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流花道:“其实,两套全是你们入门的昆仑剑法,不过是招式打乱,灵活运用。”
长老们不可思议的相互看着,都在为壁流花的聪明和武功惊叹。
壁流花道:“心若是不能容二,便是看山就是山。”
“你们统统嫌弃入门功夫简单,其实武功都是演变而来,招式再厉害,都是有根基,你们要是连最基本的拆招变招都学不好,以后闯荡江湖,打的过几个人?空有其表,无法载舟,又有何用?”
壁流花把剑扔回鞘内,对他们说道:“无论你们的师父是哪位长老,昆仑剑派都一视同仁,不分尊卑,所授武艺全凭个人天分。习武之人,以武会友,练体魄,长气节,盛衰荣辱,心记昆仑,这是昆仑的门规,还望各位弟子恪守不渝。”
壁流花从殿前走过,从容的坐回他的位子,下面的弟子听他一席话,纷纷表示敬佩,长老也点头赞许壁流花,唯有壁流花自己却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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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流花正在书房里练着字,靳秋意在一边为他研墨,两人眼神一触碰,皆是笑意不绝。
“我听人说你给昆仑弟子上课了,说的是大义。”靳秋意研墨的手法别致,壁流花看着他那双手,笑道:“哦?什么大义?”
“当然是江湖名门的大义。”靳秋意把东西放下,目光沉静的看着壁流花。
壁流花哈哈大笑两声,“哦。那就是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就是,非得在话里藏话不可?
靳秋意好笑的摇头,卖关子。
壁流花把笔放下,皱眉道:“你说我这字,挺丑的。”
靳秋意安慰道:“你是武状元,不是文状元,会打架就够了。”
壁流花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我看你文房四宝,样样都摸熟了,不如也来写个字。”
靳秋意摇头,推脱他送过来的笔,“唉,我今天是陪你,你是主我是仆,哪里有仆人占主人笔墨的。”
“哼。不识抬举!”壁流花把笔放下。
靳秋意作揖道:“谢壁掌门。”
壁流花负手在屋子里打转,“今天我收到了密信,轲戎已经离开了玄冥教。”
“是吗?”靳秋意问道:“他在玄冥教做了什么?”
“想知道?”壁流花反问道:“不如你写个字给我,我就告诉你?”
壁流花唇角都是笑意,靳秋意瞧他得意的样子,叹息着说道:“那就随壁掌门高兴,等壁掌门心情好了,赏赐给禾草一个消息。”
“你怎么就是不肯写字?”
“不会写。”靳秋意道:“没念过书。”
“你会作诗却不会写字?你当我是笨蛋?”
靳秋意耸肩,“写的没你好看,还不如不写。”
听了靳秋意如此委婉的说法,壁流花赞同道:“说的也有道理。”
靳秋意心里顿时无语,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壁掌门你知道谦虚怎么写吗?
壁流花正要说话,门被人急忙推开,壁流花问道:“何事速报。”
“掌门,不好了,外面的探子有加急的传书回来,说阮师兄抢亲,带走了钰鎏傀儡秦芳。”
意料之中,壁流花颌首,问道:“还有吗?”
“秦芳和阮师兄杀了鬼才赵兰亭,正被武林悬赏,天极峰主已经派北剑盟的十二卫去抓捕他们。”
壁流花眼神一变,全身上下的气势都变的不同。
“赵兰亭……容锦……”壁流花急忙出门,靳秋意紧跟其后,壁流花边走边吩咐道:“禾草,准备衣物,我们马上启程,要在十二卫抓到阮儒他们前,把他们接回昆仑。”
靳秋意闻言立刻点头应和。
准备好马匹加行囊,壁流花带上靳秋意和三名精干的昆仑弟子出发,快马加鞭前往鬼林,只为在轲戎之前找到阮儒他们。
狂风掀起千丈沙,怒马江湖侠义客
他们一骑绝尘,荒漠千里一日行。
“花花,如果他们已经被轲戎抓了呢?你要如何应对天极峰,乃至整个武林……”
“说不过就打,打不过就抢!哼,想动我壁流花的人,休想!”
☆、鬼林肃杀
阮儒牵着秦芳的手在茫茫鬼林里四处奔走,身后浓雾重重,秦芳的嫁衣被树枝钩破,挂在树上。
“你走吧,阮郎,带着我,你走不出鬼林。”
秦芳喘气说道,心如火燎。
阮儒的眉头紧皱着,手紧紧的抓着秦芳,“芳儿,要走一起走。”
“赵兰亭是我杀的,他们要抓的人也是我,和你无关。”秦芳抓起裙子,边跑边往前掺。
阮儒扶住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阮儒眼神一动,背起秦芳运起轻功。
沙哑而又冷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们两个……谁也别想离开!”
秦芳回头,只见身影鬼魅的人影从树林里冲出来,向他们袭来,冷剑刚至,阮儒立刻用手臂挽住前方的树干,旋身拔剑挡住偷袭。
来人向后猛地弹落在地上,他半跪着,抬头对阮儒阴冷的笑道:“杀了林主,还妄想离开鬼林,找死!”
