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于无声处 作者:章半丁(下)
Tags:情有独钟 种田文 都市情缘 七五
房中的情形。
按照医护人员的要求,刘蓉穿戴好隔离衣帽,做好探视准备工作以后,跟随女护士来到了10
号病房外。还没走到门口,她就看到了里面的外甥,眼睛瞬间便湿润了。
“进去吧,别超过十分钟。”小护士推开门,站在门外提醒道。
“谢谢。”刘蓉道了声谢,轻轻地走进了病房。
病房不大,却有种空旷的感觉。看着床头左侧一大堆不知名的治疗和监视仪器以及架子上挂
着的一袋袋药液,刘蓉的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心里的痛有如无边的潮水一样漫
延开来。她慢慢地走到床头,低头望向病床上的人。外甥就像熟睡中的婴儿一般安静乖巧地躺在
那里,如果可以不看他鼻子和嘴巴里插着的管子,如果可以忽视他因为病痛而消瘦惨白的一张脸
,那该有多好。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捋一下贴在额前的头发,突然想起医生提醒过的话,一双手
颤颤巍巍,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小昭,舅妈来看你了...”她说着说着,轻声地抽泣起来。她的外甥,年仅二十五岁,正是青
春大好的年华,却得了可怕的血液病。四年多了,他受的折磨还不够吗?如果老天有眼,求你开
恩,让他好起来吧。刘蓉默默地祈祷着,望着外甥的眼里写满了心疼与宠爱。她抬手擦了擦双颊
,哽咽着道:“小昭,舅妈给你爸爸打了电话,他后天就回来看你了...舅妈没本事儿,你爸爸把你
交给我,我却把你看成这样...都怪我...我对不起你爸爸...你要是心疼舅妈,就快点醒过来吧,哪
怕是看舅妈一眼也好...”
病床上的人一丝反应也没有,只有心脏监视器发出有规律的嘀嘀声,显示着微弱的生命迹象
。
转天,展昭依然没有醒来。下午探视后,江冬和父亲从监护室里走出来,看着门外一直未曾
离去的白玉堂,心中的滋味,真是说也说不清。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也知道自己不该责怪白玉
堂,但只要一想起表弟,他就无法平静。如今他唯一的弟弟就躺在身后的监护室里,生命垂危,
难道真的要像《值得》中的简树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吗?一想到此,他的心脏就揪疼起来。
抬眼看看坐在椅子里的白玉堂,对方两天两夜没合眼地守在这里,一向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冒
出了青青的胡茬子,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疲惫与憔悴。‘他对表弟,真的挺好的。’江冬感慨着,张开
嘴巴想对白玉堂说句,回去吧。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愣愣半响,所有的语言全凝成了
一句话。‘小昭,你快点醒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暗夜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洒进来,一丝柔和的光线隐隐约约地照在白玉堂的脸上。他习惯
性地将胳膊挡在眼上,在半梦半醒中又迷糊了一阵,再睁眼时,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已经指
向九点了。他抬起脚轻轻地碰了碰床上另一侧人。
“猫儿,快九点了。”
展昭裹在暖暖的被窝中睡得正熟,被他吵醒,眉头微蹙,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准备继续补眠。
“猫儿,我饿了。”
闭着眼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展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一想起外面的大冷天,不由缩着肩膀
打了个冷颤。白玉堂知道他怕冷,突然玩心大起,腾地爬起来一把掀开了对方的棉被。
“干什么?冻死了!”展昭冻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想也不想一脚就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白玉堂猛地跌到床下。尾巴骨好疼!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坚硬冰冷的椅子上
,头顶是惨白的日光灯,身侧是紧闭的监护室大门。
他太累了,累到居然会睡着。那个人就躺在这扇门的另一侧,是不是也和刚才的自己一样在
做着梦?他想着想着,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猫儿,你都睡了那么久了,也该起床了...'
蒋平昨晚回到家里,一夜没睡安稳,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赶回了医院。来到监护室门口,一
眼就看到了白玉堂,对方正将后脑抵在墙上闭目小歇。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在旁边不远处的椅
子上坐了下来。不料才一坐下,那人便醒了过来。
“四哥?”白玉堂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缓缓坐直身体,抬手揉了把脸。
“吵醒你啦?”蒋平坐过来,把买好的早点向他一递。“趁热吃。”
白玉堂接过手提袋放在椅子上,挺直腰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抻了抻双臂,打起
精神道:“我去洗把脸。”
“嗯。”蒋平应了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江冬从走廊的另一侧走来,看见他在,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
连着三天了,蒋平和白玉堂两人对表弟的担忧、挂念他全看在眼里。江冬心中感激,却生来
嘴笨,搓了搓手,呐呐道:“四哥,这阵子真是谢谢你们了。”
“你和展昭都叫我四哥,这么说太见外了。”蒋平听他说‘你们’,知道他话中所指何人,想起
自家五弟,扭过头来劝道:“你和我五弟共事也有大半年了,他的为人我想你也知道,关于展昭
的事儿...”
