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一怔，却没有露出喜色，只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菜刀。他展开双臂把托尼搂进怀中，下巴抵在托尼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贪图什么留恋什么，当然托尼是看不到的。
“先生，有一件事我没有及时通知您，是在我们去沙滩之前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托尼的心情不错，声调也是轻快的。
“波兹小姐被政府的人带走了。”
第43章 犯错
没有人教过托尼当面对这种选择的时候该怎么办，他的父母亲没有教过他，他曾经看过的那些书也没有教过他。
政府带走佩珀之后并没有把她放出来的打算，托尼还没来得及责备贾维斯迟了这么久才告诉自己，便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问题。贾维斯的语气就好像他们是在讨论晚餐该吃什么，而不是政府要求托尼用贾维斯来换回佩珀。
托尼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那些高官们没理由会突然打贾维斯的主意的。可他惶恐不安的表情还是入了贾维斯的眼，贾维斯伸出手拍了拍托尼的头，力度不轻。托尼抬头看向贾维斯，问道：“他们打佩珀了么？”
贾维斯摇了摇头。
晚上的时候娜塔莎找上了托尼，托尼马上察觉到了对方跑这一趟跟佩珀那事儿是有关系的，可他没想到女人会开门见山地说出口。
“斯塔克，这事儿不简单，他们打定了主意要你把贾维斯交出去，是整部系统。他们当然不会对你强用武力，你现在是人民的英雄，你还是钢铁侠…可佩珀就不一样了，而且他们也在打彼得的主意。”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打贾维斯的主意。”
“或许…是他们知道了你跟贾维斯的关系，又或许只是他们意识到了贾维斯的存在是对他们极大的威胁。”
托尼皱起了眉，他一直有意保护着他与贾维斯的恋情，他当然知道贾维斯的存在有多么特殊，被别人知道了不会发生好事情。
“是谁…是谁告诉了政府高官我跟贾维斯的事情…”
娜塔莎呼出了一口气，调解着语气道：“斯塔克，我得承认这事是我的错。”
托尼从来不知道曾经的战友会背叛自己到这种地步，他马上便明白了眼前这位出众的特工大概是内战时期把自己的资料全部卖给了政府。她想借此获得胜利，却不料内战结束得那般迅速，而他们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探讨国家大事。
“你不该承认的…我会杀了你。”
托尼没有开玩笑，他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的手段都狠毒到了一种极致。她明明知道的，贾维斯对托尼而言意味着什么。
“斯塔克，我到这里来是想告诉你…贾维斯是一个程序，那些高官们虽然请了很多计算机方面的能人却也是远不如你的，可佩珀只是个普通人，她等不了…”
“我可以把她救出来。”
“你明明知道时间不够的，就算你找到了他们把佩珀放在了哪里…你也很清楚硬来的话佩珀不会有命。”
托尼没有回话，只是带上了钢铁战衣的左手装备，把娜塔莎从大厦顶层打了出去。他知道女人虽然受了伤但也是死不了的，就算从高空中坠落下去女人也一定有办法活下去。
明明时间还早，托尼却觉得自己累坏了，他想躺下来休息，睡上一觉。
贾维斯躺在他的身边，把他搂入怀中，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好像是在安抚他。
“贾维斯，如果我做错什么了…我指很严重的错误…”
贾维斯打断了托尼的话，他知道托尼要说的是什么事。他是这世上最了解托尼的存在，他怎么会不知道托尼的想法。
“先生，我希望您可以明白，对我而言您是第一也是唯一。”
托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贾维斯已经不在了。他瞧了眼旁边的枕头，眼睛发涩却并没有流出眼泪，他记得贾维斯带着无限包容的那句话。
“我愿意一试。”
佩珀马上重获了自由，她抱着托尼哭了很久，托尼虽然没在对方身上看到什么受伤的地方，但也明白对方精神上的压力。佩珀对他说早知道就不该去掉身上的力量，她开始怀念曾经那种毁灭世界的力量了，托尼只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托尼开车送佩珀回家，而在路上佩珀才注意到了托尼眼里的苦涩，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她并不知道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走拘留自己，可她隐约察觉到了那不是她一个官司便能解决的事情。
“托尼，贾维斯呢？”
贾维斯不在这里。
托尼舔了舔干燥的唇，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并不希望佩珀因为这件事愧疚，可真的是这样的么，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么。托尼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恨不得打佩珀几拳泄愤。