阮儒放下秦芳,让她后退,举剑相对,“你想怎么样?博剑?放马过来……”
鬼魅的身影在树林里左右晃动,形成迷局,阮儒防备的看向四周,秦芳喝道:“阮郎,他在你左边。”
只见阮儒挥剑向左,剑锋送去,身形一荡,双方的剑挥到一处,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阮儒颤动剑锋,直逼鬼林杀手而去,对方咯咯的笑着,阮儒眼神坚定,右腿往前一送,正中对方胸口,可是阮儒反而被他胸口的内力弹回一丈。
“拿命来!”鬼林杀手大喝道,秦芳迅速上去挡在阮儒面前。
“你这个叛徒,放心,杀了他,很快就会杀了你给林主作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秦芳冷笑,手中暗器连环相送,鬼林杀手左右闪避,突然剑芒袭来,原来是阮儒趁他们二人厮杀,出手偷袭,鬼林杀手后退数步,避开阮儒,秦芳青丝飞扬,眼中杀气迸发,只见她骨节泛白,握紧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正在鬼林杀手立定时,最后一发暗器出手,阮儒再送一剑。
鬼林杀手当空一跃,避开他们二人的攻击,虚空中飞来一把长剑,直直□□鬼林杀手胸口,他回头看着烟雾中一青衣长须男子扬鞭而来,口中流下鲜血坠地。
“阮儒!秦芳!我来救你们!”齐阳灰头土脸,一脸风尘的下马朝他们奔去,秦芳脸上刚露出笑脸,林子里又是杀气涌动。
阮儒从鬼林杀手胸口拔出齐阳的宝剑,递给齐阳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齐阳点头,他们三人在茫茫烟雾里防备着蹒跚而行,一步一步,草木皆兵,耳闻八方,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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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卫,今晨入鬼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赵兰亭本就目中无人,死不足惜。哼,只不过这件事刚好牵扯到昆仑,也是时候给壁流花一个下马威。”
密室里,北剑盟的三位掌权者都沉思着自己的计划,无心刚才那位老者的话。
南海剑派掌门龙慕一手中玩弄着青龙玉,戏弄轲戎,“不过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也要轲戎你操心,壁流花他可是从来不会沾这种浑水。”
“你不了解他。他一定会来,他不仅会来,还会来的光明正大。”轲戎双手撑着下巴,目光深邃,“因为,他是壁流花。”
“你这么有把握,怎么还在红衣恶鬼的老巢里被壁流花克制,可见,你对他并没有把握。”丁从山稳重的分析道:“壁流花是一个表面上充满正气,心思却深沉的掌门人,他一切都心记昆仑,能来就一定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
轲戎握紧七杀,轻笑道:“当然。流花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了解。我只要他欠我一个人情,这就够了。”
“鬼林林主身亡,天极峰打算给武林一个什么交代?”
轲戎道:“那就要看流花他如何给我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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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阳卷住鞭子,把阮儒和秦芳护到身后,浓雾里散不去那双如狼眼眸里迸发出的杀气。
阮儒拔剑掩护秦芳,协助齐阳对付天狼,手握九节鞭的大漠男子眼下有一块疤痕,齐阳低喝道:“十二卫从不单独出没,看来,今日我们是遇到对手了。”
“素闻昆仑剑派剑法超群,今日得见,也不过如此。”天狼勒紧九节鞭,低笑道:“何用十二卫出马,就凭我一人,就可以砍下你们的首级!”
阮儒沉声回应,“那就看你的本领了。”
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双剑来去,铁鞭所到之处,留下骇人的鞭痕,密密麻麻。
秦芳后退躲远,她身上的暗器方才对付鬼林杀手时耗尽,现在情况危机,她手上没有兵器,不好贸然出手,怕连累阮儒。
天狼高傲自负,自以为鞭法了得,加之齐阳一开始退让,便以为自己武功不凡,遂掉以轻心,不防阮儒和齐阳所习的剑招胜在双剑合璧,如此下来,不过百招,天狼就有些吃不消。
趁此机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齐阳阮儒二人连环出招,终于把天狼打倒,阮儒转身带着秦芳逃跑,齐阳为他们断后。
秦芳边跑边说道:“这鬼林被人动了手脚,我们跑了一天,也没逃出去。”
“五行八卦,哪里是那么容易走出去的,现在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只能走。我们迷路了,十二卫未必比我们好到什么地方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能这样周旋。”
齐阳话刚说完,远处笑声传开,浓雾里,十二卫中的黑衣葵鼠、素衣白虎、红衣火凤、灰衣赤狐、青衣麋鹿,五人自成一阵,从四方走来,他们眼神冰冷,全身杀气凝重。
齐阳冷笑起来,“天极峰什么时候开始和鬼林勾结起来?”
葵鼠举剑大喝一声,“昆仑何时也会与这等妖女狼狈为jiān,竟敢在大婚时杀害鬼林林主,该死!”
葵鼠首当其冲,三步作五步,气势汹汹而来,齐阳速速迎敌,两人在阵内相抗,齐阳的回锋二十四式霸道强悍,是至纯的昆仑剑法,而葵鼠自学的散剑一时无法适应,渐渐有了颓势。
火凤大喝一声,手握□□奔来,与葵鼠形成二对一,齐阳面色不变,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沉着应敌,谁料火凤比葵鼠狡猾的多,虚招多,杀招不断,两人相互配合,倒是轻巧的伤了齐阳,阮儒看不下去,也冲入战局。
其他三人眼看阮儒动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速速拦住他的路,留下齐阳与葵鼠、火凤苦战。
秦芳在一边观战,只恨自己不能帮他们杀敌。
此时,浓雾更重,一阵风袭来,直卷秦芳而去。
火凤收起□□,喝道:“来的真慢。”
“比你慢一刻,算不上慢。”只见浓雾里走来一位白衣男子,正是那日镇上的掌柜若水先生。
故人重逢,齐阳没有半分欣喜,眉间愁绪更浓。
在阮儒反应过来前,若水已经制住秦芳,火凤发怒,低喝道:“她是我们十二卫的!”
“不。她是聪明人的。”若水掐住秦芳的脖子,阮儒立刻奔去救援,若水不费吹灰之力将秦芳扔到地上,回头以掌风将阮儒打退数丈。
齐阳赶来扶住阮儒,朝若水道:“你不是普通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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