“四哥,我知道...”不等蒋平把话说完,江冬低沉的嗓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是我一时冲动,
我知道不该怪他...”江冬说着慢慢地低下了头。
他性情耿直,言语间略有些难为情,却满带真诚。蒋平望着他,不觉微微一笑。他和江冬两
人都是当哥哥的,对方的心情他理解,想必五弟也不会怪他。他稍微放下心来,抬手轻轻拍了拍
对方的肩头。
江冬抬起头望向蒋平,感激地回以一笑。“下午有两个探视名额,你和白少进去看看他吧。”
“那你和伯母伯父呢?”
“没事儿,都和家里商量好了。下午我去接我姑父,今天赶不上探视时间了,明天我再带他
过来。还有...”江冬说着微微一顿,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和白少说说,让他回家吧。有消息我
会通知他的。”
“好,我知道了。”蒋平见他表情困窘,心下暗道:‘果然是个直肠子的老实人。’不过对方的
想法和他倒是不谋而合。今天探视以后,不管展昭是不是醒来,他都得把老五弄回家!
说话间,白玉堂走了过来。江冬起身略带尴尬地朝他点了点头,随即扭过头来对蒋平说道:
“四哥,你们先坐,我回去接我妈。”说完,也不等蒋平反应,便转身离开了。
蒋平陪着白玉堂又坐了一会,然后回公司里打了一晃,下午在探视时间前返回了医院。一进
ICU科,看见刘蓉和白玉堂正围着展昭的主治医生询问病情,忙加快步伐凑上前去。
“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内脏出血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不过病人的意识已经有所好转,昨天下
午已经摘掉了呼吸机。”主治医向两人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白玉堂沉声问道。
“这个不好说,现在还处于浅昏迷中。”
“大夫,您多费心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他还那么年轻...”刘蓉红着眼圈,颤声道。白玉堂
在一旁默不作声,望着主治医师的目光中含着深深的祈求。
“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医生说完,拿着病历夹离开了。
三人来到监护室门口,心情都有些沉重。到了探视时间,蒋平与白玉堂站起身,安抚了一下
刘蓉,随着护士一起走进了监护室的大门。
蒋平偷眼撇了撇身旁的白玉堂,尽管对方表面看上去一切如常,但他的心里仍忍不住砰砰打
鼓。“老五,等会你看到他...”话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四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白玉堂说着,低下头仔细地用消毒水将手清洗干净。蒋平
望着他,心中暗自一叹,只求一切真如他所说那般才好。
换上医护人员准备好的隔离衣,两人跟着护士一起向10号房走去。
他,就在那扇门后,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那人了,白玉堂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两条腿像灌了铅
一般,每迈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猫儿不会有事儿的!’他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当他站在玻
璃门外看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心上像是有把生了锈的刀子在慢慢的切割着,
疼痛难忍。
他推开门,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发出惨白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刺得人两眼发疼。病
床上的人消瘦不堪,身上盖了条白色的薄被,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令人不忍目卒。室内异常安
静,床侧监护仪传来的滴滴声和氧气瓶内冒出的水泡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不断刺激着白玉堂的耳
膜。
对于这一切他并不十分陌生,当初拍摄《值得》时,这些仪器也曾连接在他的弟弟——简树
的身上。在简树最后弥留的时刻,那些象征着生命的曲线和数字变得杂乱无章,像一颗藤蔓一般
迅速攀爬上他的心脏,缠绕、勒紧,仿佛肺腔里最后一点空气都要被挤压殆尽,让他无法呼吸。
直至最后,跳动的曲线变成了安静的直线,那些不停变换着的数字最终定格为‘0’的时刻,他抱着
自己的弟弟失声痛哭,恨不得能冲上去狠狠砸烂那些仪器,他多希望那些生命的迹象能够再次跳
动起来,哪怕它依旧杂乱,依旧无章...如今,命运好像故意戏弄他一般,这些仪器所显示的数据,
由虚假变为真实,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声地向他宣告着生命的脆弱。
他握紧拳头闭了闭眼,努力地挥走脑海中不停闪现的画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走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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