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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狐狼+番外 作者:爱跳舞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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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嵬名赫没有答话,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如野兽般打量着杜琬,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却见那人微微勾起唇角,道:“杜琬奉劝可汗不要想着把杜琬扣为人质什么的。一来那帮将军们不会吃这一套,二来杜琬已在牙中藏下□□,若沦为人质,立时自尽!”
  嵬名赫的瞳孔猛然放大,随即又微微收缩,半晌,忽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冲着杜都统这份胆略,就让我嵬名赫见识一下杜都统的手段吧。”心下却道:哼,到时候我的孩儿们可是正值壮年,而你们可未必后继有人。
  杜琬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兴奋,尽量语气平静地道:“杜琬之幸。”
  柏礐心中的焦躁愈来愈甚,明明知道就算只是走一个来回也需要十几二十天,却仍忍不住想:他没事吧?嵬名赫不会为难他吧?每当走上西城楼时总是会不自觉地朝着那日杜琬离去的方向望去,心中隐隐期待着能忽然发现天边卷起的雪尘,有时竟会不知不觉地出神。原来,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么?只是,自己在思念的人此刻未必在思念自己吧。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又站在了西城楼上,而目光正转向那遥远的地平线处。此刻,那里只有冬日的夕阳映照着皑皑白雪,非但没能让人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反而带上了几分清冷苍白的味道。柏礐眨了眨眼睛,仿佛希望能从那片雪地里看出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良久,眼睑略显失落地垂下,转身欲走,却见轩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不由脱口问道:“有什么事么?”轩赞看了看柏礐,忽然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我只是在想,都统大人是不是差不多该回来了。”柏礐一愣,忽然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地回身望去,只见二十余骑踏着残阳飞驰而来,领头那人的一袭银裘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使得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层光圈之内。冬日的夕阳似乎在此刻才散发出应有的温度,就连被镀上余晖的白雪都仿佛带上了惹人喜爱的暖意。柏礐的嘴角不由扬起,大声道:“快开城门,迎接都统大人回城!”
  议事厅中,杜琬手中的令箭一支支发出。元宵之夜,阳谷城丝毫没有因为战事将至而弥漫起紧张不安的气氛,相反,军营中无处不翻涌着一股骚动,男儿的豪情仿佛要融化掉这正月里的积雪。而另一方面,嵬名赫对着跪在案边的人道:“这些人你带着,切记不到最后时刻不要动手。不管是野离恪还是杜琬,本汗要他们一个不留!”
  
 
  ☆、第十三章
 
  阴云天,荒雪原,一行人马正朝着荒原深处疾驰。狂风呼啸,卷起为首那人被血粘结成一缕缕的头发,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而其一身铠甲与身下战马亦已难以辨清本色,跟随其后的将士们则情况更为糟糕。然而,他们却不敢停下来稍微喘一口气。
  野离恪狠狠地搓了一把已快冻僵的脸。他本以为嵬名赫至少要等到开春才会与自己决战,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戎族的汗王竟然会与汉人联手对付自己,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一向采取守势的阳谷城军队居然会深入雪原,在这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与嵬名赫一起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只得带着几百护卫往北逃离。而看身后追兵,恐怕自告奋勇断后的野离宏已是凶多吉少。
  地平线上隐隐现出一列黑影,随着马儿往前奔驰,黑影渐渐扩大,野离恪急忙勒住马,定睛看去,顿时心凉了半截。他没有看错,那是一队排列整齐的军队。为首一人一身银狐裘,仿佛与身下通体雪白的战马一起融入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乌发风中飞扬,开口却是让自己绝望的话语:“阳谷城都统杜琬,在此恭候野离将军。”
  野离恪扯了扯嘴角:“原来你就是杜琬,我倒是一直都错看了你。不过,”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狼的狠厉,“我的脑袋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困兽犹斗,力量却不容小觑。虽然只是几百人,但或许是因为知道已无生机,反倒人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且越战越勇。杜琬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死守阳谷城的那几天,飞溅的鲜血,倒下的残躯,昆玉染赤,天地变色,就是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人,阳谷城折了上万儿郎,也是因为这个人,自己终于有机会在雪原上与戎族一战,周围的厮杀仿佛渐渐淡去,血红的背景下,只余那一身血污却依然桀骜之人,一股热血冲上脑际,一股情绪在胸中激荡,叫嚣着要奔腾而出,杜琬反应过来之时,已拔出佩剑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真正的战场上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式,只需要想着如何置对手于死地。”柏礐的话恍如在耳边响起。杜琬的眼中只余野离恪颈上跳动的脉搏。
  “快、准、狠,认准要害,不要犹豫。”
  剑光划过天地间。
  “招招紧逼,不予对手以喘息之机。”
  寒芒织出一片光网。
  “一旦对手出现空隙,则一击必中。”
  野离恪瞪大的瞳仁出现在杜琬的视线里,目光往下,手中剑已深深没入对方心口。握紧了剑柄,猛力一抽,已被冻僵的脸上感到几点灼热液体,眼前身躯晃了晃,直直地倒下马背,落地之声被马儿的嘶声掩过,再定睛细看,马儿已不知所踪,雪地上渐渐晕开了一抹鲜艳的红。抬眸,才发现不知何时战斗已经结束,遍地尸骸,还站着的人里面,竟无一胡服之人。
  何旻浑身浴血,策马来到杜琬面前,道:“小少爷,结束了。”
  杜琬还没来得及答话,却听一阵急促却不失齐整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刚刚放松的神经不由又绷紧了。
  只见一点黑影出现残阳的余晖中,逐渐扩大,却是一队人马朝着此处奔来。杜琬瞳孔骤缩,心中没来由地一慌,急忙喝道:“列队,迎敌!”
