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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宦 作者:沈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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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她回身指着宋辚和舒贵妃,狠道:“这些人算得了什么,宋辚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有娘在,你就是东离的皇帝,谁也别想夺走属于你的皇位!”
  “娘你疯了不成?我哥才是太子,你不是跟我说的好好的,哥哥回来,咱们就把皇位还给他么?”
  魏皇后的声音拔得老高,她揪着宋轲的衣襟,吼得声嘶力竭:“他不是你哥,你的亲哥哥早就死了!他是野女人生的野种!”
  
 
第160章 旧事
  满屋上下都被魏皇后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就算宋辚早有所觉,此时听见自己叫了二十余年母亲的人,亲口骂自己“野种”,他还是如同当头遭了一记重击,身子摇了三摇,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阮云卿生怕他承受不住,急忙抢步上前,扶着宋辚叫道:“殿下,不管你是何身份,云卿都留在你身边陪你。”
  一句话唤回了宋辚的心神,他强打精神,望着阮云卿,勉强勾起薄唇,淡淡笑道:“是啊,如今我有云卿相伴,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只要有阮云卿在,即使他失去所有,也毫无所惧。
  宋辚迈步上前,问魏皇后道:“我亲娘是谁?她如今又在何处?”
  魏皇后还未搭言,舒贵妃就在一旁抢着说道:“你娘早让她害死了。这个狠毒的女人,又哪会留着你娘这个把柄,在她跟前碍眼呢!”
  魏皇后嘻嘻一笑,把宋辚笑得怒从心起,厉声喝问:“舒贵妃说的可是实情?”
  魏皇后只是发笑,她死死搂着宋轲,摩挲他的头颈后背,口中不住说着:“别怕。”
  宋轲如遭雷击,他双目发直,几乎站立不稳,直到如今也不肯相信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宋辚急得青筋暴起,阮云卿急忙安抚,又道:“当年的事情,舒贵妃一定知情,只问她便是。”
  一语点醒了宋辚,他急忙问舒贵妃当年的情由始末。舒贵妃巴不得揭魏皇后的伤疤,当下也不推脱,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说起当年,魏皇后才刚及笄,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才女。那时宏佑帝刚刚继位,太后正为他的皇后人选头疼,又听闻魏皇后的才名,便在宫中办了一次游春会,广邀官家女眷来宫中游玩。就是那次游春会上,太后一眼看中了魏皇后,问过八字,过礼定婚,隔年便迎娶入宫,与宏佑帝结成连理。
  魏皇后入宫三载,只生下一位长公主,宏佑帝不喜魏皇后,嫌她性情冷淡,长相也不够明艳。而魏皇后也整日冷冰冰的,从来不笑,更别说去讨皇帝的欢心了。他们夫妻二人,自大婚那日起便两看两相厌,平日里除了初一、十五这两天,必须要在皇后宫里过夜,其余时候他们两个竟是能不见就不见。
  就这样过了几年,魏皇后接连产育,结果生下来的都是女孩,太后心急火燎,宏佑帝越发不喜,对魏皇后也更加冷淡。不想就在此时,舒贵妃那里,却先一步生下了大皇子。
  原本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后,身边又没有嫡子傍身,还让仅差她一级的贵妃,先她一步生下了皇子。魏皇后的处境从此可以说是一落千丈,宫中的人见风使舵,做惯了踩高捧低的勾当,一见皇后失势,立马转投阵营,把舒贵妃捧到了天上。
  原先那些顾忌魏皇后身份的嫔妃们,也开始日渐张狂起来,明里暗里说些闲话,把魏皇后贬得一文不值。她们巴着舒贵妃这条大船,自觉以后再也不必看魏皇后的脸色,一个个趾高气扬,哪还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每日例行的请安问好也不来了,丽坤宫里门可罗雀,就算偶然在太后那里碰到,嫔妃们也都上赶着把舒贵妃捧上主位,对魏皇后爱搭不理,好像她们跟前压根就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主子们如此,奴才们也跟着刻薄起来,日常用物都敢怠慢,一日三餐送到丽坤宫时,也净都是些冷的。魏皇后心高气傲,不肯与人争执,落了脸面,她一忍再忍,却纵得那些奴才越发得寸进尺,连平日里叫人伺候,也开始左右推脱,甩起了脸子。
