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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狐狼+番外 作者:爱跳舞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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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将油纸包重新包好,杜琬抹了一把脸,也不多问,对来人道:“带路吧。”
  柏礐心中有所怀疑,连忙阻止道:“子珒,没准是陷阱呢……”
  “我知道。”杜琬却十分淡定,“不过,既然对方都能找到我们,如果他们真想抓我,我们也是逃不掉的吧。所以信他又何妨呢?”说罢,便朝来人走了过去。
  柏礐无奈,和何旻对视了一眼,只得也抬脚跟上。
  简朴的木门被轻轻叩响,屋内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恭谨却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人已经带到了。”
  杜琋心头一跳,下一刻便挣开宋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门口,一把拉开了木门。湿漉漉的乌发贴在脸上,显得脸色格外苍白,水珠顺着蓑衣滑落,在脚边汇成了一小滩,不知是否是因为寒冷而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一句:“三哥……”
  
 
  ☆、第二十四章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兄弟俩都渐渐平复了下来。杜琬才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在一边的三皇子,连忙行礼道:“罪民谢过三殿下。”
  宋涟忙扶起他,又摆了摆手免了柏礐和何旻的礼,道:“没能救出杜大人,我哪里担得起这个‘谢’字。此处隐蔽,你们若不嫌弃就先住下吧。这一个月来朝野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待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我再想法送你们出京安顿。”
  案桌上简单地设了一个牌位,一身孝服的兄弟俩静静地跪在案前,看着火盆里的之前渐渐化成了灰,便又拿起几张靠在火上,待火舌几乎舔到手上,才放手任它坠落盆中继续燃烧。柏礐额上绑着一圈白布,跪在一旁默默地陪他们守灵。
  一片静默中,杜琋忽然开口道:“爹,娘,你们安心去吧。我和琬儿都会好好活着的。等风头过去,我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你们不用再担心我整天在外奔波会出什么意外了。而琬儿……你们也不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他已经找到能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了。那人,对他很好。”
  杜琬微愕,抬头看向杜琋。正巧杜琋也转过头来,杜琬瞬间脸上一红,低下头,道:“三哥,你怎么……”
  “我想爹爹是知道的。”杜琋说着看向柏礐。
  杜琬吃惊,也转头朝柏礐看去。柏礐顿了顿,便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熟悉的信封,依然在目的血字,杜琬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只见柏礐从中抽出信纸递了过来,语气中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你……自己看看吧。”
  当时情急,杜琬并没有注意信纸的正面写了什么,后来一心往京城赶来,也没想起去看看为什么爹爹把字写在纸的背面。直至今日,杜琬打开信纸,越往下看,内心的情绪越是翻涌,惊讶,感激,感动,夹杂着些许甜蜜,心里竟有些发疼,似乎在问柏礐,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你怎么能……就这么告诉了爹爹……”
  柏礐挪了几步,握住杜琬的手,道:“不是你要跟我好,是我向你爹爹求的你。你爹爹就算生气,想必也不会太多责怪于你。子珒,我怎么忍心看你为难呢?”
  杜琋也瞄到了信纸上的血字,轻抚着杜琬道:“爹爹用这封信向你们传消息,想必是同意了的吧。琬儿,爹爹一定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
  鼻子发酸,杜琬哽咽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柏礐牵了杜琬的手,并排跪着,道:“伯父放心。柏礐今日再次立誓,此生定不负子珒之情,如有违背,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便被杜琬一把捂住了嘴:“不许胡说!”红红的眼睛,若非场合实在不宜,柏礐真想俯身吻去他的泪水,又听杜琋道:“你们着样子注定没法正经办什么喜酒了,要不就在这里给家里人磕三个头,便当是……成亲了吧。”
  柏礐惊讶地抬头看向杜琋,杜琬却是一窘,忙道:“三哥,爹爹和哥哥们尸骨未寒,我怎么能……”
  杜琋转过头,道:“又不是真的操办什么,就当是,让爹娘走得安心些吧。”
  杜琬依然有些羞窘。柏礐握着他的手扶他朝灵位跪好,轻声问道:“子珒,你愿意,和我一起,万劫不复么?”
