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番外 作者:儒独行
Tags: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好了,赋辞别吓它们了。留着它们,长大后还可以逗你玩,陪你解闷,还可以送信之类的,要好好照顾。”兰赋辞挑眉,坏心的用手戳了戳容瑾之的脸颊,满意的看见他的脸再次红透,才开口认真道:“瑾之,白文鸟可以送信吗?”白文雄鸟的嘴和脚的颜色要更艳更深些,是非常适合当手玩赏。没想到这山里竟会出现如此“高冷之傲的不得了的小家子气。更奇葩的是,白文鸟可以当信鸽?!
脸红的容瑾之愣了一下,嘴硬道:“你可以…训练它们啊,它们很聪明的,很快就能学会的。”说到最后自己都不信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兰赋辞终于正常点了,回归正题:“我刚刚给我的那只小家雀起名字了,叫小红点……”“噗!哈哈哈哈哈哈,小红…咳。赋辞,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瞪了一眼还在憋笑的容瑾之,转身看向容瑾之的那只鸟笼,开口道:“起小红点是因为那只小家雀的眉毛处有一个小小的小红点。话说,你的白文鸟取什么名字?我给取,瑾之你有意见没?”容瑾之看了眼散发“不准忤逆”气息的兰赋辞,又看了眼他身后自己鸟笼里正在疯狂反抗的白文鸟,最后同意了兰赋辞的提议。“好!”兰赋辞忽的一下子拍掌,指着容瑾之的白文鸟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小容。”晴天霹雳!!!放过奄奄一息的可怜鸟儿,又手贱的去挑逗自家的小红点,成功让其炸毛后,施施然的找容瑾之去了。
依山傍水。林海桃瘴,翠柳花香,一池水上墨画,幻中仙境。泛舟三生石畔,游湖素函琅烬,云散仙葩,漫舞丹霞。风雨江湖浮飒,远成前世尘沙。清泉煮茶,闲话桑麻,入眼皆是可成诗笔成书点入画的风景,美不胜收,清宁新雅。白衣沉稳淡然,青衣慵懒风流,海上立于画舫,流水点昙,一缕相思如画,一抹山水心间,倒是分外像是隐世之神仙眷侣。
将怀中的杏子扔给容瑾之一个,自己也吃了起来:“嗯…..瑾之,这杏子好甜,很好吃啊,你在哪儿摘的?”看着吃着起劲的兰赋辞,容瑾之嘴角微扬:“刚刚在山庄采摘的,就是遇见小…小容和小红点不远处的树上。你要喜欢吃的话,我在去给你采点。”说着就要动身。“站住!我就问问,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真是的。好东西也不能吃太多,要是吃多了以后看见就会想吐的。”接着哈哈一笑,小跑到容瑾之身边,看着他开口道:“瑾之…….”容瑾之被他看的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干什么?”兰赋辞当没有看见他后退,又向前一步,笑眯眯的盯着容瑾之白皙如玉的侧脸道:“瑾之,你对我好我知道。正所谓知我心意,投我所好。”随后便拉着容瑾之躺在了地上,望着天边。“流年不过一瞬,我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省的以后剩我一人时无处话凄凉,那我还不得哭死。天地苍茫,人不过蝼蚁般渺小,生死一念之间,能珍惜眼前人便绝不会放手。可惜,这个道理很少有人能懂,我就是其中之一。江湖偌大,潇洒快活,放荡不羁,游戏红尘,说是梦却也游走之间不得解脱,悲哀如斯,痛苦如斯。”
兰赋辞说话时,容瑾之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之间开口时才转了头,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兰赋辞眼中的无奈和挣扎,庆幸与喜悦。他说:“蜉蝣生命很短,仅仅的一天时光,但却在这一天里绽放最绚丽奇妙的色彩,对于它们来说,这就足够了。天天年年,岁岁月月,纵使它们比我们更渺小无力,却是时刻都没有放弃绽放光彩,哪怕一天后的代价是寿命。是的,天地广大,江湖无情,可正是因如此我们更要努力将自己的风采尽情释放不是吗。人世嬉游,短短一眼间,红尘飘渺,花叶飘零,实在太短了。能在最美好的年华游戏人间,风流相思,敬世尊世,玉宇澄清,便是不负此生,不负众人,不负自己,更不负此生所爱的人,爱他的人。”容瑾之转头看向兰赋辞,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更不会放手。无论如何,生死与共。”
世间最美的情话不过如此。放手一个很简单的词语,能真正做到的人并不多。就算做到了,不经历一番生死不认,离经易道,死别不容的场景,那也是断不了的。
世间最美的情话亦比不过此时此刻。乱了繁华倾了天下,坐了帝王成了游侠,抵不过海天一色时锦瑟阡陌一世天涯。疯了月白默了年岁,抵不过绿柳苍翠时笑容衣诀一世鬓发。名满天下意气风华,抵不过潇洒不羁,多情无痕。不问红尘隐世对月,抵不过画船箜篌,青丝韶华。
