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赤|相爱相杀 作者:浮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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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铁青着脸:“她为什么在这里?”
天降访客朱蒂·斯塔琳以一种十分不爽的眼神盯着他。
三个人当中也只有赤井仍旧维持着平时风度。“我有点事跟她谈。你先把早饭吃了。”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三明治和咖啡放在柜子上。
琴酒无言地看着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
香味把两只猫吸引过来。黑猫蠢蠢欲动地跃上床,朝三明治所在的位置慢慢靠近。
后起而上的灰猫一巴掌呼上黑猫的侧脸。两只猫滚着倒在枕头间的空隙里,接着便大打出手。
赤井根本视琴酒恐怖的眼神如无物,同时他的笑容里带上点令人发怵的味道:“别太着急。而且,还有事要问你。”
他带着朱蒂走出门外。
琴酒反复回放赤井刚才说的那句话以及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他感觉很不妙。
有什么隐藏不住的样子。
他缓缓走向门边立着的、装有自己笔记本计算机的密码箱。
※
虽然赤井说要和朱蒂“找个地方聊聊”,但在爆炸案刚刚发生过的第二天,全城高度戒备的情况下,基本上不太可能存在能让他们放心探讨各种危险话题的场所。
于是赤井领着朱蒂爬上他和琴酒居住的别墅的屋顶。
晴朗的天空湛蓝如洗。昨晚风雨交加的冷峻严寒似乎被一扫而空,但气温没有回升多少。
朱蒂裹紧衣服在平坦处坐下。随后而来的赤井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多谢。”朱蒂感激地接过,决定话题由此展开。“好久没喝你泡的咖啡了。”
“一直是速溶的。”赤井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两人沉默着灌下手里的饮料。
几年以来,朱蒂的怨念一直在于直到事件轰乱地结束后,她也没能见到赤井一面。这份怨念支撑着她每年花上三个月的时间寻找赤井的踪迹,虽然她的年假只有10天长短。
然而在见面之后,她又发现其实无话可说。
其实他们两个间的一切在很早的时候便已结束,只是她硬是不肯承认。
于是在终于重逢的现在,尴尬又无措。
不过赤井很体贴地主动问询,她、詹姆斯、卡梅尔以及曾经的其他战友的现况。
朱蒂很快地回答完。然后又在心里默默后悔刚才语速太快。
最后她鼓起勇气将那个禁忌的话题问出口:“你……打算就这样继续……?”
问句很含糊,好在两人都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赤井凝视空空的纸杯:“大概吧。”
“……”朱蒂叹口气,笑得很无奈。“怎么说呢……我一直以为你很有正义感。”
“那是什么?”赤井很快地反问,接着也弯起嘴角。“确切点说,我应该属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类型的。”
否则也不会……让宫野明美就那样死掉。
“哦,坏男人。”朱蒂说,又补充一句,“对不起,刚才那是失败了的冷幽默。”
赤井没有笑,想起别墅里那个估计已经气昏头的家伙。一路发展成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可思议。但……
他从没有后悔过。
这就足够了。
在狭小的平台上坐了十五分钟,消耗掉咖啡提供的热量,在两人血液冻住前,他们结束了谈话。
爬下屋顶之前,赤井向朱蒂念了几个名字。
朱蒂不解。
“这些……都是大人物诶。”
她听到的几个名字里有参众两院议员、最高法院退休大法官、甚至还有竞选呼声很高的驻外大使。
“告诉他们,尽快检查下自己的账单。”赤井不太想对朱蒂详细解释琴酒的复仇计划到底有多恶劣。他看到的活页夹中的数据也只是一部份。他也不太清楚琴酒到底会将目光锁在哪个倒霉鬼身上。
朱蒂看了他一阵。
“你说太快了,我没记住。”
“啊?”
朱蒂率先爬下梯子。
※
从屋顶回到室内,朱蒂爽快地告辞离开。以后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耿耿于怀了。
因为单恋实在是摧心损脑的一件事。
赤井把纸杯扔进垃圾筒,收拾干净后过去打开卧室门。不出所料,琴酒正盘腿坐在床上,观赏着赤井的计算机。
“对不起。”赤井忍俊不禁。
“晚了。”琴酒怒视着他。
两人在组队逃亡的近五年时间里,一直默契地以不干涉对方的隐私为限、彼此间划分出清晰明确的界限。
因为他们之前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
逃犯与前任探员,真的可能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吗?
不会将彼此身上背负的尖锐的罪恶感,无意间刺中对方的心脏吗?
同伴,上司,任务,职责……
通通被他们弃之脑后。
但是,又是为了什么?
即便没有开口,但他们都知道,对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也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这下总算可以交流情报了吧。”赤井在床另一侧坐下。“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工作的。”
这时候还保持一张扑克脸,真的好困难。赤井按住腹部,想竭力阻止笑出声的冲动。
而琴酒只是用冷到彻骨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他。
“拜托,”赤井拖过自己的计算机,寻找要告诉给琴酒的东西。“这种程度的我早就免疫了。如果你想再冷一点,不妨想想我们刚认识时候你的样子。”
“跟现在有区别吗?”琴酒问,同时在心里默念——我一点也不好奇!
