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逗比贾侦探 作者:诗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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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这才将目光从柳湘莲身上移过来,将昨晚的事说了遍,贾瑞听了消息后问,“他果然要我娶亲?”
“这事自然要你作主,我只是怕他会对孩子不利。”
贾瑞笑了起来,“他既然想作主,便让他如愿一回。娶便娶,只是一个太少。那些迫于生计,答应代孕的女子还有几个?不如我都娶了,反正也不是养不起。”
“……”
卫若兰忧心地望着他,“三哥,你……”
“成亲是大喜的事儿,你这么忧郁做什么?我正好可以借此回归正途,不好么。”
柳湘莲道:“三弟说得是。”转问北静王,“那些女子还有几个?”
“五个。”
“不如你娶三个,留两个给我,婚事便一起办了。”
北静王急了,“他的事你掺合什么?”
柳湘莲冷笑道:“我们兄弟从来都是一体的,倒是王爷你,外来是客。”
“湘莲……”
冯紫英道:“我的婚期定在腊月初八,也在这几日,不如一起办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凑个热闹,你我兄弟一同及第,一起成亲,也算是佳话。我这便去与母亲商量,与史家修改婚期。”
腊月八日,四人的婚礼如期举起。这一日不知多少金陵城少女芳心碎了一地。
凌銮没有参加婚礼,他躲在瑞王府的书房里,听着街道上锣鼓喧天,鞭泡齐呜,心里像吞了大碗大碗的黄莲,痛苦难当。当日自己娶薛宝钗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难受?他素日小心,是不是因心绪不稳才落入圈套?当他躺在乌木椅上,被人□□的时候是怎样的绝望?又是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将军,状元府送来封信。”书房外小颜低声地道。
凌銮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枚戒指,是去年他生辰时,贾瑞送的。
他指腹抚摸着戒指,发现里面刻着字,迎着阳光看了看,是个“銮”字。他忽然顿了下,记得自己那枚也个“瑞”字,銮瑞、銮瑞,他一直以为这枚刻着是谢沾青的“青”字,自己只是个替身,原来那时候他便已不再将自己当作谢沾青的替身了么?他心一时激荡起来,那一枚呢?掉到哪里去了?慌忙蹲下来寻找。
“将军,你找什么?”
“戒指,另一枚戒指,快帮我找。”
小颜叫来小宋,三个人翻遍书房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枚遗落的戒指。凌銮将两枚戒指紧紧地握在手中,冰冷的金属却烫得他心底发痛。
瑞王妃的声音在门口轻轻地响起,“王爷,郭大夫和约翰大夫来给你看病了。”望着杂乱的书房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请他请来,你退下吧。”
不刻郭邰和约翰大夫提着医药箱进来了。这药翰大夫就是隋唐找来那几个研究输血法中的一个,医术也十分了得。因凌銮主张中西医结合,所以近日他都与郭邰一起出诊。
两人看完凌銮的伤,拟定治疗方法后,郭邰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几句。倒在约翰大夫望着书案上的两枚戒指,十分感兴趣,“哦,是婚戒,□□结婚也交换戒指么?”
“什么婚戒?”
约翰大夫自己的无名指,“在我们国家,左手无名指上戴戒指表示已婚。夫妻结婚的时候,要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这两枚戒指是你和王妃的婚戒么?”
凌銮的手微微地颤抖,呐呐地道:“不,这是你们的礼仪,他不会懂的!”
约翰大夫悄悄地问小颜,“他是指谁?瑞王妃么?”
“是贾先生。”
“哦,贾先生啊,他知道,他可是个英国通,英语说得非常好,很了解我的国家……”
?
☆、平叛乱炮轰荆州城
? 凌銮一把抓起戒指,急切地向状元府奔去。
是婚戒么?他把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时候,就已与自己结成了连理之约、白守之盟?而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才出门遇到了瑞王妃和快要临盆的宝钗,瑞王妃见凌銮行色匆匆问,“王爷可是要去状元府?”
凌銮越过她们径直往前走,却被瑞王妃扯住衣袖,跪在哀求,“王爷三思啊!”
