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挑风月+番外 作者: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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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忙着呢,赶时间回去。”壁流花笑道,“下次请大护法去昆仑喝茶。”
“我不爱喝茶。”慕容棠道:“现在我就想喝酒,还请壁掌门留下来喝一杯。”
“夜深人静,喝酒伤身。”壁流花道:“还是下次吧。”
“看来,是要我下来请你了,那就不客气了。”慕容棠说罢身形一动,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就来到壁流花身侧,壁流花凌厉的躲开慕容棠的袭击,迅速打开龙骨宝扇,两人撩起大片雪,两个交替的身影在雪光中互搏,慕容棠道:“既是来看秋意,何必躲躲藏藏!”
壁流花轻笑一声,“莫非大护法你不懂?”
慕容棠挡住他的龙骨宝扇,只用拳脚功夫对上壁流花,慕容棠脚力生猛,壁流花屡屡后退,手被锁住,只能以守为攻,两人的眉间都落了雪,慕容棠以内力袭来,壁流花迅速挣脱他的掌功,两人齐齐后退两步。
慕容棠道:“你师承何派?竟然不是昆仑的剑法和内功心学。”
壁流花把扇子收起来,笑道:“好说,不过是自己瞎闹的,不足以挂齿。”
“你的武功倒是很像江湖中传言的焚天九式,与极乐宫斩天诀师出同门。你的师父是不是极乐宫主,尧致远。”
壁流花失笑,“极乐宫二十年前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尧致远也早已被巫教杀了,焚天九式闻所未闻,壁某不懂大护法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焚天九式和斩天诀虽然同为极乐宫绝学,但是从未有人将焚天九式传于宫主以外的人,江湖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壁流花,你果然深得我心。”慕容棠道:“我曾想过把秋意交给你,只可惜你一身江湖习性,始终不能放下正道,徒有焚天九式,却不能展开手脚,我不能再将秋意留在昆仑,以免他为情所伤。”
壁流花闻言心中一滞,但他依旧不肯松开,“他是去是留,由他自己定夺,就算是大护法你,也无权决定。”
“年轻人总是不肯相信正邪两派分立,妄想在这江湖里闯出个不一样的天地,好,那就让秋意自己决定是去还是留。”慕容棠大笑着运起轻功回去。
正在这时,有人打开门,靳秋意匆忙着从屋里出来,他看着壁流花独自一人,缓缓向他走去。
壁流花伸手抚弄靳秋意的头发,问道:“这两天,你憔悴了好多。”
靳秋意伸手一把抱紧壁流花,他一言不发,可是壁流花却从他眼中看到了疲倦与伤心。
他们静静的拥抱着,雪越下越大,落满了他们的肩头,靳秋意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壁流花,牵过他的手让他进屋,壁流花瞧着靳秋意温热的掌心,顿时心中升起无名的悲凉,可是怕靳秋意看见他的失态,他只能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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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缘灭(卷一完)
靳秋意让壁流花坐下来,壁流花却只是朝他摇头,“一会就走了。”
“明日就该是靳九琴下葬的日子了。”壁流花道:“要回玄冥教吗?”
靳秋意摇头,“随遇而安。就让他在这里安息。”
壁流花安慰着靳秋意,让他别太伤心。
“他这辈子,总是为别人而活。死了,也未必不是解脱。”靳秋意道:“只可惜,赵寒没死。”
“就算杀了赵寒,靳九琴也未必会高兴,秋意,已经死了很多人,以命换命,也够了。”
靳秋意轻笑,“以命换命?以谁的命来换?”
“白鹤钱庄十八口人,还不够吗?”壁流花道,“难道一定要轲戎死,你才会罢休。”
“白鹤钱庄?不是我所为,我也没有必要杀轲戎以外的人。”靳秋意道:“唯有轲戎的人头,才能祭九琴。”
壁流花道:“你真的……不肯罢休?”