  两人第一次时,柏礐便这么问过,当时杜琬岔开了话题没有回答。如今,面对同样的问题,杜琬垂首,面上红霞衬着泪痕,竟有一种别样的美艳,而后微微点了点头,蚊子般的声音道:“好。”
  眼里满是心疼与宠爱,握着杜琬的手紧了紧,柏礐抬头看着牌位,随即便拜了下去。到了这一步,杜琬也不再扭捏,跟着柏礐,规规矩矩地磕下了三个头。
  雨下得再大,也总有停的时候;再大的悲痛,也会随时间慢慢沉淀于心底。天气总会放晴,生活还得继续。车轮辘辘,载着人往前而去,车边上,一红一白一黑三匹马儿悠闲地小跑着。车内,杜琬磨着杜琋:“三哥,你快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三殿下是啥关系?”
  杜琋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看他一脸委屈样地捂着头,闭上眼睛靠着垫子上:“能有啥关系?”
  “你骗人!”杜琬不依不饶,“没关系他能这么好心地帮我们?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杜琋眼睛也不睁,抬手朝着声音的方向弹去,却被杜琬躲过,敲了个空,才睁开眼睛,懒懒道:“他乐意,怎么了?”
  杜琬狐疑地看着杜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杜琬忽然“扑哧”一笑:“我看呐,是只对你乐意吧。”说罢也不管杜琋脸上是什么表情,转身钻出车厢,去找坐在车辕上的柏礐和何旻说话了。
  看着弟弟如兔子般的身影,杜琋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放下抬起欲敲的手,将窗帘掀起一道缝隙。看着不断往后退去的风景,却想起了十岁那年被选入宫中做三皇子的伴读,从而遇见了那个凡事都一脸认真的人。那时顽皮淘气,见三皇子温温和和的没什么架子,便胆大包天地捉弄他。那人倒也不恼,导致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最后终于让人告到了御前。后来外出经商,本以为从此再无交集,谁知却在某一天收到了那人寄来的信,也不知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的。于是开始了书信往来,于是每次回京都会去他府上给他带点儿东西。后来他封了侯,封了王,自己也渐渐开始自己的生意,那人倒是多方照拂,本以为就这样了,偏生那天他留他吃饭,偏生那天他喝醉了,偏生他又正好发了善心扶他回房,从此……可后来,他依然迎了王妃,他也娶了妻子。再后来……杜琬的笑声传进来,目光不由转向车门,发仿佛能透过车帘看到他们此刻的幸福。杜琋无声地笑了笑,又有些怅然。愿你们能白头到老吧,他在心里说道。
  车外,何旻安静地驾着马车,仿佛要把自己变成空气。杜琬将脑袋靠在柏礐的肩上,数着天上的浮云。柏礐唇角勾着,纵容着他孩子气的行为,忽然道:“子珒,你还记得当初在阳谷城的时候,那次我们比试打猎说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吗?”
  杜琬坐直身子,看着柏礐,笑道:“我们都到这一步了,还需要那当初的赌约出来说事么?”
  柏礐一挑眉毛:“你想反悔?”
