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小道 作者:百里浅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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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曾想用它练丹药,最后不但没有采到,反而被阎王赶了出来。
再加上各种添油加醋的传闻,柳眠更坚定了要去地狱当判官的想法,最后愿望实现,他便隔三差五的去照看莲花,每次都会一边对着莲花独酌,一边与他聊天。
自千夜旬能幻化成孩童起,柳眠就开始照顾他,把他当亲生孩子一般,可是以前乖巧的孩子,如今竟没大没小的,柳眠气哼哼的,难免有点伤心失落。尤其是知道千夜旬有喜欢的人后,更有一种嫁掉孩子的伤感。
“既然你这般不待见我,为何要照顾我一千多年,我临走时,是谁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还死活都不肯撒手的。”千夜旬挑眉,轻笑一声。
如画的眉目精致到让柳眠越看越气得牙痒痒,那件事现在已经成了冥界的笑柄,虽然大家从未在他面前提起,但心里总是过不去那道坎。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第一次出远门,怎能舍得,怎能放心。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在你还未修成人形的时候,扯掉一片花瓣作为惩罚 。”柳眠哼哼道,毫不留情的在千夜旬的脑袋上赏了一巴掌。
“这酒不错,送我一壶。”
“不送,你肯定拿去讨好他。”柳眠小孩子脾气一上来,就蛮不讲理。
“好了,小眠我错了行吗?”对于千夜旬来说,柳眠是心里特殊的存在,不同于顾颜夕,他是父亲,朋友,有时亦是不讲理的孩子。而当他耍孩子脾气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
“每次都用个对付我。有了媳妇忘了爹。”柳眠缓了性子,很享受千夜旬对自己的称呼和撒娇。
“怎么会,小眠在我心中绝对是特殊的存在。”
“你媳妇也是特殊的存在。”
千夜旬扶额,他都活了几万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有时候很怀疑他办事的能力。
但是柳眠在其他人面前,包括阎王面前都是温润有礼,笑意常在,却透着疏离。然而地府的人都知道看似温柔的判官,其实办事果断,公私分明,绝不徇私。
“小眠,不要生气了。”千夜旬殷勤的为柳眠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
柳眠瞥了千夜旬一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他始终没办法生气,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后,有种酸涩的失落感,但他的幸福是最重要的。或许天下当爹娘的都是一样的心情,盼着孩子长大,却在孩子找到幸福的时候忧喜参半。
见柳眠气消了,千夜旬舒了口气,他简直比蜚玉还难对付。
“我是来告诉你几件事的,其中一件有关顾颜夕的。”柳眠敛了笑容,恢复到办公时的一本正经。那天无意中翻到的生死簿,让自己甚为在意。
千夜旬一怔,顾颜夕真身是仙,但现在毕竟是凡人之躯,莫不是有关寿命的问题。
“生死簿记载人的生辰和死亡时间,顾颜夕今年十六岁,而他凡人之躯的死亡时间是二十一岁生辰那天的酉时一刻。”
知晓顾颜夕是仙,但亲耳听到他的死亡时间,依旧让千夜旬感到心痛,就算他之后恢复仙身,却逃不过亲眼目睹他的死亡。仅仅是触碰那个想法,就疼得无法呼吸。到时如何能支撑得下去。
“若他完全恢复记忆,是否能免去凡人死亡一劫?”想起血魂,千夜旬怀着一丝希望问道。
“他找回血魂了?”柳眠惊讶道。
千夜旬点点头。
“我不知道,如果血魂能发挥作用,他或许能逃过一劫。”
“若是如此,生死簿定会改掉死亡时间,你帮我回去查查。”
