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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奈何 作者:三个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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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虽然一片漆黑,但对于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他们来说,要在黑暗中走路不被撞倒,这是每个鬼必备的本事。那个黑影很高,穿过酆都城的城门,朝着忘川河走去。
  楚江王也是个鬼,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鬼,在黑暗的阴间生活了几千年,早就熟悉的闭上眼睛也能一路畅通。但因为此时跟踪的事情让他太兴奋,一路不但不畅通,还摔了两次狗□□。好在身边没有其他鬼,要不然明日说书那个鬼老头儿,可有了新的话题。
  那个人影最终在离忘川河还有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儿,一直望着前面的黄泉路。
  看什么鬼呢?楚江王抹了抹嘴上的泥,朝着他的方向伸长了脖子看,难道有美人在忘川河里洗澡?
  黄泉路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影押着几个恶鬼正在朝天子殿的方向赶去。
  黑白无常?楚江王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死心眼儿的家伙,这都多少年了,还没看够呢?
  忘川河上阴风阵阵,吹起了衣衫,就在楚江王嗤之以鼻的时候,那人开了口:“二殿这是要在那儿看多久呢?”
  跟踪被人直接抓了包,楚江王也没半点尴尬的意思,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出来:“你这是要看多久呢?不腻啊?”
  那个人转过身,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我若是不开口,怕是二殿也不知道要看多久不知腻呢。”
  “嘁。”楚江王撇撇嘴:“你当本王是来看你的?本王是以为有好戏看,才跟着来的。谁知道你这么多年了,看来看去,也就这么一出戏。”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转过身继续朝着之前的方向看去:“二殿那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不怕夫人生气吗?”
  也不是什么过份的话,但却一下子惹恼了楚江王。别人说这话不打紧,这个人说不得,一说,楚江王的脸上却挂不住了,差一点就当场发飚:“你这个臭小子!不要太得意了!”
  “二殿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那人的口气却丝毫听不出抱歉的意味,只是淡淡道。
  “你少给本王装孙子!”楚江王怒道:“别人说这话就罢了,你明知道我老婆跑了,还来出言讽刺,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心上人扔进十八层地狱去!”
  “既然这样,二殿更不应该把心思放我身上,赶紧去把夫人找回来吧。”对于楚江王的威胁,他就当没听到一样。
  “你以为本王不想?”楚江王这回倒是和他统一了视线,把目光固定在了远方的一黑一白身上。
  那人没有开口,一双眼只是盯着无常身上,似乎要将无常瞅出个洞来。
  “说起来,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楚江王吸了吸鼻子:“本王看那个臭小子也不对眼。”
  “我没有敌人。”
  “没有?”楚江王转过脸看着他:“你是太自负了?还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那人弯起嘴角:“早晚他会回到我身边,我和二殿可不一样。”
  楚江王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半天 ,才憋出一句话:“你别忘了,他的眼里和记忆里早没有了你,他要真遇着你,只会恨不得你死。”
  “我没忘。”那人收了笑容:“就算是死在他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楚江王的嘴角抽了抽,送了两个字给他:“疯子。”
  “二殿再不回去,明日可指不定坊间会流传些什么了。”
  “不用你说,本王也要走了,本王可没兴趣对着两个无常发呆。”楚江王走了两步,又回头过来看,见他站在一片夜色中,似已入定。黑白无常早已入了天子殿,他却依然站在那里。
  楚江王摇了摇头,抬脚离开了。
  将恶鬼送入了天子殿,黑白无常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谢必安看了一眼范无救:“这就回去休息?”
  “嗯。”范无救揉了揉肩膀胛,原来做鬼也是会累的,跟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谢必安也点了点头:“嗯,这时候回去还能睡上几个时辰。走吧。”
  范无救应了声,打扛着哭丧棒跟他并排走着。无声的走了一段,范无救忽然开口问:“若是我没有死,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样。”
  谢必安并没有回答范无救的问题,得不到回应,范无救回头看向谢必安,只见谢必安站在他身后,回头望着远处。
  “看什么呢?”范无救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我同你说话呢,听到没?”
  “哦,没什么。你不觉得刚才开始就好像有人在看我们?”谢必安回过神道。
  “有么?”范无救眯了眼眺望过去,忘川河的水终年不息的流淌着,奈何桥上魂影不断,孟婆一袭白衣,分外夺目。他搜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啊。”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谢必安转过身:“走吧。”
  “谢必安,你是在回避我的问题吗?”
  “你刚才问什么?”谢必安转过头看向范无救。
    范无救咬住了唇看着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抬起脚慢慢往他那里走了两步。
  谢必安不明就里的看着范无救。
  范无救缓缓朝他伸出了手,冰凉的掌心就这么贴在了他同样毫无温度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熟悉的眉眼。
  “怎么了?”谢必安抬手拉住他的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范无救的眉尖蹙到了一起,忽然就抬手啪的抽在了他脸上。
  谢必安被他打的脸都偏向了一边,一下子都懵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你这是干什么?”
  “打你这头蠢猪!”范无救撇下这句话,扛着哭丧棒就大步离开了。
  谢必安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脸,愣了片刻,才提着哭丧棒赶紧跟了上去:“我又哪儿惹你了?”
  “还问?!”范无救下意识就又抬起了手。
  谢必安停下脚步,朝后避了避。范无救生前的脾气就挺大,死后这个臭脾气也没有收敛:“不问了,我们走吧。”
  范无救看着他退让的模样,终是放下了手,叹了口气:“打疼了吗?”
