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暗表]第二世界线 作者:小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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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
没洗的餐具堆在洗碗池里,孤零零的,已经显出些干燥的迹象。
亚图姆的太阳穴兀地发烫起来,疼痛,还有肿胀,他好像被水包围了,呼吸声清晰可闻。他一拳砸在洗碗池边,绵绵的疼痛似乎让他找到了一点实感,别激动,他在心底说,伙伴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城之内的声音忽近忽远,他在给谁打电话?
“这样么,我知道了。”城之内挂断电话,语气放松了些,“没事,海马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警察正在赶过去。”
“他们会救出伙伴的,对不对?”亚图姆放低了声音,有一丝挫败感混合在里面,是对他自己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还有,相信警察。”这已经不像是城之内会说出的话了,“相信警察”什么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吧,你看,说完这句话后嘴巴小幅度撅起,像是在勉强说服自己似的。
亚图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对着城之内感激地一点头,“我知道。”
半个小时。
亚图姆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半小时,他的指节跟随者秒针在桌面上敲击,一下又一下,城之内给他倒了杯水——现在他倒像是在这间屋子里的主人了——亚图姆接过了,但是没喝,紧张让他很难分心去做除了思考游戏安危之外的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干燥得快要裂开来。
海马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人抓到了,游戏不在那里。”
“什么?!”城之内失声,“他们不说吗?”
“正在问,把你边上的人带来警局。”
“他会失控的。”
“让他留在那里就不会失控吗。”
“……知道了。”城之内眉头紧锁,转头对亚图姆道,“我们走。”
“伙伴呢?”
“现在去问出来。”
矶野发动了车子,等他们上来,亚图姆锁门上车,直到车子到达警局,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警员在他们说明来意后领了他们到审讯室外面,海马正站在那里,眉头皱紧,眼睛盯着墙面的单面透视镜,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冷冷地冒出一句,“太慢了。”
“啧,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城之内不耐烦地看向墙那边的房间里,桌子两边分别坐着警视和……那两个糟糕透顶的中年男人,他的语气更差了,“知道游戏在哪了吗?”
“知道的话早就去了。”海马哼出一声,“要不是法律禁止拷问……”
“你会遵守法律?”
“我一向遵纪守法。”
“呵……”
终于听不下去两人对话的亚图姆沉着脸开口,“让我进去。”
那里面,是绑走伙伴的……
赤瞳微微眯起,不好好回敬一下的话,可真是对不住他们。
海马无所谓地耸耸肩,敲门示意警视出来,低声说了几句话,警视点了点头,然后招手让亚图姆进去。
“让他进去没事吗?”城之内盯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安。
“他又不是小孩子,”海马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这场绑架并不是那两个策划的,”他朝里面一抬下巴,“是受了人指使,想发点财。”
“哈?”城之内瞪大了双眼,“是谁?”
“问不出来,又或者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两个蠢货。”对于浪费他时间的人,海马总不会有好脸色,对于自己和身边之人的父亲也照旧出言不逊。
“……那,你怎么不跟亚图姆说?”城之内倒是不在意这个。
海马嘴角扬起个毛骨悚然的弧度,“他们让我很生气,而亚图姆这个从科学上来讲理应消失的存在好像可以用不那么科学的方法来让我开心一下。”
城之内打了个寒战,“真是阴郁的家伙……”
长谷川诚见到是个少年进来有点不屑,城之内广树却认得他这张脸,很是吃惊,“游戏?”随后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太像,他应该是没有兄弟的……?”
亚图姆坐在他们对面,嘴唇抿紧,锐利的视线上下扫视了他们一圈,“伙伴在哪里。”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命令式的,要求其说出答案的语调。
少年曾经为王。
长谷川笑起来,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小鬼,你的伙伴在哪里我并不知道,人也不是我们绑的,我们只是凑巧打了个电话,想开个玩笑罢了,呐,也没有证据来指控我们,不是吗?”
他说的的确没错,没有证据的话,警方再怎么样也只能扣留他48小时,他也有权在律师到来之前什么都不说。
亚图姆不知道这个,他被单纯地激怒了。
“是吗,”一些暗色的东西在他眼里沉淀下来,他看向城之内广树,“你也不肯说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脱离酒精就懦弱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呼吸也加速了。
“那么,这样呢?”
男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也从未见过如此妖冶的红,鬼魅的火焰缠上长谷川的身体,没有一点温度,却让他当下抱住头哀嚎起来。
精神被火焰侵蚀,顺着他的思绪一点一点烧灼着他的理智,就好像有万千根针扎紧了脑袋,而你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清晰得感知那些针在头脑里一遍又一遍翻江倒海,无法晕厥,在昏迷边缘那些刺痛又会扎醒你,于是你意识到,无法逃离。
“啊——!!!”
