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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狐狼+番外 作者:爱跳舞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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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柏礐忙搂紧了杜琬:“行了行了,别生气。气坏了我可心疼。他们说呀,你狡猾得就像狐狸一样,于是送了你一个外号,叫‘阳谷之狐’。你看,和我这‘阳谷狼’的名号多登对。”
  杜琬不语,瞪了柏礐一眼,不甘心的嘟囔道:“搞不好人家想说的还是狐狸精呢。”
  柏礐乐了:“对我来说,你可不就是狐狸精么?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
  杜琬捶了一下柏礐的肩膀:“胡说!”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甜甜的笑意。
  笑闹一阵,柏礐忽然正了脸色,轻轻放开杜琬,自己也在凳子上坐好。杜琬莫名,就在此时,何旻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杜琬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下一时十分感激,又有些后怕,偷偷朝柏礐那边看去一眼,只见那人没事人似的悠然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忽然又感到了一次愧疚:若非因为顾及自己,这人怎么会这么遮遮掩掩?一下又思及两人前途,不由有些黯然。微微发怔间,竟没注意到何旻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
  一声轻咳拉回了杜琬的思绪,抬首,只见那人唇边带笑:“都统大人的茶果然是好茶。”才反应过来,随即白了柏礐一眼,笑道:“你懂什么好不好的呀?”语罢不再看柏礐,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啜了起来。未几,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阿昊呢?这次可多亏了他带来的消息,这战后的分赏可不能少了他。”
  谁知柏礐却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他失踪了。”
  “失踪?”杜琬不解。
  “轩赞说从半个月前起就失去了他的音信,至今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大概是大仇得报,怕我们杀他灭口,便远遁了吧。”
  “是吗?”杜琬垂下了头,仿佛在看着握在手中的杯子,“杀父,侮母,十年奴役……罢了,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好吧。”忽而又道:“也不知道,这一仗打下来,两族之间又会增添多少仇恨。”
  柏礐动了动嘴唇,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安慰杜琬。两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透露了两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此时,一名士兵在外喊道:“报告都统大人,前院来了一行人,领头的自称是您三哥。您要不要去看看?”
  柏礐有些也讶异地看向杜琬。杜琬也是一愣,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出征前我给家里去了一封信,看来是爹爹放心不下才让三哥来看看的。我去看看。”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都统府正堂内,一名年约三十的高挑男子正似有滋有味地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首诗。
  “走马任风嚣,黑鳞血饮刀。谁怜荒漠上,乡泪戍城高。 呵呵,诗句一般,不过倒是应景。”
  “只怕这全天下也没多少诗句能入三哥你的眼了。”话音刚落,便见杜琬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拱手作了个揖,道:“许久不见,三哥依旧潇洒倜傥玉树临风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小弟真是无限欣喜无限感怀。又思及三哥百忙之中仍抽身前来看望小弟,实在令小弟万分感动诚惶诚恐……”
  实在忍不下去,杜琋抬手给了弟弟一个爆栗:“没完了你还?就你知道的成语多啊?”
  杜琬捂额,佯作委屈道:“三哥你太过分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能一见面就打我?”
  杜琋抬手又是一个爆栗:“多大的人了你,还耍宝呢?你就这么当都统的?”
  杜琬表情更加委屈:“当然只在三哥面前啦。对其他人我可是都很严肃的。”
  杜琋满脸写着不相信地上下打量着自家幺弟,一会儿便绷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道:“得得得,你也就跟我贫。你哥哥远道而来,你就这么让我站着?”
  杜琬也笑:“哎呀呀,这可真是小弟疏忽了。来来来,三哥快请坐。”转头:“阿旻,给三少爷上茶。”
  杜如峰官至中书侍郎,虽然晚年独宠婉娘,但也不乏三妻四妾,膝下更是儿女成群。杜琬是幺子,其上有五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杜家兄弟虽然多入朝为官,但这第三个儿子却是无心仕途,一心从商。杜如峰劝过几次,见儿子心意决然,也就随他去了。从十五岁起,杜琋便用了个化名随商队走南闯北,后来渐渐创出了自己的一片事业。杜琬幼年丧母,便由杜琋之母韩氏代为抚养,故兄弟二人的感情颇为深厚。杜琋是个好动的性子,少时没少调皮捣蛋,每次都靠着杜琬打掩护。后来杜琋外出闯荡,每次回来都会特意给幺弟带些各地特色玩意儿,有空就给杜琬讲各地的见闻,惹得杜琬心向往之,有一次还偷偷扒上哥哥商队的马车溜出去了一把,结果回来后两人都被杜如峰一顿家法,并禁足一月。从此杜琋每次出门前都把马车仔细检查一遍。此次杜琬来到边关,错过了杜琋上次回家,两人倒是将近两年未曾见面了。
  此时只见杜琋抿了一口茶,笑道:“你也真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就这么直接打到人家老窝里去了,你不知道看到你那封信,爹爹差点没亲自跑来呢。好不容易劝住了,便火急火燎地给我写了封信让我立刻来看看你,害得我撂下一摊子生意就这么紧赶慢赶地跑来了,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
  杜琬道:“说实话,出征之前,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全胜而回,故而先给家里去了封信,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也让爹爹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反倒平白给爹爹和三哥添了这许担忧,真是不该。小弟在此给三哥赔不是了,三哥此番一应吃住用度皆由小弟承担,不知是否足以赔罪?”说罢起身,有模有样地朝杜琋作了个揖。
  杜琋没脾气了,道:“行了行了,我还在乎这些个。不过得到消息时我是真吓了一大跳。”边说边拉过杜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怎么样?没受伤吧?”
