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梦[剑网三]+番外 作者:七香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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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素衣寒早早的便来到巴陵县,看着油菜苗抽芽,成长,看着桃丘的桃枝发芽,长苞,慢慢的一起开放。
恍惚间似又闻到多年前阿萨辛停留在鼻间的那一抹桃花香,淡淡的,让人迷幻失去方向。
如果那一天醒来的时候,他没有说那些话,他是否还会将他送离身边?是否还会发生后面这许多的悲剧与不幸。
可是,没有如果!永远也不会有!
“木头,我要去白帝城。”素衣寒捏着一朵桃花放在鼻间轻轻嗅着,眼神缥缈。“你回去吧!”
扶风神色微动,不解的问道:“你避了它许多年,这次又是为何?”
扔掉桃花,复又掐下一小朵油菜花捏在指间转动着,“这三年,宫家水寨又去了多少?”
“不多,起始时打他措手不及,效果甚好,但宫傲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他防守得很好,红衣教有几次险些栽了跟头。”
扶风心里也记恨着宫傲当年之事,手痒得恨不能亲自上门去,可宫家崛起虽迅速,但宫傲管理得妥当,万不是杀了一个宫傲便能了事的,宫傲做下的孽自然得让他倾覆一切以偿罪责。
想一个可能,扶风皱眉不赞同,他这些年把素衣寒当弟弟一样看待,如果他要自己去报仇,这太危险,不能够。“你要去报仇?”
素衣寒不以为然,负手走在田埂上,嗅着满地花香,“临了前,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离开不是?”
扶风一惊,失控的吼道:“胡说什么!”
素衣寒诧异的看向扶风,淡然一笑,“在华山的时候便说过了啊!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是傀儡之身了么?难道不该活得更久?
素衣寒抽出情萧在手中把玩着,不甚在意的说:“我能多活这三年,全赖情萧赋予的幻冰诀,让我五脏延缓衰竭,现在幻冰诀也日渐效微,不知还能抗多久,我只是突然想到有的仇还是要报的。”
扶风气恼的快步上前 ,挡住他的闲庭信步,“你怎么不早说?教主他一定有办法再救你一次。”
“我活着累!”
望着扶风焦急的双眼,素衣寒知道他是真担心自己,心疼自己,真心想要为他好,可是他觉得累了,很累!
我活着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九天惊雷一般劈在扶风头顶,炸得他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有想过,素衣寒不想活着!
可是既然不想活着,又为什么要用幻冰诀支撑呢?扶风看向素衣寒,脑中回忆的是这三年来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他明悟了!这是他的心愿,他苦苦支撑着多活了这些年只是为了一偿夙愿而已,或许还有一份埋藏的情意。
“我陪你去。”一股难言的情绪堵在他的脑口,低沉着嗓子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句话来。
“可我不想连累你,扶风大哥。”
“没事……我会易容,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这也是我的责任。”
原来冷心冷血冷情的时候多好,从来不知难受为何物,不会感情用事,只会用最理智的判断做最合适的决定,现在,尸山血海 ,他也愿意陪这个幼弟去闯一闯。
“多谢!”素衣寒吹响口哨招来自己的这三年的伙伴赤兔,翻身上马,想了想又对扶风道:“我知道你在和他联系,但这一次,我拒绝他得到我的任何消息,可以吗?”
“好。”……扶风想也未想便答应了,而后又后悔不已,他还希望教主能救他呢!
?