凄厉的叫声在审讯室里盘旋,长谷川跌到了地上,死死抓着脑袋,不停用头砸向地面。
外面的海马和城之内愣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之内广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哆嗦着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伙伴在哪里。”亚图姆敲击着桌面,长谷川的哀嚎变得更加惨烈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将自己的身体贴向墙壁,声音颤抖,“我……好像听见那个男人说什么废弃的工厂……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个男人是谁?
此时亚图姆来不及细想这些,一个健步冲到他边上,“哪个工厂?”
“好、好像是西边的……”
亚图姆冲出了审讯室,不顾诧异的友人直接跑了出去。
“你去哪!”城之内大喊。
亚图姆只给了他一个背影,城之内来不及拦他,只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审讯室里长谷川像是被解放了一般大口喘着气,汗水打湿了鬓角,他还没能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城之内广树瘫坐在地上,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海马叫了警员来处理,眉头紧锁像是在思索什么。
“海马,你看见了吗,亚图姆出来的时候,脸是惨白的,”城之内道,“像是很痛苦……又非常劳累的样子,不过说到底,他对他们做了什么?”
海马回想着方才长谷川周身的空气蒸腾起来的样子,声音有些沉闷,“果然是非科学。”
城之内抓了抓头发,“现在怎么办,亚图姆那边……”
“派车追。”海马想了想,“你跟着去,我处理这边。”
“好。”
奥西里斯大步朝殿外走去,路上有几个神仆来拦,被他一脚踹飞。
浅蓝色的屏障罩住了整个神殿,无论他怎么使力都打不破。
“欧贝里斯克!”
天空的神袛终于被激怒,低吼出冥神的名讳。
冥神遥遥立着,神情淡漠。
“你就是在等着这一幕吗?!”奥西里斯的脸上浮现出红色龙纹,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你想证明什么,还是只想看场好戏?”
“那又怎样。”
“什么?”
欧贝里斯克的视线扫过来,“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奥西里斯噎住,这段时间和欧贝里斯克的相处让他真的产生了这个人在乎自己的想法,明知道他隐瞒了诸多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想相信……到了现在他才发觉,他对他一无所知。
眨眼间欧贝里斯克出现在他身前,下一秒他们就站在了神殿内部。
浅蓝色牢牢禁锢住奥西里斯,他感受不到一丝神力,就连原形也恢复不了,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你……”天空之神艰难地开口,“我们的神格,为什么会差那么多。”?
☆、四十八 你的灵魂,由我收下了
? 疼。
很疼。
亚图姆确确实实遭受着撕裂般的疼痛,这不是任何一种用来形容心情的比喻,而是在陈述事实。再次动用灵魂的力量代价是可怕的,尚未恢复的灵魂挣扎着被迫分裂开,燃成艳色的魔力流淌在他周身,滚烫滚烫。
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自己的魔力燃烧殆尽了。
那又怎么样呢,在见到他唯一至重的伙伴以前,他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他不保证矶野会老实载他到那边,于是干脆拦了路边一辆的士,讲清方向就窝在后座试图把不受控制的魔力抑制住。
没错,魔力开始暴走了。
当他用红炎入侵进长谷川的脑内,烧灼他意识的时候,控制魔力的输出和流向就变得十分困难。他没能顾得上长谷川是否会因此成为废人,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游戏曾斥责他不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斥责他的本质是自私。他说对了。
于亚图姆而言游戏是剑鞘,是类似封印一般的存在,他能打开心灵与朋友交谈全是因为有他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变了。
但是没有。
游戏不在身边的恐慌一举打破了这个封印,魔力肆意乱窜,炙烤着弱小之人的意识,而亚图姆,在痛苦之余仍感受到了一丝畅快。啊,是了,他原本就是法老王不是吗,取回记忆后他根本不敢想三千年前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正视,他明白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足以抹杀生命的权利。这是多合人心意的一份大礼,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没有人能——
不,不可以。
太阳穴嗡嗡作响,喉咙口泛起甜腥,亚图姆捂着嘴咳嗽,指甲嵌进了皮肤,好像是在制止他愈发危险的想法。不可以,自己不是这样的,他要找到伙伴,他不是这样的。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眼神有些担忧,“那个……先生你没事吧?”
亚图姆不动声色擦去嘴角血渍,“没事,请开快些。”
海马对着衣领讲了几句话,转身对城之内道,“矶野在门口看见他去的方向了,你坐他车。”
“噢,”城之内往外跑了两步,又收住脚,回过头来犹豫着开口,“海马,老爹那家伙……”就算他如此对待过自己,还参与了这起绑架,城之内心里还是不想他因此坐牢,他不知道海马怎么想的,起码他是不可能完全对父亲下狠手,断裂关系又如何?心里总归有处地方是软的。
海马勾了勾嘴角,不知是否是城之内的幻觉,他竟然觉得他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下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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