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清减 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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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一下午你要去市里开个会,这会本来是奚所长去的,不过他不在,所以得你去了。题目是‘怎么培养和提高群众的文物保护意识’。”
张起灵皱了皱眉,没说话。
小单偷偷看他一眼,见他有了反应,知道他听进去了,便说下一条:
“周二上午,要去秦汉文化博物馆,给一批新上任的讲解员做两小时的指导。”
“知道了。”
“周三晚上,北京市电视台有个鉴定的节目录制,希望你去做嘉宾……”
还没说完,张起灵就抬起头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第一天做事吗?”
“张先生。”小单为难地抓抓头发,“我不是不想推掉,可是这次有好多领导去现场,他们指名要你去……”
“不去。”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小单只好拿起红笔在这条上面划掉,然后又说:
“周六下午,在王府井,有一家百年古董老店要重新装修开张,希望你去现场剪彩……啊!张先生,你不用看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帮你推掉它!”
小单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迎接着张起灵两道冷冷的目光,然而他又马上不死心咕哝了一句:“可是他们出了好大的价格,不去可惜……那个,张先生,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
立正站好,迅速地低头就走,以免被那两道冰冷的寒光活活冻死。
然而一打开门,却差点和外面冲进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
随之便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声:
“张起灵!你好了没有?”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职业套装,白色细高跟鞋,十分优雅成熟的造型,但她的语气神态可完全没有半分淑女的样子。短短的略为凌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十分标准的瓜子脸,但由于头发短,所以显得脸蛋稍稍圆了些,眼睛是她脸上最讨喜的部分,并不是很大,但很灵活,就像会说话似的。
她几乎一头冲了进来,要不是小单反应快,两人肯定会来个大拥抱。
“小溪!”小单也见怪不怪了,“你找张先生?”
“废话!难道找你?”
来人正是奚跃华的独生女儿奚晓清,学的也是考古专业,去年刚刚毕业,也顺利地进来参加工作。但她并不依赖父亲的关系,现在仍是一名底层的半实习人员,但因为她从小就在考古所里玩,上上下下对她都很熟悉了,大家也都亲切地叫她小溪。四年前秦陵那会儿,她刚好放假,去西安看望父亲,恰好就救了张起灵。
但两人之间真正熟悉起来,还是一年前她正式进入所里开始工作。当然所谓的熟,也是她一个人的感觉。她性子比较大大咧咧,和谁都称兄道弟的,对张起灵的感觉又比较特别,所以自然而然和他走得近些。
要是以前,张起灵肯定会敬而远之,但奚晓清她对古物上也有自己许多独道而新鲜的见解,不同于一些死读书的同事,有时候也挺能聊几句,因此他也并不排斥她,再加上她是奚跃华的女儿,又救过自己,所以在所里,他还能给她几分耐心。
小单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赶紧闪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二)
奚晓清就笑嘻嘻地走到了桌边。
张起灵仍然头也不抬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事情都做好了吗?”
“你那什么口气,都快赶上我爸那老头子了!”奚晓清没好气地说,“虽然我爸出国前让你看着我,你也不必这样吧?我的事情太无聊了,早做完了。可你为什么整天这么忙,走,我请你喝下午茶。休息一下好不好?”
“我没空。”他能回答,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面子。
奚晓清撇撇嘴,但并不因此沮丧,大大咧咧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发上:
“没关系,我等你好了。”
她这么说,张起灵也无话可说,只好由着她。他低下头,又开始做自己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总算大功告成。
揉着略酸的脖颈,抬起头,才发现夜幕早就降临了,室内的灯不知何时也早就调到了最亮的亮度,奚晓清早就着脑袋在沙发上睡着了。
怪不得安静得不像话。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他记得小溪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现在足足过了四五个小时。
叹了口气,他起身洗干净了手,拿了外套,才走到沙发面前,推了推:“喂。”
奚晓清睡得并不熟,推了几下就用手挡住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老爸,让我再睡十分钟,我不会迟到的。”
张起灵见她一身职业女装被压得很皱,一只高跟鞋也不知道踢到哪儿去了,无奈地只好站着等。所里有规定,女职员必须穿套装,所以这个向来习惯穿牛仔T恤的女孩子也不得不入所随俗,可就是怎么穿怎么不伦不类。
过了一会儿奚晓清总算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忙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拨拨乱糟糟的头发,单脚着地跑到门边把另一只鞋穿上了,才回头嘻皮笑脸地道:“你总算是好了,公司年底勤工奖,我第一个举荐你!”