☆、复仇
? 白帝城这边,宫翌有素衣寒被父亲宫傲逼死在前,又有红衣教教主威胁在后,心里怨恨乍起,威逼力诱的要求宫傲教他尚水宝典。
宫傲就这么一个儿子,气得头疼吐血 ,终于还是答应了,却奈何宫翌急于救成,反而出了岔子,险些性命不保。
就在此时,白帝城出现了一名神医,白发须眉,却并非耄耋老翁。宫傲命人观察许久,甚至亲自安排了几名患有疑难杂症者前去试医,半年后竟都痊愈了。
宫傲甚是喜悦的告诉宫翌有救时,宫翌却几年如一日的寒着脸,并不因此而给他好脸色。
若非这个人,他的小美人岂会被逼跳江,连红衣教教主都救不回来?他岂会知道自己对待那个小美人是真心真意的?城主府后院百十人美少年,他哪里私藏过一个,都是两父子的爱宠,可他偏偏藏了这个,身为自己的父亲竟然未能发觉儿子的心思,还做出此等事情,他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想到此,宫翌脸色越发冷了。世人都道白帝城主对华山纯阳宫清虚子于睿情有独终,孰不知他宫傲喜欢的可不是一身道袍似仙的于睿,而是……而是一名与于睿十分相似的清俊男子而已。
想到世人这般赞美宫傲一片情深,为了仅一面之缘的于睿盗书习武,收拢两岸水寨独霸一方 ,他就觉得好笑。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做这一次全是为了一个男人,却还将于睿推出来做了招牌,真是可笑可耻。
当然,更可笑的是,他宫翌真正是那人的儿子,宫傲却当成亲生的一般,待他长大后一点也不似那人的容貌,每每看到他这样貌宫傲就一阵唉声叹气,险些气出病来。
而自己每每看到宫傲拿着自己亲生父亲的画像在那里自渎时,那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当然那时还小,不明白男女之事,待他明白后释然了但还是觉得扭曲得紧,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
任宫翌心中如何嫌弃宫傲,他都像没事人一样,那个人不在了,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彰显他存在过的东西,就这么一个,他舍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管家政叔屁颠颠的跑去请神医,奈何神医不为所动,几次下来,政叔只好带着人去请,结果他带去的人全都翻叉叉的躺地上叫唤。无法,政叔只好请宫傲自己去请了。
宫傲看见他的第一眼有些吃惊,但仔细一看便笑着摇头,暗骂自己老眼昏花,那个人几年前便死在江里了,怎会出现?只不过眼睛有些相似而已。
“韩神医,久仰大名!还请救我小儿于水火啊……”宫傲谄笑着,拱手施礼,“先前在下管家多有得罪还请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管家也是救主心切而已。”
素衣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挑眉,虽然毛发颜色发生变化,神情也沉静下来,不至于就不认识了吧?还是说为了他儿子的命,他连这张老脸也舍得下?
是的,素衣寒压根不知道阿萨辛对白帝探子给出的消息是他不治而亡了。
“我有三不治,邪yín苟交发恶瘤者不治,欺上霸下受孽报者不治……”
宫傲数着手指,看了看,两?“还有一个呢?”
素衣寒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邪功魔武心不正者不治。”
闻言,宫傲大松一口气,他那尚水宝典乃是蓬莱方家的宝典,不是什么邪功魔武,可治,可治。“还请神医移步,我家小儿三不治皆不在其中,可治可治。”
如此,素衣寒也不多说什么,领着易容的扶风上了宫家轿辇。
神医都请来了,但宫翌似铁了心一般,关起房门拒见神医,他就是要宫傲自责难过。
宫傲在门外急得大吼大叫,人前装出来的一副稳重大器早已抛之脑后,火夫的火爆脾气炸上云宵,最后干脆拍碎了门板,直接领人进屋。
对于宫傲此等莽撞行为,宫翌了然于心,不由得嗤笑,果然麻雀变凤凰,他改不了麻雀的本质。
赤红的眼冷冷的转向宫傲,却意外的钉在了白发须眉的素衣寒身上,久久不能回神。素衣寒心知肚明,宫傲只当他错认也不提醒,任素衣寒为其看过脉像后将人请了出去。
“情况较为严重 ,我先配些药与他吃上月余再看。”
宫傲拱手道谢,“多谢神医,还望神医尽力,若实在不成,宫傲也无话可说。”
素衣寒点点头,随着管家去了厢房休息。
看着依着窗外贪婪的看着离去的背影的儿子,宫傲难得正经一回,“我知道你在气着我,可那人已死,此神医也并不是那人,你就莫要再想,做出些糊涂事来。”
宫翌收回目光,转身躺回床上,不理他。脑中转来转去的都是素衣寒的身影以有刚才那位神医的身影。
他总觉得那位神医有些特别,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翌日清晨,素衣寒随着管家送药而来,坐在窗边等待,待把完脉还不及收回手时,被宫翌一把抓住,素衣寒微皱眉头,不悦的看着他,眼中的厌恶更为浓重。
宫翌如醍醐灌顶般松开了手,对着素衣寒歉意深深。“抱歉!在下并非有意轻薄公子,只是公子与在下故人相似,一时错认,还望公子恕罪。”
素衣寒抖抖袖口,转身离去,他对宫翌的厌恶初始便有,如今更加浓重。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那一个梦?素衣寒不那么认为,如果只是一个梦,梦里为何不是别人的脸,任意见过的一人的脸,偏偏是他的脸?那时发梦还不曾见过他。
奇怪!