“好。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他现在终究只是凡人,生老病死都得经历。待他恢复仙身,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是仙还是妖?”千夜旬对自己的身份一直很好奇,他生长在地狱,却吸收天地灵气,能净化怨气。但没有人明确的告诉过他究竟是妖还是仙。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好奇。说不定你的存在早已跳出三界了。”柳眠好心情的开玩笑。
千夜旬沉默不语,有这种可能吗,世间万物皆在三界之中,若说跳出三界,岂不是无稽之谈。
“还有一件事,顾颜夕好奇心太重,而你又喜欢看戏,指不定会插手此事。”
“孟家小少爷?”白无常在白渺城的出现果然不是偶然。
“嗯。小白已经告诉我了,那日寒音在跟踪你们。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你应该察觉到寒音的特殊了。”
“他不是凡人,而且有股我很熟悉的味道。”
“寒音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本应该无欲无求,看透生死情爱,奈何他因喜欢上一只名叫陶喻的鬼,而愿意舍弃几千年的修为伴他一世。他的心愿短短二十载余便可了却,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我知道了。”
说着不让插手,却将一个本该长长的故事,三两句简短带过,还留下无限空间让人用遐想填充,他含笑的眸子分明写着:赶紧插手。这事必有蹊跷,指不定又是他忙里偷闲找到的乐子。既然如此,何不满足他。
临走之前,柳眠慷慨的赠送一壶佳酿给千夜旬,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旬旬,这壶酒算是我给儿媳妇的见面礼,记得代我问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于儿媳妇一词,千夜旬哭笑不得,且不说这词听着别扭,而柳眠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像为人父的模样,向自己耍起性子来,比三岁孩童还难招架。
“寒音呀,寒音,大人我可是看好你,可别丢了我们冥界的脸。”本该回地府的柳眠竟然现身于孟府,优雅的坐在屋顶上,望着正在照顾孟凡羽的寒音叹息般的说道。
“凡羽,感觉好点了吗?”寒音担忧的眸子仿佛映在水光里,摇曳得让人心疼。
“辰,辰。”孟凡羽对寒音的担忧充耳不闻,心心念念着那人的名字,梦中的他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开了自己。怎么追逐都无法触碰到他的身影,徒留焦躁不安。
寒音身子猛的一怔,脸色煞白,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的凄凉。他自嘲的笑笑,却怎么也舍不得抽掉被孟凡羽牢牢握在怀里的手。
爱一个人不是要看到他幸福吗,为何他幸福与否心都这么疼,血流不止也比不上此刻剜心的疼痛。
错了,全都错了,不是爱错了,而是时间错了。寒音低垂着眸子,泪淹没心房,凝视着深爱之人的俊颜,颤抖着嘴唇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舍之虽生犹死,不舍心痛难忍。”
夜风袭来,吹散了屋顶的身影。
☆、黄泉彼岸(四)
待千夜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二更天,除了有两桌喝酒聊天的客人外,再无其他客人了,一个小二靠在柱子上打瞌睡,另一个强打起精神坐在一旁等候客人吩咐。见千夜旬步入客栈,醒着的小二脸上立刻挂起笑容迎了上来。
“客官你回来了,有什么吩咐?”
“不用了。”
千夜旬说完便朝客房走去,本以为顾颜夕已经休息了,却见他房间里的烛火明亮,莫非他在等自己,看着窗户上摇曳的火光,心里越发的觉得温暖。轻轻叩响了房门,屋内的人立即回应道:“旬?”
“小颜,外面好冷呀。”千夜旬故意抖着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顾颜夕一脸担忧的望着千夜旬,见他满脸笑意立在门外,将他的手包裹住,凉凉的,让顾颜夕心疼。自从坦白心迹后,越发的爱他,明知道他道行高深,却忍不住倾尽所有给他最好的。
“快点进来。”顾颜夕将千夜旬拉进屋内,反手锁住了门。“你的手怎么这般冷?”
