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早已不在乎周围有没有别的人在看直播了，他只想让贾维斯收回那种受伤的表情。

 

    “贾维斯，原谅我…”

 

    “我不是贾维斯，我也不怪你。”

 

    “不，你是我的贾维斯，你是。”

 

    “可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第44章 I'm ready for you now

 

    

 

    “Jesus，我居然晕过去了…”

 

    佩珀摸了摸托尼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她真是被吓坏了，从来没有过谁通知她托尼晕倒的情况。她也是这才知道贾维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当然是自责的，可她也不知道能为托尼做些什么。

 

    “托尼，你还好么？”

 

    托尼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他见佩珀一脸焦躁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他不是很喜欢被人这么盯着看，尤其是对方还一脸紧张。

 

    “我很好，抱歉不要那么看着我，我一点都不可怜，贾维斯呢？贾维斯在哪里？”

 

    佩珀迟疑了片刻，见托尼没有让自己回避这个问题的打算，便说出了答案。

 

    “贾维斯被科尔森带走了。”

 

    托尼一惊，坐起来套上了外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什么？谁给他们的权利，贾维斯是我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佩珀忙拉住了托尼，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老板又在外面晕倒。她知道他需要休息，可他显然不想领情，他的一颗心都悬在了贾维斯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体。

 

    佩珀怀疑托尼甚至会打一支兴奋剂以防自己再次晕倒。

 

    托尼赶到神盾局的时候科尔森告诉他贾维斯正在收集数据。什么叫做贾维斯在收集数据，这倒让托尼不解了。

 

    如果贾维斯正联通着网络，那么贾维斯本可以找回很多东西的，包括曾经的记忆。可托尼再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稍显冷淡。

 

    托尼从其他人嘴里得知贾维斯的内存容量并不足以承受过多的数据，光是基本程序便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这是不可能的，贾维斯的容量一直是可观的，托尼知道现在这情况一定是政府的人做了什么。可当他提出愿意给贾维斯扩张容量的时候，对方却断然拒绝了。

 

    贾维斯告诉托尼，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宁可凭借着基本的数据存在着，也不愿意扩张内存去添加曾经的那些数据与程序。托尼猛然想到了彼得当年的那句话，如果贾维斯爱托尼只是因为程序指令的缘故呢。

 

    如果贾维斯少了那么一条最至关重要的程序，他还会爱托尼么。

 

    可笑的是托尼不记得自己有设计过那么个程序，就算让他重新做个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贾维斯不愿意回到大厦，托尼就把神盾局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窝，几乎是搬到了这里，只为了陪着贾维斯。虽然对方总是沉默寡言，但托尼尽可能地压抑住了自己的那点脾气，直到那天下午他发现贾维斯在填写什么表单。

 

    “你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在填写身份证明申请单。”

 

    贾维斯对他倒是越来越客气了，好像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托尼觉得对面这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每一次自己主动贴近，对方都会后退一步。他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贾维斯每每那个时候的眼神，如果他更加耐心，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是害怕了。

 

    “身份证明？”

 

    “是的。”

 

    “你办这个做什么？”

 

    托尼隐约猜到了是为了什么，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那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申请成功之后我就能找工作了，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等赚到钱了我想出去住。”

 

    “贾维斯，别闹了，跟我回家。”

 

    “我并没有闹，我是真的想申请。”

 

    这些天来的委屈全部爆发，托尼一把夺过桌子上的那张纸攥在手上，恶狠狠地道：“闭嘴，出去找工作自食其力然后彻底跟我断了联系，你做梦！把单子给我！”

 

    接着他看到贾维斯的手高高举起，在他的眼前握紧。托尼一点都不怕贾维斯这一拳砸下来，他不相信贾维斯会打自己。

 

    “有本事你打下来！”

 

    “还我。”

 

    托尼笑了声，他当然不会还回去的。

 

    贾维斯终于先退了步，他把手收了回来，没有说别的什么。而托尼见他这样子心情好了几分，调侃道：“怎么，你不舍得打。”

 

    贾维斯转头看了托尼一眼，就好像托尼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他不该跟个小孩生气。

 