他把佩珀扔在了大马路上，接着便一路飙车到了神盾局的基地。还没有走进去，便在门口见到了弗瑞。弗瑞一定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而且弗瑞一定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你的表情太恐怖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这事。”
托尼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可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弗瑞动用了一些人脉与权力让托尼见到了操作这件事的几个高官，说实话托尼并不需要弗瑞这么安排，他完全可以穿着战衣直接攻进来的。
他为这个国家着想了这么长时间，他保护这里的人民，可他得到了什么。
那些人很明确地告诉托尼，他们只是在确认贾维斯是否安全。真是可笑之极的事情，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托尼研究军事武器，却不愿意让托尼研究人工智能。或许对他们而言贾维斯远不止人工智能那么简单，托尼马上便猜中了其他的原因。
“你们在担心贾维斯知道你们所有的秘密，我说对了么？”
果然，坐在对面的那些人均是神色一变。
“神盾局的幻视也有着跟贾维斯相似的功能，侵入程序，破解核密码…怎么你们不打他的主意？这世上拥有超能力的人数不胜数，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逼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们已经拆解了你的程序，其中包含着暴力的成分，你保证不了人工智能失控之后不会杀人，托尼斯塔克，你的狂妄会害死很多人。”
或许是托尼穿着战衣的缘故，这些老头子们并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你们最好把他还给我，我说的是马上。”
托尼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可他还没来得及打死这帮老头子，便听到了娜塔莎的声音。他听到娜塔莎对他喊了一句，他在外面站着呢。
这是二层楼，托尼飞到窗口便马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正仰着头看向这里，此时也注意到了托尼。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些高官们了，他只想冲到贾维斯的面前。
“我们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儿，他好像…”快银还想继续解释点什么，托尼已经抬起手示意不必了。
托尼当然在看到贾维斯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对劲，可这并不要紧，贾维斯这么聪明，一定是备份了数据的。只是初始化了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托尼安慰着自己。
“你是…”
“我是你的恋人。”
托尼拿下了头盔，想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本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的，却不料那笑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看多了。
“你生病了么？”
“观察不错，我确实正在发高烧。如果你不快点跟我回去，我会晕倒在大街上。”
贾维斯停顿了片刻，像是不确定什么，他接着问：“为什么不吃药。”
“你不怎么赞成我吃药，一般都是给我弄点吃的然后抱着我好好睡一觉。”
“我是那么做的？”
“当然，你一直都那么做。”
“抱歉我感觉自己的温度有些升高，或许你知道我是个机器人的事情，我好像并不是合格产品。”
“那些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恋人。”
托尼知道这里留给其他人处理就好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这帮人，尤其是娜塔莎。虽然祸是她闯出来的，但她也努力弥补了不是么。贾维斯还在这里，这已经是万幸了。
他想带着贾维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带他回到大厦，只要接通网络贾维斯便有机会找回那些数据，贾维斯向来是那么的优秀。可贾维斯却挣脱开了他的手，显然是没有跟他离开的意思。
“他们告诉我说，我的恋人因为一个叫佩珀波兹的女人放弃了我。”
托尼一愣，好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伤心事般红了眼睛，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却只说出了句显得单薄的解释。“不是那样的。”
“你难道不是那么想的么，因为我是机器人，只是一个程序，所以理应由我来代替真正的人类去承受，不对么？”
“不，不是那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