  杜琬摇了摇头,依然在笑:“不敢不敢。”
  柏礐将他再次抱进怀里,道:“那就,以后每天帮我泡一壶茶吧。”
  杜琬先是一愣,随即无声地笑开,脸颊在柏礐的衣襟上蹭了蹭,道:“好呀。”
  抬起头,正对上柏礐温柔的双眼。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起仰头看向天空。
  这一日,天朗,风清。
  (正文完)
  
 
  ☆、番外
 
  上等的狼毫浸入墨中,本应饱吸墨汁的笔端却似乎传来坚硬之感。十二岁的宋涟愣了愣,提起毛笔,看着笔端裹着的一层墨汁,眨了眨眼睛,将刚才的怪异之感归结为自己的错觉,将笔移到纸上,准备就先生适才的讲解做些笔记。谁知笔一接触纸张,宋涟的手便顿住了。墨水在纸上晕出一个黑点,试着沉了几下手腕,但被黏在一起的毛根本无法运笔写字。宋涟呆了呆,微微侧头往旁边看去,正好看到一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眼睛的主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看他,一瞬间也呆了呆,随即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指动了动,似乎指了指正在讲课的先生,便转过脸去,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宋涟傻眼,随即无奈地坐正身子继续听课。开始的两个月倒是相安无事,但后来这个叫杜琋的伴读便三不五时地捉弄自己,今天藏起自己的砚台,明天挑断书册上的装线。想自己堂堂三皇子,这人偏就不怎么放在眼里。每次都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胆大包天的混蛋,可偏偏一看到那人狡黠的笑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再加上每次他都会从宫外带些坊间的玩意儿来给自己,倒让自己通常不记得这人有多可恶。这不,先生刚宣布下学,就又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跟前。
  “今日又打算拿什么来赔罪?”屏退伺候的小黄门,宋涟有些好笑地看着杜琋。
  十岁的孩子却不怕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醒木,得意道:“这个。”
  宋涟瞪他:“你当我是傻瓜么?拿块破木头来糊弄我?”
  杜琋却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呢。”
  “哦?”宋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脸上却装作不屑:“难道这木头还能变成金子不成?”
  杜琋嘿嘿一笑:“你看我的。”说罢一撩衣摆,在书案后头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小手抓着醒木一拍:“话说前朝末年……”原来是一段讲述开国皇帝的评书。
  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却模仿着茶馆里老先生的语调,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早已烂熟于心的历史,被这么声情并茂地讲来,硬是让自己听入了神。直到醒木“啪”的一声再次拍上桌子,宋涟才恍若刚醒过神来,却见杜琋似模似样地说道:“请听下回分解。”
  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在讨要夸奖,宋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讲完了?”
  杜琋笑眯眯:“下回分解呀。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真的是神奇的木头哟。”
  宋涟由衷地拍起了巴掌:“子琮你好厉害。”又眼巴巴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给我讲下回呀?”
  杜琋当然不会告诉宋涟自己会的只到这里,咳嗽了一声,故作高深道:“这就得看小爷我的心情了。”说罢笑颜一展,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杜琋先行告退了。”便丢下意犹未尽的三皇子跑出了书房。
  或许便是从那时起吧,杜琋爱上了听评书,总想着回去说给宫里那人听,直到后来外出经商了也没有改变。
  “阿宗,有你的信。”伙计挥舞着手中的信,朝刚进门的杜琋喊道。
  本以为是无非的是父母的唠叨,谁知入目却是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的笔迹。回房打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自十四岁被免去侍读一职后,两年多来两人从未联系。那一刻,杜琋承认,自己是又惊又喜又激动的。提起笔,回信一气呵成,竟洋洋洒洒十几页纸。随信一起捎回去的,还有一块本准备带给幺弟的木雕。
  数日后,皇宫中,把玩着木雕,宋涟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弧度。
  简单却精致的家具摆设,幽幽袅袅的紫檀香气,看似朴素中却透着帝王家的奢华贵气,正如这书房的主人一般。杜琋坐在桌边,眯着眼睛享受着尊贵的齐王为自己泡的茶,茶气氤氲中,神情好似一只慵懒而满足的猫。只是看着他如此享受,心里便是满满的满足感。不知何时起,杜琋回京的日子已成了宋涟最为期盼的日子。不是不知道这份感情正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着,但还是忍不住。一如此刻,宋涟忽然希望时间能够静止,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他品茶,他品他。
  宁静的气氛被杜琋打破:“这贡茶就是不一样呀。”仿佛正在细细品味着回味余香,一脸的意犹未尽,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你倒也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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