三千繁华,弹指霎那,与此一生,君卿不负。流年万载,芙蕖瑶水,情如点眉,爱似桃花。
爱人无错,悲哀如斯,恨人无错,悲欢如斯,缠人无错,悲戚如斯,杀人无错,悲凉如斯。
一生已尽花落散,人慕青华道醉欢。
四目对视,一人温情深爱,悲欢皆随他而起,另一人平静无波,淡然依旧如影随形。沉默半晌,兰赋辞开口:“刚刚我…只是随便的有感而发,你不用这么认真的回答我。”说着坐起身,却并无动静。容瑾之看着他后背,末了也坐了起来,陪他这么一直坐着。很久以后,几乎连呼吸都是慢的,兰赋辞再次开口:“醉生梦死销金窟,只此便是神仙地。”说得轻巧,好似无关爱恨,又好似无意感慨。容瑾之开口道:“愿与卿卿两相誓,不离不弃铭肝肠。”兰赋辞愣住,眼中明明闪闪的,随后缓慢的看向容瑾之。而容瑾之眼中不曾变过,依旧温柔深情。兰赋辞和容瑾之四目纠缠,渐渐行前时,兰赋辞似想向后躲,被容瑾之抱入怀中,两人离得更近。兰赋辞能听得到自己心脏的快慢,可身边的声音却不止他一人,容瑾之亦是。轻轻一吻,仅唇对唇,温柔而缠绵。
“赋辞,你我生死与共。”容瑾之将兰赋辞抱入怀中,轻声说着永生誓言。兰赋辞闭眼躺在怀中,无声无动静。或许这片刻的安静能让两人更好的向往未来,思考未来,又或许这片刻的安静留于两人是最好的温存。
一旁的白文鸟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惊醒了两人。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脚踩断树枝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一起转头看去,仲患尹手持灯笼渐渐走进。兰赋辞和容瑾之对望了一下,接着兰赋辞无动于衷的继续趴在他的怀里,让容瑾之有些尴尬。“赋辞,我还要去道歉,先下来吧。”兰赋辞瞪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下了地。容瑾之见他不开心,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刚心急不明就里出口伤人,实在对不住,还望先生不要责怪。”容瑾之双手抱拳,恳请原谅。仲患尹摇头:“无妨,在下仲患尹。想必你就是兰公子所等之人,果然气度非凡,有大丈夫的模样。嗯?你们这是要去中原吗?”听了夸奖,容瑾之并没有飘飘然,不卑不亢的回道:“是。只不过好像迷路了。对了,那画舫是先生的?那先生一定知道去往中原的路了,不如带我们同行吧。”仲患尹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竹林说道:“可以带你们,毕竟你们迷路了。但是我的画舫很小,载不下三个人,麻烦你去砍些竹子,做成竹筏,这样也算是同行前往了。如何?”容瑾之当然同意,连忙去砍竹子去了。
兰赋辞正在一旁吃着杏子,突然发现仲患尹向自己走来,起初没明白过来,耳边响起鸟叫才恍然大悟,连连摆手:“兄弟,这这这鸟笼我们已经给钱了,就放在你的画舫里,你可不能在要回去了,不然我的手就废了啊。兄弟,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两个人初入江湖的菜鸟吧。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兄弟啊!!!”嚎的那是个哭爹喊娘,不知道以为死人了呢。仲患尹停在两步之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在兰赋辞闭嘴调整呼吸时,对方开口了:“很适合。”然后,留下风中凌乱不明就里的兰赋辞回画舫了。而且,那画舫像是个有机关的模样啊,仲患尹踩着画舫已经变成楼梯的一侧走上去了啊,仲患尹不会武功啊。不过没说上画舫和武功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人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呢。收拾好心情,兰赋辞用羽扇盖住自己的脸,又蒙头大睡去了。
画舫里的仲患尹看着屋中画面,又看着睡大觉的兰赋辞和辛苦砍竹子的容瑾之,持灯的手渐渐落下,取出紫砂灯笼的紫烛,将其的蜡油一点一滴全部倒进窗案上的香炉中。紫烟混合着船中的撩云,多了一丝妖异少了半分清雅。随后将桌上的银子放在一旁,拿出一本书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
无双玉,淡笔墨,夜未央,上玄月,不过书一话。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里,悲与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更.