宝钗也跪下道:“王爷,你此时去只怕会害死瑞大哥!”
凌銮挣开衣袖,脚步倒是顿住了,宝钗用巾帕拭着眼泪道:“我与王爷能有今日,全靠瑞大哥成全,平素虽与他往来不多,却也明白他心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上对瑞大哥的心思,我亦有所耳闻,思量下来今日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瑞大哥娶的是女子,传宗接代乃人伦大事,便是君王也不好横加干涉。王爷此时急吼吼的过去是要做什么叱?贺喜么?只怕会徒惹彼此伤心。抢亲么?王那么皇上岂会袖手旁观?彼时父子相争,输赢虽不论,瑞大哥的下场王爷可曾替他考虑过?”
这席话令凌銮如堕冰窟。下场如何?只有死路一条!这天下又有谁争得过天子?争不过贾瑞被囚禁宫中,死路一条。更有甚者,贾瑞会被当成红颜祸水被处死。
宝钗接着道:“王爷对瑞大哥的情义,便是妾身也有所感,想来瑞大哥也不会不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下也着实不是顾念儿女之情的时候,淮南决堤案处死了户部尚书,那是太子的心腹与钱袋,太子对王爷恨之入骨,就等着看王爷犯错。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瑞大哥,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软肋。画像的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王爷若此时再去,岂不是又陷瑞大哥于水火之中?这些日子太子的爪牙虽被剪除了些,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得不防。若此时王爷再失了圣心,只怕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了太子刀板上的鱼肉。”
她这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打破了凌銮最后一丝侥幸。
他到底没有去阻止贾瑞的婚礼,皇上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好似那日与贾瑞说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日子一晃便到除夕了,今年太上皇新丧,举国同悼,这个年也过得十分冷静。
大年初一的时候,薛宝钗临盆了,是个儿子,生得粉琢玉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清澈如水。皇上对这个孙子十分喜爱,替他取名凌宋,凌銮知道宋语冰的生辰也是大年初一。
再一晃又到三月了,金陵城内繁花似锦,繁华如梦。
凌銮又到那个小茅屋前,面对那断壁颓垣沉默良久。后来他遇到同来踏青的北静王,两人相对无言,一阵唏嘘。
当年泛舟同游是何等热闹,如今独自追忆就有多么凄凉。
贾瑞说过,我若成亲后,我们俩便不再纠缠。他也果真做到了,纵然同在金陵城,纵然只是隔了数条街,两人却再未见过面。
不见面并不代表凌銮不知道贾瑞的消息。听说他与探春联手,对内改革贾府,清门户、办私学,大量种植嫁接水果,使一个暮气沉沉的贾府生机勃勃,同时促成贾迎春与陈也俊的婚事,十分和美。对外,他与隋唐合作,将自己的生意遍布全国。
他已经不再住状元府了,却买了座更大的宅子,兄弟四人住在一起,比一家人还要亲密。
所有消息中最多的是他如何宠爱自己的妻子,为她梳发画眉,挑选胭脂水粉,甚至亲自下厨做她爱吃的饭菜,夫妻二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令人诧异,纷纷猜测其实贾公子并不是断袖,那些传闻不过有心之人故意诬蔑。
凌銮再见到贾瑞已经是在半年后了,在浣娘的胭脂铺子里。这两年来,她的胭脂铺子生意十分好,已经连开了三家分店,并做起了首饰的生意。
浣娘笑意宴宴地向贾瑞推荐胭脂,贾瑞接了过来,用棉巾沾了些,然后替旁边的少妇涂上,目光温柔如水,甜腻如蜜。
凌銮的心被刀狠狠地剜去了块,传言不错,他亲眼见证了这对金陵城模范夫妻是如何恩爱的。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少妇,不是上次在北静王府里看到的那个,想来北静王故意如此。那女子其貌不扬,这个却有着不输于浣娘的美貌,温柔端庄,举止娴静,颇有几分宝钗的气韵,正是贾瑞喜欢的类型。
凌銮看着她垄起的小腹,已经快要临盆了。
浣娘又向他推荐了螺子黛,贾瑞熟念的拿起替少妇描眉,欣赏了会儿赞赏道:“眉若远山,果然极好,这对碧玉莲花耳坠也很好,真衬你的肤色,一并拿了吧。”
少妇嗔怪地道:“前儿不是刚买了付耳环,妾身还未来得及戴,还是算了吧,留着这些银给那些穷苦的孩子读书,岂不比戴在妾身身上强?”