  一身黑衣的武士们连声招呼也不打,上百钢刀就这么闪烁着一道道寒光扎进了杜琬所带领的队伍中,所到之处惨呼迭起。刚刚死战过一场的疲劳之躯,怎能抵挡得住这支嵬名赫专为杜琬留下的精锐?
  杜琬挥剑架住为首武士朝自己劈来的利刃,脑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这是谁的人马?不会是野离恪的。难道是嵬名赫的?他一开始就打算置自己于死地?思虑及此,杜琬嘴角反倒浮起一丝笑意:若这支人马才是嵬名赫最为精锐的部下,那么柏礐得手的把握便又多了一分。精神愈加抖擞,手下剑招竟是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般,绵绵不绝地流泻而出,映照出对手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惊讶。
  嵬名赫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手下的将士们屠杀已无力反抗的背叛者们,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没想到杜琬居然主动要求前往追杀野离恪,书生就是书生,就算会几手功夫也还是书生,等到他和野离恪两败俱伤之刻,就是“黑狼”出击之时。杜琬啊杜琬,你确实聪明,但也太小看我嵬名赫了。此次,定要你有来无回!
  一名亲兵行至跟前,滚鞍下马,禀道:“大汗,叛军中七岁以上男子均已授首。”
  嵬名赫笑道:“好!清点俘虏和财物,准备回家了。”
  “是!”
  看着亲兵跑远,嵬名赫的脸色突然一变,转过身,随着寒风,只见一队人马正呼啸而来,为首的将领一身黑甲,坐下宝马如一团烈火,带着凛冽的杀气,率领身后的骑兵如一把一般快而深地刺入了自己的队伍之中。正准备带着战利品撤退的士兵们毫无防备,一瞬间竟溃不成军。嵬名赫瞳孔骤缩,开口正欲整顿兵马迎敌,却见那为首的将领竟不顾周遭战况,只身纵马便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寒芒乍起,亮银枪携风而至,一出手居然就是杀招。
  嵬名赫识得厉害,知道若躲避便失了主动,哪里敢怠慢,双手挥舞起长刀硬生生地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当”的一声,刀枪相交,余音不绝,两人均觉虎口一震,却谁也不肯先撤了手去。目光相遇,嵬名赫双眼微眯:“阳谷城柏副都统?”
  柏礐毫不意外对方能一交手便认出自己,道:“是。特来取你性命。”
  嵬名赫听了竟咧嘴一笑:“看来你们的杜都统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吶。不过,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双臂运力,架开银枪,挥刀还击,两人就这么在马上你来我往地交起了手来,一时竟难解难分。
  几十招过后,嵬名赫虽未落下风,但听得身边声响渐渐平息,心知只怕今日是难以走脱了。眼珠一转,嘴角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道:“柏副都统不关心你们的杜都统现在如何了么?”
  柏礐架开嵬名赫砍来的长刀,挺枪直刺,嘴里道:“可汗有功夫担心杜都统大人,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如何?”
  嵬名赫面色不改:“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野离恪强弩之末,就算能挣扎一时,也定然逃不出你们杜都统的手心去。怎么这么久了你们的都统大人还没回来呢?还是说你们另有汇合地点?他就对你这么有信心?”