“嗯……至少我觉得有。”赤井语气不明地说完,将计算机转回琴酒面前。“现在,我比较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写着一串大人物名字的表格,还有昨晚的那个杀手。”
琴酒弯起嘴角:“报酬?”
赤井敲敲计算机屏幕。
计算下来,琴酒觉得他有点赔本。不过事已至此……“故事有点长。”
赤井点点头:“那么……先给你三分钟归纳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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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8
琴酒抛掉了再找个拒绝借口的念头,把放在一旁的自己的计算机打开。
赤井跳下床。“等我一下。”
他走去客厅,拿起电视机上放的眼镜盒。
回到卧室跳上床坐好,带起薄薄的无边眼镜。琴酒长久地看着他带上眼镜后的脸。
“……”赤井感觉这视线非常不良,于是一直没有问过琴酒,这种眼神的动机或用意。
琴酒的心中正赤裸裸地想:一定要把这样的赤井压在沙发上好好做一次……
“看够了吗?”赤井沉下声音。
“……”琴酒不舍地别过视线,操作起计算机。
“昨晚那个俄罗斯杀手,是之前袭击莱厄别墅的七人小分队的活下来的唯一一人。”
“哦。”原来如此。
这家伙之前也颇有些人气,因为高超的狙击技巧,以及传言里只要交易时带罐咖啡过去就可以轻松以低价雇佣之的有趣说法。
后来他加入临时拉起的七人小分队,接到的任务就是杀掉琴酒。
雇主提前支付了所有的报酬,还在瑞士银行开了匿名账户。每年都会有从所罗门群岛赌场转入的无法查清来历的后续费用,足够杀手们无期限地将这单生意进行下去。
“有趣。”赤井看着琴酒调出的账户事务历史记录。“那么雇主是谁?”
“你觉得?”琴酒问。
“该不会是大人物名单里的某一个吧。”
“真是电视剧的标准设置。”琴酒讽刺地笑。
追踪痕迹的过程漫长又复杂,琴酒略过不谈,打开另一个文件。
组织曾经对“如何长生不老”这个课题进行过不遗余力的深入研究,由此引发了包括宫野一家在内的各种悲剧。当时为了获得维持实验所需的资金,也曾经将研究内容向可能会感兴趣的各国官员们有选择地展示过。
这位雇主先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钓到的大鱼之一。
“总之,大概是觉得还活着的我和你都比较碍事,才会下这种不死不休的订单。”
“有个问题。”赤井说。“即便他担心和组织的来往可能会被FBI查到,进而威胁到他的议员生涯……但半年多前,所有关于组织的调查不是已经全部中止?而且看到那种架势,我一点也不怀疑登上审判席的那些组织成员早已背好向法官陈述的台词。”
“话虽如此,”琴酒低笑,“但凡事总有万一。”
赤井看着他。
“这件事提醒那些想付钱买人性命的胆小鬼,”他将计算机合上,“不要找那些拿到报酬就责任感过剩、直到目标都忍无可忍的家伙。”
※
床底的双猫大战终于结束。灰猫从缝隙里匍匐爬出,等摆动的尾巴再也触不到障碍物的时候,骄傲地摆出个昂首挺胸的姿势。
琴酒赞赏地看着它。干得好。
灰头土脸、耳朵还被划了一爪的黑猫默默无声。好像从灰猫睁开眼睛后他就变成了只无奈的卢瑟。
赤井叹着气,帮他倒了碟浅浅的橘子果汁。
“那么现在你想怎样?”赤井戒备地看着琴酒,“该不会和我想的一样,你打算……”
琴酒不怀好意地笑了。这个房间靠近门口的地方摆着一个小写字台,上个屋主的废弃品。他们买了台台式计算机,却从来没用过。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方式了?”赤井最后一遍试图挡住他。
琴酒走到写字台前。“不,这样我才感觉最解恨。”
他打开了计算机。
一灰一黑,两个影子先后跳上柔软的床面。
赤井看着琴酒敲打键盘的背影。
也许什么都不会再发生。
也许收到证据的部门并不会把这些同已经沉入黑暗的组织联系起来。
也许他们会因为这封邮件惹上更大的麻烦。
但,偶尔乱来一次,感觉也不是很糟。
琴酒一直以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将关于某位议员公款私用、个人收入瞒报、去年和前年的财务报表都虚报了演讲收入、私下接受海外人士的竞选捐款等等乱七八糟的报表和账单扫描件打包。填入邮件地址并点击发送件的那刻,他简直要笑出声。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位于世界哪个角落,某个名称所拥有的绝对权力与强硬手段永远不会改变。
那就是,国税局。
制造出1924年情人节血案的芝加哥黑手党党魁阿尔·卡彭,火并时用手榴弹开路,扛着重机枪血洗反对者更是家常便饭。记录里,他用10个月的时间连续干掉322个对手,升级为第一个非西西里裔的黑手党教父。
以钞票与冲锋枪构筑起的地下帝国似乎牢不可破。芝加哥刑警队队长甚至在大选年与卡彭接触,请求他不要介入总统选举。由于打理得当,就连FBI探员都无法找到突破口。不过,ISR(美国国税局)的秘密侦探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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