躺回床上的宫翌苦笑,他现在绝对确信神医便是素衣寒了。因为那人眼中那抹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这是他不曾遇到过的,他曾经想不通哪里得罪过他,如果仅仅只是初见时的轻薄之语?可那时他抬眼瞧他时厌恶之情已存,言语还在后!
不管如何,他突然觉得只要他活着就好,即使如今白发披身也说不出的好看。
嗯,也许,他有些明白宫傲对他亲爹的感情了。他亲爹是死了,但自己对宫傲来说总还是个寄托。
素衣寒粗粗回想了一下宫翌的脉像,那内力运行的方式与宫傲如出一辙,想来应该是宫傲拿了尚水宝典与他修炼了。
尚水宝典啊!那本是蓬莱方家的东西,被宫傲这么个火夫拿出来耀武扬威,实再不是善缘。?
☆、大仇得报
? 素衣寒用药替宫翌调养了一个月的身体,就在宫翌满心欢喜,觉得素衣寒没有他所见那样讨厌他的时候,素衣寒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一天早上,素衣寒独自来他房间,身边没有跟着端着药碗的管家,他正有些疑惑时,素衣寒告诉他可以不用药了,然后探了探他的脉像,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在素衣寒离去之后,宫翌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用再喝那种苦臭无比的药了,想来也是伤势有所好转,于是缓缓运起内力,却良久也无反应。
试了又试,宫翌一个人整整试了一个上午也不见丝毫内力存在,当下才恍然。难怪素衣寒明令禁止在他同意前动用内力,原来竟是怕暴露而已,并不是为了他好 。
一个对自己有夺命之仇的人,谁会费尽心思去救他呢!素衣寒又不是傻子。
又是半年的针灸,宫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素衣寒在他身上一针一针的扎着,面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宫傲有空来看他时一如既往的被拒门外,不复相见。
只是在素衣寒提及针灸也可以停下,但要宫傲相助,替他打通筋脉时,他激动的抓住他的手。
“你想报仇,我成全便是,切不可打他的主意。他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莫要自取灭亡。”
素衣寒心中一惊,随即又淡定下来,面色如常,仿佛做坏事被抓的不是他一般。“既然识破我是来报仇的,何不叫人将我抓起来?杀了我?你若不想我招惹他,那便告诉他,告诉他我是来复仇的,那么一切都能停下来了。”
“你不想活了?”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死呢?
“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且,我本也……呵呵……”
他与这人多说什么?若非这父子二人,兴许他与阿萨辛的结局也并非如此。既然天意弄人,那他也要让自己走得舒畅些。
素衣寒以为宫翌即便不揭穿他,也势必会想办法阻止他,谁知到了第二日宫傲派人请他去宫翌处时,一切都很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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