  谢必安摇了摇头:“没有,我皮粗不碍事。”
  “如果我们还活着,也许……”范无救抬眼看着远方,没有一点光亮,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希望。他没指望谢必安接自己的话,自个儿截了话头:“走吧。”
  对于范无救的话,谢必安并没有接。如果还活着……如果还活着这样的话说了也没用,他们已经死了,还死了好几十年了。对范无救的情,谢必安不是一点儿不明白,只是谢必安是个寡言的人,他不但寡言,还是个有责任的男人。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是他已经有了妻子,已经无法给予她想要的爱情,那该担起的责任他还是会担起的。
  对于肖玉他是亏欠的。至于亏欠到什么地步,用一句话就能交代。那就是,亏欠到谢必安连一句“如果你不想呆在酆都城的话,就去投胎吧”都不敢说。
  范无救一路没有再说话,二人回了酆都,便各自回到住处歇息。
  范无救生前就喜欢谢必安,明示暗示都试过,他却总是没有丝毫表露心迹的意思。但范无救总是知道他并不是对自己一点感觉没有的。谢必安是孝子,如果真的和自己走在一起,遭世人唾弃是其次,谢家的老爹娘必是伤透了心。在阴间再见着他,范无救自然是欣喜的,原以为再无阻碍横亘,却没想到谢必安的家人竟然为他娶了阴亲。这真正才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鬼也不放过你。他倒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般。
  熟识谢必安的人都说他是这个遵纪守法的人,是个简单的人,范无救也曾经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几十年的时间,范无救竟然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琢磨不透谢必安这个人。明里暗里的,就是个瞎子也该看出个端倪了,这个谢必安像个榆木疙瘩似的,始终不开窍。这让范无救不得不开始怀疑谢必安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丝情意。
  这样的想法与揣测,开始动摇了他几十年来的信心,范无救忽然有一种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谢必安的感觉。范无救想得多了,便恨从心来。要不是被jiān人所害,那日他约了谢必安前来讲个究竟,结果就有可能早不一样了。
  迷迷糊糊中,范无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鬼也是会做梦的,这一夜里,范无救的梦中却无谢必安,有的是一场血雨,还有一双他永世不会忘记的眼。
 
  ☆、第四话  苏荷 
 
  苏州。
  古有云,繁而不华汉川口,华而不繁广陵阜,人间都会最繁华,除是京师吴下有。苏州素有"诗画江南,人间天堂"的美誉,江山水乡的一腔柔情,蕴育了这方儿女如诗的情怀。
  苏州上一任的知府林育天有个女儿,名唤林荷笙,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且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能。按理说,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家出官门,即便是贫穷家的女儿,也怕早早让人踏破了门槛抢了去。
  但林荷笙却终身未嫁,一直服侍在爹娘身边。
  外人对林荷笙的此举众说纷云,有说她天生恶疾的,有说她生性厌恶男人的……对于这些议论,林荷笙从来没有解释过,也不屑解释。
  她生性清冷孤傲,如同她家中后院那一池素莲,又怎会把这些乡间的污言粗语往心里去?只是她心头有个结,这个结就如同她命运中注定的一个劫一般,终是重不堪负,拗折了莲枝。
  林荷笙这一生短暂得如同烟花,才刚刚绽放,便已消失在天际。
  某一日,林荷笙随同娘亲一起上山烧香,为久病的祖母祈福。下山时,娘亲觉得有些累了,便由贴身丫头搀了,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歇息。
  林荷笙年方及笄,正是动如脱兔的时候,趁着娘亲不留神,便提着裙裾溜到别处玩耍。
  要说山间,除了景色宜人,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林荷笙撑在石桥上百无聊赖的往山下瞧着,倒瞧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蹲在桥下的溪水处,似乎在洗手。
  这情景并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但林荷笙却似被吸引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人影出神。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背对着林荷笙,手里拎着块形状特别的玉坠子正在端详。林荷笙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好奇,慢慢的沿着桥走着,他的侧面便一点一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大失所望的是,那个男子似乎戴着面纱,把脸都罩了起来。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却未想这么轻微的声音居然惊动了那个离他足有十米开外的男子。
  男子站了起来,朝她转过了身,抬头望着她的方向。
  除了眼睛,他的脸被面纱罩着,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林荷笙愣住了,一时意忘记了如此与男子对视是不合礼仪的。
  山间竹林的风徐徐吹过,抚过她瀑布般的长发,唯有水里的小鱼儿不知疲倦的跃出水面,溅□□点水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不远处传来丫头有些急切的呼唤声,让她回了神,不由转头应了一声。
  “我在呢。”
  再转头时,哪里还有那个男子的影子?他就如同林荷笙幻想的一个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和娘亲一同下山时,林荷笙有些魂不守舍,回到府中,便立刻研墨作画,将那双摄魂勾魄的眼睛画了下来。林荷笙不敢同父母说起这些,偷偷把画藏了,只在一个人时,才拿出来看着画出神半日不醒。
  就这样平淡无事的过了几天,苏州府外朝阳山下出了个无头公案。知府里的一个衙差被人发现死在了山下的溪水旁,那里便林荷笙和娘亲一起去烧香还愿的山角下。
  林荷笙初听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不顾一切的便跑去了义庄,义庄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短衣打扮的仵作,唇鼻上扎着白布。另一个是个黑衣的衙差,他掩面靠在一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林荷笙已经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她上前便死去活来的缠着仵作让她看看死去的那个衙差。林荷笙是知府大人的千金,仵作虽然为难,却也不敢得罪,便小心的掀开了遮身的白布,提醒她离远些,尸身被山间野兽啃噬过,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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