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来药往+番外 作者:鱼儿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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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个头发银白,面容却是无比年轻的人笑着说:“嘿嘿,徒弟媳妇儿,你们好好聊,我们先出去走走啦!”姬少天挥挥手,拎起在一旁感动得只顾眼泪嗒吧的娃娃脸风一般的飘了出去。
娃娃脸的泪眼让他猛然回到昏睡之前的记忆。
记忆中那场雨又下了起来。独孤非满身插着银针,暴突的双眼血红,让人感到死亡般的恐惧。黑色的小貂飞扑过来,他弯下腰,却看着在陆羽轩身后有个女人把一柄匕首掷向了陆羽轩。他冲过去推开陆羽轩,想要接住那把匕首,却被什么打到了膝弯间的麻穴,脚下一滑,错过了时机,那匕首便直插入侧腰,而那里恰好是他的死穴……
“那个女人,那个要杀你的女人是什么人?”想起陆羽轩才是那女人的目标,梅潇寒声音颤抖。
陆羽轩吓得抬起头,握着他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她不是一般的人,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总之她绝不简单。你快点告诉我!”梅潇寒看着陆羽轩,紧皱的眉平缓了,声音淡了下去。
“她就是靖平郡主,不过现在已经跟淮南王一起被腰斩于市了!”看见小毒虫担心的表情,陆羽轩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色。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赶紧解释,免得再产生误会。
淮南王一早打算跟北真合伙,两头出兵,把朝廷包个肉夹馍。所以陆羽轩去凤阳的一路上,就已经开始对淮南王一家动了手。他借了南宫繁的资金与人脉垄断了黄淮江淮一带的粮草药材生意。而淮南王整军备战,粮草方面就成了很大的问题。陆羽轩打着江淮商会的旗号,以天价向淮南王兜售粮草,淮南王的大部分银子就这么给贡献了出来,可是陆羽轩卖出去的粮草里却有三分之二是砾石。淮南王眼拙,那批粮草在他仓房里搁了快半个月他都没发现。
同时,方越凡被他派到淮南查寻各大打造兵器作坊,并往那上好的铁砂里混了大把大把经过处理的硫石,导致所产兵器都是些脆弱不堪的废铁。而且方越凡还顺便把淮南王私自打造兵器的帐本一本不漏地都偷了回来。跟独孤非约定起兵的时间将近,可粮草兵器一样也没备全,淮南王着了急,便想以女儿为筹码,色诱陆羽轩,让传闻中富得流油的药王爷为他出一点血。没想到那靖平郡主对素未谋面的陆羽轩压根儿就没兴趣,而对曾在淮南王府出现过的独孤非却是一往情深。一打听到了独孤非在凌云山庄,靖平郡主痛痛快快地收拾包袱逃了婚,当时陆羽轩刚到江宁,没收到风。等他打算回凤阳的时候,方越凡才带着医神,神算子,还有梅潇寒的爹娘在半路找到了他,把刚弄明白的真相告诉了他。神算子还算出小毒虫可能要出事了,吓得他二话不说又冲了回去。
陆羽轩的爱马脚程快,抢先赶回去帮梅潇寒放倒了独孤非。而靖平郡主好不容易赶去会心上人时,却见到自己那个挂名的未婚夫把她心上人扎得筛子一样,然后就出现了悍妇杀人复仇的一幕。
这外表柔弱内在彪悍的女子发起疯来更让人心里发毛,梅潇寒摸着腰间早已消了迹的伤口,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
“你刚中了刀,你娘就赶到了,她一见到你的伤,当场就哭了。当我一知道那刀伤到的正是你的死穴……我……”说着说着,陆羽轩默然了,低下了头,眼泪却打在梅潇寒的手上,“对不起……我没用,我竟然只会愣在旁边,抱着你掉眼泪……后来,师父拖开了我,把你带到房里去。你知道吗,当时我一个人站在门外,除了害怕就是害怕,害怕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要你能活过来,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换……”陆羽轩顿了一顿,用袖子蹭干眼睛,自嘲地哼哧一笑:“回想一下,我当时真是好傻,逼着少林寺的和尚给你整夜颂经,逼着师叔和娃娃脸替你不停地算命,把所有人都烦得不行,最后才被你爹给打晕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一个人却安安稳稳地,一睡就是一个多月……”说到最后,陆羽轩面目睁狞,捏着梅潇寒的双臂,恶声恶气:“你说,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我没有钱赔你,”梅潇寒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可是不回礼却也说不过去。那就只能送你这个了!”捧起陆羽轩的头,轻轻地把唇贴了上去……
火辣辣的缠绵,一丝一缕缠绕在舌尖,一注注甘甜,缓缓流进心间。指节缠绕,无声胜有声,对视之时,含笑于眼。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毒来药而不住,非礼也;药来毒而不往,亦非礼也。纵是男子,真心来往,生死相随,断袖又何尝?败坏风化遭人耻笑又何尝?看开了,你情我愿,你来我往,潇洒比翼,逍遥双飞;看不开,困于俗世,心有所挂,虽勉强能寻觅一家室,可也只会一生情伤。何苦何苦?”