  那一年冬天,大皇子正办抓周,卷云宫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而偌大的丽坤宫里却连半个奴才都找不到。魏皇后枯坐在凤仪堂里,盯着放于桌案上的凤印,整整坐了一个晚上。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魏皇后想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就见魏皇后跪在太后的寝宫门前,久久不肯起来。
  太后长叹一声,让人将魏皇后叫了进来,又假意称病,请来宏佑帝,在病榻前让他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万不可重蹈承光帝的覆辙。
  承光帝是东离第三位皇帝,他不听太/祖遗训,专宠妃嫔,冷落皇后,致使后宫中乾坤颠倒,乱无纲纪,才刚三十七岁,就被宠妃所生的儿子赶下皇位,幽禁在明礼殿中。一直到皇后所生之子同光帝登基,才将他释放出来,其年他已年近六旬,生生被自己的儿子关押了二十三年之久。
  那时的宏佑帝年纪不大,人也不像这般顽固,他万事倚仗太后,因此对她言听计从,见母亲病体深沉,仍不忘谆谆教诲,不由得泪湿衣襟,满口应承下来。
  皇帝服了软,魏皇后也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样子,对宏佑帝百依百顺起来,偶尔也为他举荐几个美艳女子相伴,夫妻两个的感情倒比大婚之时强了不少。
  这之后不久,魏皇后又身怀有孕,太后大喜过望,把魏皇后挪到她宫中居住,精心调养,一心盼着这一胎一举得男,从此东离后继有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样千般小心,万般注意,魏皇后还是没有保住这个孩子,在怀了将近五个月的时候,小产下一个男婴。那男婴五官咸备,眉目小巧,可惜一落地便是死的。魏皇后一见便昏死过去,就连老太后也哭得捶胸顿足,直叫老天不公。
  可再怎么哭喊,孩子也已经死了,老太后哭罢多时,正要去请宏佑帝过来,不想在她身边随身伺候的宫女却突然跪倒在地,求太后先不要将皇后流产的事情声张出去,她有话要说。
  老太后心烦意乱,见状便要呵斥,那宫女急声哀求,忙将实情讲了出来。原来宏佑帝素行不良,一次来太后宫中请安的时候,趁四下无人,将这宫女强行jiān污,事后她不敢告诉别人,只能暗自垂泪,只盼着这事过去,也无人知道,自己只当被狗咬了,以后安心留在太后身边,送老太后归西之后,便找个尼姑庵出家去。那狗皇帝要再敢纠缠,她大不了拼得一死,也再不相从。
  不想天不遂人愿,她心如死水,老天却偏偏不让她如愿。就在魏皇后住进太后宫里没多久,这宫女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当真是晴天霹雳一般,她几次想死,人都走到了井边上,却又哭着折返回来。自己死不足惜,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过错,看着魏皇后给即将出世的皇子做衣裳,缝鞋子,她心里就跟油煎似的。
  到了此时此刻,她更不敢将实情告诉太后,虽然自己怀的是宏佑帝的孩子,可她知道太后的为人,老太后最恨身边的宫女太监不规矩,要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才不会管到底是宏佑帝强行jiān污,还是她有意勾引,当时就会将她乱棍打死,压根不会去问什么谁对谁错。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熬着,在寻死还是怎么生下孩子之间左右为难,这宫女不堪重负,决定还是一死了之。不想她连**都准备好了,魏皇后那边却突然小产了。
  心底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宫女也是豁出去了,她的命不要紧,只要能给自己的孩子争取到一个得见天日的机会,她就是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
  老太后听宫女说完,不禁又气又恨,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她心里太清楚了。这宫女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品性如何老太后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一准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他风流快活,过后怕自己责骂,也不敢给这宫女名分,时间长了,怕是连他自己都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震怒过后,老太后心里又是一阵窃喜,皇后无子,在宫中朝不保夕,而舒贵妃一举得男,眼看着在宫里的势力如日中天,过不了多久,她定会想方设法将魏皇后挤下后位,取而代之。
  舒贵妃是舒家的长女,她的父亲权欲熏天,向来是个不安分的。要是让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子成为了东离的皇后,那么可想而之,日后大皇子登基,这天下势必要被她舒家分去一半。