“小颜,我没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见顾颜夕怜惜的为自己暖和双手,千夜旬心里柔软一片,自己是这般的被珍视。
“我闻到酒香了。”顾颜夕欣喜道。这酒香很特别,仅凭酒香便能醉人,醇厚的,像清泉流过。人间不可能有如此佳酿。
“这可是判官大人亲自酿的,多少仙家都垂涎的好酒。”顾颜夕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佳酿的模样在千夜旬眼里显得非常可爱。
千夜旬从桌上拿出酒杯,为顾颜夕和自己斟了一杯,顾颜夕闻着酒香,小狗似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实乃罕见的美味,千夜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仰头将一整杯喝掉。
千夜旬爱怜的的扶住顾颜夕的肩膀,见他摇摇头,这酒闻着香,喝起来有种特别的甜味,淡淡的,很诱人,可是很易醉人,亲自酿造此酒的柳眠尚且只能连饮三杯,第四杯必醉,更何况仍是凡人的顾颜夕,第一杯便如此迫切的喝下,酒劲反噬定是非常难受的。
顾颜夕已经红透了脸颊,双眼热热的,迷蒙了眼前的景物,只觉头晕晕的,仿佛屋内的一切东西都在不停的移动,摇摇头,情况反而更糟。
头很沉,只得靠在千夜旬肩膀上。看到千夜旬手中未喝的酒,傻笑着伸手夺过,便往嘴里倒,千夜旬眼疾手快的将酒杯抢过,未吞下的酒顺着顾颜夕的嘴角流下。
醉酒的顾颜夕双颊泛红,迷迷糊糊的模样特别可爱,俊秀的眉眼此时媚态丛生,惹得千夜旬口干舌燥,眼神一刻也不愿从他脸上移去。
“你干嘛抢我的酒。”顾颜夕伸出手胡乱的去够千夜旬手中的酒杯,却怎么也够不到。嘟起嘴望着千夜旬,委屈得不得了。
熟知这副模样在千夜旬眼中却是诱惑无比,只想将他狠狠抱在怀里,极尽温柔的亲吻。
“我抢了你的酒,用我的人来换,如何?”千夜旬嘴角微翘,目光牢牢锁在顾颜夕一张一合的小嘴上。
“你想怎么换?”醉熏熏的顾颜夕并不知道千夜旬给自己挖了坑,还傻呼呼的往下跳。
“这么换。”千夜旬轻笑一声,抱住顾颜夕,声音渐渐消失在相贴的双唇上。
熟悉的温度在酒香中酝酿得更让人舍不得放开,凭着本能,顾颜夕伸手回抱住千夜旬的腰,扬起小脸承受着千夜旬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偶尔的回吻,换来千夜旬眸子一沉,更加收紧了双臂,不愿放开此生的珍宝。
温柔的吻,彼此敞开的心扉,温暖的怀抱,无声的诉说着爱语。交缠的唇舌,是此生不愿舍弃的眷念。千夜旬不愿在顾颜夕在酒醉的情况下接受自己,便催动法力替顾颜夕解酒。
逐渐清醒的顾颜夕,更能体会到千夜旬对自己的爱恋,心情大好,甚至有些幸福过头的酸涨感。环抱住自己的这个人,早已融入骨血,如何能分离。
“旬。”顾颜夕呢喃着千夜旬的名字,更加深情的回应着他的吻。
“可以吗?”千夜旬将手移到顾颜夕的腰际,眼眸沾染了□□的色彩,声音压抑着嘶哑。
顾颜夕双颊通红,羞赧的将头埋入千夜旬的怀里,点了点头。把自己交给他,心甘情愿。
“小颜,这样的你让我如何不爱,如何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千夜旬爱怜的在顾颜夕头顶落下一吻。
“旬,我爱你。”顾颜夕抛却羞涩,伸手勾住千夜旬的头,仰头印上一吻,触及而分,轻柔的,却让人霎时乱了心。
千夜旬嘴角上挑,伸手拂落床帐。
累极的顾颜夕躺在千夜旬怀里甜甜的睡着了,千夜旬不舍得就此睡去,明亮的眸子盛满了温柔和爱恋。
想起在司鼓村无情拒绝他时,心狠狠的抽疼,为何当初舍得那般伤他,幸好他坚持对自己的爱,才有一直陪伴他左右的资格,其实正真幸运的是自己,此生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他。满含爱意的一吻轻柔的落在顾颜夕的唇上,“小颜,我爱你。”
不谙□□的蜚玉盯着顾颜夕脖子上的红痕,左思右想都没有答案,就算是被蚊虫叮了也不会集中在一起吧,也不可能是抓痕,究竟是什么呢。
顾颜夕被天真无邪的小孩盯得羞赧得狠不找条缝钻进去。脸颊上晕开了别样的红色,强装镇定的拿着茶杯,掩饰心中的慌乱,眼神闪躲着瞥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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