靳秋意看着靳九琴的灵牌,“江湖人何曾对玄冥教罢休?我不争,也总会有人惦记,花花,这不是一个人的江湖,不是你心如止水,就会没有杀戮。”
靳秋意送壁流花到门口,顺道递上一把油伞,靳秋意叮嘱道:“江湖眼线众多,路上小心。”
壁流花回首道:“秋意,我在昆仑等你回来。”
靳秋意闻言眼睛波澜不惊,他温柔的笑着,摇头叹息道:“不必了。昆仑山高路远,你一路保重。”
壁流花闭目间,靳秋意转身离去,门轻轻合上,壁流花转身便是泪如雨下。
望天地间,苍苍白首,鹤发童颜。
屋里,靳秋意阖目长叹。
缘起缘灭,情深缘浅,该是一句风月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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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玄冥教的弟子们已经出发,苍茫雪地里,众人将靳九琴的尸首抬上木架上,慕容棠问靳秋意,是去是留。
靳秋意道:“天下哪里都可以为家,我想带九琴的骨灰去找一处安息之地。”
说罢,靳秋意点火,熊熊火焰里,靳九琴的面容渐渐的变的模糊。
靳秋意看着,却觉得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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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秋意跃入君子亭,身后巫教的弟子追来,靳秋意恼火的甩出暗器,只见暗处一位少年杀出来,他出手狠辣,不过百招,就将他们杀死。
那少年扶起狼狈不堪的靳秋意,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巫教这些狗腿子追杀?”
“靳秋意。”靳秋意自报家门,少年露出惊喜,他扶住靳秋意的肩膀,欣喜的说道:“少主,我是九琴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和你打架的那个。”
靳秋意不断的喝酒,靳九琴走进屋里,问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在打听巫教的消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靳秋意冷冷的回答。
“没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当然管不着,不过,首先你得以大局为重,玄冥教这么多条人命,你总要顾全一点吧。”
靳秋意道:“如此说来,你比我还要知道如何做一个教主。”
靳九琴失笑,“唉,我说你也可以不听,就当我是多嘴,多管闲事。”
靳秋意笑道,“多管闲事。”
靳秋意忆起他离开玄冥教时,靳九琴死前的种种,对慕容棠道:“天罡地煞,是你教他的?”
“你离开玄冥教后,他一直放不下教中的事,请求我授他武功。”
“武功那么多,却偏偏教授最不该的,慕容棠,九琴的死,你也逃不脱干系。”
慕容棠道:“有因有果,我不该,你也不该。他自己更不该。”
“你们一个两个,翅膀硬了就不管自己师出有名,都嚷嚷着离开。尧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管不了他,也说不得你。你要走便走,我不留你。”慕容棠说罢带领玄冥教弟子离开,只留下靳秋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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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流花还在和若水喝酒谈心时,屋外,齐阳冲进来大喊道:“掌门,靳秋意杀向轲峰主所在的白鹤钱庄了。”
壁流花放下酒坛,立刻出门去。
轲戎被众多人簇拥着后退,靳秋意道:“你不是一直要为那个钰鎏傀儡报仇?今日是你大好的机会。”
轲戎闻言面色苍白,眼中恨意迸发,“靳秋意,我与你的血仇,不死不休!”