  外戚干政,太后哪能容忍。她前思后想,百般算计,才狠下心来,答应让那宫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宫女千恩万谢,可老太后却惨然笑道:“你也不必谢我,只愿你将来到了黄泉地府,不要骂我就好。”
  宫女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她的孩子好,她就别无所求,当下跪倒谢恩,说一切但凭老太后作主。
  老太后让她起来,暗中布置好一切,派人去请宏佑帝过来。一见面就质问他可曾与这宫女有私。宏佑帝素来惧怕太后,怕母亲责怪,只管咬死了不肯承认,后来被逼问急了,他这才梗着脖子说了实话。
  老太后放下心来,知道这宫女腹中怀的的确是龙种,她下面的计划才好施行。
  当下便变了脸色,老太后勃然大怒,打了宏佑帝两巴掌,又命人将宫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宏佑帝吓得脸都白了,看着那宫女被人拖出宫外,却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外面传来阵阵惨叫,棍棒打在皮肉上噼啪作响,满宫上下都听得心惊肉跳。
  人人都只道这宫女活不成了,可殊不知这却是老太后早就定好的计策。她要瞒天过海,当着众人演这么一出戏,让外人都以为这宫女已经被她乱棍打死,其实暗地里,却早就将这宫女换了下来,偷偷藏在她的寝宫之中,与魏皇后只隔一道暗门,一明一暗,分别养在她身边。
  如此一来,即使太医前来诊脉,隔了帘子,他也看不出端倪。再暗中将知道皇后小产和宫女假死一事的人全都杀了,这事情,自然可以天衣无缝,再无他人知晓。
  
 
第161章 混战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太后以为杀光了知情人,此事就再也无人知晓,却不想想,人心难测,口舌难防,这桩奇案,在皇后那里就露了马脚。”
  舒贵妃倚着姚珠,一口气将旧事前情全部说完,“当年她生下太子,我就觉得奇怪,她的孩子明明已经被打掉了,太子又是从何而来?我心中起疑,暗中查防,果然让我看出了破绽。”
  舒贵妃冷冷看了一眼魏皇后,才对宋辚说道:“皇后对你冷漠之极,从你出生起就没有抱过你。平日里她对你不管不问,就连你摔倒了,磕坏了,她也从没有哄过你半句。如此也就罢了,全当是因为你父皇的缘故,所以皇后才对你格外严厉,是不想你养于妇人手中,小小年纪就娇生惯养,长大后变得像你父皇似的优柔寡断。有了前车之鉴,这事也说得过去。可人就怕有了比较,宋轲出世之后,皇后对他和对你简直是天壤之别,任谁看见,都得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
  “太后在世时,皇后还不敢对你太过苛待,可自打太后去世,魏皇后暗中加害你的次数就越来越多,特别是她后来生了宋轲,越发有恃无恐,一次两次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可次数多了,难免露出马脚。就像当年太后杀那些知情人一样,她自觉杀得干净,其中却难免漏下那么一个半个,从而走露了风声。远的不说,一直随侍在你身边的墨竹,就知道不少当年的情形,只不过她当时年纪太小,又只在太后身边做些外围杂事,太后这才一时疏忽,将她留到了今日。”
  说到此处,舒贵妃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急促,她气喘不已,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强撑许久,此时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伏在姚珠身上,不住地大口喘气。
  满屋人都静默无声,宋辚心潮起伏,只觉千言万语全哽喉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自己的亲娘,当年为了自己一定受尽了苦楚,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也许当年自己一落地,母亲就已经被杀了灭口……
  阮云卿一直站在宋辚身旁,静静地守着他。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相劝,他也曾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受尽欺凌,深知一入禁宫就身不由己的道理。宋辚的亲娘是个坚强的女子,她不愿陷在深宫之中,一心想等年岁到了,就可以出宫去过自在的日子,可惜世事无常,那些天天盼着天子雨露的嫔妃们无缘得见天颜,却是她这个一心想出宫的人被迫留在了宫里。
  前尘往事,都如过眼云烟,然而这些丝丝缕缕,飘然而去的旧事,却让这屋中的人们饱受煎熬,至今深陷其中,不得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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