“医神的意思是……”涵王脸色苍白地从门缝间移开视线。
“他们都已经看开了,涵王又何必再为难?况且在下,不想造就第二个独孤非,涵王海量,不如成全他们吧!”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涵王已经有后了,那您这一生也算功德圆满了;轩儿的后就留给他自己操心吧,王爷又何必执念这些?在下话就说到这里了,王爷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反对他们的大婚会有些什么后果,王爷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姬少天拱拱手,跳上房顶,转眼消失在秋风中。
“哎呀呀,跟那帮秃头和尚学的两句话,真是绕得我舌头都累了。”
“两句话能换来十万两的零花,师兄,这已经很值了!”莫明跟了上来。
“走,我们再去寒家二小子那里赚一些!那个赌局你说我们该买谁?”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这回答跟放屁一样,说了等了没说!”
“说错了你又要追杀我,还不如不说!”
两老人家唠唠叨叨,随风远去。
梅潇寒自从醒过来后,天天都有一群熟人长辈打着探病的幌子揉他的头,摸他的脸,今天是老爹老娘,明天是二叔皇上,后来又是寒宫长老,大后天又不知道是何方的查某某。看得陆羽轩妒心大起,凶神恶煞地把一干闲杂人等撵出了门外,再把小毒虫往鸡翅膀下一塞,捂得个严严实实,除了他,谁都不许看不许碰。
这种郁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陆羽轩回朝述职。由于铲除了淮南王的势力,还生擒了北真摄政王,名利双收,南宣候终于升回了王爷级别,被封为“宣王”,赏赐京中豪宅一座,昭烈帝亲笔题名“宣王府”。陆羽轩趁机请求昭烈帝赐他与寒宫宫主梅潇寒成婚。
姬少天的好言相劝仿佛并未打动涵王,脑筋死板的涵王依旧不信邪,以男男成婚伤风败俗,有损皇家威严为由当场出列反对,不少老臣随即附合。不料中途杀出两位程咬金,大展辩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满朝文武说得口吐白沫。昭烈帝为保住这群国家的栋梁之材不至于全数气绝身亡,当即颁发圣旨赐了婚。
北真新任储君独孤娃娃脸,苗疆的公主洛青凰一听圣旨二字立刻动作迅速地把贺礼送了出去。把涵王郁闷得像吞了颗臭鸡蛋,却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两位在此场舌战中一跃成为朝中新星的程咬金,一位是在秋试中一举成名的新科状元王诘,另一位则是在半月之内打垮北真主力的新起大将号称冉王的陆羽然。
圣旨一到手,在陆羽轩的鸡翅膀底下捂到快长蘑菇的梅潇寒终于能跟久违的兄弟们碰头扎堆,把酒言欢,笑谈风云,不亦乐乎。
书生王五郎,再见面时已是一身素锦,颇有了些当官的模样。陆羽然脸色红润,胖了不少,不过还是喜欢憨憨的笑。两人都有了各自的府第,而且还是隔壁,所以有了更多材料来揭彼此的短,吐对方的糟。
比如说王五郎的状元是被那罂姬老婆的假肢给打出来的,惧内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而陆羽然天天被南宫繁折磨得半死半活,已经有两次因为旷朝被打了板子的记录。
独孤娃娃脸给陆羽轩、姬少天还有他的师父莫明联手摆了一道,被跟迫跟洛青凰搭上了线,远离了断袖的苦海无边。可是喝喝酒,偶尔还会缠着梅潇寒的手,眼泪巴巴地说:“小寒亲亲,你可别忘了我的初吻可是给了你的哦!”