  杜琬不自觉地想起了没入肩膀的那一刀,肩上仿佛又隐隐疼了起来,然而面上神色却不动,笑道:“没事的。你弟弟的功夫虽说算不上高手,但自保已是足够了。”
  “那就好。”杜琋想起弟弟一见面还能和自己插科打诨,便知没什么大碍,便道:“那便好。不过嘛,”语气里忽然带上了几分促狭,“我的好弟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了呀?快给哥哥说说。”
  杜琬不解:“三哥是说打了胜仗的事?”
  “当然不是啦。我对着刀兵之事可没什么兴趣。我说的是,”杜琋的笑容暧昧了起来,调戏般地挑起杜琬的下巴,“弟弟你作夜和哪家女子共度良宵了?”
  杜琬更加不解:“三哥你怎么这么问?这边城荒地的,哪有什么女子共度良宵?就算有,三哥难道认为我是那种人?”
  谁知杜琋听了这话,神色却严肃了起来:“琬儿,你不会是召妓了吧?”
  这话把杜琬吓了一跳,有些愠怒,一把打开杜琋的手:“三哥你想什么呢?”
  杜琋在外多年,见惯了风月场所,适才见弟弟眉宇间暗含□□,又带着几分满足的慵懒,自是想着弟弟昨夜定是和谁春风一度了,便拿来打趣。谁知却见弟弟一面莫名,而观弟弟神色又不似撒谎,心下不禁疑惑,嘴上却不饶:“你别骗你哥哥。你这眉间疏懒眼角含春的,一看就是昨夜享尽温存了。我这在外边闯荡多年的还能看错?还不从实招来。”
  杜琋本来只是半开玩笑,谁知停在杜琬耳朵里却恍如一道惊雷:做过那种事还能被看出来?!脑子里顿时纷纷乱乱全是昨夜的旖旎缠绵,一个念头萦绕不去:被看穿了,怎么办,怎么办?
  杜琬这厢神色变换不定,杜琋反倒吃了一惊:这孩子真和谁好上了?见杜琬眼神闪烁,心下更是肯定,心想也许对方出身不大好所以弟弟不敢说,便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着哥哥的。就算对方出身不好,只要人不错,你收做偏房相信爹爹也不会反对。”
  谁知杜琬依然低头不语,杜琋心中疑惑更甚,忽然想起有一次谈生意时对方邀自己去了个小倌儿馆,有联想到杜琬之前说着边关没什么女子,脑中不由“轰”的一声,惊疑不定地试探问道:“你……不会是和男人好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来源:圣神贤《将军令》:“天山有我任风嚣,一匹走马赴前朝。谁断天涯无尽处,我望长漠如烟霄。”《即悲题》:“乱世未消凄凉,纷争只能惊狂。江山不复改,从此夜尽寒。才得凯旋一战,又继异水他乡。谁怜沙场上,万雄思故疆。”
 
  ☆、第十八章
 
  杜琬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慌乱和无措,就像个做错了事又不知该怎么办的孩子。杜琋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自己猜得不错,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两人沉默了一阵,杜琋到底是个见的世面多的,最初的惊讶过后便回到了现实的问题:“你们……是认真的?”
  “琬,你愿意,和我一起,万劫不复么?”烛影摇红,映出那人眼中的带着小心的期待,一瞬间的交错,却仿佛已是万年。一字一字,像是要刻在杜琬的心上般,不容逃避。心头一热,杜琬忽然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咬了咬嘴唇,再次看向杜琋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从杜琬的眼睛里,杜琋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叹了口气,道:“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阻碍?”
  “我明白,爹爹那边我会去解释,请求他老人家的谅解……”
  “不仅仅是家里,”杜琋打断杜琬道:“你的属下们会怎么看待?你往日的同僚们会怎么看待?你的朋友们会怎么看待?世人会怎么看待?后世的史书又会怎么记载?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可能使你无法再在官场容身。就算你们都不在意这些,那你想过如果辞官离去你们如何过活?将来你们都老去之时谁来给你们送终?”
  杜琬愕然,张了张嘴,有些艰涩道:“可是……”
  杜琋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琬儿,爱并不能代替一切。你们若想白头偕老,只怕比富家小姐贫家子所面临的压力更大。他们最多只是不容于家,而你们,却是……”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用什么字眼,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不容于世。”
  脸上血色尽褪,杜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杜琋有些不忍,走过去轻轻搂住弟弟,道:”你三哥不是个迂腐的人。如若你们只是偶尔偷个情,那倒也罢了,若你们想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们就要想清楚。如果自忖撑不住,倒不如……尽早断了吧。“
  “当“的一声,兵刃相交,长剑脱手,无声没入未化的雪中。柏礐眉头皱起:”子珒,你今天不在状态,有什么心事么?“
  杜琬垂下头,未几,抬首:”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一进门,柏礐便拥住了杜琬:”身上不舒服么?“
  杜琬摇了摇头,看着柏礐的眼睛:”恒之,你想过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吗?“
  柏礐看了看杜琬,搂紧了他,轻声道:”怎么没想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想了几个晚上。子珒,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依旧做你的副将,守着你,护着你,只求你,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一直做这阳谷城的都统。如果……如果你愿意,我会去求你的父亲,求你的家人,哪怕是要我在你家门前跪上一辈子。若是轩赞他们能接受,我们就在这阳谷城一直守下去,若是他们不能接受……琬,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能去哪里?若这里容不下我们,又有哪里能容得下我们?如果我们去了别处仍需掩人耳目过一辈子,那又何必离开这里?“说着说着,杜琬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柏礐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怀中的人儿,许久,宛如叹息般道:“子珒,对不起。”
  杜琬又摇了摇头,抚着那俊朗刚毅的面庞,原本清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迷茫:“恒之,你说,是我们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
  额头相抵,柏礐忍着心疼,忽然道:“子珒,我想见见你三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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