸内忽然有了一丝笑意:“爱思情丝,念情写诗。辞儿,你的父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爱侣,望你不可沉沦复仇的深渊,必要时,吾会出手相救。”兰赋辞嘴角一顿,继续嘻嘻哈哈的,不过却是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望扶疏没有在意,继续道:“我的故友大多都已不在,去不去上坟都不重要了。好了,说说你的十二章纹现在是多少章了,剩余的几章可有下落?”却是话题转移。
阳光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的,多少可以驱散细雨和清明带来的寒冷。
兰赋辞看了眼望扶疏,皱起了眉:“只有两张。不过这玩意也是急不来的,比起他人一张都没有,我还算是很好的了。”羽扇挡住,看不见他低眸苦笑的模样,只听得他说:“其余的我没有下落,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了,我们累死累活的寻找这十二章纹,鬼知道那老婆娘放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嗯,红谷峰大约会被踏平吧。”寻找了这么久,真的不希望是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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