贾瑞含笑道:“夫人心慈,便依你所言。不过这美玉也不能辜负,夫人的美貌也不可辜负,下次不再买便是了。”
少妇羞涩地垂下头,“夫君又打趣妾身。”
贾瑞莞尔一笑,让浣娘包了首饰和胭脂,出门的时候见着了凌銮,不过目光一扫,便体贴地扶着大肚翩翩的妻子,与他擦肩而过。
凌銮只抓着了他留在空气中的一缕气息,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寒梅清香,而染上了女子的胭脂香气。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原来,他们都不已再是当时的他和他。
到秋天的时候,那女子临盆了,给贾瑞生了对双胞胎儿子。他十分高兴,大宴宾客三日,整个荣宁街都锣鼓喧天。
此后不久,北静王也有了个儿子,只是他并未宴请宾客。
时间一日日流转,凌銮想就这么下去,总有一日,他与贾瑞会相忘于江湖。
这年秋天的时候,荊州王揭竿而起,以替先皇报仇为名,发兵金陵城。
这个荆州王原是先太子的胞弟,如今太皇太后的亲儿子。当年对匈奴一战,太子战死,皇帝失踪,皇后原本要立荆州王为帝,只是当时太皇太后犹在世,太皇太后在朝中素有威望,知道只有凌圳才能稳定朝局,于是联合朝中元老,立庶出的凌圳为帝。将这位王爷发到封地荆州。
这些年这位荆州王从来就没少折腾过,只因太上皇、太后都在,凌圳才容忍着他。况且这位王爷志大才疏、好高鹜远,皇上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一回他公然揭竿而起,太上皇又不在了,凌圳岂能再容他?
此事派朝中武将前去并不妥当,毕竟太后还在,王室操戈,将军们多有顾忌,思来想去,还是凌銮最为合适。
于是凌銮刚回京不久,又前往荆州平乱。
凌銮的军队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与匈奴的铁骑厮杀过的,战斗力比荆州那些守军高了了多少个层次,甫一交锋便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荆州王只能退守荆州。
凌銮率军到荆州城巡视,便见城墙白皑皑的结满冰,城墙上五岗一哨,如铜墙铁壁。他回到军营问小颜,“荆州城的守将是谁?”
小颜道:“此人名唤汤震,祖上是开国大将军汤益,□□手下猛将如云,以汤益最擅防守。这汤震深得汤益真传,我们若要强攻,只怕会吃些苦头。”
凌銮道:“可惜这样的将才,怎会蜗居在荆州这种小地方?”
小颜道:“当年他父亲站在太上皇这边,因此被革了爵发配至此。”
凌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现在手中有弗朗机大炮,想要攻下荆州城并不是难事,只是一但使用炮火,荆州城的百姓都会受无妄之灾。
荆州城并不大,凌銮下令围城,断其粮草,坐等荆州王投降。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围城半个月,荆州军心不稳的时候,蓟州送来急报,匈奴遭遇严重雪灾,牛羊死亡无数,无法过冬,率三万铁骑南下,围攻蓟州,蓟州危矣!当年一战之后,匈奴人元气大伤。之后与凌銮交战数十年,吃了不少败仗,近两年来已经安分下去了。因此皇帝才将凌銮调回京中,由世子凌棣驻守。
凌棣虽从小就长在军营中,十三岁跟凌銮上战场,今年虽才十七岁,却打过几百场仗,然而之前一直在凌銮帐,未曾独挡一面,凌銮回京虽未带走蓟州驻军,但他亲自调|教的、最精锐的府军却随他回来,因此对凌棣不说不担心。他没有时间再围城下去,必须速战速决,赶回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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