☆、第三章 玉波湖
蓝天白云,空霏淼烟。
兰赋辞打着哈欠,似睡非睡。而与他同学的容瑾之正在进行竹筏的最后检查工程。敲敲打打的,别看人家容瑾之细皮嫩肉的,这点活一点都不在话下,麻利痛快的大功告成。汗水流淌,干活的容瑾之很随意的擦干后,继续捆绑竹子。终于将竹子绑好,气贯周身,手上提劲,绑的结结实实的竹筏落于海上,示意可以行路了。
清波荡漾,画舫中,仲患尹闻香书写,一派温文尔雅,风中隽秀。与之同肩的竹筏上,兰赋辞仰面躺在竹子上,脸上盖着大扇子,看样子很给面子的还在睡。另一端的容瑾之手拿剑布擦拭剑身,时不时地看一眼睡着的兰赋辞,以免他乱动,掉落水中。
清水怀旧,几重山相隔。
将剑收回剑鞘,容瑾之望向画舫,轻唇开启,气质彬彬中别有一番英雄气概道:“患尹兄弟怎么会来昆仑山?莫不是来此采药?”昆仑山上长生不死的药没有,长生不死的人也没有,但灵气醇厚,倒是存在一些灵药,可治百病倒是真的。刚刚他看到仲患尹回来时右手上多出的袋子,便想到此采药的想法。画舫中的仲患尹停下笔,坐于舫内,微微点头,口气平淡道:“家母病重,据大夫说可用昆仑山间的灵芝做药引,故此前来采取。如今已是第二次了。”
“原来是个孝子,真是难为你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为母采药。”容瑾之说着这番赞美的话时,并没有留意到仲患尹听到此话时低头勾唇的动作。那动作很轻,很无力。说着说着,容瑾之望着两岸翠柳,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心中一阵怅然。“心中故人在,何处是我家。花朝月夜,陌上尘嚣,又有何人愿许我承诺,永世相伴?”看着无动于衷依旧睡得天昏地暗的兰赋辞,容瑾之笑得温柔又苦涩,“好在,我已将我的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都许给了一个人。那人,要也好,不要也罢,对他,我至死无悔。”这番话真情表露,情意切切,听的肉麻却叫人十分享受珍惜,用两个字来表示这一段话的结果就是——告白。那告白之人,不是初次相逢的仲患尹,更不会是他自己,那就只有……熟睡的兰赋辞了。可兰赋辞已经熟睡,听不听得见都两说。容瑾之似早已明了兰赋辞的做法,苦笑一声坐回了竹筏上。
画舫中的仲患尹好似并没有注意容兰两人之间的哀伤气氛,依旧在书桌上提笔回钩,点点墨墨,绘万物为一沙一花,一风一云,静不如动,动不如慢,慢不如狂,狂不如大气。疾笔运作,在画纸上奋笔如书。
“绿树含烟,水面波涛,此情此景,倒是让人手痒了起来。”沉默许久的容瑾之以一种平淡不尴尬的语气打破了之前的风雨。“你有吗?”问话间,熟睡的兰赋辞也终于清醒,一边喂着鸟儿一边吃着杏子,时不时地还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就在这时,一旁阵风疾驰,几件物什破风而来。容瑾之回身以剑相挡,轻落竹上不带起一点涟漪。而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两根钓竿和两三个鱼篓。容瑾之满含笑意的向仲患尹道谢,随后和兰赋辞一人一根钓竿,开始了收鱼大作战。一旁的兰赋辞看着钓竿挑眉,可双眼却是十分欣喜。在加上容瑾之一会一个的赞美惬意,也快速吃完杏子,开始了悠闲收购。
钓着钓着发现容瑾之将鱼篓里的渔网直接洒向了水面,然后对着兰赋辞微微一笑坐了下去。兰赋辞装作没有看见,安然做事。仲患尹抬手磨墨,动作轻柔圆慢,似在与垂钓一起静止,安然悠闲。放下砚石,提笔作画,不看万物似万物,寥寥几笔,画的人跃然纸上。
两种不同的美,安宁地出现在湖面上,似画非画。
等了半天,运气爆发的容瑾之接二连三的钓上鱼来。一会一条,看的兰赋辞都长大了嘴。鱼篓不大,可容瑾之钓上的鱼却是又大又肥,仅仅五六条便将鱼篓装满。不得不让兰赋辞大赞:神的运气。尔后又看了眼自己半天就没动弹过的鱼竿和毛都没有的鱼篓,悠悠地大赞:猪一样的队友啊。收好鱼竿还给仲患尹,容瑾之又开始了耐心等待着兰赋辞的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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