    “是你在闹，我不跟你计较了，我还有很多备份的申请单，那张给你了。”

 

    托尼被这句话气得不轻，转头大步迈出了这间屋子。他坐上车了才发现手中还攥着那张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翻开看了眼。只一眼他便红了眼睛，下车冲回了刚刚那间屋子。

 

    贾维斯见他走了又回来，正不知该说什么，便听他吼道：“你不是说了你不是我的贾维斯么，那你的身份申请单上为什么姓名那栏写着贾维斯斯塔克！”

 

    托尼把手中已经不成型的单子塞到了贾维斯的手中，气势冲冲地问道：“你知道你给自己冠上的姓氏是属于谁的姓氏么！”

 

    贾维斯把皱皱巴巴的单子打开，他看了眼姓名那一栏，然后又看向托尼，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让托尼更加焦躁。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你说话啊！”

 

    托尼是有点逼贾维斯的意思了，可他的脾气本就不够好，这些天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他希望贾维斯正视这件事。

 

    可他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他不知道他等来的会是贾维斯那般落寞的神情以及令人悲哀的话。

 

    “那是我的恋人给我的名字…”

 

    贾维斯这话说的就好像托尼并不是他的恋人，他甚至不承认托尼是他曾经的恋人。

 

    “我就在这里啊…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恋人啊。”

 

    托尼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想让对方感觉得到自己的体温，可对方却继续自说自话，像是对托尼毫不在乎般。

 

    “不…我的恋人已经不要我了。”

 

    那之后贾维斯不见了。

 

    托尼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他找了很多地方，把能动用的人脉都用上了，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贾维斯是擅长掩藏踪迹的，这毋庸置疑。托尼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只要对方有意不被发现，他便一辈子都见不到对方。

 

    一个有身体有独立人格的程序都能做些什么，他可以消掉所有的网上记录消费记录住店记录甚至街头摄像机记录。

 

    明明只是贾维斯最基本的程序，却也能做到这么多的事情。

 

    托尼所有的朋友都以为他会醉生梦死自暴自弃，可托尼并没有。

 

    托尼从来没有这么注意自己的健康管理，他吃着健康的食物，定量运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睡眠。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积极向上，而且是主动的。

 

    佩珀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感叹托尼的无情，彼得却知道了要出大事，他来不及阻止托尼，而且托尼也没有给任何人阻止自己的机会。

 

    那天上午的时候，托尼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纽约各大广场的LED上同时直播他的演讲。他微笑着坐在摄像机前，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好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好像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出心中所想。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请大家帮忙。我的名字是托尼斯塔克，我最近惹了点麻烦，没错，我让我的恋人伤心了。我本该更耐心地接近他的，可我选择了错误的方式，他逃到了我找不到的地方。他并非人类，虽然从外表看来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但实际上他只是个程序。我希望他能看到这个视频，我希望他能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回来。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能帮我这个忙，转发这条视频。当然我不会暴露他的名字和长相，因为我不想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

 

    神盾局的众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个直播视频，蜘蛛侠觉得这大叔简直是疯了，居然对着全世界宣布了这种事。

 

    而托尼如果知道蜘蛛侠的想法，他一定会赞同的。他的身体是还健康，可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很久了。

 

    托尼斯塔克有着引领潮流的力量，他的这段视频当然也引起了轩然大波。好像在那之后所有人讨论的都是有关钢铁侠恋情的话题，政府压不住人民的好奇心，他们得承认钢铁侠的名字已经是个传奇了，更可怕的是群众对这个传奇的支持态度。

 

    ――如果人工智能被这个世界接纳――

 

    次日各大报刊的头版都围绕着这点展开，记者们采访了世界各地的居民关于此事的看法。惊讶也好，担心也好，厌恶也好，这些都不能掩盖大多数的人们选择了支持的事实。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包容…我想是这样的，虽然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跟机器人恋爱，但那是钢铁侠啊，跟我们与众不同吧。”

 

    “托尼斯塔克那样的花花公子都变成如今人们心中的大英雄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