洛青凰听了,揪着他的耳朵说:“小真亲亲,你也别忘了,你的贞操可是给了我的哦!”娃娃脸一听,临危襟坐,一看就知道他也是个惧内的主。
嘻嘻哈哈一番,话题一转,回到了梅潇寒的身上。
京城乃至整个中朝最赚噱头的话题便是药王爷与毒门寒宫新任宫主、也就是正牌毒仙子的联姻。武林第一名门与皇族联姻,而且双方均为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还同为新任的武林盟主,震撼各方。因此不免有人开局赌新婚之夜药毒两人谁上谁下,闹得更是火热朝天。
这什么世道啊,不过是两男人成亲而已,干嘛搞得比皇帝娶老婆来得还要备受注目啊?竟敢开局赌他跟铁公鸡谁上谁下?找死么?拳头紧攥,双眼喷火,梅潇寒的脸上僵硬地堆着难看的笑。
陆羽然好人当到底,念念旧情还是跟梅潇寒告了密。
“赌局是从纪寒楼那边开始赌起的,连皇上都在暗地里下了注,寒家二叔当然也不让步。据说你爹娘,还有我哥的师父师叔都加入了。繁说了,双方肯定都会出千,在大婚时做手脚让你们入瓮,你们还是小心行事吧!不过你是我好兄弟,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梅潇寒撑着脑门儿,哭笑不得:“大家最近是不是都太闲了?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独孤非还关在死牢里没去处理吧?
两位文武大臣嘿嘿傻笑,两位外使偏头望天,不可置否,他们肯定也掺了一爪子!
看来新婚之夜,新一轮的毒来药往大战会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啊!
无聊人真是无处不在!既然身陷无聊,不在无聊中爆发,便会在无聊中阵亡。
一道水蓝的身影在众人瞠目结舌中从闻香居飞身而下,驱使黑翼冲向路边,揽住迟来的那一抹熟悉的青绿:“铁公鸡,我们逃婚吧!!!”
“喂喂,这可怎么行,我可下了一万两银子的注,这一走不就赔惨了??”
“看你这财迷!就冲你这句话,今天小爷我逃定了!”
秋风萧萧马蹄疾,毒虫掳走铁公鸡。谁上谁下犹未定,先给银子后解疑!
end
番外一之玄音似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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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比我早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人世。
所以,从小,他就很神气很理所当然的顶着一张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摆出兄长的派头来。
“小玄哪,大哥的字没写完,帮大哥写好么?”
“小玄哪,王厨子的新菜式弄好了在锅里,大哥带你去尝尝好么?”
“小玄哪,练剑累了没有?大哥带你去爬树捉鸟儿好么?”
“小玄哪,大哥带你去捉鱼好么?……小玄捉了好多鱼哦,小玄好乖,大哥最喜欢小玄烤的鱼啦。”
“小玄哪,大哥给你看娘亲刚绣好的手帕哦,来,打开看看?……哎?怎么裂啦?小玄,你好不小心哦。”
“小玄哪,大哥给你看爹爹写的字画哦,来,打开看看?……咦?怎么弄脏啦?小玄,你又不小心啦?”
……
大哥总是说,我们是好兄弟,所以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一起,要讲义气,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那星星一样,然后在那两颗亮晶晶的星星里面,我看见自己很开心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认为,即使是两个人一起淘气被爹爹罚的时候,也一点不是委屈的事情,因为不能吃饭的话,大哥还会偷偷藏了好几块桂花糕,然后两个人分着吃。当他从怀里掏出快要压碎的糕点的时候,就会很体贴的说:“小玄哪,你看,这一角桂花糕最完整,最好吃哦,而且最填肚子哦,给你吃吧。这些大块的都碎掉了不好吃,粉粉的吃了塞牙,大哥就帮你全部吃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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