张起灵不理她,打开门,把灯也关了,顾自走了出去。
外面的同事早就走得一个不剩,张起灵把大厅的灯也关了,又关了冷气,只留几盏照明。这是他向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别的楼层里,就算人都走光了,所有的电源也照样都开着,空调吹得呼呼响,非得晚上保安来关掉不可。
奚晓清在他背后,带着一种微微欣赏的眼神看着他沉默自然地做着这一切,然后两人就并肩进了电梯。
“我饿死了。”她捧着肚子苦着脸说。
“我没让你等我。”张起灵看着电梯数字。
她抿了抿嘴:“那我一个人吃饭也无聊嘛。”
小溪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异,母亲去了国外,她从小跟着父亲。父亲一出国,女儿就落了单,吃饭也吃得马马虎虎。
电梯停在了一楼,张起灵第一个走了出去,员工食堂在右手边,他停了停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奚晓清,终于开了口。
“我去食堂吃。”
“你又不肯请我吃大餐,我当然也去食堂吃。”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起灵无奈,只好一起走向了食堂,幸好食堂要到十二点才关,有三三两两的同事在吃饭,见他们进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同事笑了起来:
“小张,小溪,你们又来吃饭呀。年轻人,不出去约会,老跑食堂干什么,多煞风景。”
奚晓清哼了一声:“谁说我们去约会?谁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
她说着,就小跑着来到窗口处,买了一份饭菜,却嫌菜不好,磨磨蹭蹭地一直偷看张起灵,见他拿了饭独自坐到了一个角落的位子里。
她马上随便就点了一份菜,拿着饭盒跑到他对面坐下来。
“你欠我一顿!”她笑嘻嘻地说。
张起灵不理她。
她顾自说下去:“你还记得昨天那个报告吗?发上去前我特意给你改了一个数字。”她低声道,“你年份写错了。”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她,其实想说自己没有错,是历史弄错了。但是这种东西被发现,总会很麻烦,需要各种参考资料和论据来证明自己的理论,也会给奚教授带来许多不必要的工作。
所以,最终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什么?”她吃了一惊。
张起灵又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改掉了。”
小溪笑了起来:“干嘛那么严肃,我开玩笑的,不过能换声谢谢真是值得了。要不然,要撬开你这个闷瓶子的嘴,可真有点难度。”
然而,本来略显轻松的话,却因为她话中的一句“闷瓶子”,陡然让张起灵猛地寒了脸,他一把重重放下筷子,眸光变冷:“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奚晓清一怔,根本没听懂他的意思,却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慌了神:“你说什么?我怎么叫你了?”
“这不是你能叫的!谁都不准这么叫我!”
他低声而凛厉地道,向来修如远山的眉毛也骤然紧紧地拢了起来,衬着那如刀子一般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奚晓清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却见他已猛地起身,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地走出了食堂。
过了好一会儿,食堂里的人才都回过神,刚才那个发话的同事也茫然地问了一句:“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还从没见小张发过这么大的火,小溪,你说什么惹到他了?”
奚晓清被他一问,才定了定,然后便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谁知道呢。我早说他不是我男朋友,这种人做男朋友,不噎死我才怪!”
张起灵独自离开食堂,一直走到停车场,他胸口那股子怒气也还没有散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火。那一声酷似的“闷瓶子”就像一把刀似的又再一次狠狠地剐开了他的旧伤口,伤口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痛得他几乎是痉挛了一下。
他把手放在车把上,用力地握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现在用的是一辆七分新的别克车,那还是四年前来北京托胖子买的,又另外弄了一套二手的旧套房。本来胖子要给他全新的,他却摇头,说只要有个代步,有个住的地方就成了,反正也没把这里当成永久的家。
他在北京工作的事情,吴邪是不知道的,他也叮嘱过胖子和小花,不要和吴邪讲。小花自然是不会讲的,但胖子就不一定,不过吴邪知不知道都一样,只要互相有心避着,谁也不会再见面了。
吴邪,这两个字划过他的心脏,再次引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总算镇定下来,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闷油瓶”是吴邪给他取的绰号,是吴邪专属的称呼,所以谁也不能这么叫他!即使相似的也不行。
那是他记忆中,属于他和吴邪之间,最亲密最甜腻的记忆,也是残存仅有的……
猛地,他突然狠狠一拳捶在了副驾座上。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多少人事改变,多少感情转淡,及至陌路。
张起灵,你究竟是为什么还是一直都走不出来?
你留恋在这个地方日复一日,到底还在等待什么?期盼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三)
一入秋,杭州市的气温就骤降了下来,尤其是早晚,不添件外套,是很容易感冒的。
四岁的小安比寻常的孩子要略矮小一些,抱在怀里并不是很累。早上起来,奶奶给他穿上了新织的小毛衣,外面又穿了一件爷爷前几天刚买的薄薄的白色带帽小外套,帽子上还长着二个小小的耳朵,戴在小安头上,让他向来沉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喜感。
苏莹右手抱着儿子,肩上挂着单肩包,左手提着一个颇不小的针织袋,里面放着一些家里自晒的干货,另外还有一壶吴夫人特地为儿子煲的汤,十分的沉。
她站在村口的公车站,对着儿子说:“你下来自己走,让妈妈歇歇。”
然而小安却还睡眼朦胧,摇了摇头,小手用力地搂着母亲的脖子,把脸埋进她的肩膀。
要是在家里,苏莹还是会把他放下来的,但此刻是在马路边,她也只好叹了口气,吃力地抱紧了一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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