靳秋意眼神一变,手中的流霜刀一横,在轲戎拔出七杀剑之间,已经送上一招开天辟地,刀锋划下,横倒一大片天极峰弟子。
雪未尽,人已俱。
轲戎大喝一声迎敌而去,靳秋意从容接住他的杀招,刀风寒烈,丁从山杀来,靳秋意横刀破阵,回首退下丁从山的剑,轲戎道:“丁兄,这是我与靳秋意的私仇,你莫要再出手。”
说罢,轲戎七杀剑如蛇舞,直取靳秋意咽喉,靳秋意旋身荡开,挥刀杀向轲戎的头部杀去。
两人皆是杀招伤人伤己,末了,两人身上皆动红。
壁流花闯入白鹤钱庄时,只见雪地里横躺的人,轲戎与靳秋意正是杀气浓烈,
壁流花心急如焚,眼看靳秋意杀气越浓,齐阳从身后跑了出来抱住壁流花,“掌门你别出去。”
靳秋意武功长一分,杀气多一分,轲戎被他逼得无法,正面内力排山倒海攻来,靳秋意一手从容的应对,两人内力催动,地上的石板“嘣”的一声裂开,雪炸开,漫天飞舞。
靳秋意直冲轲戎而去,靳秋意冷冷的说道:“七杀,也不过是如此。”
流霜刀横劈下去,只听铿的一声七杀断裂,轲戎丢掉七杀,口中吐出鲜血,壁流花眼看轲戎命在旦夕,连忙推开齐阳,“让开!”
只见壁流花横空□□轲戎和靳秋意之间,可惜轲戎还是难敌靳秋意天罡地煞发作,被靳秋意打成重伤。
壁流花挡在轲戎前,靳秋意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使出杀招,壁流花防不胜防,根本没想过靳秋意出手就是下杀招,急忙用龙骨宝扇挡住他凌厉而霸气的刀法,靳秋意道:“壁掌门,赐教!”
连环而至的刀功,招招逼人性命,齐阳看的心惊,急忙连唤着,“若水!!!若水!!快快快。”
若水立刻从齐阳身边冲上去,丁从山也坐不住,一跃入战局,若水独当一面,暂时将靳秋意牵制住,靳秋意的刀法出神入化,又有天罡地煞暴涨功力,以算是入魔征兆,单凭若水无法抵挡他的杀招,几十招后就被打伤,丁从山补上,壁流花调息后,擦净嘴角的血迹,道:“齐阳,拿剑来。”
齐阳立刻把壁流花的剑抛过去,只见壁流花抽剑出鞘,向靳秋意攻去,轲戎被展鹤扶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壁流花道:“我不想和你刀剑相见。”
靳秋意面色依旧冷若冰霜,“既已拔剑,无需多言。”
刀剑无情,若是要分出个胜败输赢,唯有以命来抵,壁流花越打打明白靳秋意不是说笑,他的天罡地煞已是将他逼入疯癫,他所求的和靳九琴有何区别!
这样运功,分明就是自寻短见!
转了一圈,其实,他心中的念头从来没有断过。
壁流花心中又是惊,又是恼怒。
剑也慢了一步,齐阳眼见壁流花分心,顾不得自己武艺不精,立刻对上靳秋意,只是一个背影交错,齐阳错愕的看靳秋意的眉目,那若隐若现的侧脸,被长发遮掩,靳秋意锉刀留情,齐阳的剑锋滴落一滴血。
壁流花剑锋回身,一招一式,剑魂肆动,流霜刀挡住,壁流花与他传音道:“我当初救你,并非为此刻杀你。”
靳秋意苦笑,他收回刀,剑破刀锋,穿腹而过,流霜刀应声落地。
“这条命还给你。花花,昆仑的百年声誉,总要人保住,你从不曾让人失望过。今日,也不会。”
壁流花伸手揽住靳秋意,他眼中无泪,却直觉心痛难忍,万念俱灰。
齐阳蹲下身,泣声道:“他是禾草啊!!掌门,他怎么会是禾草,他怎么会是禾草。”
壁流花抱紧靳秋意,问道:“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过,再不言生死,我带你回昆仑,再也不下山。”
靳秋意手中竟握着那日壁流花为他戴上的发籫,他放入壁流花手中,“谢你好意。”
忽然,发籫方向一变,直直朝壁流花心口刺去,壁流花未有防备,若水立刻将他制止,齐阳被靳秋意这一招吓的愣住。
若水松开手,发籫尽碎。
壁流花看着靳秋意笑意中最后的一眼。
“壁流花,既然……舍不得,又为何不能……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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