  柏礐一听,不由心下一惊:按理来说,杜琬率领楚烨他们追击野离恪的残兵,就算困兽犹斗,消灭敌人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听嵬名赫的话,怎么似乎另有情况?还是说这只是嵬名赫为了扰乱自己而编的谎言?心念几转,手上却是一招紧跟一招。
  虽然柏礐的心事几乎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但嵬名赫依然抓住了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疑虑,一边招架一边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么?”
  见柏礐虽不答话,手上的攻势确实越来越凶猛,嵬名赫不由心中暗喜,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们的杜都统能给我准备这么一份庆功礼,我难道就不能送他一份更好的惊喜么?”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柏礐的脸色瞬间变了。
  嵬名赫见状,心中大喜,面上却一直保持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怎么?现在还是不想知道你们家都统大人怎么样了么?”见柏礐虽不答话,手上攻势却是越来越急,不由暗道一声天不亡我,一面假装无力还手地小心招架,一面道:“野离恪虽已是残兵败将,但困兽犹斗,也不知你们的都统大人吞下这只野狼之后还有没有力气接我的大礼?”见柏礐一枪袭来,势大力沉,却是不留后招,难以回防,心中顿时欢呼一声,随即身形一歪,双脚勾住马镫,将身子挂在马背上,手上却顺势抽出一支箭,由下往上朝着柏礐的面门疾甩而去!
  嵬名赫暗忖柏礐这一下该是怎么也躲不开了,谁知柏礐却是不闪不避,左手一抬,竟用护腕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箭。利箭穿透护腕,扎入皮肉,同时嵬名赫身下马儿身躯一震,四条腿一弯竟是朝地上跪了下去。原来柏礐在抬腕的同时竟凭单手之力将枪作棍,狠狠地砸在了马头上,直将那马儿砸得眼冒金星,不由四腿一软便弯了下去,险些将嵬名赫砸到地上。嵬名赫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凭借本能翻上马背,刚坐稳,便觉一阵劲风袭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柏礐的银枪已穿透了他的咽喉!
  柏礐冷冷地看着戎族的汗王,手上使力,银枪拔出,喷溅而出的鲜血洒出漫天的红雨。嵬名赫双眼暴突,面目似乎因疼痛而狰狞地扭曲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口中却只有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涌出。未几,戎族汗王的身躯永远地倒了下去,但他依然没有离开马背,他的双脚仍然牢牢地踏在马镫里。他身下的马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长嘶一声,挣扎欲起,柏礐哪里肯给它机会,手腕一转,红色血液混合着白色脑浆喷涌而出,银枪竟直接将马儿的脑袋扎了个对穿!那马儿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而后轰然倒地。
  杜琬在马上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仍澄澈乌亮,不敢漏过面前黑衣武士的任何一个动作。在他的周围,何旻、楚烨等也各自陷入了苦战,纵使有心前来相助也无力靠近。剑招因遇上了更加强大的对手而不再流畅,右手因紧握剑柄而泛起青筋,而眼前的敌人却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一招紧接着一招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而来,而且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猛过一招,招招不离要害,连绵的攻势似乎织成了一张绵密的网,将杜琬牢牢缚在其中,无法逃脱。杜琬不由苦笑,暗道真是嘲讽,自己刚刚用这方法杀了野离恪,转眼自己却也要丧命于这一战术之下了。老天爷呀,你真是跟我杜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也不知道柏礐得手了没有,可惜自己怕是看不到了。眼中刀光闪过,杜琬提剑欲挡,却终究慢了一步,眼看刀锋将要没入脖颈,斜刺里一支利箭射来,不偏不倚正中黑衣武士的手腕。那人吃痛,刀一偏,砍入了肩膀之中。而那人手上也不由放开了刀柄。
  杜琬还没来得及呼痛,又是一支利箭射来,这次正中敌人的咽喉。黑衣武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栽下马一命呜呼了。挣扎忍痛朝着箭枝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匹如火的烈马载着一身黑甲的将领正朝着自己疾驰而来,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感到无比的平静、无比地安定。身子晃了两晃,急忙努力稳了稳,见那人到了近前,嘴角不由扯出一个弧度,随即再无法支撑,安心地栽倒进那个温暖宽阔的怀中,银狐裘上,鲜血晕出一片妖艳而刺眼的红,却已无力去管,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真好……”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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